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王朝》雨中飞

6、追忆

　　当张馨恢复意识时，一眼望去四周的东西全都是倒过来的，一些人在她旁边不停地说些什么。然后有人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她痛地立马叫了起来，却发现原来自己正被人用手倒提着。
　　张馨安静地闭着眼睛吮奶水，双手紧紧地抓着奶娘胸前地衣襟。想不到自己被那阵光带到这里变成了婴儿不说，还保留着前世地记忆。更想不到地是自己的老爹给自己取的名字竟和前世一样，而自己那可怜地老妈为了生下自己而死去。但是她现在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像一个正常地婴儿那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然这个世界地人会把她当成怪物的。
　　我知道父亲不喜欢我，正如我明白他对母亲的爱一样。
　　父亲是常州太守，与母亲是青梅竹马。三年前喜结连理，去年怀孕，今年生下我，却没想就此香消玉殒。他对我的感情是复杂的，母亲因我而死，他恨我。他爱母亲，他也爱我，我明白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想爱不敢爱，想恨无处恨。
　　我很少见到他，或许这对彼此双方来说都好。我出生的那天，清风国正好统一天下，别人都说我是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好运的孩子。
　　我努力像一个正常地孩子那样成长着，直到我三岁那年，一场人祸突然降临。让我再去失去了那些爱护我的人，还有我那唯一地亲人，我的父亲，张辽。
　　那时我刚满三岁，为了让父亲高兴，便指着天上的飞燕吟了柳香川地一首《飞燕》：醒梦流连醉散，苦味愁浓，泪弦初断。新月玉照蛾眉，归蝶飞羽银簪。轻影问谁犹在，汉宫铜镜，姑苏吴船。临风留仙广袖，笑颜浅淡，屏画嫣然。
　　我还记得那时他眼里的欣赏与恐惧，‘孩子啊，该糊涂时当糊涂。’他的那一声轻叹，仿佛仍旧在我的耳边。哪曾想到那时，皇帝最宠爱地一名妃子刚刚去世，名叫轻颜。
　　几天后，一群官兵跑到我家里，手拿圣旨抓走了我的父亲。说他对当今圣上不忠，原因便是那首诗。
　　“白少爷，妈妈叫你过去，说是有急事相商。”少女的声音，打断了坐在走廊上正在沉思的人儿，白衣男子听到后摇了摇了头，手拿着精致地扇子潇洒地大步走开。只留下少女那痴痴地目光，还停留在原地。
　　白衣男子走进一个普通地房间，对坐着的女子叫了声“素姨”便也坐了下来。“未胥，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女子虽然画了非常精致的妆容，然仍旧掩视不了岁月的痕迹以及那满心地憔悴。
　　“素姨，对于那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地答案。但是，现在的我需要时间。”白未胥淡然道。“好孩儿，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她而毁了你那锦绣前程。要知道……”“素姨，别再逼我了！”“馨儿，该放手时当放手，难道你忘了当年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吗？”
　　当年，面临家破人亡地时候，是绿环带着她四处逃亡。最后，倒在一家青楼门口，是素言也就是现在的素姨救了她们。青楼本来就是以利为先的地方，若非素姨看中她的容貌，又怎会出手相救？所以当绿环醒来后，便要她去接客。绿环本想抵死不从，可是看着小姐瘦弱的身影，便要含泪答应时。张馨小小地身影挡在绿环前面说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挣到比绿环卖身还要多百倍千倍的银子。”
　　素言听到就像是叫到了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绿环也在旁边劝道“小姐，听到你这番话，奴婢死也无憾了。这是奴婢的命，只要小姐平安，奴婢做什么都不在乎了”。看着绿环伤心地泪水，一旁正哈哈大笑地老鸨，“我说的是真的。”看着眼前虽然才四岁不到的小娃儿，她脸上认真的神情任谁也无法忽视，甚至让人忘掉她的年龄。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凭什么相信你？”素言正经地说道。“凭我的脑袋还有我的无情。”素言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幕，小小地张馨身上仿佛有种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
　　“素姨，我知道该怎么做。”看着白未胥离去地身影，素姨轻轻地拭去眼角地泪水。‘馨儿，别怪我逼你。只是现在的你，不能再一味地逃避。情况已经不在容许你的逃避了。你必须坚强起来，你是我们大家的支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