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回家 ...
-
“你跟我说说家里人的具体性格和情况呗。”我对上官昊说道。
“说什么，你只需要把我放在心上就可以。”
“说一下，要是以前我可以不管不顾身边其他人的感受，可是他们是你的家人啊，不是说要讨好，但是起码的孝顺要有。”
“爹总是很忙，虽然朝廷中的许多事情我都有帮忙，可是还是会有很多他要亲自处理；二娘的娘家是商人，他们开了米店、布点、银号好像除了盐和铁这种朝廷禁止私人经营的物品，其他的产业在全国都有不少分店，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三娘曾经是翠香居的歌妓，跟了父亲之后，在家里也常喜欢唱唱曲，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地位，你要是有时间可以陪她去聊聊天。”
“那平辈中的几个兄弟姐妹呢？”
“二弟他在这个家的位置很尴尬，他比我小，又是三娘所生，许多的东西他都得不到。他本身的性格不太喜欢与兄弟姐妹们相处，弟弟和妹妹还有仆人不能说尊重他，更多是怕他吧。”
“你不是很喜欢二弟。”
“三弟他小我四岁，本来不算小了，但是整天还是个小孩子一样。每天不是跟仆人到处游玩打猎斗鸡，就是跟丫鬟厮混在一起，还三心二意，想到一出是一出，变着花样考量爹的耐性。爹打了打过，骂也骂过，什么法子都不管用，现在也不管了。”
“他这么调皮跟你的疼爱肯定分不开。”
“小妹是这个家最小的孩子，虽说也是三娘所生，她的性格跟二弟颇为不同。她聪慧可爱，在我们面前没大没小，还常常撒娇，我们都很宠她，就是二弟也对她比别人不同。当然跟你不熟，她看上去就很安静的样子，其实古灵精怪的很。”
“这样的性格我也喜欢，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妹妹多好。”
“怎么不说了，说说你那个亲爱的小表妹。”
“我还没怎么说呢，你就这么酸了，要是我念念不忘，你岂不是要把我赶到书房去睡？”他说着歪着头凝视我。
“你这么说也行，反正你说说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怎么，你把她当成对手了？我非常开心，嘿……”
“你到底要不要说，不准再抠字眼！”
“表妹来我们家至少十年了吧，具体什么时候来的我忘记了。她是真安静，每天在姑妈的训练下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可能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我觉得她总是战战兢兢的，她不常找我。很小的时候，三弟逗她玩耍不小心把她推到池塘，她就病了一个多月，后来我们就很少去找她。”
“姑妈没有跟爹提把杜云雁嫁给你？”
“我前些年因为娶妻的事情是经常跟爹顶撞，他们都知道，估计不会自讨烦扰。怎么，你很怕她吗？不用担心，只要你不乱帮我找妻妾，我是不会接受别人的。”
“没有，我只是奇怪她也不小了，为什么还没有嫁人，不是看上你或者二弟的话，应该早就嫁了才对。可能就是因为她很安静，我宁愿你找别人做正妻，我不喜欢那种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我猜不透就会害怕。”
“不要担心，这个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他说着把我的手轻轻握住，向是想给我力量。
“我并不是小气……”
“是啊，你最大方了，结婚才一个月就急着帮我另外找，谁敢说你小气！”
“也许是我的偏见，背地里说别人的不好很不对。”
“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评价对我有什么影响，从来我就没有想过娶她。今天你说话这样小心翼翼地，都不像平时的你，这样的你让我心疼。”
“不说了，今天好累。”
“叫小环过来帮你沐浴？”
“不用，我自己来。”
我沐浴过后晚餐也没有吃，早早爬上床睡觉。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个人，吓得一脚就把他给踢了下去。
“哎呦，谋杀亲夫啊？”
“你怎么到床上来了？”这时我已经点好蜡烛。
“你不是很累么，怎么醒了，我压着你了？”
“没有，我问你怎么爬上床？”
“娘子，你也知道那个茶几睡得我腰酸背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打自己的腰背。
“你怎么不起来，坐在地上很好玩么？”
“娘子，你拉我一把！”他抬高手臂，伸手向我。
他用力将拉了我一把，伸手接住失神跌倒的我，随后环抱着我，头低下来，我本能地伸手猛地一巴掌甩了出去。
我涨红了脸，瞪着他沉默不语。他的笑容僵住了，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起身坐到茶几上，接着躺下转身背对着我。我在地上坐了几分钟，起身吹灭蜡烛，钻进被窝，一夜无眠。
清晨，天刚蒙蒙亮，上官昊起身坐起，我犹豫要不要起身，他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我困乏起来，睡到下午起床，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独自一人，来到离王府不远处的小树林。躺在树干上，手抱着头，看着天空的颜色从绚烂多彩到黑漆漆的一片。今晚没有月光，有稀稀落落的一些星星，三两雨滴落在我的面颊上，轻轻的，柔柔的，冰冰的。
一阵晚风吹过来，凉飕飕的，我起身坐在树干上。听见悠扬的箫声传来，《回家》，萧牧怎么会来这里？我追随箫声而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官昊。
“回家吧！”他伸手想过来牵住我，又放下手紧握着。
“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名叫《回家》？”我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听你吹过几次。”
“哦……”
“对不起！”上官昊像是费了很大的劲，吐出了这三个字。
“不是，我也不对。”无论在哪个年代，打人耳光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
“你可以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昨天在街上你没有明显反对我的亲吻，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
“让你误会是我不对。”
“如果可以，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上官昊
“什么？”
“为什么这么抗拒我，难道你心里真的有别人？”
“请你给我多一点时间！”
“如果你在努力，多久我都愿意给。”
“我们回家吧！”我将手放到他手边。
他迟疑了一会儿，握住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然后又把我拥住。他轻轻将我们分开，“怎么办，我做的又超过你本来想给予的。”
“走啦，话真多！”我转身走在前面。
我这个小妾比起夫人而言更闲，想起自己的绝技，就常常下厨给他们煲汤。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我是要讨好，后来才发觉我就是这么个性子，他们也就自然多了。
三娘在许多地方跟离师父相似，在蝴蝶阁时，对离师父的感情并不深，但无论怎么说都是生活了三年，翠香居的日子也让我了解到歌妓的诸多不容易。因此，除了在新苑一个人呆着，我也会去三娘那里，听她唱唱曲，陪她说说话。
上官鸿很少跟三娘说话，上官燕正如上官昊所说的那样，活泼可爱，她很少安静呆在三娘身边。
这一日，风和日丽，园子中的蝴蝶也翩翩起舞。我坐在园中的亭子里抚琴，三娘跳舞，我们好像都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三娘旋转了几圈之后，忽然倒在地上。我和其他仆人慌忙把她扶到床上躺着，诊断过后发现三娘的脉搏似有似无，像是旧疾多年，已经病入骨髓。
“去通报王爷说三夫人病了。”我吩咐道。
“不用……”三娘醒了。
“为什么不告诉王爷？”我诧异道。
“旧疾，惯了，动不动就通报王爷，怎么好意思。”
“可是……”
“没事，你今天先回去，我们改天再编个好点舞。”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新苑，她自己的身子，没理由不知道时日无多，可是为什么她连一点着急紧张都没有？
“我有事要跟你说。”我对正在书房办公的上官昊说。
“什么？
“三娘可能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他起身望着我。
“我说如果没有诊断错，三娘时日无多了。”
“不可能吧，她平时是身体比较虚弱，可怎么会没有预兆就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我们再一起去看看？”我提议道。
“还是不要，她知道你平时为他人看诊。你刚从那边回来，我们又急急忙忙赶过去，无疑是告诉她真实情况，还是明天再去吧。”
“那要不要告诉爹呢？”
“我们明天去看了再说吧。”
翌日，我一大早去厨房炖了清润的温补烫，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时，我看到墙角有两个人，鬼鬼祟祟，我悄悄走近，定眼看了看，一个是上官鸿，另一个却是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叶红，她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本来她的功夫翻过那高墙是没有问题的，这次却是上官鸿把她送过去的。我在那里等候，不一会儿上官鸿又从外墙翻回来，走进了三娘的屋内。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来干什么？这一大早的，她从谁的屋子出来的？一堆问题掠过我的脑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