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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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律酒店。常务办公室。
案前埋首工作的人散发出冷漠锋利的气息，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但在他的唇角间流露着笑意，使棱角分明的轮廓添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锐利。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斜坐着一个人，漆黑的发丝无意散落下来投下深深的暗影，偶尔浅笑的眉眼不时向办公桌望去。
“在看什么呢？”功灿的声音从桌边响起，他现在感到无比幸福，没有了之前的烦躁和不安，手头上的工作居然感到异常的顺利。
正雨挑挑眉，一副庸懒的神情，澄澈的眼眸望着功灿。
功灿摇头轻笑，这么安静，这是徐正雨么？
他放下手中的笔，离开位置走到正雨面前，半跪着。正雨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流转，脸上的笑意不减。
“觉得无聊吗？“功灿捧起他的脸，柔声道。在正雨面前，他褪去了冰冷的外表，有着外人不可窥视到的温柔。
“你认为呢？”正雨反问道。
功灿轻轻将他搂入怀中，在耳边低声道：“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我们去济州岛吧！”
“真的吗？”正雨惊喜道，“只有我们俩？”
“嗯！”功灿把头埋在正雨的颈窝里，贪婪的呼吸着属于正雨的气息。
自从回到首尔以后一直就被妈妈管得严严的正雨，除了去过一次滑雪场以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
现在听到功灿的话，济州岛那片海彷佛出现在他眼前，冬日里的大海有着另一份沉静，令他想起第一次跟裕邻的相遇。
“功灿，起来啦！”正雨终于承受不住功灿的压力，功灿没有理会，只是闷哼了一声。
“快点起来，你的头好重！”正雨俊秀的脸上泛起红霞，双手推开功灿。只见功灿一脸的不爽，目光哀怨缠绵，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抱一下也不过分呀。
正雨受不了功灿的眼神，连忙缩着身体逃到落地玻璃前，像是受惊的小猫。功灿敏捷的跟在身后，在窗前搂住他的腰，低头吻过他的耳垂。两人在窗前相互依偎着，伫立许久，有一种甜味慢慢渗进心底。
这种感觉就是恋爱吧！在心爱的那个人的怀里，才感到安定。他们是真心相爱吧！跟功灿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像是把以前在外面所受的苦难全部填补，可是，真正的感情真的可以不需考虑性别么？现实的世界里，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爱情？他们可以被接受么？如果被爷爷和妈妈知道……
正雨不禁打了个冷颤，悲伤浮现在脸上。功灿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低下头，发现刚才还是满脸笑意的正雨已是布满忧伤的神情，心狠狠的抽搐。
“正雨……”功灿低唤着，“在想什么事了？”
正雨听见功灿温柔宠溺的声音，眼圈红了起来，不忍看见他关切的眼神，不忍让他担心……可是泪水还是无声的滑落……象断线的珍珠，不断从眼眶涌出，滑过苍白的脸庞，愈想止住却愈流的汹涌。
“正雨……”功灿看见面前的人无声哭泣着，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会变成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一时找不到面纸，俯下身温柔的将怀中人的泪一一吻干，此刻他只想吻掉正雨的悲伤。
正雨闭上眼，修长的睫毛微颤，感受着功灿的吻。够了，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两人全心全意的相爱，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紧了。
“功灿……”正雨哽咽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也不会有遗憾了，爱过一次，只要爱过一次就够了……”
“傻瓜，怎么会分开呢？”功灿心痛的吻上他的唇，堵住他还没说出的话语。
两人缠绵地亲吻着，丝毫没有发现门外那双惊讶转为痛苦，再转为仇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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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气阴晴不定，昨天明明还是阳光灿烂，今天却已是阴沉一片。
功灿又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脸色如同窗外的天气。
正雨的担心……
不会的，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即使有一天爷爷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弃。
正当功灿陷入沉思，门被敲开。鞋跟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响声由远至近，停在了办公桌前。
“哥哥。”世萱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功灿缓缓抬起头，眉宇间散发着冷漠锋利的气息。
“哥哥，最近过得还好吧？”世萱微笑着，嘴角却在颤抖，“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功灿皱眉，满脸的不耐。
“呵，哥哥，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已经得到爷爷的原谅，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世萱。”功灿双眸冰冷，打断世萱的话，“我早已跟你说清楚，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现在我只当你是妹妹。”
“妹妹？哥哥，我不愿意只当妹妹，我不愿意，不愿意……”世萱开始变得疯狂，“在酒会上，你不是吻了我么？”
功灿听到“酒会”，心狠狠痛了一下，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正雨一脸受伤的表情。如果不是世萱的吻，正雨又怎么会受到伤害呢？
“不要提酒会，那只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功灿冷冷道，“那个吻，当作我们的告别吧！”
“哥哥！”世萱痛呼，眼流放肆地流着。
功灿木然看着她，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正雨，正雨……
热情的，潇洒的，单纯的，悲伤的，所有的他都重叠在一起。
终于，世萱望着木然的功灿，擦干了泪，冷笑了一声：“哥哥，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后悔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消失在功灿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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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天气渐渐转好，一丝阳光透过云缝温暖大地。
裕邻和正雨坐在露天的咖啡店里。裕邻拿着调匙无心地搅动杯中的咖啡，正雨双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正雨好奇的问，样子带着点点孩子气。回到首尔以后，珠裕邻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
“都是爷爷他们，自从上次酒会回来以后，就总在我耳边碎碎念。”裕邻一脸烦恼的样子，“所以我出来透下气啊。”
“他们念什么了？”裕邻的话勾起正雨的兴趣，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哎，他们……算了，反正你也帮不上忙。”裕邻摆摆手，徐正雨当然帮不上忙，因为爷爷他们满心想的不正是撮合他们吗？
“对了，上次说要教我玩撞球的，今天去吧？”正雨突然提起之前在酒吧的事情。
“等下次吧，今天心情很烦躁，教不好的。”裕邻婉转地拒绝了正雨，想起那天他和功灿的样子，切换了话题：“正雨，你和表哥之间好像……”
“呃？”本来一脸失望的正雨听到裕邻的话，脸顿时红了起来。难道她察觉到了？
裕邻看见正雨的反应，原本只想试探的心一下子变得疑惑，在酒会上，他望向功灿和世萱，脸上失落的样子，难道不是为了世萱？天哪，那怎么可能？两个男人在一起，怎么能够得到谅解呢？
“裕邻。”正雨惶惶不安的问道，“你知道了？”
“这是真的么？”裕邻不敢相信，正雨的问话不是刚好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吗？
正雨低头，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颤动，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承认。
裕邻连忙用手捂住嘴才没发出惊叫，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得大大的。
他们……是真的，那金世萱怎么办？爷爷他们怎么办？
“裕邻，你会看不起我吗？”沉默的正雨突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裕邻的心十分慌乱，发丝被风吹动，显得不知所措。她被突如其来的秘密吓倒了，早知道就不去刺探。
正雨轻笑，这种爱情换作自己也难以接受吧！
“正雨，对不起。”裕邻感到异常愧疚，看见正雨难过的样子，心里好难受。脑海里仍想起在济州岛，遇见充满活力的他。他们这种关系以后还会受到伤害吧！虽然薛功灿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虽然……但不忍心他们受到指责。
“正雨，我会支持你们的。”
“真的吗？”正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双眸闪亮，“你，真的能够谅解？”
裕邻郑重地点点头：“只要真心相爱，就不要管外界的想法，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总能得到解决。即使没有人能够谅解你们，祝福你们，我仍会跟你们站在一起。”
“裕邻！”正雨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加油！”
“徐正雨，加油！”她看着面前的正雨，松了口气。
就是这个样子，就象我在济州岛遇见的一样，做那个热情，充满活力的徐正雨吧！不要理会以后会面对有多大的困难！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