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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自起航到现在已是第三天,邮轮已经远离S市,约在三小时便能抵达丁家的私人岛屿,预计于此刻先举行丁月华与豫连容的前半段婚礼,等到达私人岛屿后,则会有神秘企划为婚礼划下句点。

      「感谢各位与会贵宾百忙中抽空前来参加婚宴,今天是小女的婚礼,说真的她要嫁人老爷子我是很不舍的,但……」宴会厅的台前,丁业岚开始滔滔不绝地演说着,出于敬意,底下众人大多专心聆听,但也是有人只做做样子。

      而展曜日则是连做做样子都没有,就直接没形象地趴在桌上,直到被展昭用手肘一撞才勉强坐好。

      一起身,又看见坐在他对面那抹淡定安然的身影,一股郁闷又涌上心头,为什么他非得和白锦堂坐同一桌不可啊?想到这,他气又打不过一处上来。好想发泄一下啊,可是现在的场合也无法跟他吵架,甚至那人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该庆幸的是白玉堂没有在这里,展曜日实在受不瞭白玉堂看展昭的眼神,昨天为此和白锦堂吵了很久,最后却不了了之,其实昨天吵到最后他也不晓得他们究竟是为何而吵了。

      好不容易丁业岚的演讲终于结束了,但接着又是一大堆繁复的仪式致词什么的,让展曜日频频打呵欠,望向坐在台上的新娘新郎,从头到尾都得一直微笑,真是不容易啊,尤其新娘还穿着厚重的礼服。

      基本上展曜日的心思是不在这的,他盘算着等等跟新人致意后送个礼物就没自己的事了,到时应该就可以走了吧?他摸了摸西装外套口袋,却发现找不到该送的贺礼!

      「小昭,我要送的礼物好像没带过来。」凑到弟弟身旁,小声地说着。

      「大哥你真是,明明跟你交代过好几次要记得了!」展昭翻了翻白眼,一副要是当初我自己收着就好的表情。「我现在就回房间拿。」说着便悄悄起身,以警校锻炼出来的优秀身手在不让众人注意的情况下快速离开会场。

      展昭离开后,猛然发现这桌只剩下他和白锦堂,这下他的脸更臭了,心里不断祈祷小昭快回来吧。

      突然间,悠扬喜悦的提琴声盖过婚礼现场原本的奏乐,也吸引了展曜日的目光,往台前一看却是白玉堂在拉小提琴。

      展曜日眉一挑,虽然他还是很讨厌白玉堂,可是不得不说白玉堂的琴声真的很扣人心弦。

      活泼的琴音从白玉堂手中跃出,犹如会跳跃的音符般,带着演奏者最真诚的祝福,在这庄严神圣的婚礼中谱出幸福欢乐的乐章。

      白玉堂本来并没打算要拉小提琴,但是经不过丁月华的拜托,最后还是决定为丁月华献上一曲,以祝贺她新婚。

      白玉堂边拉琴边环视台下,有看到展曜日,却没看到展昭身影,觉得有些可惜,现在自己很难得拉琴了,真得很想让他再听一次自己的琴声,展昭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带着微笑听着自己的琴声,白玉堂就感到很高兴了。

      猛然发现自己的心思怎么又飘到展昭身上了?有些歉然地看向丁月华,发现她正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看着她洋溢的幸福表情,白玉堂便觉得十分欣慰。

      一曲拉毕,掌声响起,然而却又有什么奇异的声响混在那热烈的掌声中,紧接着船身无预警地摇晃起来,远处似乎还有什么轰然巨响。

      忽地一抬头,白玉堂发现丁月华头顶上的吊灯正直直坠落,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枪声!

      白玉堂一把将丁月华扑倒在地,身体迅速往旁边一滚,同时间巨大的声响在旁边爆开,吊灯碎片四处飞散,丁月华的礼服被割开不少口子,更别说在他上面的白玉堂,身体到处都有被碎片划过的痕迹,所幸没有很严重。

      「月华,没事吧!」在白玉堂起身后,豫连容连忙慌张地过来拉起她。

      「我没事。」所幸礼服够厚,碎片并没有划到肌肤,看向场下,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底下整个一片混乱,约十来个蒙面歹徒突然闯入会场,拿着枪械到处扫射,受伤死亡的情形十分严重。

      「你们待在这边别下来!」白玉堂朝丁月华丢下这一句便立刻跳下舞台,迅速掏出手枪从背后射击一个附近的蒙面歹徒。

      「二哥,报告状况!」眼见歹徒倒下,白玉堂举起衣袖,用内藏的通讯器询问在控制室的情况。

      『船舱各处都遭入侵,宴会厅里有十二名,我方可战斗人员剩……』韩彰话还未说完,便被严重的沙沙声干扰通讯。

      眼见通讯中断,白玉堂低骂了声,环顾四周,场内自家的保全数量并不多,原本宴会厅里约有二十人的保全剩不到一半,似乎整个船内的通讯都被截断了,他也无法联络其它人,整艘船的状况更是不明。有不少逃难的人群挤在门口想要破门而出,但门似乎整个死锁,船舱内尖叫声、开枪声此起彼落,不时还有剧烈的摇晃。

      白玉堂快速掠过尖叫四窜的人潮,马上就有黑衣蒙面歹徒注意到他的行动,白玉堂先发制人地朝他开了一枪,一翻滚闪过歹徒垂死挣扎时扔出的短刀后,立即再补了一枪,歹徒立刻倒地没了声息。

      现在宴会厅整个乱成一团,这样各个击破歹徒是非常没有效率的办法,于是白玉堂开始注意场内动静,看能不能发现歹徒首领。

      另一方面,白锦堂并不像其它宾客慌张逃离,而是从怀里拿出掌心雷,有些颤抖地握在手中,自一年前他被枪击后,便一直都有随身携带枪械,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拿出来用。

      偏头一看,白锦堂发现展曜日也没逃窜,只是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打给谁,白锦堂脸色突然一变,一把上前狠狠推开他,枪声与玻璃碎裂声交织成刺耳的声响,白锦堂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脚下传来的震动导致的,还是因为闻到那浓浓的铁锈味?

      倏地灯光大暗,伸手不见五指,莫名的恐惧充斥着,白锦堂身子不稳地往前倾倒,只觉晕眩的脑袋狠狠撞上一人的胸膛。

      「白锦堂你搞什么?」耳边传来那中气十足的怒吼,看样子那人是没什么事,白锦堂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推开展曜日,自己后退了几步。

      展曜日现在一整个烦躁,他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仓皇逃离只会增加死伤机率,于是自事件发生后他便一直留在原地观察四周情形,并打算打电话给展昭要他别过来,结果白锦堂那一推导致接通的电话断了,展昭接听电话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也让他感到一阵不安,他是不是也遇上了什么事?

      没多久,灯光大亮起,展曜日本来有些厌怪的神情顿时凝结在脸上,他看到白锦堂跌坐在地,手按压在侧腹上,鲜血汩汩流出。

      「你受伤了?难道是刚刚……」猛地闭口不语,展曜日现在的眼神说不清是恼还是悔,他一把扯过桌巾,撕成一小条,就要去帮白锦堂包扎。

      但白锦堂却拍开他的手,不肯让他包扎,抢过展曜日手中的布条,「我自己来就好!」

      「白总,没事吗?」正在附近卢方一解决掉歹徒便发现白锦堂受伤,立刻过来塞了几瓶药到他手中,并拉起白锦堂,和另外两个保全将他带到远离战区的墙边。

      白锦堂一走路又开始头晕目眩,一到墙边,他便靠着墙缓缓坐下来,虽然担心白玉堂和其它人的状况,但他知道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才刚坐下,展曜日又一把拉起他,「你想干什么?」白锦堂想甩开他的手,那人却紧抓着不放。

      「别吵,跟我来!」展曜日不着痕迹地支撑着白锦堂那有些蹒跚的步伐,带他慢慢来到宴会厅后方的小洗手间。

      此刻大家都慌张想逃离宴会厅,因此位于角落的洗手间最不引人注意,也算是目前较安全的地方。展曜日让两个保全待在外面,一把将白锦堂拖进洗手间里。

      白锦堂靠着门坐了下来,看到血还是不停从伤口窜出,打开卢方塞过来的药罐,见状,展曜日一把夺过药罐,还按住白锦堂那反射想去抢药的手。

      子弹虽只擦过白锦堂的侧腹,但他随后又被大玻璃碎片给割伤,现在只要稍一动作便疼痛难耐,也没有力气再去跟展曜日抢东西,虽然不愿,但他还是沉默地让展曜日帮自己上药。

      「白锦堂,你恨我,我也恨你,你还这么做,简直是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展曜日叨叨絮絮地碎念着,虽然他一直说恨白锦堂,但从他的眼光中却找不出恨的感觉。

      「藉上药趁机报复的你没资格说我!」白锦堂倒抽了口气,展曜日上药的动作实在很粗鲁,接触到药的那瞬间白锦堂真想直接昏过去,但他又不想在展曜日面前示弱,于是努力死撑着,也不让自己叫出声。

      其实展曜日说得没错,两人都互相憎恨彼此,但刚刚白锦堂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玻璃碎片直冲向展曜日时,便想也不想地上前去推开他,结果搞得自己受伤。自己的确是大笨蛋呢。

      「明明是你自己太娇生惯养才连这种痛都受不起!」展曜日嘴上这样说,动作却放轻了不少。大致上好药后,展曜日一边帮白锦堂包扎一边打电话给展昭,但不知道是通讯不良还是展昭关机,打了好几通都打不通,这让展曜日更着急了。

      突然间船舱又剧烈摇晃,随之而来的爆炸声让人无不慌恐船是不是要被炸沉,轰的巨响后,船舱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方才船身剧烈晃动之际,展曜日一个不稳整个跌在白锦堂身上,混乱间似乎压到了他的伤口,只听得白锦堂不断抽气。

      「笨蛋,痛就叫一声!哪天忍到内伤而亡!」展曜日连忙想起身,嘴里依旧不饶人,但黑暗与爆炸带来的无止尽晃动却让他再次前倾,这次是和白锦堂的头相撞,混乱中唇畔似乎掠过什么熟悉的感觉,刚有这想法,微微伸出的舌头就被白锦堂狠狠地咬了一口。

      刚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灯又大亮了起来,两人一对上眼都是一阵错愕,刚刚两人是……接吻了?

      展曜日闭起眼,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可怕的念头给赶出脑后,这一切都是意外,才不是接吻哪!没错,是白锦堂在趁机报复自己,切,给他上药还被咬,白锦堂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白锦堂对刚刚的状况也懵了,方才船舱一直摇动,他虽然靠在门边比较没影响,但展曜日一撞到他后,慌乱便整个蔓延全身,至于为什么会咬他他也不清楚,大概也是因为摇晃造成的意外吧?没错,绝对是意外。

      两人都把一切归咎于意外,谁也没去注意那急促的心跳声代表了什么意义。

      「通通给安静!」突来的怒吼声划破了两人间的尴尬,那被放大的声音让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摇晃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止。展曜日打开洗手间的门,和白锦堂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源处,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仍可以看见一名歹徒一手挟持着丁月华一手拿着一个引爆器。「全部不准动,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按下引爆器炸沉这艘船!」

      他的恐吓让现场陷入死寂的沉默,人们不再逃窜,歹徒也只是持枪警戒没再开枪,两方的对峙陷入胶着。

      白玉堂利用众人的掩护悄悄接近歹徒,但在歹徒命令众人趴下后,他的存在便很显眼。

      「干什么?再前进一步我就弊了她!」枪口抵在丁月华的太阳穴上,白玉堂不得不下停脚步,本想看能不能偷袭夺走引爆钮,结果现在却也无法任意行事。

      这些歹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船上?现在不仅无法与船上的人取得联络,也无法与在陆地上的蒋平通讯,在无法理解整体的情况下,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

      白玉堂看向丁月华,发现她并没有因为遭挟持而陷入恐慌,表情平静地如往常般,仔细一看会发现她的眼神还带点决然,不着痕迹地向白玉堂微点了头。

      就是这眼神让白玉堂决定一睹。

      「还不快把枪放下?」歹徒不耐地催了一次,现在全场都屏息着偷看向这边。

      白玉堂假装顺从地蹲下身,慢慢地将枪丢离自己身边。

      就在歹徒放松戒心的那一刻,白玉堂忽地扔出一颗□□,歹徒猝不及防,丁月华趁势狠狠撞开歹徒,努力撑着不适的身体往前跑着。

      白玉堂立刻上前将丁月华拉往自己的身后,受到□□刺激的歹徒开始胡乱开枪。

      「趴下!」白玉堂一把将丁月华推倒在地,接着一边躲避流弹一边朝歹徒扔出一把短刀,似乎正中歹徒的眼睛,歹徒痛苦嚎叫,枪也落到地上,白玉堂没时间捡地上的枪,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掌心雷,迅速打开保险后便朝歹徒连开三枪。

      「别……得意……这艘船……已经……是我们的了……」歹徒身上的鲜血如飞泉般狂喷而出,只说完这句话便直直倒下,没了气息。

      现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白玉堂一个转身,又朝两个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歹徒开枪,这一动作让场内的其它歹徒纷纷如梦初醒,但反应终究慢了其它船内的保全一步,没多久所有歹徒便都被制伏了。

      白玉堂看了一下宴会厅四周,应该是暂无威胁,略微松了口气,但他知道事情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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