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千年之戀》凌霜530

7、第 7 章

　　第六回

　　夕阳西沉，天色已晚，一天将尽了．

　　撒加怔怔的看着晚霞，一天的等待又落空了．

　　他每天都在苦等的人，今天也不会回来吧？

　　已这样等待多少天了？他清楚得很，哈迪斯离开自己，已是整整半个月多月了．

　　他并不是那种消极被动，只会等待的人，若然可以，他早已前往前线找寻哈迪斯了，只是，他曾答应他在此答待，而且自己贸然前去，只怕会阻碍他专心作战，即使心里再急，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这里等待而已．

　　自从来到凡间，便一直居于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对外面陌生未明的他，从来也不敢贸然离开这里，可为了打听哈迪斯的消息，他再也不理会加隆的劝告，鼓起勇气豁出去，踏足那些他从没去过的地方，询问那些弟弟曾警告他不要与之接触的人，得来的结果，只是双方交战互有输嬴，暂时还是胜负未分，至于哈迪斯，则未传来任何恶耗，听到这里，他方暂时松一口气．

　　只是沙场残酷，战事多变，谁又会预测到明日之事？深爱之人冒险前往杀敌，生死悬在一线，他又岂会不担心焦急？

　　每个晚上都会在梦中看到哈迪斯遍体鳞伤被重重围困，已身受重伤仍坚持苦战的他挨了几下重击，全身鲜血淋漓，他拼命想走上前去，想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想挡在他跟前保护他，可是二人只在咫尺之遥，却被重重阻隔无法一起，就只能看着他一下一下的挨刀，看着他在自己跟前死去，他只能凄厉叫喊，却什么也做不到．．．

　　每晚同一梦境都会出现，惊醒以后才发现枕边早已湿透了，心痛得连轻轻吸气也觉困难．

　　虽然只是梦魇，可一切却那么真实，真实得令他害怕，害怕总有一天梦境会变成事实．

　　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除了做好答应过他的事，在此等待重聚之时，他能做些什么帮助他深爱的人？

　　虽曾也答应过他，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可他实在无法做到，只要想到他在前线冒险，想到那血淋淋的梦境，便会食不下咽，他才离去短短十几天，他已被思念与担忧折磨得形容苍白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

　　他曾叮嘱他不要挂念着他，可是，这菊花台的每一角落，都早已满载着两人一起的回忆了．打开一起绘画的画卷时会想起他，弹奏乐曲时会忆起他，做饭菜时会担心此刻的他有否吃饱，在湖上泛舟时会想起他已离他远去，只剩他一人孤单与湖面成双．

　　在缺乏主人的照料下，菊花园的菊花已开始枯萎了，没有了他，一切也不再美丽，他的心也像满地的菊花碎片一样残缺凋零．

　　失去了所有法力的他，就只能每天祈求哈迪斯能安然回来，只要他能无恙，就算要他牺牲什么也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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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战事瞬息万变，每天也拼命抗敌活在生死边缘，可哈迪斯却很清楚与撒加分隔异地的日子，已足足有十五天之久．

　　虽然曾答应过他会专心战事，不会为他分心，可他实在无法做到．

　　每当夜阑人静，脑里便会不期然浮现昔日与他的串串快乐片段，连手弹琴，一起作画，漫步花园，泛舟谈心，有生以来最难忘的每一个画面都有他，然而自己却逼于离开这个最令自己梦萦魂牵的人，只能每天苦苦思念着他，记挂他生活是否安好，害怕他会为自己担心．恨不得立刻抛下一切回去与他重聚，可是国难当前，身为国家一份子的他又岂可不顾而去？每当被思念煎熬得无法入睡，便只能步出营帐，抬头仰望那轮他或许也正在看着的明月，想象他们就处于同一片天空之下，紧抱着跟他一起的段段回忆，就如拥他入怀一样．

　　今夜，他的心份外宁静，也许这就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吧！他很明白，明天就是最后决战了．上仗失利后，他们便撤军至此，然而敌方却穷追不舍，誓要把他们逼至末路方休．敌人曾尝试攻城，幸得各守将百姓齐心抗敌，才能暂时将之击退，然而硬攻不成，便来个重兵围城，待他们粮尽投降．他们留守已有七天之多，缓军迟迟未到，城里粮食将尽，若不尝试闯出血路，就只能坐以待毙，他已命令拉达曼迪斯等人随时候命，明天清早，便会举兵突围而出，此仗事关重大，不成功便作仁，不仅关乎国家的安危，全城百姓的性命，自己的生死存亡，能否与撒加全逢，也就看明天一战了．

　　撒加，请你给我力量，让我战胜难关吧！

　　只要能与他重聚，要他付出什么也会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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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京城去．

　　“听说被围困整整七天以后，城里粮草已尽，哈迪斯王爷在别无选择下，只能孤注一掷，带军硬闯，希望能杀出一条生路．”

　　“结果到底怎样了？他能突围而出吗？”其它人立即紧张的追问道．

　　“敌人早有准备，事情又怎会这么容易？”那人摇了摇头叹道：“就算王爷善于用兵，手下又猛将如云，可是只凭着那残缺兵力，在缺乏支持下，又怎会是敌人对手？”

　　“那么王爷的情况到底怎样？”一直在这里打听多时的撒加，一听到哈迪斯身陷险境，只感到心痛如绞，却仍勉强支持下去焦急如焚的追问道．

　　“王爷带着部下勇猛杀敌，可是，奈何寡不敌众，结果全军覆没．．．”他痛心忆述一切：“听说之后不久，援军才终于来到，敌军也因此暂时撤退，之后．．．”

　　听到这里，他再难以支持下去，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人们再说什么也已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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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国交战，边城的人民走的走，逃的逃，早已空无一人，只余座座荒凉空城了，然而却有一人，却偏冒险往前线而行．

　　日夜兼程徒步赶路，他早已疲累不堪，脸色如纸，双足也已磨破出血；连日攀山涉水，一身白衣染上了点点血污，本来清俊的脸庞变得憔悴非常；几天几夜滴米不沾，已把身体熬得骨瘦嶙峋，连走一步也份外吃力，可是他却仍咬牙坚持，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下去．

　　沿路不见一个活人，只见荒野上尸体堆积如山，白骨处处，血流成河，那血腥画面叫人惨不忍睹，那浓烈尸臭叫人几欲呕吐，然而他却毫不害怕，为了找寻深爱的人，不惜徒手翻过每一具尸体细心查察，心里只抱着一丝希望──哈迪斯仍然活着．

　　每次查看一具尸体，都会胆跳心惊，生怕那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不！他曾答应过自己会安然会来！他文武双全，又怎会轻易被敌人所杀？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说不定只是受了伤，被压了在尸体之下，或是躲藏在什么地方等待救援而已．

　　是的！他需要他！他正在待着他！他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再次燃起希望，他继续咬紧牙关找下去．

　　烈日当空下，找遍了每个角落，查看了无数尸体，依旧还是一无所获，他已被烈日烧得口干舌燥，几欲晕眩，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双腿一软，重重的倒了在地上．

　　意识渐渐流走，双眼快要合上之际，他却像看到了什么，全身如遭雷殛一般猛力一颤，就像重拾所有力量一样，双手撑着身体再次站了起来，开始疯了似的不断挖掘身下的黄土．

　　那是被黄沙埋着的，仅露出来的一缕黑发，

　　“哈迪斯，哈迪斯．．．”心里不断喊着那个名字，双手不断挖掘，直至渐渐看见那具身体．．．

　　黑发虽已失去了光泽，脸上满是已干涸了的血污，但那容貌却是不容错认，是他！真的是他！

　　“哈迪斯！哈迪斯！”抱起了满身鲜血的他连声叫喊，可是即使已喊得声嘶力竭，声泪俱下，他也已再没法回应．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会安然回来，待我们重聚后便成亲的吗？”心就像被凌迟一様，他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具已流干了血的身体，双唇轻吻着那张已失去了血色的脸庞，口里喃喃的问着，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为什么你不守信约．．．为什么．．．”

　　“父王，千错万错也是孩儿的错，孩儿愿意受苦千年抵罪，孩子愿意承受所有惩罚．” 满脸泪痕的他抬头质问着苍天：“他一生为国为民，为什么要惩罚他，要惩罚这样善良的他．．．”

　　“哈迪斯，无论怎样，我们也已重聚了．．．无论是生是死，撒加的心也是你的，不管你到哪里，撒加也会随你而去．．．”说着痴痴的拿起了哈迪斯身边的剑，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心窝里！

　　利剑刺穿了心房，贯穿了身体，他无力的倒了在他身边，任由伤口剧痛，任由自己的血如泉涌出．

　　鲜血不断冒出流淌了一地，留下了几道蜿蜒血河，可双眼始终无法合上．

　　难道真的如父王所说，他是不死之身吗？

　　不！他不会甘于接受这种命运！他的命就在自己手里！他要随他而去！要与他同生共死！

　　他咬牙把剑拔了出来，狠狠割破了双腕，血更是难以止住疯狂的流，一点一滴的流着，却始终没有淌干，意识虽然模糊，却是仍然活着，即使他已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还是始终没法了结生命．

　　“为什么．．．既然不能同生，为何不让我与他同死．．．为什么．．．”他凄厉的喊着，他恨，恨父王的狠心，恨自己的无能，不单没法救他，竟然连求死的能力也没有！“我为什么仍要活着，为什么不让我一死．．．”

　　他还能做些什么．．．这样没用的他，还可以做些什么．．．

　　“哈迪斯．．．”他勉强撑起虚弱的身体，紧紧的抱着他的尸身：“既然上天注定我们今生无法相守，我们便等待来世，好不好．．．撒加一定会等你，等你轮回再生，等与你再续前缘．．．撒加答应你，一定会在你的来生找到你，一定会．．．”

　　做个约定好吗？他生来世，我们不要再错过．．．

　　（菊花台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