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为了什么而挥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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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是二月末，这个严冬即将结束的时刻，江户的空气依然冷得令呼吸都结成冰块。口中呼出的气体一接触外界，立刻化为一团白白的雾气，像一团团小小的、不小心迷失在大地的浮云，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结满银霜的樱树下，一个小小的女孩正奋力将手中的木刀往对面的银发少年招呼过去，刀刀带着一股狠劲却不成什么气候。女孩砍得很是费力，光洁的额头布满满了细密的汗珠，就连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润软软地搭在了头上。而银发少年却是一脸的悠然，将木刀扛在肩上随意躲闪着，偶尔挥刀挡下一击，目光中的戏谑自然是激起了女孩的恼意。
“休息一下吧，明青、银时。”屋檐下，紫色短发的少年高杉晋助和有着一头柔顺黑发的少年桂小太郎并排站立着，两个人手中均拿着一模一样的木刀。桂看着女孩气喘吁吁却倔强地想将对方砍倒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劝道：“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阿勒？阿银我一直都在休息啊。”银时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勾起嘴角，说着令人恼火的话语。
“你……”完全被瞧扁了啊混蛋！明青气结，一刀直朝着银时的面门狠狠劈下，“假发，我不休息，今天一定要砍到这个家伙连他乡下老妈都不认识才行！”
“是吗？但是阿银我可没有什么乡下老妈呐~”
“谁管你！”
“不是假发，是桂！”桂条件反射地吼道，继而无奈地看了眼身旁两个人，“高杉、老师，你们也劝劝她吧。真是的这个孩子，就没有见过这么拼命的女孩。”
高杉扭过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予理睬。坐于屋檐下的吉田松阳则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柔声道：“明青，过来。”
“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小姑娘答应了一声便欢快地丢下银时窜到老师身旁，任老师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闭上眼一脸享受的样子像极了被主人宠爱的猫咪。
“喂喂，这可不太妙啊高杉。”银时扛着木剑慢慢踱到屋檐下，“这家伙快向你靠齐了啊，在师控方面。”
“闭嘴，银时。”高杉知道自己是师控，但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自己在老师面前竟然是这幅蠢样子。
“晋助、银时、小太郎。”松阳轻声打断了自己几个得意门生可能会展开的争吵，“你们去准备一下午饭，我和明青过会儿就去，好吗？”
一时间，四双眼睛齐齐盯着松阳老师。
“诶？难道说老师你们要做什么不能让阿银我们知道的事吗？”银时一脸吃惊的样子瞪大了死鱼眼，“这可不行啊老师，阿银我会伤心的。”
“你给我去死吧混蛋卷毛！”在高杉的拳头砸向银时的同时，明青几乎跳起来，被松阳按住：“好了好了，快去吧，不要闹了。明青也是，银时就是这样的人，没必要和他认真的。”
噢银桑你杯具了，在老师眼里对你的定义就是不要和你认真啊。
眼角瞥着三个少年稀稀落落地消失在拐角处，明青再次悠闲地闭上眼，索性靠在老师怀中。嗯，很温暖的怀抱，如果有爸爸妈妈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那，兄长呢？像银时他们那样么……
不好，突然觉得兄长有点杯具。明青想要的，是正常一点的兄长。
畏于外界的寒冷、贪念着老师的温暖，明青把自己小小的身子蜷起，像个球一样再度朝松阳的怀里拱了拱。
老师真是温柔善良的人，果然长大以后应该嫁个像老师这样的人吧。啊，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年龄问题的话，明青是很想嫁给松阳老师的。
“呵呵……”松阳看着怀中的孩子，不由得弯起嘴角。就算在这个世界独自挣扎了那么多年，没有了同龄孩子应有的天真，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明青。”松阳低低地唤道。
“嗯？”明青眨巴眨巴眼睛，仰起头看着他。
松阳笑了笑，轻抚着女孩鹅黄色的头发：“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拿起剑呢？”
明青的眉头皱了皱，这算什么问题啊？于是回答得理所当然：“跟男孩女孩没关系，当然是为了不被欺负啊。要是有人再敢惹我，就宰了他。”
吉田松阳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女孩貌似正在往完全不符合日本传统女孩的方向发展。
“除了这个呢？”
“……”明青低下头，扒拉着自己的手指，“除了这个、除了这个……我不知道。”
“剑啊，如果只为自己挥舞的话，是会折断的。”松阳若有所思地说出一句让明青似懂非懂的话，拍拍她的脑袋：“走吧，不要让他们等得着急了，明青肯定也饿了吧。”
“好。”明青乖巧地点点头，任松阳牵着自己的手慢慢向饭堂走去。
【松阳老师，其实，我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推开饭堂的门，三个少年在饭桌旁闹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银时被高杉推倒在地，高杉的木剑架正在银时脖子上，同时银时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拉扯着高杉的脸颊，一张秀气的脸几乎变形。而一旁的桂正老妈子一样拉着两个人，却无论如何也介入不了。
【还有别的哟，但是……也是存了小小私心的。】
“别闹了，你们三个。”松阳轻声制止住他们，“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是~”正襟危坐，三个少年很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顾自的开动。
【我知道的，这个国家处于危亡，而老师是攘夷志士。】
“明青怎么了？也快点吃吧，下午还要学习呢。”松阳夹了一块鱼肉送到女孩的碗里，“早上辛苦了，多吃点。”
【这个时代，想安然地存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啊啊~~老师不公平！”一旁的银时嚷了起来，“好过分啊~”
“给我闭嘴，银时。”高杉默默地吃饭，偶尔在银时不安分的时候瞪他几眼。
“不要嫉妒嘛银时，来，我夹给你好了。”桂人|妻似的往银时碗里夹菜，“多吃点啊银时，不然会长不高的。”
“够了哟你！再说为什么都是青菜啊！！！”
明青看到这里，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但是我啊，在这种时代却想永远都跟你们在一起呢。】
所以……“嘻嘻~我一定要变得比银时还厉害！”
只有这样，才能够在战乱中守住这个温暖的“家”吧。
银时愣了愣，继而挑起嘴角用筷子指着对面的女孩道：“哟西有志气哟明青！但是要赶上阿银我啊再等一百年吧~”
明青的额头爆出一根青筋：“这幅样子……银时你果然还是很欠扁。给我接招！”
“啊——！”
愉快【？】的用餐时间在孩子们的嬉笑怒骂声中结束了，私塾里门生虽不如先前多，却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屋外一阵风儿吹过，吹起一树的霜花，洋洋洒洒倾泻在这寒意依旧的大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星辰般璀璨。
春天，正随着那吹落银霜的风儿，缓缓临近。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为了什么而挥剑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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