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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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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貌似牛逼人物纳格利的后续是路飞成了他的徒弟。
路飞跟着他去修行已经有了一周。
在这一周里,我与萨波无休止的骚扰巨虎很多次,但每次都被虎掌拍得相当狼狈,总是像发射导弹一样被拍得远远的,还在雪地里鼓捣出一个又一个相当巨大的坑。
猎虎未果,两人便去考察路飞的修行成果。
路飞现在已经能够将橡胶手枪发射出来,虽然与他的目标靶子相差很远。萨波对此表示很满意,毕竟路飞一周前连手枪都射不出。
纳格利笑呵呵地说,不过是让路飞砍了一个礼拜的树,锻炼了腰部和腿部的能力。
路飞还在于萨波演示自己的进步,我见着纳格利,不自觉得想起原本于我来说,应该是温暖的,但却带给我的只有冰冷的、憎恶的、厌倦的世界的人。
我说,你应该很讨厌那个人吧,输给了那个家伙。
纳格利脸色安详地回忆,看上去像个说书的人,他说,你是说罗杰吧,输给了他,虽是感觉不甘心,但那只是我实力不够,相反我相当感谢他呢。
我自然是不信的,每个人够憎恨他,我遇见的人们,普遍都是憎恨他的,怎么可能被打败了还感激他呢?
纳格利不回答,那模样仿佛他是个智者。
他只是淡淡地说,那他们真正跟罗杰交过手么?输了就会没命,这就是海贼的世界,而我居然活到了现在,那些家伙能够高谈阔论憎恨不憎恨什么的,不也是多亏罗杰饶了他们一命么?
我居然听进了这些话,虽说我应该是讨厌任何有关洗白罗杰的故事,但是纳格利这个落魄老头说起来,一点都不像在编故事。
似乎罗杰不是一个人人唾弃的魔鬼,而是一个英雄。
如果他是臆想中的英雄,那么我呢?
难道这十年里,我遭受的白眼与怨恨、鬼之子的遗弃,就是理所当然的么?
我恨恨地问:“如果罗杰有个孩子,那又怎样呢?”
这时候路飞与萨波兴奋地走过火堆边上来,谈论着要变得更强大,听着我的话他们瞬间呆滞。
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明确地说出“罗杰”这个名字。
这个他们一提起,我便炸毛的名字。
老头子思索了好一会,很认真的神情,才慢悠悠说:“那孩子应该会很痛苦吧。无论是平淡地度过一生,还是去做海贼,那个男人的名号总是会跟随着自己,这是何等艰辛的人生啊!”
“如果我是他的孩子的话,就不会想什么要去做海贼了,因为最后只会被老爸的威名压倒啊!”
我忽的就愤怒了。
不去做海贼什么的,被压倒什么的,他懂个毛啊!那我这些年不要命地鼓捣来鼓捣去是为毛啊!
“和我决一胜负吧!老头子!”
然而即便是那个人的手下败将,于现在的我来说,老头子也是坚不可摧的。
原来,我所憎恶的那个人,是那样强。
一番较量后,我理所当然的败了,老头子纳格利显然没有用全力。
我大话说出去了,要蒸要煮随你便,他很神秘地笑了,然后领着三人组去了他的秘密基地。
原来不只有小孩子,只要有梦想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从一条隐蔽幽暗的甬道穿过,纳格利的目的地在一处海湾。原来他终日锤锤打打的,是为了修造海贼船。
这大概是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游荡了许久的我,真正意义上见到的第一艘海贼船。
三人组不意外的都艳羡了。
老头子相当得意道,要用它出海,去寻找失散的伙伴。
因为我说要蒸要煮随你便什么的,老头子毫不客气的让我给他造船,顺带还有萨波。
萨波对“顺带”这个说法颇有微词,但转身就打了鸡血一般去抬木头加入造船的行业中来,十二分的热情。
老头子纳格利是三人组生活里一个短暂的插曲。
第二年晚春,老头子的船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起航了,飘扬的海盗旗很是精神。
果然海盗什么的,对热爱冒险的人来说,不管是牙齿不齐全的小孩子,还是牙齿不齐全的老头子,都有着无穷的魅力。
在老头子离开之前,三人组成功将巨虎殴杀了,虽说我是第一MT,但萨波与路飞起着没有他们就不行的作用。这也是老头子间接地教我们的,船长与船员的团结紧密比个人的强大更可靠。
老头子曾说,罗杰与他的船员就有着这样的默契。
我认为,我应该要比那个人做的更好。
所以在萨波沮丧地说艾斯是船长的时候,我心里沸腾外表平静地无所谓道,我不会做船长的,巨虎又不是我一个人杀死的。
后来我发现,那会儿我真是在装13,但那时候萨波路飞瞬间欢脱了。
我继续装深沉,更无所谓道:“不久之后,我会让你们求着我当船长的!”
“路飞,你会求他吗?”
“绝对不会!”
我炸毛了。
*
暴风雨后,三人组的基地被刮得破烂不堪,便商议着去捡了材料来修复。
路飞嚷着一定要找个望远镜。他总是站在基地的瞭望塔,想要看见更远的地方。
不确定之物终点站。
倘若说这里的纷争总是不断,那么今天来打劫我们的人未免太多,领头的是布鲁杰姆这个相对较强大的海贼。
到最后我们几个被捉了,幕后那人才出现。
竟然是萨波的父亲,那个被萨波认为冷血的贵族。
贵族与海贼合作,竟然只是为了让萨波离开,回去做他的继承者。
见不得我与路飞被海贼打得凄凉,萨波背对着我们,沮丧且消沉。
萨波如同一个傀儡般被带走了,像断了线的木偶,了无生气。
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只恨自己力量太微弱,连对兄弟的最基本保护都做不到。
为何向往自由的人,在追求梦想的过程里总是有如此多的屏障。
布鲁杰姆忽略了波尔舍米的事,因为他更偏爱强者,然后让我们为他办事。
将他的货物送到地图上表了记号的地点。
然而我完全没想到,布鲁杰姆这样的海贼,只是个丧心病狂的蠢蛋。
箱子里面的货物,竟然是油和炸药。
布鲁杰姆与贵族或者说与国王的勾结,是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酝酿了火灾。
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火灾的原因是那么可笑——仅仅为了迎接“尊贵”的天龙人,要除去碍眼的秽物。
他亲手点燃了其中的炸药,不久,整个不确定之物终点站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漫天,原本漆黑的天幕烧的如同白昼,从火海里往外望,看不到一丁点儿生还的希望。
此刻我与路飞被绑在小片的空地上,路飞这家伙已经乱了方寸,吵着闹着。
果然对大人来说,信誉什么的,根本就不曾对小孩子生效过。
萨波用自己的自由换得我们的平安,却根本没得到保障。
我好不容易探到碎玻璃,割断了绳子,路飞这爱哭鬼能自由活动了便又开始嚎啕大哭。
我捶了他,放话道,你要是再哭我就不管你了!
路飞本嚎着好热好痛苦啊什么,听到这话马上住嘴,然后死死地捂住嘴巴。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逃离这儿。
我还没能救回萨波,萨波定是将你托付给我的呢,我的弟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路飞,快点儿跑。
到处都是火,没有边际的火光,热浪扑在皮肤上,像要被熔化了一般。
然而这火海还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有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寻找不到出口的红光里,居然遇见了布鲁杰姆。
布鲁杰姆疯了。
本是与贵族勾结的他,放了火之后却被贵族摆了一道,原来那些城里的人比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的人们更狠,更凶残。
站内的人们只为了生存才会相互斗殴,而城里的人只为了一个“垃圾”之类的理由,便要抹去所谓的“碍眼”的人们卑微的性命。
布鲁杰姆,在站内人们看来相对强大的海贼,在贵族看来,却也只是“卑微的生命”之一。理所当然的,也应该死在火灾里。顺带的,还成为疯狂的纵火犯。
遇到我们时,布鲁杰姆领着一群红了眼的海贼,居然笑了。
到了绝望时分,布鲁杰姆居然还惦记着我与萨波的宝藏,企图靠这些来向贵族复仇。
他的部下都红了眼,看着我与路飞如同看煮熟了的猫熊。
我忽的就想起冰天雪地里,抢夺我们猎物的巨虎。布鲁杰姆及海贼众就相当于那只巨虎,在相对悬殊的力量面前,我与路飞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倘若不告诉他们藏宝地,路飞会被打得吐血身亡吧。
所以选择了性命第一,将宝藏地点告诉了他。
我曾听过这样的话,比起凶残狡猾,动物远远不是人类的对手,说起贪婪无厌,人类远没有止境。我以前并不把这话当回事,也许人只有在经历一些事后,才对那些传承下来的道理有深刻理解。
比如现在,我和路飞依旧被挟持,要领着他们去藏宝的地点。
布鲁杰姆絮絮叨叨地咒骂贵族,满嘴都是愤恨埋怨。他大概是羡慕贵族的,与贵族勾结也是得了某些好处,只不过被耍了一回,心底的自卑激起了对贵族最大程度的怨恨。他甚至开始奚落我,他说萨波与我们混在一起,只不过是优越感作祟,心底还是瞧不起贫民什么的。
萨波当然不是这样的。
我恨恨地反驳回去。路飞向来是个二货,但在我与萨波的事情上却相当维护,他恨恨地咒骂,将捉住他的人狠咬了一口。
下一秒,路飞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额上的绷带被甩下,似乎伤到了眼,他捂着眼睛痛苦的滚来滚去,幼小的躯体蜷缩扭动,相当可怜。
海贼众已经被大火烧红了眼,提了刀就要杀了路飞。
刀尖在火海里闪着红色阴森的亮光,我急了,怒吼:不要碰路飞!住手!
似乎很长的时间,也似乎仅仅的一瞬间,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有种让天地间万物多安静了的威慑力。而方圆百米内,原本气势汹汹的海贼,以及汹涌的火海热浪,都灭了,当然,布鲁杰姆除外。
我管不了那么多,扶起路飞,还没来得及探他的伤势,就被愤怒的布鲁杰姆提上了高空。
“你对我的部下都做了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小鬼!”
他恨恨地将我丢在地,一脚踏在我胸口,我喉头一甜,吐了两口血。
布鲁杰姆残忍冷酷地举枪,黑洞洞的枪口让我想到死这个事。
重伤在身的路飞根本来不及救我,即使来得及,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我就要丧生在这无边的火海里,连大海的风声都还没有认真听过,被这种人渣灭了么?
不甘心。
这与我的理想严重不符呢。那什么,失去自由的萨波,他那一份理想,我还打算替他实现的,我还要去城镇将他带出来呢。
我不要死在这个地,这种窝囊的死法啊!
枪声响。
子弹头在我后脑勺边上喷着白烟。
果然,像我这种拉风的男人是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
这一刻,我觉得身形肥胖、长相粗糙的达坦犹如上天派来的天使,她从火海里高高跃出来,硕大的板斧真尼玛帅气。
“快给我住手,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