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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妈妈!我去上课了!”穿好运动鞋,背好有我人那么高的竹剑,对已经挺了六个月大肚子的母亲喊了一句。
      “嗯~路上小心啊~”母亲扶着腰走了出来,叮咛着,这次母亲怀的是双胎,所以肚子比起一般的孕妇来要大上一圈,也辛苦许多。
      “中午就不回来了,我约了伽椰子姐姐跟来实一起吃饭,逛街后就直接去蝶夫人那里去学茶道跟插花,可能会晚点回来。”我理了理挎包,跟母亲报备了一下。
      “好,知道了,走路当心点,过马路时要注意红灯,别跟陌生人说话,别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母亲重复着每次单独出门时都要说上一次的话。
      “知道了!”我皱了皱鼻子,笑着应道,接着转身出门。

      出了门左转,五分钟就能到达车站,准点上车。坐了五六站路后下车,迎面就是真田道场。里面授课的是个半百的老爷爷,很喜欢小孩,平时说话也喜欢跟我们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就算我们当中最小的那个将他的胡子拽下几根也不会生气。唯独我们在练习剑道的时候很严,而且非常的不近人情。当然,也正因为这样的态度,才使得每一个被他指导过的弟子,不论在以后是否还继续学剑,都对他十分敬重。

      “绯村老师早!”我对着老人一个标准的低头鞠躬,抹泪,这是学习礼仪后的产物。
      “早~早~”老人摸着没几根的山羊胡笑的像个顽童。
      “那么,我先去换衣服,失礼了。”我笑着将昨天晚上做好的红豆麻薯递了过去,看着老人再次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心里却是各种无奈。喜欢吃甜食的老头子,在印象中似乎只有眉毛子家的那只老蜜蜂来着。不过,我觉得,我家师傅可是比那只老蜜蜂可爱多了!

      换上红色的道服,我跟着一群师兄师姐们一起做了会伸展操,这时为了防止在后面的训练中拉伤肌肉以及韧带。接着开始每天例行的挥刀基本动作,练习完后再接受老师的考矫,然后二对二的对练等等。
      泥轰的剑道中所用的武器虽然被称作刀,但实际上在我眼里却与剑无异,刀身太窄太薄太脆,并不适合大力的劈砍,那样太容易损坏刀身。再加上其剑意大多都是以一击必杀以及快刀著称,所以,将这种从天朝唐刀演化过来的武器称之为剑也并不算过分。当然,最重要的是,连系统都将这刀默认为剑的一种衍生分支,而【剑精通】这种天赋自然也对其有效。

      在一群小孩子崇拜的目光中,再次挑飞了一名师兄的竹剑,拿下最后一本。比赛结束,相互鞠躬,转身,落座。
      待到上午的课程结束,换下道服,从分配的置物箱中拿出洗漱用具,在道场的公共澡堂洗了澡。将换下的道服放在专用的篮子里,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拿去送洗。吹干头发后一身轻的出了浴室,却在拐角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师弟。那小子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长相有些老成,不苟言笑,比我晚一个月入门,所以算是师弟。

      “暮目学姐,老师找您。”师弟恭敬的低头,眼睛里除了那种面对强者的尊敬外,也有属于这个年纪所有的,不服输的信念。
      “嗯,知道了,谢谢你啊~”我点了点头笑着道谢,当然,重要的是,我不记得这个师弟的名字了,捂脸。
      “不客气!”哇哦,连耳朵都红了,该不会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说话吧?!

      道了谢离开,我怀着一颗怪阿姨的心情进了绯村老师的休息室,老式的拉门,矮桌,软垫。
      “来了?别行礼了,坐吧。”老头子喝着红豆汤,指了指对面的坐垫。
      “是。”我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落座,气氛沉默。

      “丫头,你来这里有多久了?”老头子吧唧着嘴,搓着小胡子摇头晃脑。
      “五个月,快六个月了。”掰着指头数了数,时间过得可真快。
      “才六个月啊?”老头再次摇了摇头,“丫头,知道吗,这六个月里我老头子却觉得像是过了三年。”
      “啊?”我有些不明白老头子话中的意思。
      “嘛~”老头瞄了我一眼,接着一脸惨不忍睹的连连摇头,“算了,你不懂。”
      “……= =”你不说我怎么可能懂!

      老头消灭了手里的红豆汤,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再次抬头,脸上的表情却换上了严肃,那是他在指导我们剑术时才有的表情。
      “丫头,告诉我,你觉得剑术和剑对你来说是什么?”他问的很认真,周身都散发着从未见过的气势。

      ——剑士,一个真正的剑士。

      剑术当然是用来杀人的伎俩,剑是用来杀人的武器。
      上面的那句话这自然的官方结论,却不是我的,也不会成为我的。

      “为了活着。”是的,为了活着,这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认识到的东西,不是为了守护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已。活着就会有希望有未来有一切未知的可能,好的,坏的,糟糕的,愉快的,那些都不是死亡所能带给自己的。
      “啊,这样啊。”老头子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回到了原本老顽童的模样。“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是。”终于等到这句了,也不知道来实她们等急了没有!

      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待下了车,就看见约定好的那间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青春漂亮的少女。
      “小初!这边这边!”来实的性子比较活泼,见我进了咖啡店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招呼着。
      “抱歉,道馆被老师叫去了,耽搁了一些时间,没等急吧?为了表示道歉,这顿我请了。”我不好意思的挠头傻笑。
      “没关系的……”川又伽椰子比我们大上一岁,有些内向,声音也是那种柔柔的软糯,不过因为家里搬家刚转学过来的缘故而与我们同班,所以我们一般在家里称呼她为伽椰子姐姐,而在平时就是直呼名字了。
      “那怎么行!我等这顿我可是等了很久的!不吃穷她我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秋野来实,性格开朗乐天的一傻姑娘,父亲是我爸爸的老同学,现在跟我爸爸在一个警视厅工作,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是也经常能见到。

      来实就住在外婆家的对面,小时候去外婆家就经常能遇见,后来上学了又都在一个班,本就算得上是半个青梅竹马,感情自然就好了。至于伽椰子,则是刚开学没两个月时在路上认识的。说来也巧,那天是个星期天,我帮老妈出门买东西,却在回来的途中打起了雷,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为了赶路,我直接抄了进路。正巧看见了正在被一个穿着西装却中年秃的大叔拉拉扯扯的伽椰子。
      周围没人,剪着乖巧娃娃头的伽椰子急的都哭了,却害怕的不敢叫出来。听着那个男人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我就明白了大概。然后我就怒了!我草!这种人渣都应该下地狱去!萝莉应该都是被保护的!而不是被你这种残渣糟蹋的!

      然后我想也没想,直接抄起路边的板砖就盖了过去,虽然我炼的没多久,但打晕一个人的力度我还是能掌握的。见那个怪叔叔倒了下去,原本就在恐惧边缘的伽椰子终于尖叫了出来,那声音嘿!就差把窗户玻璃给震破了。
      “行了,快跑!”我拍了这闺女一脑门,直接拉着她往我家赶,先不说我认不认识她家,单说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能报警。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年代,泥轰还没有那么开放,法律上也大多是以偏向男性为主,X骚扰这种事情说起来虽然恶心,但对于那些无耻的家伙来说却是不疼不痒的,最多拘留几天或者罚些钱。倒是那被骚扰的,要是遇见个胆子小的还好,大不了老死不相见。要是遇见个报复心强或者无耻的,哼!到处宣扬反告是你勾引他的还算是轻的,直接找人上门将X骚扰变成强X的都有!

      切!要不是这个年代带摄像头的移动电话还只是有钱人的专利,我也不会就真这么算了!怎么也得给这怪大叔拍几张艳照才算完美!
      回到家,老爸正巧也回来了,我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这时候伽椰子的精神也稍微稳定了一点。作为正义感很强的警察,对于这种事情本就很厌恶的老爸更是大发雷霆,而原本对于我在奶奶的帮助下去报名道馆而有些反对的母亲,这下变成了完全的支持。
      接着,听到过程而原本又当过小学老师的外婆出面,几句话便安抚下了伽椰子,也同时问出了她的名字跟家里的电话号码。
      母亲打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伽椰子的母亲,听妈妈说,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只是当时在母亲说对方很着急的时候,伽椰子突然抬头,表情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欣喜。这一幕给外婆、妈妈和我都看见了,相互看了看,情况似乎有点不对。
      接着,一刻钟后,我家的门铃被按响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穿着的很整齐,有点未来都市白领的范儿,只是年龄出乎意料的年轻,说是伽椰子的哥哥姐姐都不为过。而当伽椰子小声的喊着爸爸妈妈时我们才确认来人。

      那两人怎么说呢,虽然满脸的焦急却似乎强忍着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如果我仅仅只是个小孩子可能就会把他当做漠视,或者讨厌自己孩子的代表。但我不是,而且从夫妻脸那张还滴着汗的下巴以及凌乱的没来及整理衣领衣袖都看得出,他们并不如表现的那么冷静。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女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而正是这句话让伽椰子原本满是期待的小脸立刻低了下去,错过了女人脸上懊恼后悔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的表情。
      “你这孩子家里好好的不待,跑出来做什么?”男人也跟了一句,然后被女人拧了一下后又闭了嘴,接着恍然后又一脸后悔的直皱眉。
      伽椰子的头低的更低了。

      就在气氛变的僵硬的时候,外婆终于出声,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川又?你是川又甚悟对吧?你是……近藤由美?”
      “咦?!”两夫妻楞了一下,在观察外婆良久后大叫一声,“折笠老师?!!”
      “哎?果然是你们啊,我还说川又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呵呵~”外婆温和的笑着,看着自己以前教导过的学生,再见到他们惭愧的表情后,看了看时间,决定让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餐。家里的食材不少,多了三口吃饭却还是有些不够的。打发了爸爸出门买东西,外婆跟妈妈留下来照顾客人。

      “小初带伽椰子姐姐到你的房间玩一会吧。”外婆给我使了一个颜色,我点了头应了,却在拉着伽椰子在出了用来招待客人的书房后没走开,直接在门口蹲了下来,押着门缝开始偷听。
      一开始,伽椰子并不太愿意这么做,有些挣扎和为难,但在听到话题中扯到她的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开始专心的听。

      原来川又夫妻两个是青梅竹马,川又爸爸年幼丧母父亲再娶,川又妈妈的父母离异,本就遭遇相近,又都渴望温暖的孩子走到一起这并不奇怪,所以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家里的孩子不需要多,一个就好,他们会把最好的给他们的孩子。只是没有童年的他们却不懂怎么该去爱那个孩子,再加上他们高中毕业没两年就结了婚,刚刚十七八岁还十分稚嫩的年龄,偷尝禁果的代价就是,一个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新的生命。
      起初他们慌乱过,惊喜过,恐惧过,却没有哪怕丝毫要打掉这个孩子的想法。接着就是伽椰子的诞生,小小的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整个世界,那是他们的光和希望。然后,理所当然的,孩子的未来被提上的日程。想让孩子长大,想让孩子拥有最好的,这是每个父母都会为孩子考虑的东西。所以,为了孩子未来能够衣食无忧,两夫妻商量后决定在孩子三岁后就交给托儿所,然后他们分别都去找工作,只要有了钱,自然就能给孩子最好的。
      只是,忙晕了头的夫妻两丝毫没发觉自己孩子的转变,一开始只是觉得孩子真懂事,一点都不哭闹,体谅大人。就任由这个内向的性格一直发展了下去,等到孩子上幼儿园后与别的孩子一对比,这才发现了不对,孩子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阴沉。而完全没怎么跟孩子相处过,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夫妻两直接两眼一抹黑。内疚的表现除了跟孩子说话语气僵硬外,就是着急的声音太大把孩子给吓得成了闷葫芦。而且经常还说错话,就跟刚刚一样,原本不想这么说的明明着急的不得了的,结果开口后就成了那样。

      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就连外婆听后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好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夫妻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所以,整个过程就因为这样?”外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我们对不起那孩子……”川又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连川又爸爸的眼睛都有些红。

      原来,不是父母漠视自己,也不是父母不爱自己,而是因为太爱而不懂得如何将这份爱表达出来,用错方法,白白的错过了这么久,也相互误会的这么久。
      而门外,听完整个谈话过程的伽椰子却已经哭的一塌糊涂,而我也没拦着,就任由那孩子推门跑了进去,扑进了母亲怀里,哭的淅沥哗啦的。

      “好了,一切都说开了就好了。”外婆看着解开了误会的一家三口,笑的那叫一个明媚。
      接着在川又一家明明是被外婆给算计了,却还感激涕零的表情下,我默默掩面,外婆,您太腹黑了。

      最后,结局是,伽椰子从她们原本的学校转到了并盛小学,并且跟我在一个班,顺便认识了秋野叔叔家的来实妹子。以及,在外婆大人的煽动下,一起报名了每周六下午的新娘课程……捂脸,他妈的,还真有这种糟糕的课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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