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一只猫一起养孩子》zaq

25、第二十五章

　　得找出这个社区里的所有单身父亲。” Reid对波斯猫，不，是对 Hotch说道。波斯猫点点头表示赞成。与此同时，门铃响了起来。
　　Reid吓了一跳，连Hotch都弓起背毛发倒竖。
　　“应该是 JJ他们从警局回来了。”Reid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门口，“你得藏起来。”
　　波斯猫观察了一番周围环境，然后敏捷地窜进落地窗帘后面。在那里他可以把头伸出来一点观察外界而不被发现。如果 Dean在这里，一定会嘲笑这两个人看起来就像在酒店里偷情被抓了现行。
　　Reid关掉了电脑屏幕上的所有程序，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房间，查找任何会引起同事怀疑或好奇心的东西。从Arthur那里拿来的运动包有点抢眼，拉开的包链中露出的皇家猫粮包装袋更加抢眼。Reid抓起运动包，冲向衣柜，拉开柜门把它丢进去。
　　确认室内一切正常后，年轻的博士这才打开房门。
　　Rossi，JJ，Morgan和Emily都站在门外——Reid一点也不想看到这种盛况。
　　他把四个人让进门，同时努力让自己的紧张别表现得太明显。
　　“你还好吗，Reid？”JJ关切地看着他，“你花了很长时间才开门，脸色也很糟。”
　　“我……”Reid毫不怀疑自己脸色惨白，他希望这能为那个拙劣的生病借口提供一点证明，“呃，我没事，只是还有点头痛。”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与其说是装病，倒不如说想遮掩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JJ他们似乎没有看出来。“医生怎么说？”Rossi问他。
　　Reid医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在说真话，“他说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他”，Ried想，如果还有再提起这位医生的必要，他得记住这是个男人。
　　JJ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好。我们只是想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Hotch回匡提科了。”
　　Reid眨了眨眼，张开嘴假装自己很惊讶，“回匡提科，为什么？”
　　“他说Mike有些麻烦。”JJ耸了下肩，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听起来很着急，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说实话，我们有点担心他。”
　　Reid张开嘴，又合上。接下来他该说什么？“是的，听起来一点也这不像Hotch”还是“别担心，Hotch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Reid非常希望自己才是那个变成猫的人，这样这个困难的选择题就是Hotch的麻烦了。
　　“别太担心，”幸好Emily给他解了围，“Hotch不会出什么事的，你知道他的。”
　　是的，我知道他，我知道他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变成了一只猫。
　　Morgan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你还在工作吗？头疼的话还是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讨论。”
　　Reid勉强笑了一下。如果Morgan知道那台电脑真正的用处……天啊，他们根本瞒不了多长时间。
　　送走了四位同事，不擅撒谎的年轻博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起来就像在说谎，是吗？”他问从窗帘后钻出来的波斯猫。
　　Hotch跳上桌子，用爪子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不太自然。”
　　Reid苦恼地皱起眉，“Hotch，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的。你打的那个电话太仓促了，根本无法说服JJ。当他们明天发现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时，就会请匡提科的同事查找你的行踪，然后他们会发现Mike安危无恙，而你却不知所踪。于是你会被正式确定为我们的第五名失踪者——这个过程甚至用不了两天。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你失踪前和我在一起，所以他们一定会询问我今天晚上的行踪，那个头痛看医生的谎话根本不堪一击。你瞧，我甚至根本就找不出一间诊所来。他们会追问我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什么时候与你分开的，你当时正要去哪里，还有我为什么要说那个关于看医生的谎话——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我绑架了或者杀了你。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年轻的博士滔滔不绝地说着，两天后谎言被揭穿的可怕场景在他脑海里一幕幕上演。他停不下来自己的嘴，哪怕波斯猫用柔软的肉垫轻轻拍着他的前臂。最后Hotch只得跳起来，将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
　　Reid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猫脸吓了一跳。Hotch的爪子随即因为它自己的体重而下滑，Reid连忙伸手接住他。
　　“Hotch？”他不解地看着对面那张扁扁的大饼脸。波斯猫喵了两声。
　　Reid无法理解那个叫Arthur的男人怎么能够听懂猫话。
　　“你想说什么？”
　　波斯猫跳回桌子上，在电脑上打道 ，“别紧张。”
　　博士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对不起，我有点压力过大了。”
　　波斯猫继续敲击键盘，“我们必须在两天内解决这件事。”
　　两天？Reid不安地搓着手指，他一点也没有信心能在两天内解决这件事。这不是他们经常处理的那种连环失踪案，这里有的可不仅是邪教的诡异仪式。更糟的是，唯一能称得上专家的人还坚持不肯合作。
　　Hotch再次伸出前爪拍了拍 Reid的手臂。这次博士终于明白上司是在试图安抚自己。他开始觉得羞愧，变成猫的人是 Hotch，而方寸大乱的人却是他自己。
　　“对不起，Hotch，对不起。我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胡思乱想。”
　　波斯猫抬头看了他一眼，拉开嘴角。Reid猜想那是个笑容。Hotch很少会对他露出笑容，而现在这难得的一个居然出现在猫脸上。
　　这一瞬间他异常想念Hotch的脸，哪怕他永远不笑。
　　“我一定会找出把你变成人的办法的。”他看着波斯猫圆溜溜的眼睛喃喃说道，其实更多是在对他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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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即使变成了一只猫 ，也仍然能领导调查工作的能干的特别探员Aaron Hotchner相比，目前同样是一只猫的世界上最好的盗梦者就显得没那么稳重和可靠了。事实上，在他的point man看来，他正在利用自己不是人的优势，尽情地扮演一个混世魔王。
　　“Cobb，我已经给你一个枕头了，别再抢我的了！”
　　白色波斯猫不开心地甩甩尾巴。Arthur瞪着他，他抬起头圆睁着蓝眼睛反瞪回去，看上去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没错没错没错，绝大多数猫都认为自己才是家庭的主人。它们任性、自大、不服管教，甚至时不时还想教教你该怎么做奴仆。而一只原本就是一家之主的猫很可能会更变本加厉，但没有哪个称职的主人会坚持要抢客人的枕头吧？Arthur觉得五分钟之前还纠结于要和Cobb同床共枕的自己傻得要命。不，这根本不是 Cobb，这就是一只欠教训的猫！
　　但和一只猫大眼瞪小眼是不可能取得什么胜利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Cobb跳上 Arthur的枕头，趴了下去，把头枕在前肢上。
　　“好吧，它归你。”Arthur换了个位置，在他为 cobb准备的枕头上躺下，侧头看向波斯猫，“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
　　白猫“嘭”地一声从它的枕头上跳到 Arthur的脑袋边，用它肥嘟嘟的肚子压着搭档散在枕头上的头发。
　　见鬼，他们根本没能解决任何问题！
　　Arthur愤怒地坐起身，揪着波斯猫后颈的皮毛把它拎起来，“如果你非要睡在我的枕头上，我现在就去睡儿童房。这张床全归你！”
　　Cobb怏怏地垂下蓝眼睛，抖了两下胡须，长长的尾巴耷拉在枕头上，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Arthur心软了。
　　他的老板兼搭档变成了一只猫，而且是一只漂亮得出奇的纯种波斯猫。他的行为越来越趋向于像它的身体所喜欢的那样。此外，变成一只猫这件事本身对他的心理造成了哪些影响，也是人类无法理解和想象的。这些事情似乎都足以成为它为非作歹的理由（虽然Arthur不明白它为什么不能变得乖一点，比如说，像一只真正的纯种波斯猫那样）。
　　Arthur忍不住担心如果有一天 Cobb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猫他该怎么办。考虑到Cobb的行为模式和一只猫已经差不了多少，基本上那时候和这两天不会有多少本质差异的。
　　“随便你。”他叹了口气，把 Cobb放在自己的枕头上，再次躺下去。
　　波斯猫满足地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Arthur的耳朵。Arthur僵了一下。那种感觉温暖而柔软，熟悉又陌生。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只属于他的猫。它很喜欢粘着他，常常跳上Arthur的膝盖，仰着脑袋要求被抚摸。它温热的身体是Arthur少年时代最温暖的记忆。它死后，Arthur再没有养过别的宠物。
　　直到现在，他有点无奈地想，直到现在。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Cobb长长的背毛，波斯猫发出一阵满意的呼噜声。
　　“睡吧，cobb。”他轻声说道。
　　也许这是上帝的旨意，把他最重要的人变成一只猫送到他身边。现在Cobb只能依赖他，被他照顾，向他撒娇。就像某个荒唐的圣诞愿望突然成真。
　　这天晚上Arthur做了一个非常漫长而舒缓的梦。梦里有 Cobb，有 Phillipa和 James，还有一只乖巧美丽的波斯猫。他们住在一起，像最平常的家庭一样。他陪着孩子们在公园的绿地上野餐，Cobb站在远处的树林边看着他们。他在笑，阳光从他背后直射过来，让他像天使一样闪闪发光。
　　“Arthur，爹地。”Phillipa对他说。
　　Arthur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小女孩又重复了一遍，“Arthur，是爹地！”
　　他抬头看向 Cobb，那个男人仍然站在阳光里。他周围的光芒在不断增强，Arthur眯起眼睛也无法看清他的身体轮廓。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于是只能坐在草地上，眼睁睁地看着Cobb被越来越亮的白光完全吞没。
　　初夏早晨明亮的阳光突然涌入他的眼帘。
　　Arthur不甚清醒地眨了眨眼，发现Phillipa正趴在床边看着他。
　　“Arthur，”她对他叫道，“爹地干了坏事！”
　　坏事？这两个字让 Arthur立刻清醒过来。他转头看向枕边，只有两根猫毛能证明 Cobb曾在那里躺过。
　　他翻身下床，一边向门外走一边问，“爹地干了什么坏事？”
　　“他弄倒了牛奶，还有麦片。”Phillipa小跑着跟上他，“你起晚了，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该去上学了。”
　　“抱歉，甜心。”Arthur急匆匆地冲下楼梯。只有二十分钟，天，他居然睡过了这么久。那只该死的猫宁愿去厨房捣乱也不肯叫醒他！
　　他停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因为厨房里的一片狼藉而无可奈何。James正快乐地趴在一滩白色液体中间捡拾什么东西， Cobb蹲在橱柜台面上低着头看着他。那滩液体是牛奶，顺着它不断下滴的来源能轻易找到那个倾倒在台面上的牛奶盒。它旁边则是个麦片盒。Arthur敢打赌那里面至少一半的内容物现在分布在台面和地板上。至于牛奶盒，它差不多全空了。
　　“全都是爹地干的。”Phillipa在他身后强调道。
　　Arthur看着James到处都是牛奶的睡衣和他手里抓的盐罐，痛苦地摇了摇头，“毫无疑问。”
　　他开始觉得昨天晚上被猫状Cobb勾起同情和怜爱之心的自己是个超级傻瓜。这只猫根本不是什么世界上最好的盗梦者，他是全世界最任性最淘气最有行动力的恶魔！
　　他必须尽快解开那个诅咒，他需要正常的Cobb快点回来。为此，他绝不介意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