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骄傲与倔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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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出了门的孩子就在回不来了啊。”周寒还含着文语菲刚刚递过来的最后一个橘子，怔了一下才咬了咬吃下了肚。
她有些喟叹的口气，有些欣慰又有些惆怅的看着墙上平板电视所播放的场景。
“小小的酒窝
浅浅的笑
你眼里有那样的光
金色耀眼
我别不开眼……
我的心事想向你说
我对你的笑着魔
……”
萧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飘出来就轻轻浅浅的映入心底。
“这歌词，”周寒说不出自己什么滋味，只是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出包装精美巧克力球，剥了皮送进嘴里，“嘶，甜死了。”
也不知是说的巧克力还是歌词。
“话说这歌没听过诶。”手机摸出来百度歌词，“难道是她自己写的？”
文语菲没有搭腔。
电视上萧然还在唱着，眼光时不时的和台下的女孩相触，胶着在空中，然后两人都带了笑。在完结之后，她的女儿和那个叫齐昊的男孩有接受了一次投票，还是有几个人弃权，但最终的结果票数差的却有些大，萧然足足胜了七票。
文语菲微微昂了昂下巴。
周寒偏头看了看文语菲：“姐姐，你想笑就笑，萧萧优秀了你这个当妈妈的应该自豪。”
文语菲横她一眼，周寒即使隔着镜片都感觉到了爱人眼里的凉意。“优秀又怎样？又不是为了我们。”她慵懒的倚在沙发的一侧，眼半眯着，长睫就几乎遮了眼眸，“小小年纪成天和别人争风吃醋，我看她真是太闲了。”说话的时候，窄窄一字裙下的长腿一抬，就放在了周寒的大腿上。
周寒让她刚刚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寒，手上却是很自然的为文语菲拿下拖鞋，双手扶上她的小腿，轻轻的按摩起来。文语菲的口气凉凉的，即使知道文语菲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她也还是不会在这个明知当妈的吃醋了的时候在说什么。
“噢，这下两位可不好办了，看来比歌不是个很好的决定。”电视里两位小主持同时开口，一左一右镜像对称的摆出一样的姿势，“为什么两位的歌喉这么棒，平时却不开口呢？要不是这一下，大家怎么知道呢！”
萧然和齐昊都在在台上没再说话，萧然还是那样的浅笑，齐昊却看着这个投票结果皱起了眉。
“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两位——”司阳爻搭上了齐昊的肩膀，冲他一笑，“第三关只要一句话就好，用甜言蜜语诱惑我们的公主殿下吧！”
还是齐昊先来，萧然是把所有的先出场都让给了他，是谦让，也是自信。
“我之前有看过一句话，说：我是没办法将全世界给你，但是我会给你我全部的世界。”他拿着话筒站在舞台最前，屏幕上放大的他的表情，虔诚认真，“我是说不出这样的话，但我请求上帝赐予我世上最大的度量器，那时你就会明白，我心里的你有多重要。”
被注视着的主角，王酌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显然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有些不适应，她皱了下眉，但很快调整好情绪，也是很认真的表情，向齐昊点了下头。
这几乎就是一种否决了。
齐昊抿着唇，稍微的，只有一点点的，觉得今天来这场比赛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的吧？
接下来就是萧然，她把话筒拿到嘴边，笑容还是原来的模样，眼里却多了一点的戏谑。
“其实我也不大会说话，但是刚刚好像听见一词儿，是说的诱惑？”一切都很平常，只在最后一个音落下，她嘴角的笑意加深，眉眼间全然忽变的，那种温文清冽消逝，眼尾一挑，一种魅人的风情瞬间生成。
“吓！”观众席一片惊吓的抽气声，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刻捂住自己嘴巴，然是这一刻的惊叹。
哎呀！今天还要在吓人几次啊？！
萧然染上妖娆的容颜在屏幕上被放大再放大，这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呆了去。也是，当一个人一直以一种风格现世让众多迷恋，而忽然一天她变了，迥然不同但更加的赏心悦目，那就只有一个词来形容了——惊艳！
而那个带给众人冲击的人似乎什么也不觉得，那双眼墨色水波凌凌，看着台下某人，“要说诱惑的话……”她傲慢的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咏叹调一样的语气，“王酌，想要我吗？”
“噗！”电视机前有人很不淡定的喷了。
这当然不会是一向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文语菲，只是某人一激动手底下乱了力道，让文语菲觉得小腿一痛。
文语菲眉头一皱，抬起放在周寒大腿上的脚，一移，就撵上了周寒的腹部。
要是在某个特定时间段这绝对是个很煽情很勾引的动作，只是周寒无比的清楚这一刻这个动作里的惊险——只要脚的主人再加一点力……
“哈哈……”周寒干笑着，很温柔的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脚，“那个小崽子，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文语菲懒懒看她一眼，从鼻腔里发出“哼”一声。
连周寒这个从小看萧然到大的人也这般反应，礼堂里整个的的同学们的的反应可想而知。
而王酌的面庞被摄影机找到，印上屏幕，从惊讶到惊喜，最后定格为一个无比喜欢的忍俊不禁。
学生会的场下很有眼色，及时的送上一个话筒。
那个女孩浅笑着，越发美艳的面容像被镀上一层光，镁光灯下，金棕色的眼眸水波潋滟。
“当然。”她好像连左颊的酒窝都盛满了笑意，“你只能是我的。”
萧然笑着，这句话后的一眨眼又恢复成原来君子谦谦的样子，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
甜蜜的很欠揍啊……周寒起身就要去取光碟，却被文语菲一脚轻轻踢在膝盖内侧，又坐回沙发上。周寒也不敢说什么，坐下了就老老实实地接着看。
果然，比赛是算完了，录下的画面还没有结束。
王酌走上了舞台，就站在萧然身边：“论票数是萧然赢了，我算起来本该是她的奖品，可是我要声明的是，就算是萧然没有赢，我选择的依然会是她。这个选择，和这场比赛无关。”
她脸上有些歉意，看着齐昊：“谢谢，但是对不起。”
有一下的安静。
萧然接过了话筒：“我不会说什么不准对王酌有企图这样的话，但是，任何人，若有心思就请想一想，倘若连我都比不过，那什么让我相信王酌会快乐？”
那一句，是说不出的傲气和凌冽。
可是说到底，即使那个时候，王酌会乖乖离开？
答案大家都知道。
齐昊，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次先起身的是文语菲，转身的时候脸上冷的都要掉冰渣子了。
周寒无比的了解她气什么，赶紧关了电视追上去。
家里二楼的书房是公共用地，虽说是谁都在用，但里面成排的书架上最都还是萧然买下的书，虽然，她在这里呆的时间可说最短。
文语菲走过两排书架之间，手指划过一本本书脊，最后抽出了萧然上次回家还在看的北欧地理志翻看起来。
周寒过来，就看见那个气质凌然无比美好的女子慵懒的站着，背靠棕色的实木书架，身上是下班之后的浅色针织衫，栗色的头发挽在脑后，有几缕调皮的垂下在脸颊、耳边，嘴角是淡漠的弧度，整个人，都被落地窗户射入的阳光镀了一尘色彩。
有些傻气的微张着嘴，周寒的目光流连在对方线条美好的腰线上，好半天才走上前去。
书翻开的那一页有个书签，左边的书页上是一幅占据整页的照片，正好是黄昏时刻，圣保罗大教堂被黄昏日光笼罩的尖耸塔顶。整幅图看起来透着一股旷远的宁静。而在一侧的留白上，有人用墨色的钢笔书写上一段秀气却不失气度的字体：遇见之前，让自己最好；遇见之后，好好爱她，坚定不移。
“恩？萧萧什么时候写的？”周寒凑过去一看，“真是个……认真的孩子。”她中间有一下的停顿，似乎再斟酌用词。心底也是暗暗的赞叹，这才几岁的孩子就思考着这样的事情了，很难得，也很成熟。这么负责任的想法，起码在她的十四、十五岁时候从未想过。
文语菲这时才吐出了一口气，长长的，似乎想把心里的不爽快吐尽。
“她居然，这么跟一个同龄的孩子较劲。”
周寒听她开口了，松了一口气。文语菲为什么生气她比谁都清楚，那么多的理由，说到底也就只有两个字：吃醋。她吃那个可以让自己的女儿露出一点不稳重不成熟的另一面的孩子的醋了。
可是周寒不能直说。文大小姐的性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她是比谁都知理，可是她也比谁都不讲理，不喜欢当面挑明的别扭，若惹她生气这后果周寒可承受不起。
光盘是陈凤理送来的，那个回T市总部处理工作的男人顺带应萧然的请求带回了这个，同时带来的，还有这次假期萧然又不会回来的消息。
周寒是记得当时文语菲就没有笑了，那表情让陈凤理都打了个寒战。而现在，在看过自己女儿是如何的尽心尽力的，却是为了别的人，叫她该如何淡定。
特别，站在舞台上的萧然又唱又跳的，这是连她都没有见过多少的热心，自从那一年之后。
七岁时的车祸夺去了萧然的听力，虽然那个隐秘的助听器让她与常人无异，但每年去做耳部检查却是不争的事实。作为萧然最亲近的人，她、周寒还有顾云辰，又有哪一个没有发现有了不同。
最爱的钢琴没有再天天上手，家里所有与耳机有光的东西扔进了储藏室，就连外出，那个从小最自豪自己的好嗓子并恨不得天天展示这无暇的音色的孩子，已经，别人不催就怎么也不会拿起话筒了再现一下了。
可是，这个孩子在这时候为了别人又重新捡起这一切……
周寒拿走文语菲手里的书放回书架，牵起她的手走到一旁为了看书所准备的躺椅坐下。
“你都说是同龄了，萧萧再不一样，她还是才十五的孩子啊。正好是冲动的年纪，不论做什么都不算奇怪的吧。早在她把王酌那孩子带回来时我们就知道有这一天的不是吗？别担心，萧萧是个好孩子。”周寒笑的邪气，“王酌这孩子，萧萧不会吃亏的。”
文语菲沉默着，好一会儿才有了动作，她撩起后颈的头发，咬着下唇，嘴巴甚至有点嘟起，不服气又很无奈：“我知道！”
噗！周寒呆了，天啊，姐姐！你走的是女王风，这个loli表情是怎么回事？！
自然地，就想起来那么多年前的所见。
第一见，大小姐穿的略朋克的牛仔装干净得像象牙塔里最不谐世事的气质欺骗了她，上前猎艳的结果是悲剧的反而被近乎用强地夺取了第一次。
第二见，大小姐是西南军区名声响彻最铁血无情的霸王花，一身笔挺军装下是同样冰冷的心，一个月练得腹肌都出来的了经历，是她不能忘的地狱。
第三见，大小姐是最简单的为女儿愤怒的母亲，在长辈与别家族的重压下抗争，那个楼梯转角低泣的孤单背影，依旧永世不忘，但这次是心不止的颤动。
不论动静，没有人可以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冷清，纯净，暴虐，冷酷，温柔，再到如今皇爵总裁的干练优雅，不论姿态的诱惑人心。
所以说，沦陷完全不是我的错……
某人毫无压力得为自己找原因。
“萧萧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懂事，她自己明白，你别操那么多心。”周寒就站在躺椅边，说话的时候俯下了身子，捧着文语菲的脸颊亲吻，额头，眼睑，鼻梁。
“你对我都没这么上心……我也会吃醋的哦。”
最后的声音消失在纠缠的唇齿间。
“……不行，我还是……还是要让萧然回来下……”
“姐姐，你原来都还这么有精神，还能想东想西的……”
“啊！……慢点……周……寒！”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骄傲与倔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