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 原著背景, 三井主角) 友共情》凌霜530

2、第 2 章

　　友共情之夜的孩子
　　拖着疲惫的身驱推开了家门，一手把背包扔到一角，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呼呼喘着气，看来我的体力真的大不如前了。
　　休息了一会才到柜子里取出急救箱，马马虎虎的清理好伤口，上了药，身体上的每一部分也在痛，脸上青瘀了几片，嘴唇也破了，小腹也捱了几拳，还好的是，我的手还完好无缺。动了动关节，虽然有点痛，可并不太严重，总算不幸中之大幸。
　　想来真的要多谢樱木洋平他们，若不是他们的出现，我和铁男恐怕已凶多吉少了，还谈什么赶得及比赛？只是，无论如何那句”多谢”总是说不出口，那件事带来的隔膜还是挥之不去！
　　归队已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还未能完全融入队友的圈子，虽然偶尔也会和樱木宫城他们打打闹闹，但还是不能驱走内心的孤独和歉疚。毕竟我曾做出了伤害大家，甚至连我自己也不能原谅的事，他们真的可以一笑置之吗？即使他们可以，我也做不到。一个曾背弃践踏篮球，试图摧毁大家梦想的罪人，又怎配成为他们的朋友？又怎能和他们在球场上合作无间？
　　所以，他们今天的出手相助，实在令我感到很意外。
　　另一件令我惊讶的，是再碰上久别的，我真正的朋友－－铁男。
　　在天桥上目睹那一幕时，心底曾响起一句警告：三井寿，别多管闲事，否则你会遭殃的。可是那声音是那么微不足道，还在未能分析结果前我已本能的冲了下去。
　　面对着凶神恶剎的阿龙他们，心里有点害怕不安，铁男也三番四次叫我离开，可是，那时不管是的理智抑或感情都在告诉我，不能拋下他不顾。
　　最后还是被打了，还差点给废掉双手，可是我并不后悔，即使日后发生类似的事，我也会这样做。没错，篮球是我的第一生命，但在我的生命里，还有着一种珍贵不能失去的，一种某些人或会嗤之以鼻的东西．．．
　　认识铁男和德男，是一个漆黑死寂，一切也像已死掉的晚上。
　　那一天，阳光的孩子被锁上铁链，成为黑夜的囚徒。
　　我并不喜欢晚上，可是那时的我，只有在夜空下才能发现自己的存在，只要躲开天上那几点可恶的星光，夜，对于这具颓废，没有灵魂的驱壳来说，还是个最适合的避难所。
　　感到自己只是一根快要燃烧到尽头的蜡烛，不断在挣扎着，挣扎着发放最后一丝黯淡的，毫不起眼的光芒，当这最后一点光也被命运抽走的一刻，就是这根蜡烛再没存在价值，彻底消失之时。
　　我知道，这个残忍的时刻已经来临。
　　也终于体会到那个从不在我生命字典里出现过的两个字－－绝望。
　　原来，绝望，真的是连一点希望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好黑啊！为什么连一丝光也看不到了？
　　当所有希望也消失时，当生命的火光已燃烧殆尽时，人，是否也应该消失？
　　那不规则的呼吸，微弱的心跳声，失去所有力气的双手，已不能再剧烈走动的腿，不能再打球的驱体，都像在告诉我：
　　我已不该再存在。
　　心里燃烧起一种毁灭的快感。
　　那种痛苦的快感。
　　该死该死该死．．．
　　活下去是一种耻辱。
　　摇尾乞怜更是一种耻辱。
　　当如雨点的拳头落在身上时，我只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呼唤。
　　那段时间彷佛很长，我清晰的数着每一秒的流逝。
　　没有求饶，没有反抗。
　　反正什么也没有了，只余下命一条，喜欢的话尽管拿去！
　　尽管拿去啊！反正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一刻，我彷佛拥抱到死亡。
　　它好象在对我笑．．．
　　那是．．．死亡？
　　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可怕啊！呵！
　　然而，我却没有死。
　　为什么？
　　为什么。。。
　　醒来的时候，是在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里，若不是看到身上的纱布绷带，我还以为自己已进了地狱。浓浓的烟雾挤压着四周的空气，挤得连一个呼吸的立足点也没有。胸口像被两块石板夹着，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坐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听到我的声音，走过来拧着我的手臂，拖到一个魁梧的男子跟前，冷冷的开了口：”他是我们帮派的老大。”
　　帮派？流氓也好，帮派也罢，也没有什么所谓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刀，在手上刺了一下。
　　殷红的鲜血，宣告了那个ｍｖｐ三井寿的彻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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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你呢！新来的吗？”酒吧的老板热情的笑着。”想喝点什么？”
　　”水。”
　　”水？”他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背后走来了一个人，我没有回头，一听便知道是那个特别看我不顺眼的阿龙。”给他水吧！这小子的脑筋有点失常。”说罢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三井寿！你在装什么蒜？还在扮什么乖孩子？哼！你简直是我们的耻辱！”他一拳打到我的脸上，我也没有闪避，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拳。
　　”阿龙！你在干什么？”阿龙的手被另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捏着，脸已变得惨白，青筋也现了出来。”人家想喝什么是他的自由，你在管什么来着？”
　　我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跟我同校的堀田德男。”你自己又很象样吗？上次有难时拋下我们不顾，若不是铁男说给你一次机会，你的手早就没了。”
　　阿龙也自知理亏，再没有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开去。
　　堀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叫了一大杯啤酒，然后点了支烟，把一支递给我。
　　”我不抽烟的。”
　　”哦。”他收起了已伸出一半的手。”吸烟危险健康嘛，广告也是这样说的。”他边说着边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明知对身体无益，便把它戒掉了吧！”也不知为什么，我竟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像在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几秒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难怪阿龙说你不像是个不良少年了，我看嘛，也只可说是个坏学生。对了，昨天有个叫木暮什么的找过你。”
　　”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想也不想便答了一句。
　　”这也是，你又怎会和那些乖学生扯上什么关系？下次他再来我打发他好了。”他捏了捏拳头。
　　”你说几句打发他便行了，不要打他。”看到堀田疑惑的眼神，我连忙说下去。”打了他被学校追究起来，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
　　”你不用紧张，听你的话便是了。”他看着已干的酒杯，又向老板多要了一杯，面不改容的痛快喝下去。”铁男建议一会大伙儿去飒车，你去不去？”
　　”有好玩的东西，我为何会不去？”
　　那是我首次接触这种亡命玩意，铁男看到我和堀田一起来好象吃了一惊。”你懂得驾车？”
　　”不懂。”
　　”不懂你来干什么？”
　　”不懂也可以试，也没有什么所谓。”
　　铁男听了把安全帽拋了给我。”戴上它吧！坐在我后面。”
　　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不可置信，认识铁男以来，他车上的后座位都是空的。
　　铁男是个孤傲的人，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帮派里的人对他也只有敬畏，除了堀田以外，和他谈得上的几句的根本没有多少人。听堀田说最初他和大伙儿的感情也很好，因为大家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都是夜的孩子，所以特别投契，然而每当提到以后的事情时，堀田总是不禁皱着眉慨叹：”或许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友情吧！什么出生入死，说的容易，生死关头时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从堀田口中听到被朋友出卖背叛的故事的确不少，就像有一次一个叛徒竟和对头的帮派串通，害得铁男他们伤亡惨重，铁男更因此住了几个月医院，有的在危难时弃友自保，有的为了利益不惜和昔日好友反目成仇。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堀田叹了一口气。”只是铁男不肯承认罢了。”
　　他的话让我半晌无言，那个圆圆的影子又从思海深处浮现出来。
　　朋友．．．
　　出卖．．．
　　是出卖吗？
　　我这样做，是出卖了”它”吗？
　　．．．
　　”铁男和我，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的。你不同他们，我可以感到。。。”他吸了一口烟，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那个严肃的他，是我从没见过的。”我不想你像他们一样，出卖我们。”
　　我愕然了，堀男把我当作朋友，我一点也不奇怪，他的人一向也很随和，而且由于同校，他和我的感情也特别好。在最初加入帮派这段时间，他帮了我不少忙，教我帮里的规矩，提醒我该注意哪些可能对我不利的家伙，被阿龙多番为难亦是他替我解了围，他可说是我离开了”它”以后的第一个朋友。
　　然而，性格孤癖冷漠，高高在上的老大铁男，又怎会看得上我这个刚加入不久，出了名不合群的小子？而且，两个同样心高气傲的人，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吗？
　　原来，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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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德男扶着烂醉如泥的我，跌跌撞撞从灯红酒绿的酒吧走出来。
　　”酒啊！给我酒．．．酒．．．”我死死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着。
　　”你今晚搞什么了？平时你一滴酒也不喝的。”他使劲地拉着我，我才没有倒在地上。”是不是．．．下午那个木暮和你说了什么？”
　　”别跟我提起他。”我重重的推开了他，跑到一角撑着灯柱一口一口的使劲地吐。
　　”你们在做什么？”尾随着的铁男冷冷的开了口。
　　”三井他喝醉了。”
　　”你送他回去！”拋下了简简单单的一句命令，他转头便走，但还没走出几步，却被一群来势凶凶的人拦了下来。
　　”你是铁男？”为首的那个少年一步一步走过来，和铁男四目交投，双方的目光像是擦出了火花。
　　”我是。”铁男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从容不逼，慢条施理的问：”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对方冷笑了一声。”哼！我想，你也该记得你做的’好事’吧！”
　　”哦！依你所说，你们是来寻仇的吧？”铁男瞥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好事’啊？我怎会记得？我们这种人，仇家多的是，难道要我用笔记本逐一逐一记下来？”
　　”你．．．你．．．”那人被气得一时语塞，但不消一会却又狞笑起来。”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今晚只得你们三人吗？嘿嘿，铁男呀铁男，以寡敌众，你叫他们准备替你收尸吧！”
　　”是吗？”铁男缓缓的回答，给了我们一个眼色命我们先走。”那我倒想试试。”说罢便一脚飞踢，那人不备重重吃了一脚摔在地上，狼狈的挣扎起来擦擦嘴角的血，对着铁男怒吼：”你找死！”
　　他的手下见老大被揍，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磨拳擦掌的向铁男冲过来，把他重重包围着。
　　”你们这些小脚色，多来几个也不怕。”说着又一脚把眼前的几个人同时踢倒在地。然而，敌人却像潮水般退了又来，在一轮车轮战后，铁男已开始招架不住了，身上几处伤口上鲜血泊泊流出，可还是像个垂死亦不倒的，在擂台上的拳手一样傲然不肯认输，继续一拳又一拳的挥出去。
　　”铁男！”德男惊叫一声，把我藏在一角后便跳了出去。”我来帮你！”
　　我头昏脑涨的躲在一旁，头痛得像要炸开一样，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知道铁男和德男很危险，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该怎样做？我抱着头用力地想，可是越想越觉头痛，眼前的景物也模糊起来，几欲昏倒。
　　突然一股阴寒的杀气袭来，我抬头一看，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眼前的人正举起手上那柄利刀向我的脖子劈来。
　　死亡，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它。
　　跟上次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次是必死无疑！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颈上连一丝痛楚也感不到，更没有我想象中大动脉被割破后鲜血喷出的血腥场面。
　　因为，那柄刀已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撞开了，刀锋改变方向擦过我的下巴，留下一丝血痕。
　　惊魂未定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了狠跟那人打成一团的铁男，一时手足无措。只见铁男出尽全身力气才摔开了那个难缠的家伙，抹掉额上豆大的汗珠，呼呼的喘着气。
　　”三井，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没．．．”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看到他身后闪出一个黑影，还有一道冰冷的刀光。
　　”铁男，小心！”我惊呼出来，可是已太迟了，铁男在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肩膞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刀，鲜血如泉水的从又深又长的伤口涌出来。
　　”铁男．．．铁男．．．”这时我终于酒醒了。
　　那一刀深可见骨，他被送到医院时还是血流不止，然而他还是笑看着我：”这刀又不是伤及要害，要不了命的．．．”
　　两个星期后，他出院了。
　　”最讨厌住院了。”他死也不肯在那里多留一天，医生的多番劝阻丝毫起不到作用。虽然勉强出了院，但他还没有完全康复，之后再打架时再力时旧患仍会复发。尽管他仍是个一流高手，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他只是在忍痛硬撑。
　　经过那次以后，阿龙的妒意更盛了，在其它人面前已不知说了我多少遍坏话，我知道，只要给他逮到机会，他必定恃机拔掉我这口眼中钉。
　　”真不明白大哥怎样想的。那么信任那个混小子，他加入我们有多久？他有什么资格？哼！”一次这句说话传到铁男耳边，他怒不可遏的命人打了他一顿，自此他便对我敬而远之。
　　我在帮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几乎可以跟铁男平起平坐，帮里亦因此分成了两派，一是铁男和我的支持者，另一边则是待机造反的人。
　　日子还是很无聊的过下去，喝酒，飒车，打架，到处惹事生非就好象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不能给自己一分钟的安宁，因为若非如此那挥之不去的影子便会像魂的缠着我，令我痛不欲生。
　　忘记，忘记，忘记．．．
　　不能再给自己一分多余的精力，不能再让心里那已生根的刺再折磨我，不能再让那个已死的三井寿再活在我的思想里！那魂不息的幽灵，我要杀掉它！杀掉它！
　　那夜我喝得很醉，比上次还要醉，喝得脑袋快要被撕裂，被炸成碎片，然后我去飒车，把车开得前所未有的快，玩命般的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视线越来越蒙眬，脑海里有千万只黄蜂飞过，可我还是没有理会，像是野兽一样狂奔。
　　不要停下来，不可以让它停下来！
　　一声巨响，车子猛烈的撞向路边的灯柱，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着地的一剎那，膝盖撞到那坚硬的地面剧痛起来。双手撑着地面想挣扎起来，可是却被一只脚踩着动弹不得。
　　”怎么这样不小心呀？”我抬头一看，灯光映出的是一张邪恶的脸。”铁男最近好吗？他好象已出了院啊！”
　　”你想怎样？”
　　”那本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想牵涉到其它多余的人。”他松开了脚，脸上还是阴晴不定的笑。”只要你跟我合作，我担保不伤你一分一毫。”
　　”哼！”我冷笑了一声。”我跟你那种人还可以怎样合作？”
　　”听说你跟铁男是好朋友啊！”他慢条斯理的说下去。”他这么信任你，要取他的命不该太难吧？”
　　”怎样了？”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自己打不过，便来求我帮你？”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做还是不做？”
　　”出卖朋友的事我不会做！”
　　”看来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啊！”说罢那僵硬的笑容立时消失，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和杀气，下一秒钟我的脖子已被几根指头用力的紧紧捏着。
　　”怎样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我拼命用力的呼吸，想挣脱那双死死缠在颈上的手，然而那窒息的摧毁力排山倒海袭来，我根本没法招架。
　　”我．．．不会．．．出卖．．．他．．．”耗尽全身的气力说出这几字后，我感到一只脚已踏进了地狱。
　　他手上再用了一点力，我看到死亡已是近在咫尺。
　　生死一线间，他的手竟然松开了。
　　”小子，算你有种。”他对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我们走。”
　　第二天，回到学校德男看到走路一跛一跛的我吃了一惊。”三井，你怎会弄成这样子的？”
　　”交通意外。”
　　”交通意外？”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便一个转身拉着我跑上天台。
　　”三井，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出卖我们？”他一字一字认真的问。
　　”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有人看到你昨晚跟阿光在一起。”
　　”阿光？”
　　”就是上次刺了铁男一刀的那个人。他弟弟被铁男打断了双腿，他一直也怀恨在心。”
　　”没错，我昨晚是跟他在一起。”
　　”难道阿龙他说的话是真的？”他后退了一步。”你．．．为什么？”
　　”我没有出卖你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你真的没有？”
　　”没有。”
　　”我相信你。”他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也相信铁男的眼光。”
　　”铁男他怎样说？”
　　”他当然不会信了，只是看到的人不只一个，再加上阿龙在一旁火上加油。他可是左右为难呀！”
　　”那你是说，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了？”
　　”阿龙他根本一直看你不顺眼，难得有机会他不对付你吗？可是铁男用他的手保你，他也没法子了。”
　　”铁男他．．．”
　　”帮里的规矩你该知道吧！任何背叛兄弟的人都要赔上双手，铁男跟他们再三保证你不这样做，他们死也不信，铁男碍于群众压力，只好出此下策。”
　　”铁男．．．”我无言了，我实在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做。
　　”我们．．．是朋友吧，三井？”
　　”那当然了，傻瓜！”
　　”那．．．可否告诉我，阿光找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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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理发店走出来，经过商店的橱窗，在玻璃倒影里找到了那陌生的我，长长的头发被剪短了，一时间很不习惯。由于长期处于漫长的黑暗里，炽热的阳光好象特别刺眼，眼睛也有点痛，像是瞎子复明的那一剎那的不自在。
　　然而，渐渐的，我感到那阳光很舒服，很舒服。
　　久违了的感觉。
　　失而复得的感觉。
　　我也慢慢学会习惯，正如我当日努力习惯活在黑暗之中一样。
　　身边的行人步伐飞快的走着，有说笑的女生，有赶上班的打工族，有到市场买菜的主妇。
　　如此情景，永不会出现在夜里。
　　可是在这熙来攘往的街道，我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只能够活在夜里，因为任何光亮的东西都是极具威胁的高度危险品，在阳光之下无论如何完美的面具都会被溶化，装械着的那颗脆弱的心总会赤裸裸的无所遁形。
　　所以，他们宁愿选择黑暗。
　　然而此刻的我，已不再是夜的孩子。
　　我．．．是否背叛他们了？
　　听说铁男被樱木打得很伤，但是每次想到他家看看时他总是不在，晚上亦曾到他平时喝酒的那间酒吧，可这段日子以来他像是人间蒸发了。
　　他是在生气吧！德男曾说过，他最恨的便是背弃他的人。
　　”我不会出卖他。”那是我即使丢掉性命也坚持的话。
　　但，我没有信守诺言。
　　我，践踏了他对我的信任。
　　我，背弃了他。
　　对不起，铁男．．．
　　原谅我，铁男．．．
　　若然可以的话，我绝不想篮球和朋友变成鱼与熊掌。
　　我不可失去篮球，更不可失去那份真摰的友情。
　　”傻瓜，我们仍然是朋友。”
　　就是这句话，德男他们成为了我的拉拉队。
　　宫城他们时常以此为笑柄，说我这班亲卫队太丢人。
　　”别叫了，恶心极了。”话是这么说，但任何人也体会不到那种受到关怀，受到支持的快乐。
　　谢谢你，德男！
　　只可惜，这句话始终没法告诉他。上两次难得在街上碰到他，但却没机会说。
　　”再见了，运动男孩。”他给了我一个很潇洒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远去．．．
　　多么想跟他说出那句埋藏心底已久的话：
　　铁男，我们仍然是好朋友啊！
　　永远也是．．．
　　能共患难，互相扶持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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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对翔阳那一场比赛里，我终于发现了那份可贵的，队友间的情谊。
　　原来，他们在我心中已有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那是一股各人向着同一理想而努力，如火般炽热，激动人心的火。
　　他们的信任解说了我一直以来的忐忑不安。
　　为自己，也为大家的梦想而挥洒尽每一分力量，每一滴汗水。即使在崩溃的一刻也要坚持下来。
　　这是唯一可报答他们，可为自己忏悔赎罪的事情。
　　只是，铁男，我到底可为你做什么呢？
　　．．．
　　那一刻，在球场的一个角落，我终于看到了。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一个赞赏的微笑。
　　一个依旧潇洒的转身。
　　铁男，我已知道应该怎样做。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