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人散曲未终（初空X初雾）》荧惑之星

3、人散曲未终（下）

　　【圣歌的旋律】
　　Rima变了很多，Giotto知道。
　　从前他总是笑得漫不经心，厌恶沾染上血，实力算不上强但是也绝对弱不到什么地方去。
　　而现在，Rima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暴戾，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血几乎快要凝固成了黑色，而实力则是在猛然的增长。
　　那只红色的眼睛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他也无力改变什么。
　　Giotto痛恨这种感觉，于是再度找他打了一架，这一次，他用火烧尽了那只眼的血色，然后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符号有些发呆。
　　Rima想要变强追赶上他，这点他知道。
　　不过有些事情，他也知道Rima是不会知道的。
　　偶尔的机会之中，Giotto进去过一次教堂。
　　不是信徒，黑手党的人本无信仰。他只是觉得那是个可以平静内心的地方。
　　彩绘玻璃投下鸽子影画，上帝的孩子钉在十字架上。银盆圣水黑皮圣经，主说我与你们同在，圣歌终年回响。
　　然后因为想到了Rima而烦乱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平静了下来。
　　他用心记了段反复吟唱的旋律。那旋律仿佛没个头，细细碎碎盘旋而上，直缠绵到你心底最软的一点，触发的不只是褪色年华。
　　是自始至终有两段旋律交错变奏，偶尔会断得难以联系，甚至插入许多杂乱的装饰，但两段旋律藕断丝连，直至最后一个音符，圆满得像个环。
　　圆满？黑手党的圆满？
　　开什么玩笑。
　　于是原本平静的心再度烦乱了起来。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不过可以肯定绝对没和Rima最近明显在躲他的行为有关。
　　他以彭格列黑手党初代的名义发誓。
　　然而，所有的决定所有的努力，在那天晚上都成了一个笑话。
　　在黑暗的办公室，Giotto看着Rima带着点不知所措的神态走了进来，然后突然感觉自己之前的挣扎都成了笑话。
　　再然后，他吻了他。
　　晕眩到仿佛是在做梦的错觉。
　　Giotto甚至觉得，在亲吻Rima的时候，自己似乎又再度听到了教堂圣歌的旋律。
　　于是最后Giotto决定不告诉Rima。
　　这辈子，他和他是注定纠缠不清了。

　　【最终的旋律】
　　那一天的情景，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如同隔着毛玻璃一样。
　　灰灰的，厚厚的。
　　只有那个人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仿佛在耳边响起。
　　“GiottoGiotto你知道吗？死人的血会增加力量，活人的血可以立下契约。”
　　他说：为什么你会选择我的血？
　　“GiottoGiotto你和我立下契约吧。”
　　他说：好。
　　“GiottoGiotto你要等着啊，轮回之后我会记得来找你的。”
　　他说：好。
　　“GiottoGiotto不管你轮回成什么样我都会来找你。”
　　他说：我知道。
　　“GiottoGiotto就算我死了还是你的雾之守护者。”
　　他说：我的雾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GiottoGiotto这次好像是我没有抓牢，下次遇见你我一定……”
　　他说：好的，我等你。
　　“GiottoGiotto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彭格列，不喜欢黑手党……”
　　他说：没有关系，再有十四天，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是的，再有十四天，他就可以卸下初代的担子，带着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但是事实是，在他即将卸任的前十四天，他永远失去了他的雾守，他的Rima。

　　【不是结局的结局】
　　在日本的时候，Giotto经常会去教堂。
　　空旷的礼拜堂的上空，圣歌盘旋回荡，婉转缠绵。
　　Rima，我相信你的承诺。也相信你会过来寻找我。
　　所以等待，是他唯一能做的回答。
　　在流淌着彭格列血脉的时光终，永无休止的等待。
　　在和煦的阳光中，Giotto安详的闭上了眼。
　　因为，他和他，注定了交缠不清……不论历经多少轮回。
　　人散曲未终。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