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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找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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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谣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如恒,却多了些她看不明的东西。那个少年在多年前落在她心里的一颗种子瞬间破土而出,叶片上翻滚起七色的水珠,舒展着被阳光怀抱着。
“谢谢。”钟谣感觉落入一个怀抱,炙热的气息朝她翻涌而来。他将下巴抵着她的颈窝,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
她的身体瞬间僵直,下一秒,身周又冷了下去。
叶漠隐放开她重新打开门,地瓜和莫莫还在大厅里欢闹,丝毫不觉那两人之间略显奇异的气氛。
钟谣回到房间,听到外面不时有轻响,过了一会,又安静了下去。
地瓜和莫莫已经睡了,叶漠隐去了书房,钟谣终于能出去洗澡了。她拿着睡衣到浴室,放好后又来到厨房,将今天重新熬好的粥乘出一碗放到叶漠隐的房间才安心离开。
她躺在浴缸里,倾耳听着门外的声音。安静,毫无声响,直到钟谣回到床上,叶漠隐还在书房。
钟谣关了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注视天花板,这样的场景在那么多个日夜不知多少次重复,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得任由自己这样失眠。她侧过头看窗外,没有在后山所看到的漫天星星,却有一颗特别明亮,遥远地闪耀着,那是启明星。
钟谣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
思绪却在梦境与思维间不断浮沉,仿佛岁月那头一段未有结果的故事在人们心中跌宕,等待着有人来给予一个结局。很久很久,终于在靠近梦境的边缘时突然翻落,完全落入了梦中。
早晨的阳光温和柔顺,犹如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从地平线抚到窗台,又从窗台抚到床沿,再从床沿抚上钟谣的眉眼。
她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心想明天一定要把枕头的位置换一换,至少别每天都被这样大自然的闹钟吵醒了。
在床上磨蹭了十分钟才起身,她径直朝叶漠隐的房间去。这时间他肯定已经起床了,只是,只是不知道……
钟谣推开门,床上被子都叠得干净,床单毫无褶皱,她愣了愣,这房间与昨天一摸一样,没有丝毫改变,简直就像没有人来过。她的心忐忑起来,脚下竟开始发虚,走近床边的床头柜,她几乎鼓足了勇气才看……
和昨天一样,他还是没有吃。一股酸楚从心里泛出来,她拿起碗就跑下了楼。楼下大厅没有人,倒是后门开着,后门外是个小花园,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草都整齐生长着,透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钟谣缓步走过去,好奇地探出头。
阳光肆无忌惮着,草叶在其照耀下泛着光,那是一种绸的质感。晨风轻过,将一寸一寸草叶按下,然后又放开,任由它们一次次倔强地抬起头。两条狗在一片翠绿间奔跑,犹如两朵白云在无垠天幕中随风来去。而两朵白云中间坐着一个拥有两颗星辰却已是她的整片天空的人。
他身着一套运动服盘腿坐在草地上,明澈的眼睛笑看着地瓜和莫莫。
似乎听到门的声响,叶漠隐微微抬头,笑容还在他脸上没有褪去,又在目光触及钟谣的那一刻绽放地更加绮丽。
他看着钟谣,然后注意到她手中的瓷碗,微微一怔问:“钟谣你拿的什么?”
钟谣这才发现自己还将那碗早已冷透的粥捧在手里,闻言她低头看了看,低声道:“粥。”
叶漠隐站起身走近,假意将头探过来,没有他想象中热气腾腾的粥,只有冷到已经凝出冻的粥。他从钟谣手里接过,又打量了一番:“我还以为你烧给我吃的呢。”
他淡淡一笑看着钟谣的眼睛,却又一次让她有了无法确定的感觉。
她连续两天将粥放在他房间,他一口未动,却说以为是自己烧给他的。钟谣不确定是不是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孩童般的失落低声说:“没什么,昨天烧的。”说完拿回瓷碗转身进了屋子。一头乱发,亏的她能够就这么站到叶漠隐的面前。
叶漠隐看着被钟谣带上的后门,满脸不解,自己哪里让她不开心了?竟然对自己这个态度。
叶漠隐重新坐到草地上,用那颗计算机系高材生的脑袋苦思冥想,终于他想到了,一定是前天钟谣洗澡时他的鲁莽举动导致的。叶漠隐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物业,希望他们能尽快将他房间因为水管坏了而废弃的的浴室修好。
钟谣将冷掉的粥倒掉,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瓷碗。
冰凉的水与冰凉的瓷碗将钟谣的手夹在中间,水流冰凉得让人怀疑它会冒出冷气,然后从毛孔里钻进她的身体。
钟谣看着墙壁,一脸呆滞。
“难道她要这样提前天天在家做家庭主妇吗?”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把所有的存款给了母亲,自己的银行卡里也不过千把块。用完了呢?她现在住在叶漠隐家,难道以后吃他的用他的?
钟谣锁眉,她不喜欢“吃软饭”。
叶漠隐在外面坐了很久,等他回来时,看到钟谣正坐在桌子边专心看着报纸。几份报纸大大地摊在桌上,重重叠叠,上边都有用黑色圆珠笔圈出的版块,他走过去看清楚才说:“找工作?”
“恩。”钟谣头也不抬继续快速反着报纸。叶漠隐没有再问,只是坐到她对面定定看了她一会问:“苹果吃吗?”
钟谣停下笔看着他说:“我想先找好,一会再吃吧。”
“我来切。”他从桌子那头的果盆里拿过两个苹果切了起来。低眉垂暮,长长黑翎羽般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拉出影子铺在他的脸上。
钟谣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色水果刀,在红彤彤的苹果上一寸寸划着,奶白的果肉慢慢显露出来,却在他的手指间失了颜色。她愣愣看了会,又低下头专心看报纸。
叶漠隐将两个削了皮的苹果放在盘子上,然后又用水果刀在两个苹果上各自切了一小块下来吃掉,然后拿起其中一个递给钟谣:“好了,要帮你切成片吗?”
“不用不用,谢谢……”钟谣急忙放下笔接过苹果,却发现上面有一个小缺口,她又往叶漠隐手中看,发现他手中的那个苹果也有一个小缺口,钟谣觉得奇怪却没有问,叶漠隐为她切的苹果,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就好比天上掉下了个馅饼,正中她的嘴里。
叶漠隐靠到椅背上,随意看着四周。两个人轻嚼苹果的声音很轻,却在这样冷清的房子里显得那么温馨。钟谣一手吃着苹果,一手继续翻报纸,就这样找了一个小时,叶漠隐突然靠过来说:“你要什么样的工作?”
钟谣看了看几份已经划好了的报纸说:“编辑之类的吧,我似乎也只会做这个。”
“恩……”叶漠隐摸了摸下巴,眼神在一堆报纸上转了转,“我有个朋友,有一个小型出版社,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你还是要去面试,我不能保证你会被录用。”
他看着钟谣的眼睛,他明白如果告诉她自己能帮她直接找到工作她未必会接受,而那家所谓的朋友的公司,也是他手下的一家子公司。
“真的吗?”钟谣眼睛一亮,从一堆报纸里抬起头,“哈哈哈,太好了,我看的眼睛都花了。”
叶漠隐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说:“晚上就能问到,没问题的话,后天礼拜一就能去面试。”
果然,她的信仰永远那么可靠,钟谣礼拜一大清早就到了一家叫做斐契的出版社。以前她在朗竣时其实听过斐契的名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决不能算是一个三流杂志社,心里对叶漠隐的感激又多了数分。
一路畅通,钟谣很快就被录取了。虽然过程简单得让她莫名不安,她想也许是因为是叶漠隐的朋友,所以有一定程度的放水,这样一想心里总好像有什么堵在那,但转念思量,至少现在她能有一个赚吃饭钱的地方了,熬过这一阵,她再自己重新找个工作。
新工作的第一天。
人事部王经理正在门口等着新来的钟谣,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王经理走过来熟络得笑道:“钟谣啊,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我带你参观一下公司吧。”
“哦哦,好。”钟谣看他笑得一脸献媚,又想到他竟然也姓王,顿时想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做出一副开心接受的模样,跟在他身后一路游街去了。
------------刚刚赶完。。送一个喜感的小故事(真人真事改编,大家自己理解)----------------------
我今天在路上走,穿的是平时一直穿的拖鞋,还有一件干净的外套。
当我走到每天都要路经的那个路口时。突然有一只草狗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趁我还未回神,咬了我一口。然后转身跑了。
我很气愤,便紧随其后,发现它进了一幢破败的房子。
我走过去用力敲门,过了很久,一个穿着考究,还带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才来开门。
我怒声道:你的狗咬了我!
男人打量了我一下:证据呢?
我指着脚上的伤口说:你看。
男人:你有证据说这是我的狗咬的吗?就算有,那也是我的狗咬的,你找我干吗?
我低头看到那只狗现在正乖巧可怜的蜷缩在他脚边:你承不承认?
狗:汪汪汪。
我:你听懂了吗?
男人:没有
我:那你叫我问什么?
男人:这么说毫无证据。
这时外面有个老太太路过,那只狗猛然凶猛起来冲了过去张口就咬。
老人怒道:管好你家的狗!
男人:什么?
老人瘸着腿走过来,我适时的问:你看到你的狗刚才咬人了吗?
男人低头看了眼狗,还没说话,狗突然从他身后走出来,走到老人身边,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老人的伤口。
男人朝我笑:你看,它多温顺。
我说:刚才咬人可不是这样的。
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说是刚才了,人有错误尚且可以原谅,何况这样一只有人性的狗。
我皱眉道:这么说我活该被咬?
男人笑道:你别钻牛角尖了。难道你也要咬它一口才能解决吗?
他低头对狗厉声喊:进去!
狗走了,男人对我说:哎,它的脾气我也知道,只不过它的母亲是为了救我这个主人才死的,我总要对它好些。
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等回过神,那个男人已经关上了门。
我跟老人互相看着,听到门里有个沙哑的声音说:过几天看到他们我再咬几口。
紧接着是那个男人的声音:随便你,不过不要过分了,我可不想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