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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十一话 女公关的骄傲---Nigh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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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2.
“Yuki,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也谢谢你能够原谅我。我觉得好惭愧啊,明明比你年长,到头来却从你身上学到了这么多。Yuki,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女公关的骄傲!”架院先生温和而坦诚。
“女公关的骄傲......”林乐夕怔忡的重复着,原来这两个词还可以组合在一起的?
忽然间,那个迷失在密林中得小女孩不但见到了闪耀的北极星,还在一片泥沼之后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芳草花香。
是啊,谁说女公关就一定要低三下四见不得人的?女公关也是有骄傲的!
心境豁然开朗,林乐夕恬静的笑了,然后俏皮的扬了扬眉:“我可以把您的这句话当做是至高无上的夸奖吗?”
架院先生笑了,全部的心事都被她的笑容融化的一干二净。于是也来了兴致:“既然是女公关,只喝绿茶怎么行?”随手一挥示意黑服过来,“开一瓶Krug Rose,我要用粉红香槟来纪念我和Yuki小姐的这场鼓舞人心的邂逅!”
黑服即刻兴奋的回应道:“是,Krug Rose粉红香槟一瓶!”
嘈杂的大厅瞬间静止了似的,所有听到这一句话的人都难以置信的望向林乐夕这一边。Krug Rose可是极品,她一个刚刚得罪了客人和悠里妈妈的新人居然开得了这一瓶?
林乐夕神色有些不自然了,“架院先生,您的身体疲劳还没消解,今晚还是不要喝酒了吧?”
“Yuki,我是个医生,这点劳累根本不算什么。你已经让我的心情变得无比开朗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架院先生又一次抓住了林乐夕的手。
“可是也不必要开那么贵的酒啊,粉红香槟一瓶要八十万,太奢侈了。”林乐夕认真的说。
“哈哈,Yuki,你真的不适合做女公关。哪有女公关嫌客人点的酒贵的?我就是要点这一瓶,Krug Rose这个酒的含义就是一场激励人心的邂逅,这是我回日本以来第一次想要喝这一瓶酒,你就答应我吧!”架院的眼睛里透着迷离而兴奋的光,仿佛香槟还没打开,他就已经醉了。
林乐夕没有再坚持,她知道,架院先生这么做是为了给她增加业绩,而这样的帮助在她四面楚歌的当下,就如雪中送炭般珍贵。
“Yuki,我知道你这样的个性要在这种店里做事肯定十分不容易,所以我会尽全力来支持你的,我要做你的第一个固定客人。”架院先生依旧没有松开林乐夕的手。
“架院先生,谢谢您的支持。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陪您谈心纾解压力的朋友。”还是客客气气的抽回了手,林乐夕的回答大方而真诚。
走出了Sirens店的大门,林乐夕回头望着门口上方摇曳的霓虹招牌,心中五味杂陈。脚上的伤口疼痛依旧,可是终于换下了那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穿回软软的运动鞋之后,疼痛之余还是有一丝解脱的舒适感在的。
这就是可怕的适应力。她现在终于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一丝奇妙的归属感,和身为女公关的自觉。
好像不那么迷茫与抵触了,经历了今晚与架院先生的聊天,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点她姐姐口中的为这份工作而感到的“骄傲”了,作为女公关的骄傲。
是的,骄傲。她起码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骄傲的,并且对自己的选择依旧深信不疑。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做下去吧,努力地做到最好。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林乐夕自然的微笑如夜空中的那轮皓月般清亮,一转头,这个皎洁的笑容却凝在脸上,她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晃动着心中的不安。
高久透,就站在对面的路灯下,身披着漆黑的夜色,冷峻而阴沉。
不是没有想过会再遇到他,因为从昨晚的事她已经猜到了,他就隐在她身边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就这么冷不防一扭头就对上他冰凉的目光,还是免不了的吃了一惊。
然后心里又是小鹿乱撞,整个人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实心里装了很多话想对他说的,可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的。上次只一个为什么会打给她的问题就把他惹毛了,她还能问些什么。可是见到他来了,心里还是莫名的涌起一股喜悦的。想来想去,就这么面对着面沉默对视实在太尴尬了,林乐夕无奈之下还是决定主动走过去算了。
可刚迈出两步路又停下了脚步,因为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站定,掏出手机一看,眉尖又拧在了一起,是藤井拓海。这才想起来,他上午说过的,晚上会打给她,这么晚了居然真的打来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藤井前辈。”
“哈哈,乐夕,我打来的时间合适吗?你的打工结束了吗?”藤井的声音十分愉悦。
“恩,刚刚下班。”林乐夕回答着,目光却又碰到了对面高久透冷冷的视线,仿佛全身都打了个颤似的,连声音都突然不稳了一下。
“乐夕,你怎么了?你的脚还好吗?”藤井迅速敏锐的察觉出她的变化。
“没事啊,我的脚好多了,我现在正准备回家。”林乐夕急忙定了定神,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心里祈祷着藤井前辈快点挂电话吧,眼睛已经不敢再抬头看过马路对面了。
“哦?你怎么回家?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电车了吧?要不要我去接你?”藤井本想直接说“我这就去接你”的,话到了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变了问句。
“不用麻烦了呵呵,我自己叫辆的士就行了。”林乐夕慌忙答道。
虽然低着头,却已经明明确确的感觉到对面射过来的两道目光直直的砸在额头上,烫烫的灼烧感让她心里更慌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呢?她手心都沁出了汗来。
“乐夕,你一个人回家一定要小心啊。对了,我打算把这周的舞会推迟了,你的脚伤还没好,肯定穿不了高跟鞋的吧。”藤井对她的回答失望极了,可还是振作着精神说道。
“前辈,请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做那么大的改变,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吧?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你这样因为我改变计划只会让我愧疚的无地自容。我没关系的,舞会还是照常好了。反正只要大家能开心就好了,不是吗?”林乐夕的回答很坚决。.
藤井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笑着说:“好吧,那就如期进行。不过如果你不能陪我跳舞的话,就要做点别的补偿我才行哦......但是乐夕,你远远比你自己想象中的重要许多。”
这一次他的话不再是以变调的戏谑结束,竟然是由戏谑转而变成了极认真的语气。
拿着电话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表情也是极不自然的僵在那里,林乐夕脑子里面乱乱的,愈加的感觉到一层吹弹可破的窗户纸越发的透了光,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临到头上还是混乱的不行。
“怎么了?乐夕,呵呵,难不成被我的话吓到了?我只是要点补偿而已,又没要你以身相许,怕什么?哈哈!”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音,隔着电话藤井也仿佛看到了林乐夕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挂着的无助不安的表情。于是不得不又绕了回来,仿佛刚刚的试探全是不经意的随口一句。藤井无奈,果然还是把她逼得太急了。
“前辈,请不要这样开玩笑了。”几乎是气恼着说出的这句话,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听着那头藤井清爽的笑声,林乐夕心头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知道,隔他们的之间的这层纸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不如就自己主动挑明了算了,索性后天将一切都告诉他吧。
“前辈,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好好准备的,就先挂了。”林乐夕说。
“好吧,到时候我去接你。”藤井爽快的答完便挂了电话。然后不由得揣摩起她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来了,说的那么简短而坚定,她是做好了什么决定吗?
另一边,合上手机的林乐夕依旧心事重重。她不擅长和男人打交道,尤其是藤井拓海这种狡猾中又虚掩着真诚的男人。如果他只是一个没长心的纨绔子弟倒还好,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无视这个人的存在。可偏偏这个人总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多的温暖,所以越感动越不安。
一个重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单纯女孩,一上来就遭遇到此等情场高手,怎么算她都只有被耍的份。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只想着要摆脱他,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是能陪他玩的那种女人,他也不是她心中能陪伴她一生的那个男人。
又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谈恋爱,她不需要男人。
一抬头,两道冷冷的目光那么近的直接射进眼睛里,她紧张的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没站稳。
高久透什么时候就站在她这么近的面前了?
见她惊恐的神情,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倒是先开了口:“你的脚看样子没事了?”
心乱如麻的样子肯定都被他看到了,烦乱中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她板着脸说:“你怎么突然走过来了?一声不吱的想吓死人啊!”
说完又后悔了,这明摆着是让自己混乱的心情欲盖弥彰。
高久透冷峻的目光在她凌乱不安的脸上一扫而过,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便转头就走。
这怎么就走了?他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