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所有的回忆》周童

72、绿珠

　　【高志云】
　　上次大型的媒体发布会后是周末，而且加上他们政要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也得了空。我不用处理公事，苏沫也不用上学，早上我还没起床，她拿着报纸进来，一下一下的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睛，慢慢爬起来：“请你去找别的东西玩，让我再睡一会儿。”
　　“这样还睡得着？我服了你了，今天发生了多少大事儿，知道吗？”
　　“天还没塌，能有多大的事儿。”
　　我准备用被子捂住头，被她揽住脖子，《东京早报》明晃晃的放在眼前，苏沫说：“昨晚今晨，日本政府首先宣布自卫队的加强部署；AKB48人气比首相高出百分之五个百分点，娱乐人气打败政治艺人；松隆子继上一张专辑《明天，如果春天到来97-07》两年半后推出全新单曲《若和你在一起》…… ……”
　　我握着苏沫的手求饶：“你说的事或人大部分我都不认识。对了，早上我想吃煎蛋。谢谢。我再睡一会儿。”
　　苏沫放开手，最后加我耳边上一句：“世界知名音乐家坂本龙一与久石让共同参与的音乐合集《Beautiful Notes~300th anniversary of PIANO》于本月19日发售……”
　　我浆糊一样的脑袋里面狠狠的精神了一下，我双手抓住她拿报纸的双手：“今天是几号？”
　　“二十号。”
　　“发售地点在哪儿？”
　　“现在知道起来了吧，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现在立马起来，待会儿我带你出去买，然后随便带你去逛逛日本的首都东京。你前几天每天都是工作，现在空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行动！”
　　“管家小姐。”
　　“说。”
　　“早餐除了煎鸡蛋麻烦再来两片烤土司。”
　　“好。煎鸡蛋和烤土司。这段时间之内，你洗漱换衣服，记得带上雨伞，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我们大约在四十分钟之后出发，这个时候不出意外还能赶得及《哆啦A梦》三十周年的特别放送。那么，”她看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你这个懒虫快起起来，听到没？”
　　我忙不迭的点头：“美丽的管家小姐，小的我日语三窍不通，一路上就有劳您安排打点了。”
　　她眨一眨那漂亮的眼睛：“这个好说，不过待会儿你要请我吃大餐。”
　　“这个好说，不要说大餐，你就连我也可以吃。”
　　接下来的一天真是比我过去好几年上街的那几次还累，先是跟着苏沫去了发售点买了久石让和坂本龙一的CD，然后又逛了东京上野县，然后又去涉谷逛了一大圈，最后去秋叶原观看哆啦A梦的三十年纪念会。
　　走到秋叶原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这时有人认出了苏沫，对她招手，然后热情地走过来对她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话。但看那个人的样子也知道，是一些基本的客套话，最后那个男人看了一眼我，用着很奇怪的口音说：“你好。”
　　我也微笑着回了话，然后继续安静待在一边等他们继续聊。
　　最后那个男人不知对苏沫说了什么，然后苏沫有些难为的样子说了Sorry。
　　男人摇摇头，然后神情愉悦地在苏沫脸上亲了亲离开。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我从包里拿出餐巾纸对着刚才亲吻到的地方搽干净，然后又在上面自己亲上去，最后看见苏沫泛红的小脸才算是满意。
　　“你的占有欲真强。”
　　“谁让那个小鬼子胡乱占领地盘。”
　　“别人是法籍日裔，自小就接受的法国文化长大。见面亲吻只是日常打招呼而已。”
　　“谁管他哪个国家的国籍，怎么没见他来亲我，明显就是一个色老头。”
　　“哎……”
　　我看着她，问她为什么叹气。
　　她说：“你真是越来越蛮不讲理了。”
　　我说：“我就是蛮不讲理怎么了，我就对你蛮不讲理，我只对你蛮不讲理。”
　　“好吧，你这点小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的。现在先去吃饭？”
　　我不住的点头，像小鸡吃米，今天一整天装嫩完全成功。
　　走到一条小巷的时候，苏沫突然捧着我的脑袋，旁若无人的亲吻我。
　　没有任何考虑，我开始热情回应她。不断啃噬、反转……
　　我在日本一共停留了十天，这十天里我和苏沫除了享受极致的床第之私外，还一起出去逛了很多大街小巷。但无论我怎么暗示，苏沫再也不提结婚共度人生之事。我暗地里想，上次那样的争吵还真是给了我们两一个很深的教训，她的敏感变成了我的敏感，我的难题成为了她的难题，她再也不敢轻易的讲出结婚。我对此倒是不怎么满意，很奇怪，至少我现在觉得不怎么满意。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傻，当时是自己一个劲儿的坚持爱情不用一张婚姻证来见证，可是现在却想让大家都知道她是高太太。谁说女人善变，其实男人有时比女人更加善变，而且变的更加彻底。
　　真正意识到这种想法开始有些改变是在我快要离开日本的时候，我们从富士山回来，车子路过一片枫叶林，书上的片片枫叶在暮色中闪耀，我向外看看，苏沫说：“你明天就走？”
　　“…… ……”
　　“明天所有的官方活动就要结束了，你走前我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心里真是舍不得。”
　　我看看她的眼睛，我说：“我已经看见了你，摸到了你，和你聊过天，和你逛过街，当然还和你做了爱做的事。”
　　“可是接下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再来，这样给我的感觉像是提前预支了所有的幸福。要不然你给我买件东西，你还没认真送过我东西。”这个人连劝带哄。
　　“那是因为之前你一直都不肯收。”
　　…… ……
　　在一间历史悠久的首饰老店，经理带着手套拿出一个镶有钻石的手镯，用流利标准的英文说：“这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的最新作品，上面的细钻全是南非粉钻，纯度极高。”
　　我不动声色的把经理的手轻轻一拨，让他向着苏沫：“不是问我，问她。”
　　苏沫摇头，“我只要一件你送的东西，不用这么贵重。”
　　“这是我送的东西呀，而且不贵重怎么显示出你的特别。今天就收了吧，趁我还有钱的时候努力把我耗尽。”
　　经理看出苏沫的不满意，赶紧又从柜里拿出另外一个手镯，上面有一颗十二克拉的白色钻石，被聚光灯一照，光艳四周。
　　苏沫直起身体，歪头瞧瞧我。
　　我说：“你喜欢吗？”
　　苏沫还是摇摇头。
　　经理那人发窘，踌躇半天：“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款式……”
　　苏沫看了看柜台上的东西说：“把那个葱心绿的手镯拿出来看看。”
　　经理说：“哦，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款是由祖母绿打造的手环。因其特有的绿色和独特的魅力，以及神奇的传说，深受西方人的青睐。小姐您看，它绿中带点黄，又似乎带点蓝，这些花朵上面全是由各种克拉数不同的祖母绿镶嵌而成。它是能使人百看不厌的宝石之一。无论阴天还是晴天，无论人工光源还是自然光源下，它总是发出柔和而浓艳的光芒。对了小姐，不知您几月生日？”
　　“五月。”
　　“刚好巧了，这祖母绿呀是5月生辰石，象征着幸运、幸福，佩戴它会给人带来一生的平安。它也是结婚55周年的纪念石。”
　　苏沫带着惊艳和敬仰不由自主的上去摸一摸，我告诉她：“戴上它试试。”
　　苏沫的手修长白皙，那个能保人平安的祖母绿手镯一戴上去，皮肤显得白得透明，嫩绿快滴出水来的石头长闪耀着点点星光。
　　“满意吗？”
　　“满意，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