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art 09 欠了六年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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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设想过无数次，再次站在风影大人面前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是手持匕首要挟，胁迫他替自己出力，找出害死端木的凶手；还是面目狰狞地扑过去，问他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青刺想过无数个冲动又狰狞的画面，唯独没有想到，她可以这么冷静地立在他的面前，甚至还可以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青刺啊，只是一个没什么理性细胞的家伙。她讨厌一切和端木有关、没有出手相助的人。
但六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放下“疯狂”。
自从得知了端木的用意后，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夏日的气候燥热又沉闷，但是风影的办公室却异常的阴凉。
逆光而站的风影，面容与阴影融为一体，令人分辨不清神情。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感觉和青刺一样，有种恍然的感觉。
他想过，就让当年的三人小组各奔东西，或许是一个美好的结果。
当夏目敲响了自己的办公室大门，提出希望让青刺插队加入这次的上忍考试时，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明白一切终究回归到了原点。羁绊是不可能被斩断的，它注定会让三个命运不同的人联系到一块，共同编织出一幅瑰丽的画。
“这是上忍报名表。”
风影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纸张已泛黄，布满褶皱，似乎被硬物压过，但折叠过的痕迹永远也不会消失。正如许多事发生过，无论怎样弥补，也不会改变一分一毫。
青刺接过，淡淡扫了一眼：“下周就考试了？”
未等风影回话，她便轻声笑了出来：“不愧是老交情，插队这种事我不会乱说的哦。”
“……”风影见青刺将“老交情”咬得很重，也不答话。
青刺抬起头，与他对视。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似乎对风影的沉默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三人小组的导师曾是风影的门下徒弟，擅长使用查克拉线的高手。导师的葬礼，风影到最后才出现，奉上一株鲜花后便匆匆离开。
那天乌云密布，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滴下雨来。
墓碑前，青刺腰板挺得直直的，似乎不愿意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她希望这一辈子都能让导师看到优秀的自己。尽管墓穴里躺着的只是导师的衣物，她也坚信导师就在身边。
后来不知道过去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是风影悄悄地走近，他似乎不想打破这份静谧。
“战场上已经找不回老师的尸体了。”
“是么……”
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最终青刺还是打破了沉默：“端木还在战场上寻找。”
这句话令风影冷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但是他们却都在责备端木，我不懂……”
看着青刺不解的神情，他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他可以放弃。”
军事总策划负责人鼓动整批大伤元气的忍者，只为在战场上寻找一位和他们毫不相干的女人，如果端木早点放弃还好说，只怕他执念太深……不然那些还没和亲人团聚就被拉去干活的忍者会怎么去想？
一直到端木出事后，风影面对青刺的质问，一概闭口不谈。
甚至到最后，青刺提出辞去忍者工作，他也是一口答应。仿佛对她避而远之，青刺也如他所愿，没再出现。
而如今，青刺决心重拾忍者的身份。
没有想到的是，风影主动提出了见面。
“风影大人，六年来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表格填好了吗？”
意料之中的转移话题，青刺没多在意。她本就是上忍的身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再考一次罢了。
想到似乎弥尘会馆那里还没有辞去，她见时间差不多，便挥手道别。
临走前，青刺回眸一笑，“风影，那张表格想必你准备许久了吧？”
——原来你知道，我还会回来的。
再转身时，青刺的神情已冰冷彻骨，没有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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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忍考试的当天，青刺不急着赶赴考场，而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身后传来“咯吱”一声，通往地下室的木门被赤砂之蝎推开。自上次她与风影面谈，这是他们一周来第一次碰面。
赤砂之蝎疗养好伤口，便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实验中。
他发誓不成功就不出关，如今看来是成功了，青刺明知故问，“好啦？”
“嗯。”虽然是简单的音节，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天才傀儡师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品即将面世，会掀起怎样的轰动热潮呢？
赤砂之蝎看了一眼天色，朝笑得比自己开心的青刺，道：“还不去考试？”
“还不是等你。”青刺斜睨了一眼，“不想看看徒弟展示超高的技艺吗？”
“算了，我怕丢人。”
“喂！”
虽然嘴上各种嫌弃，但赤砂之蝎还是和青刺一同来到了考场。
这回的上忍考试非同一般，考场设立在一片风沙漫天的沙漠中。要求每位考生在这有限的范围内捕捉其他考生，可问题是这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半点藏身之处，在敌人眼中暴露行迹的同时还要捕捉敌人，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更别说是团队合作了。
青刺在一众考生中站着，前面还一副势在必得的自信模样，当风影一公布完考试内容，她的嘴角就抽得不停，看向风影的眼睛里写满了：“喂喂没搞错吧！你是在故意整我们吗？”
风影大人依然是那样不怒自威的样子，对身旁的大名之子渡边浮生低头耳语了一番。
青刺又望向了另一边的赤砂之蝎和夏目，一个目光沉静，轻描淡写中透着一股疏离，这意思是要她靠自己别想作弊的意思吗？反观夏目，一副元气十足的样子，幼稚的握紧拳头打气，就差别扯开嗓门，大喊：“青刺你最棒！我力挺你到底！”
在考试规则宣布完毕的同时，一众考生不约而同的后退半步，保持着最有利的距离，并向一头蓄势待发的狼，犀利而又谨慎的注视着猎物，试图让猎物乖乖的踏入陷阱中。
青刺优秀的听力使她可以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机关触响。
站在她左后方的考生似乎按动了某个机关，直觉令她最先做出反应，青刺向后撤退的同时立刻结印，一道自地底下钻出的坚硬壁挡住了密密麻麻横扫而来的千本手里刀。
“好险。”
青刺来不及安抚狂跳不已的心脏，立刻结印反应，一片翻滚而去的热浪朝着一众考生而去，以惹眼可见的速度掀起一片沙海，好似波涛骇浪欲将他人吞没。许多人以为只是普通的忍术攻击，带着一丝轻敌的心理后退数步，但意料之外的是，在翻滚而来的沙海下暗藏着一片火光，火舌强势地扑过去，仿若一条怒吼的火龙。
“我靠！青刺你上来就干这么阴的事吗？！”
观棋不语的真谛夏目这辈子都领悟不到了，随着他的惊呼，众人一致认为轻敌是任何战斗中最致命的。
由于青刺的率先挑衅，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
然而一番精彩的轮番战斗下，却依然没有人脱颖而出，场面陷入了僵局。
因为，一旦展开猛烈的攻势，你就会在别人眼中暴露无遗，成为他们眼中的钉刺。所以，这场考试只有速攻才是上策，可能晋升到上忍考试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各方面的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速攻的同时，别人也在猛烈的攻击弱点，两方都要兼顾，自然谁都吃不到好处。
一人在混乱中藏匿于底下，在青刺疲惫时忽然抓住了脚踝：“先解决了这家伙！”
说着，青刺就被那人拖入沙漠，见右脚陷入沙漠足有七寸，她气不打一处来，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攻击蜂拥而至。大批的身影腾空而起，如展翅的猎鹰带着最凌厉的杀气猛扑而来。
“啊——”
一道雌雄难辨的尖叫划破长空，站在场外的夏目捏紧了拳头，一股不好的预感吞噬了理智，所幸赤砂之蝎一把拉住了他，“青刺在你眼中是这么没用的人吗？”
“可是……”
夏目当然明白自己的同伴不会弱，但那铺天盖地的猛烈攻势，想不担心都难。尤其是青刺陷入在沙漠中动弹不得，而被猛扑的同时传来的那道惨叫。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将众人的目光拉回了场中。
声源出自青刺所站的位置，紧接着那些考生一个个被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然而，青刺却依然站在原地，虽然灰头土脸显得有些狼狈，但周身散发的火光平添了几分霸气，她摸了一把嘴角，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赤砂之蝎。
以火为盾，再以千本的迅攻逼退敌人。因为速度过快，令人看上去如无形力量的反弹。
赤砂之蝎透着赞赏的目光打量着场上的青刺，倒是有点小看这个笨女人了……
方才还抓着青刺的家伙已经被她五花大绑起来，丢向了风影。
毫无疑问，青刺已经成功了一半，抓住了猎物后，一直到考试结束，都没被沦为他人的猎物，那么她就算考试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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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酒楼。
一间雅致的包厢内传来夏目毫无形象的大笑声。
夏目与赤砂之蝎一同坐在包厢内，为庆祝青刺重新成为上忍。青刺仿佛回到了刚从忍者学校毕业时，那份悸动的心情至今都记忆犹新。
四方桌三人分别落座，另一边空着的位置也摆上了一杯酒。
他们谁也不提，但心里都明白，这个位置是为远在天国的端木而留，他们坚信端木的灵魂一定会回到了这里，和他们一同为了青刺而庆祝。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青刺的目光落在空座上，朦胧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穿着忍者的制服，一身正气，脸上是温暖人心的笑容，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把马尾，他高举着一杯酒：“青刺，祝贺你。”
啊，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像端木？
眉目神情像极了端木，这会不会就是他本人呢？其实他根本没死，一直藏在我们中间，开着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不，不对！她亲眼看着端木被侩子手剁下了头颅的！
知道砍头最残忍的地方在哪里吗？
头颅脱离身躯的时候不会立刻死亡，他还会残存最后的八秒钟时间。而侩子手会抓起他的头发，高举着示众，让他品尝完最后的恐惧与绝望。
可那最后的八秒钟时间，却是青刺人生中最恐惧绝望的时候。
因为她看到端木没有露出一丝惧怕，涣散的眼睛依然能在茫茫人海中迅速锁定她，最后无声的告诉她要坚强。
谁都要她坚强的活下去，却没人能明白，独活有多痛苦。
青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眨眼间，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
紧接着视线被一片黑影挡住，她抬起头，便看到一张沉静细致的脸。嫣红色的碎发下是一双关切之意流露无遗的眼眸，他身上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内敛，总是能让人忽略了年龄，给予青刺最大的宽慰。
“我……”
青刺话未出口，就被对方一把拥在了怀里，将剩下的话全咽进了肚子。
头顶传来少年宛如暖玉的嗓音，“笨女人，今天是庆祝的日子。你本来就丑，一哭就更丑了。”
看着怀里不满的青刺，赤砂之蝎勾起嘴角，笑得魅惑众生。寡淡的眼中溢满了少见的宠溺之色，指腹一点一点抹去泪水。
看着青刺眼中倒影的脸，她的眼里只有他。
赤砂之蝎捧起青刺的脸，微凉的唇印了上去，在这酒精挥发的作用下，奉上最深的爱意。
从此，他们跨越了年龄与世俗的鸿沟。
赤砂之蝎的告白不是一万年的承诺，也不是充满了血腥的、甘愿舍命陪伴的复仇。而是简简单单六个字——“别怕，你还有我。”
是他欠了六年的告白。
是他能想到最美好的方式。
让我陪着你一起孤独。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Part 09 欠了六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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