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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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安妮丝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一个在场者都未听说过的传说，这个传说的主角们，在他们看来，是在影射，一个关于赤月之民的重大秘密。
从月亮上来的公主是指赤月之民，公主的求婚的贵族是指对赤月之民能力垂涎的国家，强行要娶公主的皇帝是指迫害初代赤月之民的暴君们？
这传说的每一个角色和剧情似乎都代表着初代的那段痛苦回忆，只有最后的结局……公主回到了月亮上这一段，尤其是说到了“羽衣”。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普通衣裳，必定不会被第九皇子说出来。这“羽衣”应该是公主返回月亮的关键，这“羽衣”又代表了什么？
500年一次的赤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魔族的第九皇子光临赤月之民一族，讲述一个这样的传说……要说是与赤月之民无关，想必也没有人会相信！
如果第九皇子掌握着赤月之民重返赤月的重大秘密，必定不会简单告诉他们。可他们手里又有什么筹码可以和这位皇子等价交换的呢？返回赤月所需要的代价……他们能否支付得起呢？
白银、白光两父女若有所思地盯着安妮丝，等着“第九皇子”与他们要如何交易着。
西昂本没指望安妮丝能在这次协商中能起什么作用，更是在安妮丝自顾自说要讲故事时恨不得当场就踢死她。一边克制着自己不能冲动一边咬牙切齿的准备为安妮丝善后，谁料到安妮丝竟然会有语出惊人的一刻！
安妮丝所讲的传说连他也从未听说过，若要说这是瞎掰忽悠，这又让人找不出违和和破绽的地方。故事简单明了，可其中的意义由他听着也震惊。
做为被召唤而来的赤月之民，真的没有想返回赤月的心思吗？
这个世界只有这小小一块禁忌之地是他们的容身之所，过去是、现在是……未来呢？永远的容身之所并不存在。
他没有忽略白银族长的神情，那份震惊绝无作假，安妮丝的故事明显戳中了他们的神经。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发展绝对对自己有利，也可以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大半。
西昂看向安妮丝，对方从容的表情让他又一次看不透。
安妮丝到底是什么人？在自己跟前所表现出的天真和愚昧只是伪装吗？而接下来，安妮丝又会有如何的表现？
安妮丝几口茶下去，没等到双方说话，似乎这气氛比她刚才那声偷笑更为压抑了！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西昂，那双本该杀气腾腾的石榴色眼眸此时透露着她看不懂的含义，再瞥向席上的白银族长，那眼神比西昂更莫名，莫名的多了一份光彩。至于屏障后面的那位白光小姐，她又不是透视眼怎么可能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
现在这个气氛，莫非是她又说错了话？还是说她这个自作聪明的广告插错了地方，惹得他们不快了？！
啊啊啊~谁都好，快给点反应呀，哪怕西昂要用那迷你兔子形状把她过肩摔扔出去种树都可以！
安妮丝越发觉得自己被注视的神经紧绷，深怕自己下一秒就承受不住压力瑟瑟发抖起来。趁着自己还挺得住，她赶紧想西昂求救先！
“占用了族长的一点时间，听我讲完了故事。接下来……”安妮丝开口了，正要把包袱甩给西昂时，不料白银打断了她的话。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魔族或者您，想从我们这得到什么？”白银打断了安妮丝的话，谨慎又稍稍急促地问道。
久不见第九皇子开口，对方淡定自如的表情让他充分明白这名皇子在外的威名并无虚假。他们双方都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第九皇子气定神闲的愿意等，可他们赤月之民未必能等！他们已经等了数代，白光已是最后的一代纯血，他们已经……没时间继续等下去了！
白银和白光眼神交流了一会儿，白光思考了一小会儿后，对父亲认真地点了点头。得到女儿同意的白银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被强硬打断了话的安妮丝，脸面上来不及浮现惊讶的神色，嘴巴倒是无意识的先动了起来。一句“族长果真爽快！”说得够利落，至于接下来的她就彻底没辙了。
“殿下想要的正和赤月之民一族相反。”西昂一句话紧接而上，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兔子西昂迈着短小的腿上前几步，背对着安妮丝。
“殿下的意思是……”白银一愣，不确定西昂所说的意思。
“赤月之民本是用上古神器所召唤而来的异界者，族长也知道做为被召唤而来的异界者都有一个返回期限。而赤月之民则与其他异界者不同，被强迫留在了这个世界。殿下想要知道的就是赤月之民便是留在这里数代的原因和方式。”西昂代替安妮丝回答了，这一些本就该由他来讲。
西昂的话稍微不客气了点，虽然是在陈述事实，可这事实就像是一把刺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赤月之民的伤口。
他们是被召唤而来，却不会像一般被召唤而来的使魔那样，失去召唤者这一媒介后即会被“法则”强制遣送回各自的世界。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好奇赤月之民的这一特殊。只是随着文明的前进发展，召唤术方面有了很大的改良和全新的理念。赤月之民这古老一族更多的是出现在史记上的一个回忆和传说。
外界如何看待赤月之民，做为族长的白银并没有在意很多。他们只和少数的种族有贸易来往，千年来赤月之民的血统已经混杂了其他的种族，他们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差别。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伪装”。
回不去的痛苦，对家乡的思念，似乎随着一代代……并没有最初那么的强烈了。
白银看下席下安定自若的第九皇子，思绪有些混乱地环胸低头思考了起来。
这样的交换是不是值得？第九皇子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我们可以和皇子殿下交换！”白光的声音从屏障后响起。
白银一愣，不解地看向女儿。白光右手一抬，示意父亲让她说下去。
“您想要知道的秘密不一定适用在赤月一族以外的人身上，我们无法保证。其次……我们想要知道的秘密同样不确定是否有用。殿下是否愿意赌一下这微小的机率呢？我们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和您合作，就在此事上达成一致如何？”白光柔声平静问道，也只有白银才看到女儿紧张的样子，暗自为她捏把汗。
安妮丝一愣，脑子一片混乱。
刚才见对方已有合作的意愿，她才稍稍松口气。谁料到转眼间事情又回到了原处。最可怕的不只是在原地打转，而是……安妮丝这时才明白自己所背负的不只有西昂一个人，现在增加到了整个赤月之民。
对方的话很明显就是告诉她，连他们都无法保证事情会一帆风顺，选择试还是不试？即便试了也未必成功。
其实她大可以去试一下，可如果不成功怎么办？不只是西昂，还有赤月之民……
安妮丝心头一紧说不出话来，她明知道这个时候换做是纳斯迪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个头即可，可她……不是纳斯迪。
她说不出愿意试一试的话！她没有勇气和自信像纳斯迪一样出色，在这个未知的世界有太多她无法承担的责任。
“当然没有问题！”西昂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凡事都没有绝对，召唤术有很多法则外的未知从未被人知道，若要说没有点危险，定不会轻而易举地逃离‘法则’保留至今。用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换取同样不确定的可能，我方同意，现在就看贵方的意愿了。”
安妮丝迷茫地看着西昂，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西昂说出这样的话她不觉得吃惊，动摇着想要放弃的人是她，在最关键的时刻她无耻地退缩了……
西昂的话让白银父女松了口气，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但不保证第九皇子在失败后不会对赤月之民迁怒。
魔族的皇帝不是仁慈之人，能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的年轻皇子，仁慈这词也不适合在他身上。
一番协谈下来，白银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对方很爽快，也不和他们绕着圈子转。这一场下来虽只是一个开头，双方能友好的达成共识这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我们自然也同意。只是明日就是我500年一次的赤月降临夜，是我赤月之民的祭典，同时也是小女白光的成人礼。机会难得，就请第九皇子殿下您留下来观礼吧。后天，后天我们再商谈具体的事项，您看如何？”
西昂想了想倒也无所谓，虽然他的时间很紧迫，可也不能拒绝。他离消失的最后时间少说也有3天，这浪费的1天说不定能在赤月之民这发现点什么。
西昂退到安妮丝的身旁，用眼神示意她说话。
“感谢族长的邀请，那么我们就打扰了。”接收到西昂眼神的安妮丝立刻会意地露出不失身份和礼节的感谢。
“我这就派人为殿下您准备客房……”
“第九皇子殿下能帮助我一族完成毕生心愿这是赤月之民的幸运，第九皇子的威名在外，我等远离世俗数代的人也有耳闻。如果能与殿下结交也是我族的荣幸。”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白银的话，3个穿着灰褐色赤月风格服饰的男子进了屋内。
“青岚，在殿下面前不得放肆！”面对来人，白银的脸色一变，呵斥道。
“族长，我这也是为了我们赤月之民着想。”来者是老中青三人，与白银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大大咧咧地说道，“虽然您是一族之长，不过您与第九皇子殿下讨论的可是关系着全族上下数百人。还是让长老也一同参与的好。”
“能与隐世之族结交这是件好事。”安妮丝不卑不亢地说道。
“殿下您一路疲劳，我这就让人带您去休息……”白银当下要做的就是把时间留给后来的3人。
安妮丝也知道主人的意思，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能介入，而她……也累了。
“第九皇子殿下，老朽有一事想谈。”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到安妮丝的跟前，跪坐了下来。
虽然老者年事已高，可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透露的精明让安妮丝不敢对他松懈，精神集中了起来。
“老朽听多嘴的下人说了殿下您带来一个关于我赤月之民的传说深感震撼，也有了启迪。老朽在此直言了：我族有意愿和殿下联姻。”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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