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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微-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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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泰山下的小镇子
陆小凤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每一天为了生计在各大赌坊里面跑腿。他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但是有两个家人。一个胖小子,陆小凤就很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每天一日三餐吃不饱他还能那么胖。而且明明那么胖却有着很巧的一双手,什么都会做。这个人当然是日后的大老板朱停。而另一个就是戴透。戴透并不是他的真名,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陆小凤跟他认识以来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戴透并不是天生的哑巴,小时候一场大火,家里人都烧死了,他的嗓子被烫伤了,身上还有很多被烫伤的伤疤。其他的孩子都躲着他,陆小凤却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两个人经常扮鬼脸逗对方开心。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
一直到那一天他们在河边目睹了一场江湖武林的争斗。救了一个重伤的人。那人成为了他们的师傅。每一天养活自己,学本事,跟戴透上山采药。那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很多江湖人士都来到泰山附近开办武馆,于是陆小凤又多了一件事,去偷学。
两年后还是那条河
两人刚刚从山里面采了草药回来。陆小凤在河里面洗着一身的泥土,戴透在岸上洗着药材,筛选分类,一部分留着,剩下的可以卖个好价钱。
现在已经是最热的三伏天了,很多人都热的光膀子,可是戴透还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手上都包着好几层布。他身上都是那次火灾留下的烫伤,他尽量把自己包起来不让人看到,就算是这样他脸上的烫伤却怎么都没办法掩盖的。
几年前他们这里最大的一个山庄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好多人,那里一夜间从歌舞升平的逍遥窟变成了炼狱,随处都能看到被烧焦的事尸体。到了半夜事成能听到恐怖的叫喊声,更看到有一个恐怖的的人影在里面,没有人敢靠近那里。陆小凤胆子并不是太大,不过小孩子很容易被人激将,陆小凤就一个人在半夜到了这座鬼屋,结果……
结果他在废墟里面发现了一个活着的鬼。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被烫伤的痕迹,看着这个可怕的人,陆小凤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戴透那身烫伤非但不可能恢复,还因为该染上了怪病每年伤口都会恶化。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十年就再也看不出人形了。
“你看!我抓到了一条大鱼,一会烤来吃。”陆小凤抱着一条大鱼上了岸。披好衣服。“怎么了?”
发现戴透盯着自己的胸口看,才注意到他是在看自己胸口的淤青,连忙穿好衣服笑着道。“你知道我没事老翻墙头,不小心摔得。”这么说着却看到戴透一脸你骗人的样子。确实这是在骗人。这不是武馆多吗!有些富贵人家送自己的孩子去习武,这要看出成绩还不得要找个陪练的。“好了,我下次不去了还不行吗!不过去一次三两银子挺划算的。”
戴透抓起一边的一把草药就往陆小凤头上打。大有一副与其到时候让你被人打死,倒不如现在我就打死你的阵势。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答应你,我发誓以后只有我打人,没人能打我,绝对不白白挨打行了吧!还不了手,我也躲。”陆小凤说道然后又补上一句。“不过你打我除外。”
“……”被陆小凤这话能的又想气又想笑的人,把手里面的东西放下来。
“怎么样热不热,你等我一会我回去拿水桶,打两桶水,你也洗洗下。”说着刮刮他的鼻子。
陆小凤走后不久,戴透接着整理草药,可是看到一样东西从上流飘下来。
陆小凤回来的时候看到戴透浑身湿透了的站在河边。草药也不见了大半。
“你啊真没事呆头呆脑的,草药流走了就流走了。不要管它们了。”陆小凤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在陆小凤看来戴透这样子是因为要捞顺着河水流走的草药,不过这一次陆小凤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他留心一下就会发现一些不对劲。比如说戴透衣服上面的血迹,还有他绑手的布条哪里去了。
破草屋
“你这个混小子又不是没钱,总是偷我的酒。”朱停看着一回来就拿自己的酒喝的人。
“不要那么小气了,我刚烧水来着热死了!”
“以为你小子挺聪明的,没想到也这么蠢。”
“我怎么了?”
“你再怎么做都是白费功夫戴透是男孩子不可能给你以身相许的。”
“你这胖子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咱们也是好朋友怎么不见你给我烧洗澡水。冬天加衣夏天扇风……”
“好啊!等你哪天摔断了腿,我一定好好的服侍你。”
“呸呸!闭上你这个乌鸦嘴。”打过去,被躲开。
“对了,你不是在员外家做工吗!他们还要不要护院。”
“怎么,你想去?就你这二两肉真来个什么贼,是你抓贼还是贼抓你啊!”看陆小凤不像是看玩笑的样子又道。“你在赌场里面不是呆的好好地。”
“我又没说赌场里面不好。护院不是晚上做吗!”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奇怪的看着他平时看他也不怎么花钱的。
“我想这两年存上几百两,就离开泰山去闯荡闯荡。这世上这么大的说不定真的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神医也不一定。”
“就知道你小子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师傅不是都说了他的伤是治不好的了,要是运气好一点的话伤口不扩散还能活上二三十年的。”
“那老头子成天疯疯癫癫的什么都记不住,就知道弄他的棺材,他自己都医不好自己更不要说别人了。”
“你是不医好戴透心不死了。”
“也不指望说一定要跟咱们一样没有一点伤疤什么的,只要伤口不要再扩散就行了,最好是能把嗓子恢复了。”
“怎么,你烦他了。”
“怎么可能,……只是怪想听他叫我名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戴透能不能医好我不知道,你小子是……彻底没的救了。”惋惜的拍拍陆小凤的肩膀。“我明天帮你问问,不过就你小子这乳臭未干的样子人家八成不要你。”
“……”这点确实陆小凤才十三四岁,虽然也算是个练家子了,不过人家找护院怎么也要找个十七八的。
“……”戴透看到陆小凤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对着水缸看着什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指一指自己的头!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看上去老一点的。”才说完就看到对方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什么办法!”
“……”拉过陆小凤到房子里面,找出一个盒子。
看他把手放在眼睛上面,闭上眼睛。只感觉鼻子下面一凉。手里面被塞了什么东西,张开眼睛!看看手里面的铜镜。
“这倒是不错的办法。”很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那两撇胡子。
深夜
看看身边睡着的人。戴透起身,穿上外衣。把自己的薄被给他盖上。找出一些药跟干净的布子装好,还有几件旧衣服。再到厨房端上晚上剩下的一碗鱼粥。
带着这些东西戴透敲响了总是关着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老人,也是他们的师傅。
带着看上去年过花甲的老者来到了早晨的河边。
在河边的洞,冬天的时候他们会窝在哪里等着捞河鱼,洞不大可是人躺在里面刚好。夏天草长的旺会把洞给挡住。
戴透拨开草丛,将什么东西从洞里面拖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四十岁上下,身上受了很重的伤。这个人是戴透早上从河里面捞出来的,陆小凤刚走不久他就从上游飘了下来。这个男人戴透是见过的,他是镇子上面最大的武馆的教头,也是第一个来到镇子上面开武馆的人,可以说是从他来了之后其他的武馆才陆续的开起来的。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人来踢馆,却没有人成功。他时常会和陆小凤去偷看,在一个月前这个男人突然不见了,他的武馆被其他的武馆接收。人们都说这个男人离开了,看到他从上游下来,戴透也很吃惊,而且他身上的伤并不是简单的刀伤,怎么看都像是被施了酷刑。戴透觉得事情很不简单,给男人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就将男人藏在了那个洞里面。为什么不告诉陆小凤呢!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吧,不想把他也卷进来,陆小凤这个人好奇心跟正义感一样重,什么事情都想闹明白搞清楚。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有麻烦。
男人很奇怪,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却显得很高兴。他告诉戴透,一个月前他被人下了迷药,然后被关在了山上,那些人每日折磨他,就是要从他口中知道一个秘密。昨天他趁着他们松懈,逃了出来,跳下了悬崖。而他是为了等人才在这里的,他们本来说好了见面的,可是那人没来,后来他听说那人被仇家杀死了,他找到那些人问出了那人死的准确位置,然后杀了他们,之后他就来了泰山。他不相信那人真的会死,所以他等……即便他知道自己应该藏起来,那人死了的话自己就会成为其他人的目标。
他现在高兴并不是庆幸自己没有死,而是因为要是自己这样子都没有死的话,那在两年前一样从悬崖掉落下来的人也不会有事。
确实没有死,可是男人在等的人得了怪病,开始迅速的衰老。明明只有三十来岁可是看上去也有花甲了。
男人的伤太重了半个月后就过世了,戴透为男子在河边立了一个墓碑。可是这也让他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男子死后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一直到第三年,那一天戴透说要给陆小凤一个惊喜,让陆小凤买一坛最好的好酒,在最好的酒楼订上最好的菜。
陆小凤等了很好久,酒喝完了,菜凉了也没有等到戴透,第二天他知道了一件事,整个泰山的所有人都用在找戴透,很简单为了那个男人所知道的宝藏,男子临死前最后跟他在一起的人就是为他立碑的人,男人也会把宝藏告诉他。
从那天后陆小凤开始留意江湖,这个他之前不会去想的地方。戴透被人害死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有些人不相信,可是一个满身的烧伤又不会说话的孩子能藏到那里去。
“其实,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立的碑。可是他却把我的名字划掉了。”陆小凤说着,当年戴透时常跑不见人,他们师傅也不在,他就偷偷跟了上去。要不是戴透把他的名字划掉了话他也会被那些人逼上绝路把。陆小凤也一直都不相信戴透就这么死了,他还在等戴透给他的惊喜。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