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调调儿》许锦瑟

5、第五章

　　锦瑟出了酒店，顺着街道一直走。冬季，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自己在冰冷中更清醒。
　　一同学走上来跟锦瑟慢慢的走，说，“阿锦啊，你是不是还喜欢李泽昊呢？”
　　锦瑟笑笑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不认为我还有那个激情！”她笑的淡然而美丽。眩晕了整个街道。
　　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家里的电话在“铃．．．铃”的响个不停。锦瑟接起来，“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在沉默。除了李泽昊没有别人。那时他们还在高中的时候，每次他打电话给她总会沉默几分钟，他说，这样锦瑟就会知道是他了。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难得他还记得。
　　“李泽昊，这么晚了还不睡？”那样安静而平淡的口吻，就像老朋友一样，而听在李泽昊拿却是万般锥心。几时他们开始陌生的跟平常人一样了。
　　“睡不着，今天人多，没跟你说上话，就想问问你过的好不好！．．．呵呵，其实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还不错了。可是，阿锦，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李泽昊一直在低喃着。
　　许锦瑟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干嘛！诉苦还是指责她的应该淡忘？
　　“你喝多了，早点休息！”锦瑟挂掉电话。洗完热水澡，许妈妈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妈，你干吗呢？”
　　“你肯定喝酒了，我给你热点汤！”许妈妈专注的忙碌。
　　锦瑟鼻头有点酸，不管你走到哪，你多么的位高权重，爸妈永远都是你心底最温暖的地方。
　　许妈妈看着靠在厨房门口沉默的锦瑟，说，“见到李泽昊了？”
　　锦瑟点点头，“恩！”
　　许妈妈叹口气，说，“锦锦，妈不指望你能找个多有钱或者多有能耐的人，就希望你啊找个疼你的，对你百般好的就好了，哪怕穷点，没关系的。”
　　“妈，我知道，人那有能耐的看不上我，呵呵．．．”锦瑟笑笑说，表情柔和。
　　深冬的早上格外的冷。锦瑟陪着许妈妈去买菜，接到了苏锦南的电话，锦瑟以为跟这个人再无交集，上次的分开，她也以为，苏少爷只是想玩玩。
　　“我要执行任务去了，可能要两个月．．．”锦瑟在想，跟我有关系么？“前几天刚演习回来，那边也不让打电话，我就没跟你联系。这次时间长，不过我会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来。还有记得去我们家看望下老佛爷。．．．”锦瑟静静的听着，这个男人，让她怎么说呢？
　　“你确定这些话是跟我说的？”锦瑟好笑的问他，她凭什么要干这些事啊？
　　“妞，还闹别扭啊？我上次不是看你不高兴就没跟你道别么？”苏首长有点无赖的味道。
　　“还真是．．．．．．那你小心点！”锦瑟心里涩涩的，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在发芽。
　　许妈妈说，“跟谁打电话呢？”
　　“一个朋友啦，妈，你别乱猜啊！”许姑娘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许妈妈笑笑，不答。
　　在楼下意外的看到了意外的人，李泽昊。锦瑟走上前去打招呼，“上楼坐会？”
　　“不了，就是来看看，．．．．．”他定定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牢牢的记住一样，“锦锦，我们还有机会么？”他殷切的看着锦瑟，想要从她得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样。
　　“李泽昊，赶快回家吧，快过年了。”锦瑟绕过他，走上楼梯，“祝你幸福！”
　　李泽昊怔怔的看着锦瑟在拐弯处消失。他进到车里，呆坐的很久，开车离开。
　　从此，焦是焦，孟是孟了。

　　爆竹声声响彻了天，她坐在电视钱，心里忽然想到了，苏锦南，这个首长这回不知道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呢，呵呵，电话嗡嗡的响，锦瑟赶快接起来，“喂．．．”急切的想确认。
　　“妞，过的不错呢？”塔塔高亢的声音想起，锦瑟忘了看来电显示了。
　　“恩，姐姐，过年好，纪开呢？”
　　“值班去了，你刚才一副思春的声音，怎么回事啊？＂
　　“没。你们什么时候订婚啊？”锦瑟赶快扯开话题，在纠结，她怕是不知道怎么死得了。
　　“妞，祁绍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想和我好好的谈谈。我在想．．．妞，我是不很无耻？”
　　原来是祁绍，塔塔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你是不是放不下祁绍？其实我觉得纪开比他适合你。”锦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是祁绍那样的家境，那样的环境，是塔塔不适合的。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苏锦南的家境是她够不上的，之前她回觉得什么门当户对是封建思想，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讲求门当户对，平等的身份，或许才能长长久久。
　　锦瑟挂掉电话，她坚定了信心，去了学校，换掉号码。也许会好点。

　　学校里又是一些新面孔，锦瑟感叹年轻真好。
　　没有苏锦南，没有李泽昊，锦瑟的生活又回归到最初。塔塔跟纪开的事不了了之，却也不见她跟祁绍联系多密切。他们的日子都从动荡中平静。
　　办公室里的年长的阿姨好心的说，要为这两个美女找对象，锦瑟跟塔塔都说，家里正在置办呢。出了办公室，塔塔狂笑不止，说，“妞，咱俩行情不错么！”
　　消失了很久的纪开站在锦瑟他们楼下，就那样望着，这样画面还是深深的刺伤了塔塔。也许，在这场追逐中，塔塔最愧疚的人始终都是他。但，她爱不起来他，勉强不了，偏偏还有一个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质祁绍在她面前放着，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
　　锦瑟想着，也许她现在也无法选择纪开式的人来嫁，所以无法强迫塔塔去接受，只因爱或不爱，不为其他。
　　塔塔再一次接到祁绍的电话是在一个凌晨，四点，他跟塔塔说，他在她家楼下。塔塔起来看到祁绍的车，张扬的车子，塔塔走进车子里，祁绍不由分说的吻了她，这个吻霸道而强势，丝毫不给塔塔喘息的机会，他终于放开塔塔，她大口的呼吸，她这才发现，祁绍穿的一身军装，在昏暗中还是那样威严。她听到他叹息，塔塔知道，也许有故事要开始被讲述了．．．．．．
　　回到家里，已经早上八点了，锦瑟起来没有看到塔塔，以为上班了，还在懊恼怎么不叫她呢，结果塔塔一身睡衣在门外叫门。
　　塔塔说，“这会别跟我说话，我去睡会，早上帮我顶课。”
　　锦瑟什么也没说，塔塔要的是绝对的平静。她收拾好离开。刚到楼下，一阵车鸣，她转头，苏锦南。她只好挤上他的路虎车。苏中校穿着一身军装，气势逼人，也衬得他俊美不凡。苏锦南看着一脸迷茫的许老师，好看的嘴角上扬，说，“我们有个培训，所以我回来这，大概呆两周吧。”
　　许锦瑟被震住了，躲着躲着还撞到枪口上了么？
　　“许老师，你没去看我们家老佛爷，她很伤心。以为我对你不好，你不要我了。”苏中校说的跟小媳妇样委屈，许老师还真就差点当真了。
　　“我，我才开学，挺忙的，就没有去。．．．我是打算这周末去的。”说完，低头，不敢看苏锦南，这会的锦瑟，才像个谈恋爱的女生。
　　“行，那说定了，我周末来接你，我妈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一定把你带回去，这下可以完成任务了．．．．．．”苏锦南说的唾沫飞扬。原来，他只是受他老妈的威胁才来的，许锦瑟啊你在期待什么，锦瑟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苏锦南看着锦瑟一脸的纠结，也猜到了七八分，这个当年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哪能看不出许老师这点小九九啊，说，“我本来就要来看你的，结果就遇上我家老佛爷死活不让我走，我就说，我来见你了，她就让我一定把你带回去，”他看了下锦瑟的神情缓和一点，“所以，别纠结了。”
　　谁纠结了！锦瑟在心底回答他，还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算怎么回事么，千方百计不愿意有交集的人，结果还是同坐一辆车，甚至还会同坐一桌吃饭？
　　“到了，我晚上有课，周末接你。”说完还打了咯电话联络的手势。最后扬长而去。
　　“许老师，教务处找你。”有老师通知锦瑟。
　　“哦，谢谢。”锦瑟笑笑答谢。
　　“许老师，来坐。”教务处张主任说。“许老师，我们跟某集团军合作，由我们这边提供四十个信息专业的学生过去训练，一个学期，这些将计入他们的学分，所以呢，我们想让你带队。本来是要房老师带的，结果他那边走不开，许老师可以么？”
　　“学校这么安排我就去。”
　　“许老师思想觉悟挺高的，这样的年轻人很少见了。”
　　“谢谢张主任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锦瑟低声说。
　　“那，好吧，许老师你准备一下，下周就可以走了。”
　　“主任，我先走了。”锦瑟站起来说。

　　塔塔知道后，说，“妞，你高风亮节也不是这么表现得啊！你知道那地方有多偏远么？房老师带了几次都不愿意再去了，什么走不开，完全是扯淡吗。妞，你．．．．．．”
　　“总得有人去把，再说了，那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吧。”锦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妞．．．．．．许锦瑟，许老师，你们去的是特种大队，那个，人能建在城市中间么？肯定偏一点好了．．．．．．”塔塔还是不死心的劝她。
　　“你也说偏一点啦，也没偏多少么！”
　　“妞，你是气死人不偿命啊？”塔塔这时有点恨铁不成钢。
　　转眼到周末。锦瑟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冬裙，下边是打底裤，高跟靴子，外加一件白色的风衣。苏锦南给她打了九十九分。在路上，锦瑟说，“过几天，我要带队去某集团军的特种大队训练，下周就走．．．．．．”锦瑟没了下文，她怯怯的看着苏中校，丹凤眼看的锦瑟直得瑟。她心里是想躲躲他的，她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存在一些东西没理清。这姑娘，应该还不知道那就是她得地盘吧，你去了那还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苏锦南故意板着脸说，”你答应了？”看许老师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灯光璀璨的一夜，苏妈妈很热情。还请了好多的他们家的亲戚。大舅二舅、表哥啊多的很。苏妈妈说，“锦锦啊，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啊？”
　　“阿姨，学校里，这几天挺忙的，我也是准备等这段时间过了聚来看您的，阿姨，”锦瑟拿出在家时陪她妈妈去买东西挑下的一条丝巾，柔和的奶白色，苏妈妈显然很受用，“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很漂亮啊，谢谢锦锦！”苏妈妈笑眯眯的说。
　　锦瑟又拿出一瓶酒，说，“我不知道叔叔喜欢什么，但，这个是我爸自制的药酒，说是对身体好，我就带了一瓶降血压的，还请阿姨不要嫌弃。”
　　“呦，这个是很难得的，你叔叔出去了，待会回来，你爸爸泡了好久吧？”苏妈妈显然对这个药酒很感兴趣。锦瑟笑笑说，“我爸说，东西得用在得当处才不浪费。呵呵。”
　　锦瑟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想来就是那个苏将军苏江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