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月白》殷沅

1、001.

　　森乃伊比喜推开房间的门，门边挂着一块有些破损的门牌。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污渍附着，门牌上的字被深深浅浅的痕迹掩盖。
　　房间不大，以他这种个头进入之后还需要低下头。除了那扇门之外，房内并没有窗户。走廊的灯光顺着门与墙的缝隙跻进房内，透过细微的光亮可以隐隐看见墙上斑驳的痕迹。
　　他向站在门口的人点头示意之后，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也随着逐渐缩小的缝隙被摒弃在外。

　　一片黑暗之中，身边的人打开了手电筒。有形状的光芒将某个范围内的事物照亮。
　　“忍者编号102606，叛忍宇智波佐助。”
　　说话的是刚进拷问部一年的新人。很明显，严肃有余气势不足的话语连对方的一瞥都换不来。森乃伊比喜将目光移向了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的人。抬起脚走了过去。
　　轻微的稀疏的脚步声快速坠落，房内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感觉到有一阵阴影笼上来，宇智波佐助下意识的抬了抬眼。
　　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可以看见有人逐渐走近。白晃晃的灯光十分刺眼，好像在视网膜上晕开一样，视野中不知不觉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随后仿佛世界的灯光被熄灭了，眨眼间回复黑暗。
　　似乎有人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清，也并不想听清。偶尔碰上审讯人近乎咆哮的语气时他才大概明白对方在等着他说些什么，可是他能说些什么呢？他们……又想要他说什么呢？

　　宇智波佐助满不在乎的嗤笑了一声。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令经验不足的审讯人更是不满，大步上前，伸出手准备抓住宇智波佐助的衣襟将他拽起来，却又在动作进行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森乃伊比喜收回了落在部下身上的目光，扫了眼时钟，将立在一边的部下招来，在对方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手电筒被关掉的一瞬间屋子又回归黑暗，莫名的安心感涌了上来。随后他被其他人用材质不明的镣铐锁住，被人推搡着走出了那间屋子。走廊里的灯时暗时明，晦暗的光芒使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明晰。

　　“欸——”长长的走廊上，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叹息。“新火影继任，不是要求所有人到场吗？为什么我们还得守着这里。”
　　“不过是火影继任的仪式，有什么好看的。”
　　宇智波佐助顿了顿脚步，朝着声音来源侧了侧头。但很快又被用力的一推，踉跄了几步继续前行。
　　镣铐互相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明快的响声。突兀的划破了空气，惊动了另一头的人。

　　“看到了吗？那个人——”是对方毫无预兆突然放大的声音，“那个宇智波佐助，和新任火影原本是同一个小队的呢。”
　　“诶？同一个小队啊，怎么会相差这么大的人。”

　　声音在长而空的走廊中回荡，随着他逐渐走远，渐渐变轻，却并未消失。
　　回到牢房后又是被人重重推搡着进入铁质大门的另一头。铁门滑动的时候有刺耳的声音被拉拽着拖长。

　　靠着坚硬却有些滑腻的墙壁，眼睛上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痛感直抵心脏。原本轮廓模糊的房间映象逐渐被墨色蚕食。身体中紧绷着的弦却兀自放松了下来。
　　他抬起手，垂下头时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握了握悬在空中的手，又似乎想起什么，力气被抽空了似的落了下来。

　　所以说。

　　光明，温暖，美好，未来——
　　这些词语，永远都是留给胜利者的。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