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Flagon》奎师那之刃

4、Chapter Ⅳ

　　修发兹发德共和国地处卢恩米德加兹王国的北面,两国以一条宽阔河流为界.自从两国建交以来,更是开通了跨国界的飞空艇和卡普拉传送服务.但是在去年,共和国陆续的便有小规模的魔物脱离巢穴袭击人类的事件发生,直到今年的夏天,只是在短短的一夜之间，通往共和国的所有飞空艇和传送全部失效.之后,有消息传来,说共和国境内的所有飞空艇和传送也在同时丧失了动力,即使共和国方面派出了许多人员调查却迟迟无法使交通复原.如此的巨变让共和国几乎陷入了瘫痪,而更糟糕的是,到了秋季,原先只是小规模的魔物异常迅速扩大成了全国范围的魔物暴乱.
　　面向大海的田园都市毁戈同时被来自达纳托斯之塔,深渊之湖和奥丁神殿的魔物三面围攻,很快便沦陷了.而共和国的首都朱诺因为被伊乐美的心脏碎片的力量所庇护，漂浮在空中,虽然暂时没有沦陷的危险,但传送和飞空艇的失效意味着城中的人们也是寸步难行,朱诺城已经彻底被困在了魔物堆中.
　　五十年前,王国也曾发生过魔物战争,当时的国王还是卢恩米德加兹三世.在那场战争中,共和国派出的支援军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这一次,共和国发生了这样的巨变,王国在魔物失控后不久便调动国内各个职业公会,集结了近八百万的战斗力作为支援.现下共和国的战况进一步加重,王国正在策划派去第二批支援,于是便有了下派给各个职业公会的第二道支援令,也就有了Eremes的共和国支援之旅.
　　然而魔物们虽然大规模的失控了,但它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只是从自己的巢穴中爬出来,四散开来袭击任何他们见到的人类.所以在共和国境内根据魔物巢穴的分布形成了南北两条战线,北线面对着达纳托斯之塔,深渊之湖,奥丁神殿,诺可罗德溶洞四大巢穴,所幸的是,优配擂斯废墟中机械型魔物似乎也受到了动力失效的波及,成了一堆废弃金属.但即使如此北线的压力也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两国在这条战线上投入了九成的兵力.
　　与北线相对的,南线所面对只有艾音贝赫矿山洞穴,既没有庞大的数量又没有许多强大魔物的洞穴,对于矿洞一层的魔物,就连当地的矿工都有能力解决.南线的兵力只占了总数的一成都不到,而主要目的还是保护位于共和国西南角的里希塔乐和艾音布罗克免受战火的波及.
　　共和国的第二批援军在艾尔帕兰的北面集合,再往北便隔开是王国与国内共和国的河流.两国在这里建起了连接两岸的大桥,丢开飞空艇和传送,这里便是往返于两国间的唯一通道.第二批援军的人数在三百万左右,等通过了大桥另一端的边境站,这批援军就将兵分两路,当然,其中的大部分将前往北边修发兹发德警备队的露营地,那里已经作为了北线的主要驻扎地,而露营地西边的启.海伊洛学院则被作为了北线的战地医院.
　　而包括Eremes在内的另一小部分人在出了国界检查站后便直接向西南方向前进,经由朱诺原野和艾音布罗克原野后到达采矿村落艾音贝赫,并在那里驻扎.
　　如果仔细看,援军中几乎可以找到任何已知的职业,不过占了主要的还是骑士,十字军和牧师.现在,小部分的人已经从大部队中脱离开来,向着西南方向进入了朱诺原野.说是一小部分,也只是相对总体,实际上,这一队人马的数量也达到了十五万,只是走在原野上都还是可以用浩浩荡荡来形容.他们中的大多数应该还是十分快乐的吧,毕竟在残酷的战争中捞到了这么一个相对安全轻松的处境,当然,也不能排除有那样的一些人正为自己的才能无法施展而懊恼.
　　行进了大半天,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从两条战线上散开的魔物,不过在十五万战斗力的攻击下也无法构成威胁.这时,队伍已经在朱诺原野的中间地带了,放眼望去,贫瘠的红色土地中裸露的岩石和零星点缀着的旱地植物构成了所有.作为总指挥官的骑士领主仔细查看着手中的地图,决定停下来整修一番.
　　"Jesse Lloyd,你带上些人去取些水来吧."将休息的命令传下去,总指挥官如此向一个骑士领主说.在地图上,在三公里远的地方就是一个不算小的湖.经过一番调度,名叫Jesse Lloyd的骑士领主带着四十三个自愿前去取水的人出发了.这些人中不少是牧师和神官,想要趁机补充一些圣水,当然还有带着手推车能装下大量水的铁匠和炼金术士,服带着一些零星的其他职业.
　　三公里的路程,如果是步行,单程就需要半个小时左右,一行人加紧了脚步,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见到了湖.说是湖,其实称其为水塘更合适.就算是在湖的中央,个子稍高一些的人也可以踩在湖底,把鼻子露出水面呼吸.即使如此,在气候干燥的共和国行走了大半天的一行人也很高兴看到这么多的水.一行人在湖边散开,打水喝水或者是制作圣水,一个神射手甚至用玻璃瓶灌了水,声称要把共和国的水带回去给妻子看,一时间紧绷的气氛松懈开来,好不惬意.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Eremes并不在那十五万人的行列之中.如果再仔细查看,甚至可以发现着十五万人中,刺客和十字刺客所占的比例异常的低.不过也不用大惊小怪,独来独往说是暗杀者们的习性也不为过,再加上刺客们独有的隐身技能-伪装,要找出一个善于伪装的刺客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Eremes现在正在一个被称作湖的水塘边休息.不和大部队同行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人群,可是现在,听着飘过水面的吵闹声,Eremes撇嘴,发出"啧"的声音.为什么人类就是喜欢用声音来宣告自身的存在,祸从口出这个成语流传了千年,但又有多少人是了解了其中的含义的。

　　啧...真吵...Eremes撇嘴,想着也该出发了.但是...Eremes终于察觉到了那吵闹声的异常.制作圣水时发出的白光不知何时已经被治愈术那特有的绿光所代替,如果说是遭遇到了零星的魔物,那些透着绝望的惨叫和隐隐飘来的血腥气味又是怎么回事.进入伪装状态,Eremes慢慢靠近噪声的发源地.那里有一群人,不过其中有大半已经不是以人类的状态存在的了,它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断裂部位的缺口整齐的惊人.然后不断的有更多的人加入这名为尸体的行列.
　　即使治愈术的绿光不断亮起，仍阻止不了死亡的脚步。一个身影飞速的穿梭，所到之处就是一片伤亡，双手巨斧在挥动间就能轻易的将人类的身体撕成两半，就算躲开了锋利的刃，巨斧本身的重量就使其具有了钝器的威力，只是砸在地上引起的震动都足以使人跌倒。是的，把这样一个有四十多人的团队逼到这种地步的，居然只是一个神工匠。有着绿色短发的……神工匠……
　　Eremes伸手摸到腰间的拳刃，接近刃柄的地方，那一行刻着的小字依旧凹凸不平。难怪，这个神工匠看上去眼熟。只是，Howard Alt—Eisen，这个人有这么强大么？
　　很快，原先还算有些许密度的攻击已经变得稀稀拉拉，那个神工匠虽有受了些轻伤，却似乎毫无察觉，身手依旧超凡。过不了多久，最后一名神官也倒下了.或许是身为暗杀者的敏锐感觉,Eremes注意到一个重伤的神射手在混乱中躲到岩石后面隐匿了起来.失去了目标的神工匠仍旧四处徘徊，拖着血迹斑斑的巨大双手斧，也是一副令人胆寒的画面。
　　怎么不离开……Eremes微微皱眉。先不说神工匠本身异常的强大，杀完了人却不离开，这不符合一个暗杀者的行为，况且，那种漫无目的的徘徊…… 疑惑之际，神工匠不远处的地上突然现出一个传送阵所特有的光圈，随后凭空出现了五个穿着白色长外套的人,和一个像是用来存放标本的大型容器。神工匠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过去，抡起双手斧就要砍，却又不知为何，整个人毫无预兆的瘫软下来，似乎是失去了意识。
　　在神工匠被来者架住,放进那大型试管中时，另两人念动了火狩的咒语，一圈红色的火苗浮现在他们周围。
　　两人将战场整个搜了一遍，轻易的找出了隐匿着的神射手。在检查完现场后，神工匠也已经被浸泡在了淡绿色的透明液体中,那大型试管仿佛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被制造出来一样,正好完全容纳了神工匠的身体,在试管那金属制的底座上,一个僵硬的火焰造型印在上面,好像是标志一类的东西.传送阵的光圈升起,六个人和一个大型试管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破碎的尸体和若有所思的Eremes.那个难看而又独特的火焰型标志,正是Eremes每次喝下那令人作呕的秘药波色克时都会看到的,Rekenber公司的图标.
　　啧……好像看到了不得的事了。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Eremes取出了酒壶。Rekenber公司啊......清亮的液体流进了喉咙,是和秘药波色克完全不同的美妙滋味.不过,现在,比起Rekenber公司,Eremes觉得抓紧时间去一趟艾尔贝塔也许更重要.

　　说起Howard Alt—Eisen，这个名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很陌生，但在某些圈子里，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二十岁就制造出四级武器的天才神工匠，不少人都以拥有他打造的武器为傲，而各职业公会几乎都曾邀请他为本会的精英们打造武器，这就是Eremes有Howard Alt—Eisen锻造的拳刃的原因。
　　不过，Eremes和Howard Alt—Eisen并不止一面之交，当初拿到这把拳刃后，Eremes特地从梦罗克赶到艾尔贝塔，找Howard Alt—Eisen改造这把拳刃。Eremes想要减轻拳刃的重量，多余的重量会减慢攻击速度，而Howard Alt—Eisen在了解了Eremes的想法后便特地重新锻造了一把拳刃，特地改良了拳刃的重量和形状，总之是非常出色的武器。
　　那是难得的，Eremes主动与人类交流的经历，但也仅此而已。在那以后的五年里，Eremes再也没有去拜访过Howard Alt—Eisen。但Eremes没想到再次去Howard Alt—Eisen在艾尔贝塔的铁匠铺会是因为在野外看到了可疑的屠杀事件而来调查。
　　Eremes在艾尔帕兰的卡普拉工作人员那里给刺客公会发去一份报告，大致描述了事件，但只提到了可疑人影，因距离太远而无法看清。随后,通过卡普拉的传送,Eremes来到了艾尔贝塔,Howard Alt—Eisen的铁匠铺就在这个港口之都的东北角。
　　铁匠铺背对着大街，这是为了免受打扰作的设计，在七歪八扭的小巷中，本就僻静的地方现在更是门可罗雀。铁匠铺的门是关着的，却并没有上锁，Eremes推门走了进去。铺子里满是灰尘，角落中已经结上了蜘蛛网。柜台上，放着两把单手剑，看起来都是已经精炼成功的武器，剑柄上附着纸条。Eremes扯下一张看了看，是Howard Alt—Eisen那如同他的作品一样精细的字迹，却只说自己有要事，需长时间出门，武器的精炼费也不需要了，把自己的武器拿走就可以了，下面写着人名，看来是这把剑主人的名字。
　　连剑上都蒙了灰，看来Howard Alt—Eisen离开已经有不少时间了。这个结果并不出乎Eremes的意料，只是更确认了那个神工匠的身份。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啧……Eremes皱起了眉毛。
　　“来找那个绿头发小伙子的么？”门外传来声音，Eremes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矮个的老婆婆。“他走了哦，半年前就跑了，你来拿自己的武器的话直接拿就好，那个小伙子让我注意照顾一下的哦。大家住的都很近，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去哪里了。” Eremes似乎没有兴趣听家常，直接打断了老婆婆的话。“哎呀，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啊，你知道，那小伙子人很好啊，总是帮我们很多忙……”“那之前有穿白衣的人来找过他么。”“他是开铁匠铺的嘛，各种各样的人都有阿，人老了，记性就差了，记不住那么多喽……” 看来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了，Eremes冲老婆婆微微点头，跨出店门离开了。
　　“哎，小伙子不拿武器么？……哎呀哎呀，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阿……”老婆婆站在原地笑着点头，“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就精神的很啊，哪像那时，连那些卖药的都来找绿头发的小伙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