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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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是刚上小学的第一节美术课，老师就叫我们画一张全家福。所有的同学都很快地交了上去，只有我，迟迟下不了笔。他们很早就离开我，留给我的只有千律这个名字。后来我被一对好心的老夫妇收养，可是没几年，他们也去世了，所以他们这栋房子也就只有我在住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啊，这里又多了一个人……”
被陌旋那么一问，我好像开了闸一样，把闷在心里的事都说了出来。
“我好像很差劲，有个好好的家不回，又跑来你这里添麻烦，是不是很坏呢”
为什么她的语气里有种落寞的感觉？
“没有啦，是我不该说这么多事害你难过的。”
是我说的太多了吧。真是的，好好的干嘛提这些无关的事嘛。
“是我，是我太不珍惜了。”
“是我。
“是我！”
“我！”
“我！”
没办法，再这样下去，吵个问上不是问题。
“好好，是你行了吧。但这个坏陌旋我是要定了。”
她轻笑不语。
看见你笑，真的很幸福……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虽然你在睡觉，但你周围就像有火在燃烧一样，那么耀眼。”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但我居然有种脸红的感觉。
“你也是啊，”我努力找回自己飘飘然的理智，“你不知道你身边总是有一层冷冰冰的雾气，让人无法接近却又离不开眼。”
接着是一段沉默。
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
“那个……”
我们同时发出声音。
“你先说吧。”陌旋扬了扬头。
“明天我生日，我要你送的礼物！”
“什么？你说你……明天……生日！？”
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是啊，我要你送我礼物！非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也许是我拥有的太少了吧，对于她，亦是如此。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明天……也是我的生日啊！”
同年……同季……同月……同天……
三月，樱花盛开的季节。
那个樱花盛开的季节，两个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上天注定了他们不同的命运……
这个樱花盛开的季节，两个孩子相遇了，相爱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说再见的日子已经那么那么近……
“律。”
“恩？”
“你能提前给我生日礼物吗？”
“什么？我还没准备，怎么给啊。”
真是的，这么着急啊。
“不是的。其实你不用准备就行了，因为……”她停顿了一下，“我想让你教我画画好吗？”
什么？教她画画？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这个生日礼物未免太简单了吧。
“可以啊，不过我觉得这个生日礼物……”
“我喜欢！”
她坚定地说。
“好，那你跟我来吧。”
我拉着他走到楼梯后面，那就是我的画室。
“你做这里吧。”我指了指画架前的一个高高的凳子说。
“恩。”她笑着坐了下去，然后又回过头来看我。
虽然我在忙着准备画具，但还是能感到她的目光一直跟着我移动。
我将工具都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架子上，又搬了张凳子坐了过来。
“你真的要学吗？”
我还是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喜欢画画了。
“是的，赶快教吧。”
“好的。”
我拿起一只笔递给她，她接过笔，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
“现在开始了，你要认真学，不然是要付学费的啊。”
我握住她拿笔的手，伸到了画纸前面。
好凉好凉，她手的冰凉让我不禁微微颤了下，笔尖轻轻地点到了纸上……
淡淡红色，樱花的颜色。
突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她就在我的身边，但觉得她离我好像好远好远。
她好像也觉察到了我手心的温热与她温度的差异。
“我……是不是……很冷？”
她转过头来，眼睛却没有望住我，而是盯着我身后的窗户外。她的眼睛又是一片宁静，似乎有雾气挡住，让我好难弄懂她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我不想这样安静下去，因为我怕这种安静将会带来我怕的东西。
“认真学，不要分心！”
我努力把自己的语气变得开心些，却连我自己也能清晰地听出那里面的颤抖。
“啊……好……”
她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在她身后，一手握着她哪笔的手，一手跟她一起托着调色盘。
依稀闻得到她的发香，清凉清凉的。
我就这样安静地握着她冰冷的手，在纸上飞舞。
她就这样安静地被我握着手，
就这样，空气就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拉开窗帘，让阳光毫不留情地照进来。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
第一次跟别人一起过生日，只不过礼物昨天就送了，送得连我自己都不满意。只是陌旋说她喜欢，那我也没办法。
我迫不及待地下了楼，相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她来回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我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先是一惊，然后见她嘴角慢慢地向上扬了起来，我也不由得跟着笑开了嘴。
“律，生……”
我把她的身子搬了过来，用嘴堵住她欲说出口的话。
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她的睫毛虽然很长，但一点也不浓密。她的身上有鼓淡淡的味道，淡到可以忽略了。
我慢慢离开她的嘴，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红晕。
“生日快乐。”
我就是要先对你说这句话。
“你……也……一样。”她的眼睛眨着，然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跑去拿了个盒子过来。
“这，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想也没想地接了过来，狠不得马上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个，如果，不喜欢的话……”
“喜欢！”我斩钉截铁地说，由不得她再说什么，“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扯开了系在盒子上的丝带，将盒盖掀开。
那是一张画……
画里有一个正在跳起投篮的男孩，他的周围像有烈火燃烧着一样，背景是大片大片的樱花林。
我完全被这幅画怔住了！
我懂画里的东西，也终于懂了你的心……
“你，你喜欢吗？”
“陌旋……”
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本能地喊出她的名字。突然被浓浓的幸福感包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
她好像也有些意外的开心。
“是你，画的吧？”
“恩。”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画的不好，不过我真的有很用心……”
“我都知道。”
谢谢你，陌旋……
谢谢你让我第一次尝到幸福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