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肝疼 ...
-
“议和？怎么可能。”我冷哼一声。
佛狱说什么都不会乖乖与苦境议和。咒世主绝不可能有退心，就算面对薄情馆攻不下的剑之初，头疼之余会被忽悠，佛狱内部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议和的决策通过。
既是三公体制，三权分立非一言堂，咒世主也不得忽视太息公与凯旋侯的意见。他虽为长，但佛狱两票赞同制也无法违背。太息公为她的私心不可能退，凯旋侯结合局势不表赞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佛狱入侵苦境已在最关键的时期，只有全盘压上，没有退后姑且。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假装议和，实则积极筹划兵压薄情馆，盟约同时也是毁约。
本来打算坐下喝喝茶唠唠嗑，没人一起吐槽我都快闲疯了，刚打算迈脚，视线一凛，伸手就从虚空中摘出封信。打开一看……素还真个智障，就是事多。
当下捏着信就消失了。
……“所以？”忘世尘寰大总管对面某人笑眯眯道。
文相面上毫无讶色，显然是已习惯的。他的好友不多，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大多是前几档剧集中早就退隐的人，安全得很。
“看你的戏，别随便插嘴。”
我飞去寒光一舍找素还真。
这破地方本是枫岫主人的老巢，在这货光荣作死成功之后，早就成了中原正道的根据地。要说死楔子眼光还是不行啊，同是四魌界出来的，御圣主抢了啸龙居，凯旋侯占了拂樱斋，他作天作地到最后还是成了炮灰。大概从跟邪天御武对上之后他就注定了后来的结局。
要说佛狱久攻薄情馆不下，这回怎么有把握一举攻破此灵脉之境？就算苦境能被盟约麻痹，也不可能放松警惕到这个地步。就这点来推算，不难把握咒世主把目光挪向了何处——他必定要想方设法从杀戮碎岛借到兵！
咒世主一直忌惮戢武王忌惮碎岛，他当然也知道碎岛不可信，特别是有自家地牢中枫岫主人被劫走这个前提在，为佛狱向碎岛求援这个举措蒙上了一层阴影。佛狱内部大会分析，贪邪扶木没有任何动静，虽不知楔子是怎么消失的，但逃亡苦境的可能性最大，碎岛目前与苦境没有任何接洽，应该不会知道先王之仇；至于怎么在碎岛与慈光开战并僵持的情况下借到兵，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戢武王本人确实雄才大略，他的目光肯定不会只局限于四魌界楼上楼下，如果佛狱愿意在苦境为碎岛打开局面，那么相信戢武王会下出兵的决心。
利益永远是国与国之间交往最永恒的法则。至于把碎岛框到苦境之后如何，就由不得戢武王意志了。打着这个美好的愿望，佛狱方面积极与碎岛展开了外交。
我是从寒光一舍门口大摇大摆进去的。
剑子看到我就想冲过来，被佛剑伸手一把抓住，只能靠喊：“忘世！龙……”宿字还没出口，被佛剑一巴掌拍在腰上，打了个趔趄，硬生生把后面一个字咽下去。
特么你问我我问谁我去问谁去！龙大老爷假死脱身就压根不想再理会你们这些蠢逼，他的房产在苦境遍地开花，我哪知道人窝哪里去了！
新角大多不认识我，老朋友看到我都难忘记曾被天水先知支配的恐惧。毕竟作为一个失踪人口，我神出鬼没很久了好么，半点没干预苦境事务——当然背后干的没浮出水面人家不知道——除了之前帮了把罗喉，真要说起来已经下档好几部戏。
没心情与人寒暄，进门直接跟素还真商议。
“如何？”我端着我一贯以来的姿态。
“先知看佛狱议和有几分真假？”素还真显然不想被我怼，开门见山直接说出口。
佛狱打着完美算盘，素还真怎么可能不仔细思量思量。两方都是盯着利害之处的，佛狱这一步棋走的莫名其妙，素还真一想就觉得佛狱要耍诈。它哪来的胆量？不出意外的话，它要找援兵了。而牵扯到杀戮碎岛的事，不找天水隐香找谁！
而他这一句惊倒四周围观的一众苦境先天。通过老人科普，知道受素还真所邀前来的人身份是传说中的天水先知，又见两人商谈都没有赶人的意思，所以都凑了过来闭上嘴巴竖起耳朵听，跟小学生听讲座似的——可是谁有见过不说废话直切中心的素还真？
“是真也是假。”我说道。佛狱要和谈是真，不和谈怎么稳住苦境？积极借兵也是真，有了助力他才好打个回马枪，一举端了薄情馆。什么时候和平协议会破裂，这完全取决于碎岛出兵的速度。
素还真没有说得很明白，只是含糊道：“助力当真是我所想的那样？”
“不错。”我抬眸，语气徐缓，“吾以为，对于这一点，你吾已达成共识。”
素还真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笑中含着几分隐意：“可素某以为，先知还有未尽之言。”
“哦？”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么。
苦境最深谋远虑的智者紧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咒世主究竟以何条件换得借兵？”不待回答，他就把一切摊开来说，“先知与素某先前所言，只是换得那位王者反水的条件。可素某忘记了一点，这算计是建立在佛狱与那位两者结盟的基础上的。那么，佛狱到底出得什么价码才能叫它在已有战争的前提下仍旧出兵？这个价码应当不便宜吧！”
我的瞳中有淡淡的笑意。素还真肯定碎岛吃了两头好处。之前我与他定下协议，碎岛会帮苦境，交换的条件便是一块地界。我想把苦境当中转站，在杀戮碎岛与灵明界两个空间裂缝间制造一条通道。苦境本就是诸多境遇交错连通之地，在保证对苦境没有野心的情况下素还真代苦境正道答应了我的协议。现在佛狱要与碎岛结盟，可它除了苦境这个筹码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任何能打动碎岛的事物。那么佛狱会拿什么做交易可想而知。
素还真忧心的就是这一点！无论佛狱拿出什么去，对苦境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吃两头好处关你什么事。凭本事吃的好处凭什么吐出去！
“这一点，得去问询咒世主，不是吗？”我打个哈哈。能赚为什么不赚？
素还真笑容不变，显然是有底气的表现：“那么，不知先知可否看到，枫岫主人下落？”
我停顿了一下，慢慢转头，终于有些惊讶的意思了：“他已离开佛狱地牢？”
“素某本想营救枫岫先生，不料得到回报，他已为人营救，现今下落不明……”他忽然发现我的瞳色更深，也顿了顿，“先知看到了？”
妈蛋我说湛露辛夷个混蛋怎么跑去碎岛了呢！这货要坏我事！
要咒世主知道死柚子在碎岛那还了得？别说结不结盟借不借兵的事，接下来一步佛狱该是全民备战谨防碎岛复仇了！
我探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枚碧空影梭，闭目把勒令湛露那货缩脑袋有多低调就多低调切莫轻举妄动的话放进去，松手一个咒术刻上那货的坐标就把影梭给放了出去。
素还真忽然有不好预感：“枫岫先生的下落不太妙？”
“他在杀戮碎岛。”我慢慢道，看到素还真微微凝滞的表情我倒有点想笑了，讽刺道，“此人对四魌界来说极具利害关系。但吾以为，在四魌界，除了杀戮碎岛，没有哪一个界域想看他活着……以此人来作为牵制，不正是素贤人想要的吗？”
忽然提到枫岫主人的意思我怎会不懂。在所有人眼里，他手里攥着能让佛狱与碎岛反目的证据，佛狱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怕他跑到碎岛去。佛狱现在跟谁怼上都不愿跟碎岛交战。而素还真虽然知道枫岫对杀戮碎岛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但他要的不是枫岫的价值，而是碎岛与佛狱会交战的可能。碎岛能牵制佛狱，佛狱又何尝不能牵制碎岛？只要有这种交战的可能，苦境就能坐山观虎喘一口大气。
不是不相信杀戮碎岛，而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立足苦境思考问题，警惕未来会有的任何变故。当然界域之战实在太可怕，等闲他不会主动挑起。
素还真沉默，我不待他想明白，先声夺人：“素贤人曾流落四魌界，与登仙道那位首辅关系极佳，应当知晓在慈光的体制中，天舞神司所代表的是什么。”围观的大小人物悄无声息，犹如一群鹌鹑，压根不知我与素还真在算计什么所以不敢插嘴。
“吾能告诉你，带走枫岫的便是他的老师湛露辛夷。前任天舞神司湛露辛夷，掌管慈光神权千年之人。”我坦白道，“他是吾所遇唯一已突破生死境界之人，吾已授予吾之好友时空禁术。”
……这就是那位能自在来往四魌界与苦境的原因？一个灵术师还不够，现在又出了一位天舞神司？也就是说，杀戮碎岛不但有灵术师庇佑，还有慈光的前祀者看顾？这挂开得太大了吧！素还真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如吾一般，天命已无法将他完全收纳在内。这是吾赠予你的情报。”我平静道，“方才吾已传信碎岛，叫他不要有动作，无论如何等两境结盟。素还真，吾之筹码有许多，但吾没有义务对你全盘道出。吾说这些，只因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之算计若是牵扯到吾所在意之人，吾不会留手。吾无法保证未来，但吾能确切声明，戢武王在治杀戮碎岛便不会主动侵犯苦境一丝一厘土地。她意在四魌界，无意剑指苦境！吾确实有所隐瞒，然那非你所能知晓。”
话都说那么明白了，素还真大叹，拱手一礼谢罪：“先知切莫生气，素某多疑，此事是素某之过。”
“吾一向知晓，素还真是聪明人。”意有所指抛下一句话，默念坐标闪人。
娘惹，本来也没怎么生气，装怒装着装着就真难受了，气得肝疼。
不开森！回去看戏！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肝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