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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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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机场,记得当时就是从这里两手空空地离开的,现在也是这样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不过唯一拥有了的,是所有人的认可和我努力的回报。
手机响起来了。
“喂?”
“请问是千律先生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女音。
“是的。”
“您的画展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明天下午在会展中心举行。”
“明天?”明天是我的生日啊,而且是我答应了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啊,“能换个时间吗?因为明天我有事事先约好了。”
“那,这不太好吧。票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况且很多人都希望看到你画的那幅获奖作品呢。要不,您可以晚些来,只用在晚些时候参加记者会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尽量。”
“我们已经有派人去接你了,她穿着红色的上衣,应该很容易就认出来的,她叫小艾。”
“恩,那我找找看。”
我环顾四周,果然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
“我看到了,就这样了。”
我收回手机,走了过去。
“你是小艾吗?”
那个女孩回过头来,一脸的稚气和清涩,鼻尖被冻得红红的,转过来后又是一脸的惊讶。
“哦!你是千律先生吗?天啊,真的是你啊!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你的画了,只是后来放弃了,所以就在一家公司里面做些小小的设计。所以当我听说,公司派我来接机的时候都快昏过去了。”
“呵呵,是吗?那现在见到了,是不是很失望呢?”
看见她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堆话,又配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我不禁笑出声了。
“哪有哪有!?你不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人喜欢你的画,我原来还以为千律先生是像所有画家那样,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胡子,一副颓废的样子,只是现在见到真的你,觉得画家居然也可以是那么好的!”
“呵呵……哦,对了。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把那片樱花林大致的位置说了一下,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呢。
“知道的,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明天要去那里,你把地址给我就好了,我自己找得到的。”
“是!”
小艾猛地点了点头,然后给了我一个另人放心的微笑。
小艾把我带到酒点后就离开了。
我脱掉外套和围巾,拉开了窗帘。
窗外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的繁荣景象。
明天就是我们的10年之约,也就是我们28岁生日了。
陌旋,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我来了。你呢?
走下车,发现这片樱花林并没有变得荒芜,还是一片樱花盛开的景象。
忽然发现,樱花林的深处,有个人影。
我朝那里走了过去,看见的是个背影。
一个熟悉的背影。
“亦杰?”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整齐笔挺,和他的人很配。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
“你是……千律?”
我从他吃惊的表情能看得出他见到我是多么惊讶。
“恩。”
他又一次向我伸出了手,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我这才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的样子大概没什么改变,还是那么冷静傲气。虽然眉宇间少了几分霸道,但又似乎看得出他眼里的淡淡悲伤。
“你知道了?”他问我。
“知道什么?”
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眉头微微皱着。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我又该知道什么?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和陌旋约好的,28岁生日的时候一起回来这里。”
他苦笑了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边说,边侧过了身来。
那是……是……
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那块墓碑上。
十年的思念,十年的魂牵梦萦,十年中每个没有她的夜晚,十年来每次想到她却又会马上挥去这份感受,十年间每当获得鲜花和掌声都想和她分享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十年中的每个三月都会默默地为两个人点燃蜡烛都会为两个人许下生日愿望……
十年来的一切,都化成了四个白得刺眼的字,浮现在了眼前——
耳边隐约响起了亦杰的声音。
“你走的那天,她其实去找过你。只是,她得到的只是邻居的一句话:千律他刚刚去机场了,说是要出国去吧……”
那天,我还是没有狠心地完全消失在你身边,而是妄想着你还会来找我,所以就给邻居留了口信。你,真的收到了啊。
“她知道后,就直接拉着我去机场,一路上不停地催我快点快点,说是一定要见到你……”
见我?还是不要见了吧。
“到机场后,我刚停下车,她就冲出车门,直奔过马路,跑向机场大厅。只是,她太急了,没有注意到有货车横过。所以,所以……”
你去了!?你为什么要去呢!?
“她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一直念着你的名字。那时,你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吧……”
刚上飞机我就睡去了,因为不想让自己知道就快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国家,离开你。梦中,似乎真的听到了你的呼喊。只是那声音,好轻,好弱。
“她还吃力地告诉我,说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就让我将她葬在这里。因为在这里,她可以看见你,有一天,说不定你也会回来看她的。只是没到医院,她就因失血过多而离开了……”
陌旋,我来了啊。
可是,为什么你却不在了呢?
“你说我是不是该狠你呢?只是,狠你有什么用?她,不会回来了……”
是啊,是我害了你的。那你就来找我啊,来骂我,打我啊不要这样安静地呆在那里面,那样我会以为,你真的离开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