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归》长乐拾玖

19、痴男怨女

　　“这，应是很好的事，可是你为何袭击我们？”子衿听了鲤鱼精的自述，接着问道。
　　“小女子惭愧……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之所以伤害三位，是因为……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莫非……是姑娘心仪之人？”
　　“嗯……”鲤鱼精点头，面色微红继续说道：“许郎他，是我在五年前认识的。那时，我修炼尚未大成，闲来无事，便经常浮上湖面，观看这繁华人世。一日，我见到了许郎，他手中执着一卷诗经，坐在一叶小舟上静静品读，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那日的西湖春景多么美，可我只愿意看他……”鲤鱼精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子衿看着眼前女子的痴痴神态，心中微微酸疼，自己想念师父的时候，表情是不是也这般专注而充满爱恋……
　　而白涂看着子衿黯然的神情，垂下了眼睑。
　　一时，三人各自神伤，然而，在场仍有一个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夭夭，正听故事听得入神，却没了下文，连忙催道：“唉？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
　　这一声将沉浸在回忆中的鲤鱼精唤了回来，她道了声不好意思，便继续说起她那位心上人的事：“之后的每一日，他都来这湖上泛舟读书，而我，便日日躲在水面下看他……虽然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我，但我已然知足。然而有一日，他突然消失了。我很着急，不知他为何不再来这湖上，但可恨我只是一尾鲤鱼，连水都离不了，又如何去寻他……正当我为自己只能在这湖中干等而自责的时候，他又出现了，然而这次，却是带着一位女子……我虽日日看着他，却从不知他姓甚名谁，直到那次，我方听见那女子唤他‘许郎’。我心中剧痛，若我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是不是此时与他执手泛舟的就会是我……”
　　鲤鱼精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哽咽了，这下，夭夭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悲伤，只是同情的看着她，并没有再开口催她。
　　她伤心了一会儿便回了神，抽噎了一下继续陈述：“从此，许郎又每日都来泛舟读书了，不同的是，身边总会有那个名叫“慧娘”的女子作陪。我看着他与慧娘的亲密姿态，自是非常伤心，然而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如此过了一段时日，突然有一天，慧娘哭着来与许郎见面，许郎追问缘由，竟是慧娘的爹爹要将她许配给知府的小儿子。许郎得知此事，又急又怒，便拉着慧娘说这便去与她爹爹提亲，然而他们一走，便再没能一起回来……”
　　“莫非，这二人出事了？”子衿问道。
　　“正是……”鲤鱼精满面悲伤地点了点头，“那慧娘的爹爹本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又怎会愿意将女儿下嫁于许郎这样一个家境并不很殷实的书生，于是命人将许郎赶了出来，还将慧娘锁在家中，不让二人再有见面的机会。不管许郎如何哀求那奸商，那奸商就是不肯答应，还将许郎打伤好几回。不久后的一日，慧娘被强押上了知府家的花轿，许郎闻讯前去喜堂欲加阻拦，却被知府家的衙役打成了重伤，自此一病不起！然慧娘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慧娘婚后成天哭泣，没到一个月，便被知府的小儿子冷落了，于是她寻找机会请人给许郎捎了一封信，约许郎在这湖边见面，说如若许郎不嫌弃她嫁过人，便要跟许郎坐船私奔离开这杭州城。约定的那日傍晚，我见慧娘做了以前的打扮，背了个包裹来到湖边，一直等到天色全部黑下来，都没见许郎前来赴约……我一直躲在水面下看着慧娘，只见她等了许久之后，满脸泪水，一面口中喃喃道‘许郎，你果然是嫌我已非清白少女么’，一面竟投进了这湖中……”

作者有话说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求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