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狗血集》一无

13、十七-2

　　清晨
　　小鬼看看还在睡觉的阿七，拿过阿七的手表，时间还早，捏捏他的鼻子。找出一条阿七的旧裤子穿好，准备到卫生间先上个厕所，然后把衣服都收拾收拾送去洗。顺便买早餐。
　　“对不起……”一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阿星在里面。
　　“……”阿星看着还是穿着昨天衬衫的人。
　　“你继续。”小鬼不好意思的关上门。
　　“……该死。”本来洗漱好的阿星，低头看看自己的下身，看来他还必须再洗一个凉水澡。

　　回到房间，把他跟阿七的脏衣服都找出来。装进袋子里面。
　　“这么早去干什么啊。”
　　“我去送衣服洗。不然又要穿你的了，早餐想吃什么。”
　　“蛋餐面，面要生面，蛋要生蛋，多葱……四份。”
　　“火腿鸡蛋三明治，两份。”
　　“四份。”
　　“两份”
　　“加两个蛋挞。”接着睡。

　　茶餐厅
　　“老板，四份火腿三明治，三杯奶茶，四个蛋挞。带走。”小鬼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下来，拿起一边的报纸看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走到了他身后。
　　“……”突然一把刀子扔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个带着笑容的人坐在他的对面。看到这个笑容小鬼可一点也笑不出来，才想走，他身后却有人按住了他。
　　“老大，我要是有钱我马上还给你。”
　　“不要那么害怕吗。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我是送钱给你的。”
　　“……”小鬼看着面前的老大，再看看桌上面的刀子。

　　“……”阿七看看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小鬼还没有回来。阿七打开房门看到阿星正坐在客厅里面。
　　“阿星要和你谈谈。”
　　“……”阿七不理他就要出去。
　　“关于小鬼的。”
　　“……”阿七坐下来看着阿星。“什么事。”

　　“回来晚了，早餐店里的人太多了。……阿星呢？”小鬼回到房子只看到阿七坐在客厅里面。
　　“他走了。”
　　“也不早说，害我多买一份……怎么了？”看阿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
　　“就是碰到楼下的大婶，……你这是怎么了怪怪的。”小鬼说道。笑着揉揉阿七的脸。“好了，多买的那份也给你吃好了吧。”
　　“……”阿七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先去上厕所，不要把我的也吃掉。”转身到厕所。
　　“……”看看小鬼腰后面不太一样的突起。阿七收起笑容。

　　“……”进到厕所里面，小鬼从腰后面掏出了一把被包起来的匕首。拿在手里面，闭上眼睛。他有些发抖。
　　‘不要那么害怕吗。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我是送钱给你的。’
　　‘大佬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你知道黑仔添想要自立门户的事情吗。’
　　‘知道。’
　　‘我们大佬想找人给他一些教训。’
　　‘大佬，杀人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没叫你杀他，就是给他几刀，给他些教训而已。’
　　‘几刀是多少刀啊。’
　　‘那要看你欠我们多少钱了，一刀就算你五万。’
　　‘……’
　　‘要不然今天晚上去哪这把刀同黑仔添十几刀，要不然你就自己用着把刀把你的肾割下来给我送过来。’
　　‘……’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自己选吧。’

　　黄昏
　　今天一整天两个人都在房子里面没有出去。眼看着天快黑了，小鬼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小鬼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面。“阿七……”
　　“怎么了。”
　　“我胃疼。……可能是早上的三明治有问题。”
　　“不会吧。”
　　“你当我是你啊，吃生鸡蛋也没有事，帮我买胃药。”
　　“……你等我一下。”看小鬼的样子不像假的。
　　“嗯，快点回来。”
　　看着阿七跑出去，听着脚步声慢慢的变小，小鬼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进厕所，把早上的刀找出来。揉一揉自己的肚子，他没有骗阿七，他确实紧张的肚子痛。
　　最后看一看他们生活的房子。握紧刀出门。可是打开门的时候他却看到有人站在门口。
　　“……”
　　“……你要去哪里。”阿七看着小鬼。
　　“我突然想起来早上送洗的衣服应该好了。我去取衣服。”
　　“拿着刀吗。”抓起小鬼拿着刀的手。
　　“我……”
　　“你要去杀黑仔添。”
　　“……”点头又摇头。“我不是杀人，我和单钩说好了只要我刺黑仔添十几刀那我欠的钱就一笔购销。”
　　“……把刀给我。”抢刀。
　　“……”摇头，死抓住刀。
　　“刀给我……”阿七掰开小鬼的手，把刀抢了过来。
　　“你不能去，这是我……”小鬼叫道，却被阿七一下子推倒在地上。
　　“……”阿七马上把门关上。
　　“……阿七……”小鬼站了起来。用力的拉这已经没有缝隙的门。不让阿七把门锁上。“阿七……你不能这样。”
　　“……”小鬼在里面不停的拉着门，让阿七根本没办法将门关好。好不容易才把门关紧反锁。阿七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人拍着门板大叫。
　　“阿七我知道你在，你不能去……阿七，你开门咱们再想办法。……阿七……你放我出去……阿七。……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你以为你什么都比我强吗？这是老子的事情，哪里轮到你这个混蛋管……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不许管……”
　　“等我……”阿七听着里面的叫骂只是轻轻的说道，然后握紧刀往楼下跑去。
　　“……阿七……你回来……阿七……”用力的拉着门，一直到他听不到脚步声。小鬼跪了下来，用头顶着门板。一下一下的敲着。“……阿七……回来……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你……”

　　小鬼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砸了很多东西，等冷静下来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很害怕，很冷，他把自己关在了他和阿七的房间。蜷缩在哪里。听阿七的话等他，等他回来。

　　小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是他听到呕吐的声音。
　　“阿七……”
　　小鬼冲出房间，到厕所果然看到一个人扶着水池在不停地吐。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恶臭，他的衣服上沾了很多的血，脸上也是。可是他看到小鬼后却笑了，笑的很开心。他从水池旁站起来想走到小鬼身边可是没走几步却又较软的到了下来。
　　“阿七……你没事吧……”小鬼跑过去扶阿七。
　　“……我没事。”阿七笑着拉住小鬼的手。
　　“……”小鬼发现阿七的手在不停的颤抖。他知道阿七其实很害怕。
　　“受伤了？这么多血。”小鬼问道，虽然知道结果，但是他还是希望听到一个不太一样的答案。
　　“这些血都是黑仔添的。”
　　“你去刺他了。”
　　“我杀了他。我杀了人了。”阿七说道。只有这个时候小鬼在阿七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阿七的手更加的颤抖了，握住小鬼的力道也更大了。
　　“你杀了黑仔添。”
　　“我本来只想捅他十五刀的，可是我才捅了一刀，他就把我踢倒在了地上。”阿七说道。语气里面也充满了颤抖。可是他一边笑一边描述着。“我也以为这回死定了，可是没想到那个白痴既然自己脚下打滑，自己撞到刀子上面了，刀子就那么整个插到他的胸口里面了，他马上就没有呼吸了。留了好多血。我真的吓傻了，我真的不想杀他的。”
　　“然后呢？你怎么做的。”用手摸着阿七的脸。
　　“然后……然后……我把刀子拔了出来，接着我捅……我捅……捅够了他十五刀。”阿七说着笑着。“十五刀足足的十五刀，你再也不欠他们的钱了。”
　　“……你这个白痴。”小鬼抱住阿七说道。
　　“我知道。……小鬼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蛋餐面。”
　　“面要生面，蛋要生蛋，多葱，四碗。”小鬼接着说道。
　　“嗯。”阿七点点头。
　　“你好好的洗个澡先，我给你做。”小鬼才站起来却被跟着站起来的阿七抱住了。
　　“让我再抱一下好吗？我怕我是在做梦，其实死的那个是我。”
　　“……”小鬼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的推开一些阿七，用手抱住他的头，对着他的嘴唇送上自己的，感觉到这熟悉的触感，阿七抱住了小鬼的腰，回应了回去，跟两人以往的轻啄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意义上的吻。
　　“现在知道了吧。”小鬼放开阿七。
　　“……”阿七点点头。
　　“洗澡吧。”

　　小鬼正在厨房里面烧水，把生面放到碗里面，撒上调料。水才烧开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微微的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是住在楼下的大婶才松了口气。
　　“小鬼，阿七在不在。”有些害怕看向房间里面。
　　“怎么了吗？”
　　“你还不知道吧，阿七他刚刚在女人街，通了旺仔小霸王黑仔添十几刀。现在旺仔的好几个老大都在找他呢。”
　　“……”
　　“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你自己要多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看着大婶慌慌忙忙的跑开，小鬼关门回头。看到阿七就站在他身后。“阿七……你等一下马上就有的吃了。”
　　“……”阿七看小鬼跑到厨房，他也跟着进去。
　　“……”小鬼才要给面里面打鸡蛋，却被阿七一把拉住。阿七把小鬼拉到房间。他翻出一个包，找出几件衣服往包里面胡乱一塞。“那笔钱呢！拿出来。”
　　“阿七……”小鬼看着阿七。
　　“拿出来。”阿七大叫。
　　“……”小鬼从柜子里面翻出一个旧文具盒，打开盒子里面放了好几张存折和一些现金。
　　“……”阿七大概算了算，现金也就两三万。存折里面倒是有二三十万的样子。把东西装起来，随便套上一件外套。“咱们走。现在就走。”
　　“……阿七。”小鬼被阿七拉着到了外面。“阿七，你冷静点，这么一点钱咱们能走到那里去，连跑路的钱都不够的，更不要说以后的生活了。”
　　“……”阿七没有说话，就在阿七思考的时候，楼底下传来了很多人喊叫的声音。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先逃要紧。两人往天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