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原著背景) 罪与罚》凌霜530

10、第 10 章

　　十

　　偌大的冥王宫殿，空空荡荡的，有点阴冷令人不寒而栗，往往只有寥寥几个人影，侍从也很少，一阵冷风吹来，更是死寂可怕，就连笔尖触及纸张时的声音也能清晰听到，若说冥界是个黑暗，没有任何生气的地方，这儿更是全冥界里最孤独的角落．

　　没有人能想象到，他们的冥王陛下是如何在这种难耐的寂寞熬下去的，尤其在他工作时，侍从们都不敢靠近，但远远看着那孤单的背影时，大家心里也不禁难受，难道他不感到孤寂吗？难道他不想跟别人倾吐一下心事吗？也许，是君王的高傲和自尊，令他始终不肯轻易打开心窗，接受别人的关怀．

　　的而且确，他一直把自己的情感埋藏得很好，就连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也不表露出内心的脆弱，就像没有七情六欲的，周而复始的工作，那种对自己的残忍和苛刻，都令旁人摇头感叹．

　　然而，那掩饰在撒加眼里却丝毫没有作用，作为过来人，不管他怎样压抑情感，他还是能解读那颗表面故作冷淡，实则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的内心．

　　处身冥王宫殿，总会给撒加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同样的冰冷，同样的孤单，那种滋味即使现在仍是刻骨铭心．十三年的岁月，十三年的青春年华，那时本该和其它同龄孩子一样天真无忧的他，弒杀教皇嫁祸好友的同时，也杀掉自己的灵魂．教皇身为众多圣斗士之首，权势在握，不知多少人崇拜羡慕，然而却永远没人明白那种失去自我，连自己的身份也要舍弃，众叛亲离的悲哀．撒加，从此在人间彻底消失了，他就只能以别人的身份活着，撒加已经死了，早已被他亲手杀死了．午夜梦回，总会看到他跟昔日好友，还有与他骨肉相连的加隆一起的难忘片段，然而美梦结束醒来，空荡荡的教皇厅仍只剩他一个，想呼唤兄弟们，却想起现在自己已是个弒杀教皇篡位，永不会获得原谅的罪人；想找寻加隆的身影，才记起自己已无情地把他关进水牢，不配再当他的哥哥．那种绝望和孤独，一天天蚕食那颗早已疲累不堪的心，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永无休止，远远比任何折磨都要残忍，而他只能借着不断工作麻醉自己，用冰冷封闭感觉，掩饰脆弱的伤痕，方能在这十三年的煎熬中撑下来．

　　他很明白，哈迪斯到底要在工作中得到什么，除了对冥界的责任外，余下的，相信就跟自己当年一模一样吧！

　　哈迪斯对所有人都是冰冰冷冷，但撒加不在意，他清楚他冷若冰霜的原因，亦感到其实他也关心别人，见他的伤还没完全康复，他往往会让他早点休息，宁愿自己一人留下，继续做那做不完的工作．

　　有时离开后仍见他的房间亮着，撒加也会回头看看，见他在专心致志工作，亦不忍心打扰，然而今天却见他伫立窗前，似是若有所思，那双在平日从没半点涟漪的眸子，却流露着其它人永远没法看到的淡淡哀伤．在清冷的夜里，那身影更是孤单得令人心痛．

　　侍从都被他遣下去了，撒加也早已回房休息，在无人的夜晚，哈迪斯终能卸下面具做回自己．

　　有人说过，爱情是甜蜜的，可是这段日子对他来说却是痛苦难耐，每一天和撒加朝夕相对，他已发现，自己竟已深深的陷下去无法自拔了．

　　虽然他是冥界之王，但姑且莫说像宙斯一样妻妾成群，就连一点点爱他也没法拥有，他不禁自嘲，这也是对的，试问有谁会爱上一个代表着死亡的男子，愿意伴着他永远活在暗无天日的冥界里？即使撒加愿意留下，也只是为了赎罪，为了让他的兄弟重生，并不是真心喜欢这里．他也明白的，像撒加这样的人，本应在天空自由翱翔，本不应在这种地方受罪，既然早已赦免他的罪了，就该还他自由，可是他却为了私心，硬要把他留在身边，还怎配说什么敬他爱他，但不想把他占有？

　　但尽管理智告诉他即使留下撒加的人，也留不下他的心，这样做并不尊重他，可是他却无法放手，是的，他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每天都陪伴自己的身影，舍不得他带给自己的那份温暖快乐．虽然没有说出来，他却清楚知道，自与他一起后，生活也不像从前枯燥无味，撒加带给他的实在太多太多，试问他又怎会轻易放手？

　　他自问自己一直是个理智的人，不管面对什么，也绝不会让自己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可是面对一份自己渴望已久的爱，一个自己深深爱慕的人，他真的不知道他的理智什么时候会被缺堤的感情彻底冲毁．

　　真的，很想把他占有，不再让他回去，把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当他发现心里这危险丑陋的渴望时，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样的爱会伤害撒加的，他真的不想．

　　可是，他实在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他到底该怎样做？

　　还是装起那副冰冷的脸孔面对他吗？即使骗过了他，那样能骗过自己吗？

　　一阵冷风吹来，他痛苦的合上了眼，不顾身上一阵寒意，只希望它能让自己清醒．

　　一阵香浓的咖啡味道随风扑向鼻来，溢满整个房间，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那个本该回房休息的人，竟无声无色的来到自己身旁，手里还捧着两杯热烘烘的咖啡．

　　“为什么不早点睡？我不是叫你回房休息吗？”眼里的脆弱飞快消逝，瞬即换上冰冷的面容，他皱了皱眉，略带不悦的责斥道：“你的伤还没好．”

　　“陛下也不是一样？”撒加没在意他生硬的语气，微微一笑道：“虽然陛下是神，也得注意身体啊！”

　　“我不累，而且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

　　“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所以我准备了这个了．”撒加把一杯递了给他．“陛下尝尝吧！”

　　“冲得很好喝呢！”哈迪斯呷了一口，不禁赞叹道．

　　“用十三年的日子练回来的，不好也会变好的．”回想起痛苦的往事，撒加有点黯然神伤．

　　“王者的悲哀，并没有谁能明白．．．”虽然撒加没有明示，哈迪斯却感同身受叹道．

　　“没有人能够独活，但却不得不撑下去．”撒加如有共鸣地接口道．

　　“高傲的自尊从不允许自己示弱，但心里却渴望得到关怀认同．．．”

　　“也许，只有拥有一样经历的人，才会深深体会．．．”

　　从没找到一个与自己如此相近，能这样明白自己的心的人倾吐心事，是他们真的太寂寞了吗？还是对方让自己感到亲切安全？那些他们从不对别人诉说的话，竟成了说不完的共同话题，伴随着香浓的咖啡味道，洋溢了整个晚上，令本来清冷的宫殿稍微添上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