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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早起常有的事 ...

  •   渐入夏,裴远的伤几近痊愈,秋素睡觉的地方已经从小榻搬到了那张床。如今那小榻,只是秋素白日里小憩的据点而已。

      别想歪了,他们可是纯洁的床伴关系。秋素也摸不准裴远的意思,一度以为他不举,可是偶有一夜,早起后发现顶着自己后腰的一处火热才明白,不是举不举的问题,而是时间问题。裴远说,给她时间熟悉,她也想知道自己嫁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虽说裴相家的长子名声极好,但保不准有个猥琐不堪的里子呢?

      不过搂着自己一个月,竟然没有一次,实在是,明媚与忧伤并存,让人欣喜的同时失落越重,怀疑自己的魅力啊。

      秋素窝在裴远怀里,低头看着又支了帐篷的某处,皱巴着脸想,若不是自己在他眼里丑到至极,绝不会这般安全。可是若说他不喜欢自己,最近相处似乎总是有些不同。比如,他还是喜欢牵她的手,却和以前的感觉不同,如今的感觉更放松,更随意而不失亲密;他依旧喜欢逗她,却再也没有亲过她,却让她更觉得他的珍惜。

      嗷~~有时候,这种想法吧,它是不是就叫自恋?
      秋素皱皱鼻子,轻轻往后撤了撤身子。裴远下意识的怀紧手臂,于是,某处果断的顶到她大腿上。

      秋素面上爆红,见裴远眼睫颤啊颤似要醒来,赶紧僵着身子闭上了眼,一双手还好死不死的摁在他胸口。

      裴远有几分迷茫,眨了几次眼才看清怀里的人,抬手碰碰她扇子般乱扇的睫毛哑声道:“醒了?”

      秋素眼珠子忍不住的转来转去,一咬牙睁开眼,吸了口气道:“子卿,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嗯?”

      清晨的声音,带着些迷茫,带着些喑哑,又绕绕的这么一声,说不出的暧昧。秋素脊背麻了麻,眼珠子往下扫了扫。

      “什么?”

      秋素不语,眼珠子又往下扫了扫。裴远紧紧手臂,察觉到某处不一般的接触,颊上不自在的红了红。

      “娘子想让我收回去?”

      秋素摁着他的胸口往上窜了窜,被裴远更紧的抱住。

      “别乱动。”

      秋素腰臀处往后撤也不是前帖也不是,一时这么僵着实在是难受。转念又想,虽说他说什么给她时间熟悉,可似乎,自己潜意识里就有想将人推倒的邪恶念头,倒不如……

      “呃,子卿,我们好像,已经成亲了。”

      裴远盯着秋素的大红脸,郑重的点点头,靠过去贴着她的唇道:“娘子说的极是,那么……”

      秋素唇上被不轻不重的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鼓起勇气回嘬,身边人已经掀起薄被下床,同时一件宽大的袍子披在身上,边系腰带边道:“娘子再眯会儿,我去看看那清源的水是不是又清凉了些。”

      话音方落,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那不是落荒而逃,绝对不是!秋素摸摸自己的嘴唇,一个月后再次重温,实在是让人不激动都不行。好吧,她承认,她觊觎人家的美色了。可是自家相公,觊觎不也是正常的吗?

      秋素往他那侧趴了趴,深吸了口气嘀咕道:“欲求不满?”

      “小姐什么不满?”

      秋素抬眼皮看看上楼来的黄桃,想着似乎楼上真的不该这么直接的做成卧室,确实该分成房间。齐修说,从房间布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想法,难道她让人建楼的时候就已经凸显了某方面的猥琐加邪恶潜质?

      “小姐,现在起还是再歇一会儿?对了,阮虎说,山下粮店来人了,说是秦知县去了一趟,让帮着存五百担的麦子。”

      “知道了。”

      “小姐,山主今儿早上吐了。”黄桃说罢眼睛就往秋素肚子上瞄,“我方才遇上姑爷了,姑爷可真是疼小姐,说让我动作轻点,别扰到小姐休息。”

      秋素嘴角抽了抽,都那样隔着一层布“亲密”接触了,她还睡得着就不是女人了。

      “小姐。”秋素拧好湿帕,摊开了盖在她脸上,看着那布帕撅着嘴道:“小姐,你怎么也不主动说说回婆家的事儿?虽说小姐是一寨之主,可姑爷也是大官家的少爷,小姐只有见了公婆才能稳了自己少夫人的位子。”

      秋素在湿帕下轻皱了皱眉头,“你听谁说的?”

      “哼,还有谁?那个谁谁呗!”

      帕子冰凉,让秋素清醒不少。秋素拿开湿帕,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桃道:“他真不是故意的,能原谅就原谅了吧。”

      “哼,原谅?连山主都知道拴着的东西不能碰,谁谁就不知道?分明是故意的!”

      黄桃明显是余怒未消,拧着布帕恨不得撕成两半,绞得一滴水不剩才又递给秋素。

      “我知道大小姐和谁谁亲厚,可也不用为他说好话。我下次再得了什么活物就还拴在那棵树上,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他要是敢再吃了去,我就得去找何叔算账。”

      秋素看着黄桃气呼呼的小脸,轻摇了摇头。看来这梁子,真的是结大了。

      “对了小姐,你和姑爷若真的是动身进京,也要小心些,京里最近似乎很乱呢。”

      “怎么说?”

      黄桃麻利的帮秋素套了外衫,又将头发梳滑顺,这才道:“我听阮虎说的。他昨天下山去了。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什么姬老将军的后人出来寻仇了,最近京里正在抓人呢,进京容易出城难。”

      “阮虎说起姬老将军时兴奋得腮帮子一抽一抽的。小姐,姬将军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秋素看着镜子里的人发呆。
      被众人捧在手心疼惯了,脸上最多的就是柔和。秋素抬手摸摸那两道几乎走了直线,到眉梢才微微弯下的眉,和那算不得挺直的鼻子抿了抿唇。何胥说过,她的眉眼和母亲最像,带着一股子英气,又纯净得像是后山的那汪清源泉水;鼻子和父亲最像,只不过小了一号而已。血脉这东西,实在是神奇的可以。给了她相似的外形,还给了她相似的滚烫血液。

      “小姐?”黄桃将秋素的头发松松的绾起来一部分用墨色带子固定好,余下的用梳子顺好拢在两侧胸前。

      “好了。小姐,你和姑爷真是越来越恩爱了,梳个头都要出神半天。呵呵,小姐不用琢磨,你那眉眼,咱们平城还没几个人能赶上。那个秦秦姑娘是漂亮,可是没小姐贵气。小姐那气韵是浑然天成,搁到京里大户人家一点儿也不差。”

      秋素瞪一眼黄桃,“秦秦很漂亮了。”

      “呵呵,小姐真是不谦虚,这不是拐着弯说自己更漂亮吗?”

      秋素囧,嗔怪的斜了她一眼也下了楼。

      谣言这种事,传起来就是四月飞絮,无孔不入。秋素背着手在寨子里走了一圈儿,就见四五个小团伙,都蹲成一圈儿说姬将军当年的事。

      男人对上阵杀敌有着无法解说的向往和迷恋,就像女人迷恋鲜花和发饰一样。男人征服男人通过的就是刀枪棍棒,一个像传说中骁勇善战的姬将军,在这些人眼中自然是战神一般的人物。

      阮虎站在一处凸起的石头上,唾沫横飞的说着从茶馆里听来的故事,说到当年姬将军带二百精兵破敌军三千,一个个都眼睛发亮抢了银子般。

      阮虎看见背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的秋素,扬在空手还没收回的手尴尬的顿了顿,嘿嘿一笑道:“大小姐,咱可不是偷懒,前头有人放哨。今个儿轮到我歇了。”

      秋素点头,陆明诚满头大汗的小跑着过来,喘着气道:“小秋,他们都来闲聊,无人帮小生伐木料啊。”

      秋素皱眉,他几乎都快把这么个人给忘了,若不是他经常在早饭时冒出来一句“小生来晚了,怎么无人喊小生用饭”,她还真的忘记了还有一个勤奋得黑壳虫似的陆生。

      “你开始准备木料了?”

      “是啊。小秋,这山上的树能砍吧?我已经砍倒两棵了。”

      秋素点头,“除了香楠木和紫檀,其它的都可以。”

      陆明诚困惑的拱手一礼,“小秋,香楠木和紫檀长什么样?”

      秋素皱眉,“你开始先准备石料吧,晚些我让人带你去看。”

      阮虎跳下来,依旧态度不佳的扬声道:“才几天你就砍了两棵?告诉你,这山上没腿粗的树是不让砍的。”

      “啊?”

      “啊什么啊?”阮虎色变,“你不会连小树苗都不放过吧!”

      阮虎揪着陆明诚往树林子里走,陆明诚气道:“阮兄弟太过无礼,我是小秋请来的先生。小秋,唉,小秋?”

      秋素摇摇头,转而往后山清源泉走。

      裴远坐在泉边一处石头上,颊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见秋素过来让出一片地方,拍了拍道:“坐。”

      秋素也不客气,挨着他坐下。

      裴远抬手揽住她的肩,呼了口气道:“素素,我得回京了。”

      但凡是他喊她素素,一定就是有正经事要说,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秋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什么时候走?”

      “尽快吧。”

      “哦。”

      “哦?”裴远挑眉,“娘子不必带多少东西,咱们到家再采买就是了。”

      秋素不语。

      “娘子?”裴远捏捏她的肩头,调笑道:“娘子莫不是怕了?娘子放心,娘子一点也不丑,不用怕见公婆。”

      “说实话,”秋素一句话就顿了良久,裴远也不催,安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我种的青菜才长了两片叶子,我还想看着它长大炒菜吃呢;粮店又被秦知县抽去那么大一笔粮,到秋收这段时间怕还不够用,最近最是忙不过来;还有山主,它一个月的崽子了,是不是不能跟着去京?”

      “不过,我是要跟过去的。”秋素侧头看着裴远笑,“听说京里很繁华,我若是不过去见识见识,当真对不起寨主这名头。”

      裴远紧紧手臂,“路上或许会有些艰难,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秋素皱眉思忖良久,坐直了身子道:“若是真遇上厉害人物,我能不能丢下你先跑?”

      裴远想起上次她下意识的甩手,脸色瞬间有些黑。当初是初识,扔了他也就扔了,相处这么久还这么问,实在是让人想抽打一番。不推倒不代表他不是她丈夫,妻子问丈夫,你要死了我能不能先逃命,就跟问你要是死了我能不能另嫁一样,都是明目张胆的往他头上扣绿帽子。

      “你不愿意?”秋素挑眉。

      “嗯哼。”裴远不置可否,“你不怕做寡妇,就逃命去吧。”

      秋素扁嘴,“还真是小气。”

      裴远双手怀住秋素,叹口气道:“若真是那样,素素就跑,跑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进京了。永远!”

      “呵呵,好,我记下了!”

      当真被这么爽快的应下,裴远心里犯了酸。耍赖般的扯过秋素的胳膊怀住自己,枕在她腿上叹口气道:“为夫气不顺,唉,娘子给揉揉。”

      秋素看着拽着自己的手往胸口摁的人笑。当真是极会耍赖,这一点倒是和何卓有些像,不过撒娇的方式不同。

      裴远眯着眼睛极其享受,忽然觉得脸颊上湿湿的热了一下,笑着道:“娘子偷袭为夫。”

      秋素抿着嘴无声的笑,山主蹲坐在另一侧看着笑眯眯的裴远诧异的微偏了头,见他半天不睁眼又舔了一口。这一口很大,黏叽叽的包了他半边脸。裴远心里本想着,怎么不亲这边亲那边,被这大舌头一卷,立时就明白过来,睁开眼就对上山主留着哈喇子的大脸,和另一侧闷笑到抽筋的秋素。

      ************************************************
      裴远:娘子,你舌头原来这~~么大!

      秋素:还在笑呢,表理我!

      山主:姑爷的脸,真好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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