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77、第141话 「地点：仓库街」

　　由罗在仓库街找到阿尔杰塔时，刚巧碰上红衣女子结束了一场战斗，穿着黑色高跟靴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战败者的背上。

　　呜啊，好像很疼。
　　由罗怜悯地看了眼在阿尔杰塔脚下几乎连呻|吟都发不出的家伙。

　　“由罗？”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阿尔杰塔回过头，透过额前长长的银白刘海，看见友人用微妙的神情低头看着自己脚下。

　　“你会在这里，不会是刚巧路过吧？”阿尔杰塔用上了明确的反问语气，以由罗的性格，会乱跑路过什么案发现场并不奇怪，然而阿尔杰塔就是能确定此时由罗出现在这里并非是路过，大概也算是阿尔杰塔的直觉。

　　阿尔杰塔挪开踩人的脚，转身向由罗走来。

　　在距离仅剩两米左右时，由罗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抬起臂膀挥出一拳！

　　被正面击倒的男人闷哼一声倒下了。

　　“……”阿尔杰塔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神色十分镇定。

　　“果然没有实际去你的家乡见识过的话，道听途说的认知还是有限的呢。”海贼少女笑容灿烂地朝阿尔杰塔开口，“虽然我以前听说过犬龙族成年之后就能化为人形，成长阶段积蓄的力量也会一并爆发，但没想到你现在真的变得这么厉害了呀！”

　　“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以前的弱小。”阿尔杰塔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瞪了眼由罗。

　　虽然因为人形的长相天生显得冷艳，情绪变化不太容易在表情上体现出来，但不可否认，刚才由罗将垂死挣扎者击倒时，未曾料到这一变故的阿尔杰塔是有一瞬间惊惶的。

　　海贼少女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是在褒奖你啊！”她的笑容的确明朗而无阴霾，然而海贼少女身上那份近乎骄傲的自信亦是毫不掩饰。

　　在战斗力这方面，阿尔杰塔仍然太缺乏经验，恐怕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接受来自由罗的轻视——即使由罗本人没有半点自觉。
　　自高自傲不是什么好品质，不过由罗的自傲仅在于自身战力，甚至连战斗时稍显自大的行径，都被她本身一根筋的鲁莽性格所掩盖。
　　由罗的这种特质，和她太过亲近的人反而几乎察觉不到，或者是最初感觉到的后来却又渐渐遗忘了；而不亲近的人根本连由罗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就更别提了。

　　阿尔杰塔能发现这个事实是因为她们虽是互相托付信任的友人，但实际上没有相处过多少时间，因此阿尔杰塔对由罗的行动模式并不算太了解。

　　由罗毫无意识地开了嘲讽，外貌特征是冷面御姐的阿尔杰塔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毫不留情地嘴炮喷了回去：“像你这样至今竟然没被人下套，可真是不可思议。”

　　犬龙族的友人与海贼少女相交尚浅，造成的结果不仅是不了解行动模式，也没有意识到由罗的自大已经定了型……基本不可改了。

　　“不，我中过不少次圈套哦。”由罗正了正帽檐，淡定地说道，“最糟糕的时候，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嘛，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另外阿尔杰塔所不了解的就是，她其实对自己的一点自大心知肚明。不但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甚至作出过“不自大的人怎么出海冒险！”这样的问题发言。

　　宇宙海贼白胡子的客卿，人鱼星的女战士露西，对该问题发言评价道：“你先把自信和自大的区别搞搞清楚啊！”

　　“噢！我当然知道啊！”由罗压着后脑勺上的帽子嘻嘻一笑。看她那张脸就知道，这姑娘绝对什么都没听进去。

　　※　※　※　※　※

　　在由罗的认知中，出海冒险所需要的品质毫无疑问就是普通意义上的“自大”而非“自信”。

　　所谓的自信理应是指对事情有理性的把握，在足够合理的条件下，认定自身能够达成。

　　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没有人能保证每一件事都有确实的把握。

　　当你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冒险时，自信可远不如自大来得有用。

　　※　※　※　※　※

　　“我说阿尔杰塔，你真的没地方住不是吗？来我家好啦，我真的还留着你之前住过的房间！”由罗跟在阿尔杰塔身后，锲而不舍地劝她去自家住。

　　“你那种恶心的口吻是怎么回事？”阿尔杰塔皱眉，嫌弃地瞥了眼身旁的海贼少女。

　　“哎——有吗？”

　　“显而易见的恶心。”阿尔杰塔断言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角色了？为什么非要我去你那里住？”

　　由罗朝她眨眨眼，咧嘴笑道：“感觉在阿尔杰塔身上似乎正发生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我闻到了冒险的气息！”
　　↑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让我搀和进去嘛！”↑

　　阿尔杰塔：“……”
　　犬龙族的冉冉新星坚定了在地球期间绝不居住在由罗家的决定。

　　阿尔杰塔：“不要。”
　　由罗：“哎哎哎为什么啦！”
　　阿尔杰塔：“无论我碰到了什么，你介入之后一定都会变得比之前更麻烦！”

　　由罗的确是阿尔杰塔的恩人，即使如此，也决不能忽视恩人惹麻烦的能力一流！

　　阿尔杰塔的态度坚决，由罗明白不会再有转机，咂了咂嘴。
　　“残念。为什么不让我加入啦？”

　　“你现在应该没有那个闲功夫吧。”阿尔杰塔斜睨着她，“不是要照顾那个小丫头吗？”

　　“……啊，说的也是。”
　　转念想起嘉音，由罗服了气。自己无事一身轻时碰见有趣的事情一定会努力乱入，无论什么麻烦事她一个人都是不怕的，但是加上一个嘉音，就不得不束手束脚了。

　　但是……
　　“阿尔杰塔……你怎么知道嘉音？”由罗盯着阿尔杰塔，歪头问道，“难道你之前其实到我家来过吗？”

　　知道自己否定也根本瞒不过，阿尔杰塔干脆地点了点头。

　　由罗：“那为什么不进来啦！”

　　“你那时候看起来很忙。”阿尔杰塔不咸不淡地看着她，“那丫头不是很麻烦吗？你现在来找我，其实也间接地将她置于危险中了。”

　　“嘛……这么说的确没错，虽然我觉得你和我认为的‘危险’肯定不同呢。”

　　阿尔杰塔开始赶人，“不论是哪一种，有危险是事实。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由罗被这理由劝服了。虽然嘉音身边还有血腥双子，但老实说那俩臭小子可能还不如嘉音能打，更何况他们还生着病。由罗所认为的，嘉音身上的潜在危险，也与力量无关。

　　离开前，由罗在距离阿尔杰塔二十多米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回过身朝阿尔杰塔挥了挥手，大喊道：“对了，阿尔杰塔——！祝你成年快乐——！”

　　犬龙族成年之后才能拥有变为人形的能力。在与由罗相遇时，阿尔杰塔尚是未成年的幼兽，但现在她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犬龙了。

　　“真是多余的话。”嘴上说得不好听，阿尔杰塔却不禁勾了勾嘴角。

　　直到看不见由罗的身影，阿尔杰塔才抹平唇边的弧度，冷冷地道：“出来。”

　　“…………”角落中传出一声叹息，金发少年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走了出来。
　　“又被你发现了呢。”

　　“怎么发现的？”流架微微抬头，对阿尔杰塔露出微笑，“这次我可是做了万全准备，哪怕刚才春雨猎人在场时，我也确信没有被她察觉。”

　　“哼，可不要太小看我。”阿尔杰塔双臂环抱，冷哼一声——实际上她也不是十分确定流架气息的方位，只是料定了这个跟踪狂肯定在自己附近罢了。

　　“嗯，阿尔杰塔很了不起呢。”流架的语气温和得仿若宠溺一般，如果不是外表实在年幼，金发少年清秀白皙的外表之下欺骗性可是不小。

　　银发女子紧紧皱着眉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都没想做。”流架依然温和地微笑着，“——对你的话，我的确是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的。”

　　就算在广大的宇宙中勾心斗角数百年，心智超越了老狐狸几乎就是个老妖怪，因为外表的缘故，乃木流架之前还没有过谈恋爱的经验。
　　虽说一见钟情不怎么靠谱，但对于流架而言，他确定自己是真的被阿尔杰塔所吸引，对她有好感的。对待喜欢的人如果还用上阴谋诡计，人品都不能用“差”来形容了。

　　阿尔杰塔非但没有被他的直率所打动，眼神反倒更为凌厉。

　　“那么，你想对她做什么？”

　　“‘她’指的是由罗小姐？很遗憾，即便我想做什么，估计也难以对堂堂春雨猎人造成什么影响。”流架抚着怀中白兔的背脊，白兔乖巧地趴在他的手臂上，亮红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阿尔杰塔，“至于嘉音……”

　　少年微微一顿，温和的眸中沉淀着些晦涩的东西。
　　“对她，我也不打算做什么有害的事。”
　　“此事之后我的确能够获益，然而不会给那孩子带来伤害，甚至这么说也可以——”
　　“我将她从春雨的研究室中带出来，可是给了她作为‘人类’活下去的机会啊。”

　　“……”阿尔杰塔沉默着，将视线转向由罗离开的方向。

　　由于自身犬龙族的特性，阿尔杰塔察觉了“嘉音”这一存在的特殊性，暗中观察看出了由罗对那孩子的同情和疼惜。
　　如果嘉音出事，她的友人定会为此伤心。

　　流架跟着望向由罗家的方向，发出一声叹息。

　　一开始将嘉音带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给春雨那些元老添个堵而已，他的确不打算对这个本来就可怜的实验体动什么手脚，然而在真正见到嘉音后，他意识到这个孩子并不像自己调查到的那样单纯。

　　春雨区区一介犯罪组织，研究室等级不过二三流，又怎么可能造得出……这种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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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e和Dum都是身强体壮的熊孩子，虽然不幸染上感冒发起了烧，也只不过是一时不走运。他们的烧很快就退了，感冒好得差不多后，嘉音遵守约定将他们的武器归还，于是两人又开始活蹦乱跳地四处给人添堵。

　　奇怪的是，他们拿回武器之后，反而不怎么盯着嘉音偷袭了。缠着嘉音的烦人行为依旧，然而现在却是光明正大地凑在面无表情的女孩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些不明觉厉的事情。

　　以这对双生子的本事，他们真心想引起某人注意的话，是没人能将他们无视的。嘉音也不是全然不受影响，但显然嘉音不知为何对他们有一定免疫力，仅仅只是偶尔才会搭理他们一下。
　　然而双子没有因此灰心，面对嘉音的冷淡以待他们倒是更来劲了。

　　围观的由罗一语蔽之：这孩子无意中刷起了熊孩子的好感度，然后臭小子们想刷她的好感度……嗯，结果失败了。

　　感冒大流行的插曲过后，时间差不多推移到了和麻美的一周之约。和麻美确认准备已经完成后，第二天，由罗带上嘉音前往了麻美在郊外的基地。

　　麻美的基地由罗知道，前往魔女星时乘坐的麻美的飞船放在江户郊外的某个洞窟里，而麻美设置的基地位置离得不远。

　　和麻美自称拥有许多违禁的黑魔法道具一样，基地的设置、藏在山洞里的飞船，其实都是从未登记过的违法物品。
　　（学姐你明明是真选组的人，这样监守自盗真的好吗？）

　　麻美将实验室清扫出来，等待由罗将嘉音带来。魔法少女一如往常优雅地品味着红茶，由罗和嘉音抵达时，她放下茶杯，应景地穿上一件白大褂后，极有效率地领着嘉音走进了实验室中。

　　“嘉音酱，还是像上次一样哦。”

　　女孩点了点头并不说话。麻美感慨于这孩子的乖巧，轻轻将手掌贴在女孩的额头上，用魔力印下了沉睡魔法的法阵。

　　待女孩沉沉睡去，麻美不紧不慢地戴上手套。

　　…………
　　……

　　检查进行了很久。既然是比之前更为齐全的检查，需要的时间自然更久。

　　从清晨等到正午，麻美研究室的门才再次打开。和上次不同，这一次麻美控制好了睡眠魔法的力度，嘉音带着魔法余波影响的朦胧睡眼，迷迷糊糊地跟着麻美走出了实验室。

　　嘉音对魔法的抗性应该是很高的，上次麻美施加太多魔力，她也能很快醒来就可见一斑。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魔法的效力已经过了，嘉音仍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没有听清由罗和麻美说了些什么。回过神来时，由罗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将夏洛特丢进自己怀里。

　　夏洛特：“＠×＃＆￥——”

　　由罗：“说人话。”

　　“……反、反对暴力嘤！”
　　义（欺）愤（软）填（怕）膺（硬）的布偶蔫了下去，嘉音拍了拍她的头。

　　搂着夏洛特，嘉音向由罗投去疑惑的目光：“妈妈？”

　　由罗弯下腰来，揉了揉嘉音的头发，“我还有话要和麻美桑谈，先让这只小布偶送你回去。”

　　夏洛特：“嘤QAQ……”

　　“它叫渚。”嘉音体贴地帮夏洛特说出心声，随后点头，“我知道了，会和渚先回去的。”

　　待嘉音离开后，由罗和麻美的交谈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期间大多是在给由罗说明嘉音的身体状况。

　　麻美惊讶于由罗居然能静下心来看这些数据，要知道这个海贼姑娘给人的印象可不像是会专心读书的人，更别提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似乎真的明白了复杂数据中表达出的意思。

　　“嗯，因为严格来说，我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评价了。”由罗放下那一沓厚厚的数据纸，神色平静地解释道，“小时候我就看过一次了。”

　　“原来如此。”麻美了然地点头，并不意外。
　　为嘉音做身体检查的人是她，自然察觉到了那孩子身上的缺憾是遗传性的。

　　由罗知道情况相当麻烦，抱着希望询问麻美：“有解决的办法吗？”

　　神通广大的魔法少女语气平淡无奇地回答道：“嗯，有呢。”

　　“是吗……”由罗隔了数秒才反应过来，“……哎？真的有吗？！”

　　“你反应这么大是做什么。”麻美好笑地看着她，“这里的世界观好歹拓宽到了宇宙范围，可别小看了智慧生物的发展速度呀。”

　　“哈哈哈哈……”由罗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总是四处跑在宇宙中寻找冒险的她本应该比麻美更加明白不同星球在不同领域的发展程度才对。

　　麻美为由罗说明之后，由罗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稍稍整理了研究室，麻美回到江户时已是傍晚。然而却是尚未踏入真选组，就被一红一蓝两个少年拦住。

　　冲田总悟正巧从屯所里走出来，看到两个长得一样的少年顿时勾起不好的回忆，见他们拦住麻美立即按住腰间刀柄走过去。
　　“怎么又是你们，还想要袭警吗？这次可不会简单放过你们——”

　　冲田都做好了拔刀准备，毕竟这两个天人还真挺不好对付的。谁知道双胞胎完全无视掉冲田近乎挑衅的话，绕过他直扑麻美。

　　“你就是那个叫麻美的女人？！”蓝衣少年和红衣少年扒着麻美的胳膊，一脸着急，“快点跟我们走！”

　　唰——刀出鞘，冲田已将泛着冷光的刀刃架在较近的红衣少年颈侧。
　　“喂，就这么无视我逼近我们组的黄玫瑰，是不想活了吗？”

　　不等双胞胎回头去跟冲田较劲，麻美先一步伸出手压住冲田的刀尖，摇头无奈道：“小总，别这么冲动，还有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黄玫瑰’是什么？这种台词可是违背你角色属性的哦。”

　　麻美又问两个抓住自己袖子不放的少年：“你们有什么事？”

　　“由罗让我们来这边找个叫麻美的女人！嘉音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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