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Flagon》奎师那之刃

12、Chapter XII

　　对于Eremes来说,剩下的是,便只是无聊的等待了.对Seyren Windsor的改造还没有完成,Eremes又需要一些时间来养伤,于是Eremes被安置在了研究所一层的某间房间里.房间里的设备很简单,却已经足够维持一个人的日常生活,每天送来的食物也很好,总之,是称得上平静安宁的生活.因为研究所建在地下,房间没有窗,而通向外界的门也永远从外面锁上,虽然Eremes觉得那样的锁完全不堪一击.
　　把酒壶举到嘴边,灌下一口Vodka.Wolfchen那家伙,似乎是真的非常喜欢收集玻璃珠,当看到Eremes带来的两颗玻璃珠时，再次露出了那种带着天真的笑容……真是,和他专注的研究一样诡异的爱好.Eremes坐在墙边,手腕支在膝上,用两根手指夹住酒壶摇晃着.右手腕上,银白色的手链懒洋洋的垂下来,Eremes Guile,手链的铁片上刻着他的名字.

　　Wolfchen哼着小曲,穿了白色长外套,步调轻盈的走在走道上,一手提着一瓶只是看瓶身就会让人小心对待的Vodka,另一只手中拿着两只套在一起的杯子,杯子中装满了冰块.他很高兴当初Rekenber公司收留了他,现在,他已经是着地下王国的主宰了,难道不是么在这里,他已经成功的改造了上百具人类的身体,能够做到这一步,难道不是借助了神的力量么是的,虽然只是仿制品,但也已经非常的接近神的领域了.
　　不过,Wolfchen现在非常高兴,只是因为,另一个非常完美的实验就将要展开了.Wolfchen在一间房间前停下,把酒瓶抱在怀里,掏出钥匙来开了门.
　　"Eremes,今天是个需要纪念的日子啊."Wolfchen满脸的笑,就像当初收到Eremes的两颗玻璃珠那样,带着天真的满足.Eremes正靠着墙坐在地上,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短袖白衫和白色长裤,修长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均称的肌肉隔着布满伤痕的皮肤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Wolfchen也在离开Eremes一米外的墙边坐下,打开瓶塞给两个被子倒上清亮的无色液体.
　　"Seyren Windsor的改造已经完成了呢,真是前所未有的成功呵~"Wolfchen拿起一个杯子,伸手递给Eremes,"喝一杯庆祝吧,"Wolfchen举起自己的那一杯Vodka,伸长手臂碰了碰Eremes的那杯,然后仰起头,一口气喝光,靠在墙上,笑了起来,"还有,做好准备,我可是很看好你啊."
　　望着手中的透明玻璃杯,冰块在Vodka中融化成不规则的形状,渐渐地和同样透明的液体混合在一起,仿佛凝固了一般,折射出幻境似的光芒.Eremes冷哼了一声,吞下了冰凉的液体.

　　深蓝色的长发透过荧绿的液体显的有些诡异,但穿着白色工作服的Wolfchen丝毫不在意,相反的,他甚至对这奇特的美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真的...非常完美...Wolfchen用欣赏艺术品的目光打量着液体中的十字刺客.□□已经强化完毕了,宽松的白衣在液体中微微浮起,露出的皮肤光洁无暇,修长的身材细看之下更是均称的让人惊叹,仿佛那是上天刻意按照黄金比例制造出来的.
　　如果Eremes还有意识的话,他也丝毫不会把男人炙热的目光放在心上的吧.虽然这个结果是建立在如果的假设之上,但没有那个如果,结果依然不会改变.在供给氧气的面罩之下,Eremes双眼紧闭着,舒展了眉头,似乎睡的非常安稳.几十根连接线从Eremes的头部延伸出去,最终连接在男人身边的几台说不上名字的仪器上,几个和Wolfchen穿着同样工作服的人正忙碌着.
　　"Dr.Wolfchen,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一个研究员向Wolfchen报告."最后一步了..."Wolfchen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动,"那就开始吧."毫不犹豫的,他下达了命令.
　　"检测连接......状况良好."
　　"脑部数据扫描开始......"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Wolfchen只是眯着眼不曾移开视线.对于脑部的改造,说简单了只是数据的彻底更新,说复杂了便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了.虽然全过程都由机械来完成,但他也必须全程监视,不为别的,只怕那个万一.这里的万一可是极有可能让一个难得的实验品彻底报废的,虽然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毕竟也是经过了精密改造的实验体,浪费了总是可惜的.
　　"记忆格式化中......"
　　"博...博士!"手下研究员的惊叫让Wolfchen回了神,眼前所见也让他心下大喊不妙-不知为何,十字刺客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
　　该死......这种时候实验体保持无意识状态才是最有利的,因为任何轻微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对改造过程造成不可逆的损害,这之前,这样的事也曾发生过,但那次的实验体是为了反抗-尽管最后实验还不算彻底的失败,却也留下了致命的弱点-可是现在...Wolfchen皱着眉,示意手下继续.这种情况下,强行终止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输入数据,开始..."
　　Wolfchen抱着双臂,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的话,Eremes恢复意识的时候,脑内的数据应该已经被清空了才对...这样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记忆被强行删除才醒来的么...看不出来呢,Wolfchen一直觉的,Eremes更像是只活在现在的人,在他的言行中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影子,彻底的冷漠和封闭,就好像他完全没有过去一般.就算你看着他,也会产生一种这只是魅影的错觉,他就这么站在你面前,实实在在的站着,你却感觉他是那么的不真实,似乎不知何时就会消失,或者在另一个时候又突然的出现.这样的Eremes,也会对记忆有所牵挂
　　不过,只要是一个作为人的存在,谁都不能脱离人类的大群体.而这,或许才是对人类的本性最有力的束缚.当证明一个人作为人类的记忆全部消失后,人这种生物所暴露出来的本性或许也是大同小异的吧.
　　不过,即使借助了人造神的力量,Wolfchen的实验却还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每一次,他们改造的实验体总是留下了从前的痕迹.Wolfchen抬起头,正对上Eremes血红色的双眼.四目相对,Wolfchen却可以肯定,Eremes并没有看到他.血红色的眸子中泛出了一些什么,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啊,自从那是目睹了女武神的身姿后,他就仿佛丧失了一切其他生存动力般...就这么不断的进行着实验...在这个地下的王国...那些所谓的伦理,所谓的道德,在他的目标前都只是草芥...是了,在那些所谓的正常人眼中,这,就叫作"疯狂".
　　"数据输入...83%...84%...85%..."
　　电子音毫无感情的报告着进度,Wolfchen盯着Eremes.撬开了记忆这层防护,本性便会赤裸裸的暴露出来.Eremes的眼神多少让Wolfchen明白了他的动机,那是怀有同样心情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理解.但同时,Wolfchen的额头已经不自觉的渗出了冷汗-越是这样的疯狂,不可控因素也就越大,而失控的后果......
　　"96%...97%...98%...99%..."
　　当Wolfchen看到Eremes的目光中闪过一些什么时,他并没有过多的惊慌,毕竟在他看到Eremes的眼神时,他就几乎能肯定这不是一次太平的实验.咬了咬牙,他在属下失措的惊呼声和目光中向仪器走过去.
　　"104%...105%...警告,数据输入程序受损,程序拒绝停止...106%...107%...警告,数据量超出实验体容量限制...108%...109%...警告,实验体处于超负荷状态...110%...111%...警告,实验体处于超负荷状态..."
　　Wolfchen的手指在仪器键盘上飞速移动着,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强制终止程序.只是他的手下们没有他这样的冷静，类似的实验已经进行了上百次,但实验体主动吸收数据,这种称得上疯狂的情况却是他们从没有见到过的,更何况,在他们的注视下,浸泡在荧绿色液体中的男人,竟然扬起了唇角.
　　上扬的嘴角带出了唇的弧度,这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咧开了嘴,露出森白的齿,瞪大的眼中不知何时布上了狰狞的血丝.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浸泡在液体中,保持着直立的姿态.他只是笑着-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笑的话-,略低着头,俯视着眼前的一切.隔着颜色诡异的液体和厚厚的玻璃壁,却似乎有笑声传出来,并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透进心里.
　　"嘿嘿...嘿...嘿嘿嘿..."
　　"备用程序启动,数据传输中断,警报解除."
　　打断了神经质的笑声的是机械的电子声.研究员们长出了一口气,才发现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冷冰冰的粘在身上.Wolfchen松了口气,再转身去看Eremes,后者却已经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