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飘零》宸漫

13、勾引

　　我在街上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丫鬟小环，还雇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福贵，对我来说越老或者越小都是有好处的。
　　这天，我穿着旧而不破，简单朴素的白衣裳，带着白面纱，带着小环来到百草堂。百草堂病人较多，大家都在排队，大夫忙不过来。（其实事先，我观察好几天，选了病人最多的时间段来。）我拿起纸笔把最后十位病人的年龄、相貌特征和病状写在一张纸上，把药方写在另一张纸上，这样叠好之后，等大夫看到只剩下十二人，我让小环把药方送到大夫面前。大夫诧异地看着小环，最后还是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住，从坐位上起来，走到各位病人面前，一一对照我写的内容，又坐回去细细把十位把脉看症。
　　病人走了之后，他把我们领到后堂。
　　“这位小姐好功夫，不知你意欲何为。”大夫道。
　　“先生，我没有踢馆的意思，只是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找先生帮忙的。我的父亲本是大夫，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亡，我本是赶往京城认亲，岂知世态炎凉，他不愿认我这个穷亲戚，我没有别的什么手艺，只是跟随父亲身边，对药草有少许认识。看先生医者仁心，乐于助人，就过来碰碰运气。”
　　“姑娘不必谦虚，只是可以问是什么变故吗？”
　　“父亲夜晚出诊，在山上遇到野兽，死无全尸，母亲郁郁而终，治不好母亲的疾病，我算不上什么好大夫。”我边说边落了几滴眼泪。
　　“姑娘节哀顺变，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我可以归类药材，帮病人抓药，上山采药，或者如果您相信我，把病人交给我也是可以的，您只需每月给我付一些银两足够我生活就行。”
　　“你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我毕竟是女子，因此晚上是断不能出诊，还有白天来医馆只能是巳时到申时，其他的时间都不方便。”
　　“这个是自然，那每月十两可以吗？如果生意好，是可以加的。”
　　“多谢先生。”我行了一个谢礼。

　　自此之后，我白天在医馆上班，晚上在翠香居上班，在翠香居除了训练紫姬她们跳舞，我之前的巡查工作已经名存实亡了，有时煲汤，其他的姑娘也会来讨要，我有点像是翠香居的名人，最大的担忧是有人会钟情于我，但是我发现那道疤，还有我没钱的身份还是挺管用的，她们只是跟我要好，不往那方面想。想想也是，她们的终极目标大多是有个良人可以为她们赎身。香浮不是有很多个，所以她才是香浮。
　　现在我最急需的问题是要把上官昊引过来，我首先想到司茹，这位名人能不能吸引到上官昊呢？她的身价已经每晚上千两了，最关键是每个人都把她说得天花乱坠，身价只会越来越高。十八那晚，我会给那位男子下点迷魂药，然后给八位舞姬之一喂一粒春药，熄灯之后，就把司茹换出来，每个男人所抱到的女人都不一样，他们越炫耀人们越有兴趣。
　　“上官兄，翠香居来了一位新姑娘，很不一样，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故意说得很神秘的样子，“到目前为止，见过司茹真容的不超过五位，你有没有兴趣？”
　　“我知道，身边的朋友提到过，你小子不错啊，知道利用男人的猎奇心理。”上官昊笑道。
　　“咋不都是男人嘛！”我嘿嘿一笑。

　　又是初三，上官昊在我的一再鼓动下来到翠香居，司茹如同往常开始跳一支新的舞蹈，其实很多的动作也是她自己想的，培训时她跳舞就比我好，我不过是让她的动作更大胆一点，更诱惑一点，但是全身都要遮住，这才是最重要的。她在甩绸缎时，它飘到了上官昊前面，他一把抓住了它，她一怔从高台上掉了下来，下面一片惊呼，我慌忙把她抱往她的房间。
　　“各位，对不住，下个月不新开场次，今天没有表演完的下次补上，刚才那位先生除外。其他的人退一半的费用。”
　　这样一来，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上官昊，毕竟他们可能是省了很久，才冲进前二十名，钱对他们来说可能不那么重要，反而是时间，等了这么久，还要多等一个月，难熬。
　　上官昊无奈地看着我，好像在说：“看吧，我说不来的。”
　　人群散了之后，我跟着上官昊出了门。
　　“对不起，把你们的舞会搞砸了。”
　　“没关系，有点小意外会更好，让他们多等一个月，难熬的是他们，帮我们多做宣传。”
　　“你想事情很有特点，如果你是女子，可能会比司茹更红吧！”
　　“你真这样认为？可能我是你的朋友，你会主观。”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多少是客观？”
　　我无言以对，忽然想到了一个妙点子。

　　自从司茹的时间固定在初三和十八，她与萧牧的会面就容易多了，我们一般会在傍晚时分去那里见面。
　　这天，司茹简单汇报自己所接待过的人，然后让我说话，我眨了眨眼，说：“司茹，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单独跟师父说。”
　　我想过如果我在翠香居的身份是女子的，在蝴蝶阁的冲突可能会再次上演，所以在这里除了排舞，我很少私下底跟她接触，也不会在大家面前表现出对她太多的帮助，反而对另外八位更为接近，跟她们开开玩笑，揩揩油。
　　司茹习惯听师父的命令，看萧牧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就先走了。
　　“你想说什么？”萧牧问道。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走了之后，萧牧严肃了一些。
　　我凑上前去，在他的耳边缓缓道：“你帮我找几个流氓，后天下午申时去王爷府西边侧墙边骚扰这位姑娘。”我递给了他一张画像。
　　“是谁？”他摊开那张画像，在昏暗的月光下仔细看，“是你？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帮你的。”
　　“你不帮，我自己去找。”我道。
　　“你为什么越来越固执，还蛮不讲理？”萧牧有点怒气。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
　　“那什么时候是适当的时机？”萧牧反问道。
　　“我……”我不想吵架，见他一次也不容易，只好转身走。
　　“我帮，注意安全，上官昊的功力不在我之下，比你绰绰有余，你不要想随随便便就可以逃脱！”萧牧道。
　　“我会的。”我转过头去看他，以为他会在说些话时会有些特别的表情。
　　他捏了捏我的手，然后放开，走进朦胧的夜色里。

　　我向百草堂老板请假，并把小环打发回家，我来到王爷府外，吹了一小段《回家》，几个流氓就来了，他们几个包□□，我心想要不要演得这么像吧，又不能使用太厉害的功力，关键我怕他们会扯掉我的面纱，还好正在我挣扎间，上官昊就出现了，他一脚一个，把那几个流氓打得落花流水，而那些流氓也有艺德，居然还回头说了一句：“下次一定好好收拾你！”
　　“谢谢公子。”我甜甜的女声带了小小哭腔。
　　“不谢，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公子，我家就在前面，不烦相送。”这次我的声音很坚决，说着我就向前走去。
　　上官昊不好继续纠缠，只好站在原地。我感觉到远处的树林中有一道目光，难道是萧牧？
　　我在街道上兜了几个圈，还是没有甩掉萧牧，只好在一个巷子里面等他。
　　“为什么跟踪我？”我问道。
　　“你做这么多，就是让他见你一面，还是蒙面？”萧牧疑惑不解。
　　“一次让他吃饱喝足，他怎么会想，会念？”看来妓院不是个好地方，蝴蝶阁教了三年的东西，在翠香居我三个月就能学会。
　　“你变了……”他抬眉道。
　　我玩心一起，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娇声道：“哎呦，公子，好帅噢！小女子我今晚陪你怎么样？”
　　他打开我的手，狠狠地瞪着我。
　　“你打算这样对待上官昊吗，你在翠香居都学了些什么啊，不要把你学来的这些的东西用到我身上！”
　　我趁他打开的力道，跌在地上，挣扎两下，没有站起来。
　　他走过来打算扶起我，我猛然起身，撞到他的头，又坐下了，最后他还是双手把我拽起来。
　　“你刚才又上当了。”我大笑道，挣开他的手，飞快奔跑。

　　又过了半月有余，我和司茹去见了萧牧，却发现他身边还有另外一名女子。
　　“这是叶红，你们的九师叔。”
　　见我和司茹都没有喊师叔的意思，叶红尴尬地脸都红了，好在没有发作。
　　“你们在上官昊方面有什么进展没？”萧牧问道。
　　“他只来过翠香居一次，之后再也没来，我想是我上次做得不好。”司茹又在埋怨自己。
　　“我也没有再去找他。”我答道。
　　之后，他又交代了一些别的人物，让我们留心，一般他让我们留心的人物，就算给的钱没有进入前二十位，我也会做手脚补上，然后我们好好接近，那些觊觎司茹的人，对我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而我也利用了这一点，他们接触不到，我跟他们多讲讲，真真假假反正他们也不那么在意。
　　萧牧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我一眼，想来那天的捉弄的确是气到他了，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