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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卖身做丫鬟 ...

  •   “什么?让我们回去,改日再见?改日是哪日?意思是今天上午我们白等了吗?”听完田冲的话,阮千千脸上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满溢的怒气。

      “阮小姐别生气,我们家王爷是这样的,脾气比较……多变,朝中大臣来求见也是这样,能放小姐进到院中已经是王爷特别开恩。”

      “呸!我的脚都冻僵不能走了,今天我就赖在这儿了。你们王爷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这尊大神偏就不走了,他在处理公事是吧?你让他慢慢处理,好好处理,处理完了我阮千千随叫随到。啊,我打算先去跟安亲王妃请个安,如果安王爷担心我对他母妃有什么企图的话,就去安亲王妃那里找我吧。”阮千千豪气干云地说完,气冲冲地就跑出去。

      林少庭本来伸手去拉,没能拉住。这边还是对田冲抱拳,略带歉意地说,“小师妹比较任性,我会带他回去的,王爷既然约上改日,就请他届时拜个帖子到尚书府。”

      田冲抹一把脑门心上的汗,担心地垫脚看阮千千消失的方向,“林公子能找到阮小姐吗?她好像……已经跑不见了……这可是王府,要是跑错屋子,被王爷发现。”田冲比划出一个“咔嚓”的手势。

      林少庭微笑道,“不会,今日多有叨扰,希望王爷拜帖约定好的时候是真的有空,否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容易打发我们回去。”

      田冲呆呆望着林少庭眨眼就不见的绝妙轻功,身边还没有散去的低气压明明白白告诉他,林少庭也绝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

      下人真的不好做!

      阮千千学功夫的时候没有好好学,花山公本来有一套步法叫做“滑步”,阮千千手上比划的招式学得尚可,算形似,内功学得稍差,基本不能运气,至于轻功嘛,学得那是百里挑一的差!

      “尚书千金还用逃跑吗?这么丢人的步法学回去一定会被爹爹笑话的。”阮千千当时坐在树上啃桃子,爬树还是使的真功夫!手脚并用爬上去的。她从没有想过学好轻功至少上树不用这么费劲。

      结果现在阮千千就只能在偌大的安亲王府乱跑乱转,不能像林少庭一样“飞”上房顶纵观全局,于是二人生生错过也不足为奇。

      阮千千随意挑了一间房间,这间房间的门比别的都宽,搞不好就是安亲王妃住的地方。

      她越想越得意,钻进房间闻到一股子沉香味。是个空房间,没有人在。安亲王妃的房间还真是朴素,多的摆设都没有,连个梳妆的镜子妆奁都没有。

      阮千千在屋里乱转,越转越感慨。听说安亲王府每年都从宫中抬出大笔御赐珍宝,都藏在哪儿呢?让她顺手摸两件开开眼也是好的。

      墨香浓郁的是一张桌案,安亲王妃还练字啊,想必不仅是个美人,还是才女。

      桌上放着一封信,“朝华兄”亲启,“朝华”这名字倒挺熟的。阮千千摇头晃脑地拿起信封,想也没想就拆开读起来。

      这一读,瞬间搅乱她的一颗芳心。

      她蓦地想起那个叫做“朝华”的侍卫,手段是不怎么光明磊落,爱告状又小气还凶巴巴的,可是剑眉星目的,面皮略微有些过分的白,倒不像个风吹日晒的侍卫,现在想起她似乎还有一丝丝心神荡漾。

      信纸右下方有一枚牡丹印记,阮千千凑近闻闻,有股子姑娘家的脂粉味。

      没想到那侍卫还是个处处留情的多情浪子。

      阮千千也说不清自己心头是哪般滋味,总之是泛起了涟漪。脸上有些泛红,毕竟是偷看别人的情信,哪能淡定自若。

      写信的人一声声称呼“朝华哥哥”,教阮千千的脸更加红了,但还是窘迫着继续读下去。

      “新炼制的药丸中缺失两味药,药效不如从前,但料想朝华哥哥会如往年一般寻那处私密之地藏身,应当不会危及身边之人。朝华哥哥多多保重,往昔提及的解毒之法,如蒙不弃,倩儿愿意以身试药。”

      “倩儿”大抵就是朝华那情妹妹的名字,那个侍卫需要药丸来治病,每年他会找一处地方藏身,如果不藏好不吃药就会危害到身边的人。

      阮千千把信上内容一串,顿时脑袋都大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胡乱在桌上抽屉中又是一阵鼓捣,终于让她翻到一整沓信,粗粗数来有十多封,她抽出那个“倩儿”写的信,一封封读完。

      终于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望月销魂散。阮千千只觉好像听说过这样东西,却又仿佛大海捞针一般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差点把阮千千吓到桌子下面去。

      “你在翻什么?”他就觉得她是有企图的,果然如此,见了他就手忙脚乱一脸慌张。

      “啊……朝华……朝华哥哥……”阮千千大惊之下,必有大错!不小心就顺着信上的称呼喊出来。

      端木朝华冷冷地说,“少和我套近乎,出来。”他给她时间把翻出来的东西放回原位,反正已经让他证实她就是有所图!

      阮千千收拾好信件,挪到端木朝华面前,腆着一张小脸,猫儿一般地眯起弯弯的眼,“呐,我就是一不小心迷路就走到这里来了,绝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来过安亲王府,本来想找王妃娘娘的住处,看这间屋子格外大,就想进来看看是不是王妃娘娘住在这儿。没想到安亲王府的待遇这么好,小小侍卫也能住这么好的屋子。”

      “你刚才叫我什么?”如果他没听错,是一句“朝华哥哥”,这世上还只有一个人这么叫他。

      “没什么……”阮千千踮着脚摸到门边,“既然是走错了,我现在就离开。”

      “站住。”端木朝华的声音冷得跟冰渣似的,阮千千顿时不敢再动。

      眼睁睁看着端木朝华高大的身体移动到自己面前,阮千千瞪着一双大眼,吃力忐忑地咽一口口水。

      “和你一起来王府的人是谁?”

      “大、大师兄,林少庭。”

      端木朝华唇边勾起一丝弧度,很好,让她怕一点就知道好好说话了。

      “在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腿疼不疼?”

      哈?话题转换太快了吧,阮千千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有、有点。”

      “坐下。”

      阮千千乖顺地往凳子上一坐,脚上的鞋就被人扒下来,接下来他想干嘛?那只正在解自己袜子的手,能不能停下啊,她姑娘家的脚丫子还没有被人瞧见过啊!

      端木朝华在那只动来动去的脚踝上猛拍一记,立刻老实下来。

      “现在又不疼了。”他按着她的脚,想缩缩不回来。

      “刚才你不是和你那个师兄在院子里跑得很欢快吗?做你的脚真是造孽。”

      从袜子里剥出来的那只脚,脚背高高肿起,又青又紫,显然是冻的。端木朝华觉得谁在自己心上揪了一把,一使劲在她肿起的脚背上按下去。

      “啊——”阮千千一声惨叫,白着脸瞪他,“你干嘛啊?很痛的,都已经冻坏了,你还按,还没轻没重的。”

      “你也知道痛。”端木朝华改换了手势,大掌将她的小脚包住,热度从脚上蔓延开。

      阮千千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一张脸也红得要烧起来,“不用你替我揉,我待会儿回家用热水泡泡就好。”

      所谓关心则乱,端木朝华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被这个小女子带低了,把门外站着的田冲喊进来,“去打一盆热水,放些活血通络的药材。”

      田冲诧异地盯着安王爷,“王爷不是说要赶走他们……”

      “快去。”端木朝华冷冷看他。

      田冲出去备水的时候,阮千千圆睁着一双眼,哆哆嗦嗦地念,“王、王、王爷……安亲王府的王爷,你、你、你不是安王爷吧?冷面王爷?”

      “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是的话……”她的脑子乱成一团,神经都绞缠在一起,“是的话你干嘛不早说啊?”

      天知道她要找的人本来就是安王爷,而不是什么安亲王妃啊!

      “哦?”他浓眉一挑,“我现在说了,你找本王,是有何贵干?”

      “我、我、我想问王爷一段旧事……”阮千千低下头去,小脑袋抵到端木朝华的胸膛上。

      他觉得有些异样,想把那张脸抬起来看看,一双眼是机灵乱转还是盈满潋滟波光,这么一想长指勾起她的下巴。

      “什么旧事?”端木朝华低沉的嗓音就在她耳边。

      阮千千觉得一颗心直如小鹿在乱撞,对上他那一双深眸,就好像要把她吸进去。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心动,这种心动难道就是红岑姐姐经常说的那一种,传说中的“心猿意马”?可是要是不如自己猜想的那样,他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个“王爷”,那怎么办呢?“王爷”的救命之恩她还要报吗?

      她的救命恩人贵为王爷,吃穿不愁,什么稀罕玩意儿没有。她一个尚书家的小姐,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么报?她想破了脑瓜也想不出来。

      于是把殷红的唇咬得更加红,端木朝华盯着她的唇,鬼使神差,低下头亲了口。辗转间一丝慌乱的低叹溢出来。

      阮千千眨巴眨巴眼,脑中轰然炸开来,她呜呜咽咽的好半天,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乱窜,连带着之前被冻麻的手脚渐渐都恢复知觉,却偏偏是软的,酥的,麻的。动也动不得。

      由着他攫取呼吸,她不能思考不能呼吸,只能抓着他的衣襟,软软靠着。

      片刻后唇分,端木朝华眼中满是得色,那双唇有些微红肿,他餍足地舔舔嘴角,声音也带着低哑。

      “还不错。”

      “什么、什么叫还不错啊?”他的语气十分勉强,阮千千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猛地扑上去,轻快地在他嘴唇上触了一下,就像触电一般闪开,看都不敢看他,“哼,你的滋味也不怎么样嘛,安王爷。”

      “你刚刚说的旧事呢?该不是因为刚刚的‘意外’忘记了吧?”他一脸看不起她的模样,教她看了就生气。

      “今天忽然不想跟你说,等王爷下次拜帖,我看看心情好不好,心情好再告诉你。”阮千千挣扎着从他的铁臂里钻出去,落地一个踉跄,被他的长臂捞住,心里却没有半分感激。谁让他只知道欺负她!欺负得她语无伦次不能思考乱七八糟稀里胡涂就被他占了便宜。

      目送她像着火一样跑出去的背影,门外一阵响动,田冲哭丧着脸,半边衣服都湿透了,“哎哟喂,小姑奶奶,你是着急什么呢?”阮千千已经跑得没影。

      端木朝华这才想起刚才让田冲备水来着,他抬手摸了摸嘴唇,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

      ☆☆☆

      大半夜被阮千千从房间里拉出来,不是很清醒的林少庭捏着鼻子清清嗓子,“小师妹,这么晚找师兄有什么事?是想叙叙旧情吗?嗯,今夜夜色挺不错的,可以花前月下风花雪月一把。”

      “师兄!”阮千千捧住林少庭的脸,两张脸几乎凑在一起,她的眼睛鼓得大大的,林少庭看着眼前快要突出来的眼珠子,瞬间清醒。

      “呵呵,小师妹,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想知道什么就赶快问。”半夜看着一双眼白比眼黑面积还大的女人眼,太考验心脏承受能力。

      “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毒药,叫做望月销魂散,不知道师兄听说过没有?”

      “当然听说过,你忘记师父爱药成痴吗?是要命毒药还是救命良药他都有研究,作为深得师父真传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林少庭得意地说,“可是小师妹,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你不告诉我我写信问二师姐去。”阮千千一噘嘴。

      “那你去吧,如果师兄没记错的话,好师妹,你那只乖乖信鸽好像是我养的,只要我一声哨,你的信可就永远在路上了。”

      “师兄——”她没辙地拖长音调娇声喊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师兄就告诉你。”

      “什么事?”

      “现下我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再和你说,只管答应就是。”林少庭看她一脸防备的模样,又补充道,“师兄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总不会害你。”

      阮千千想想也是,松开林少庭的衣袖,“那你说吧,那望月销魂散是做什么用的,厉害不厉害?”

      “这东西说厉害也厉害,说不厉害却也不厉害。”林少庭故意卖起关子来,果然看到小师妹一脸焦急的模样。

      “怎么个厉害法?”

      “这种药之所以叫做望月销魂散,是因为会在满月之夜发作,也就是每月十五十六的样子,所谓‘销魂’,是说在毒药发作的时候,中毒之人会完全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与野兽一般无二地发狂,见人便杀,不带一点人性,是谓‘销魂’。”

      阮千千听得脑门子上都是汗,“原来他中的是这种毒,怪不得十五的时候安亲王妃要去白云寺上香,可是,可是,这种毒是每月都会发作吗?”

      “是。每月月圆之时都会发作,而且痛苦难当,为了发泄胸中痛苦,必定会伤及身边的人。”

      “那就怪了……”她低声嗫嚅。

      “是谁中毒了?”

      “没有谁!”阮千千慌忙摆手,那是他的秘密吧,一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哪怕是师兄也不可以说的事情。

      “你当年学艺不认真,这些都该是师父当着我们三个的面说过的,如今换一件事情给师兄我也算是小小惩罚。”林少庭说着打个哈欠,夜色正深,“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么晚了,快点回房去睡。”

      “等等,师兄,等一等,我还有问题。”

      “哦?”林少庭一挑眉。

      “那个……这种毒一定有解吧?”

      林少庭一脸遗憾,“傻师妹,这毒本来不致命,只是使人痛苦而已。而且,中毒的人为了不伤及身边的人,自然会在毒发的时候与家人分开居住,只要他甘心找个地方躲起来,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唯独他一人痛苦罢了。”

      “那不是很可怜吗?”阮千千一脸气愤,是谁给他下毒的,为什么要给他下毒,让她知道,她就也给那个人下这种毒,让他知道知道话可以乱说,药不能乱下。

      “不过如果有精通医术的人好好调理的话,可以降低发作的频率,甚至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他毫无痛苦地度过毒发的时间。”

      “什么办法?”

      “用连心草将两个人的血化在一盅水里,分别喝掉,每次发病的时候可以用另外一人的血一碗做缓解之用。喝下以后中毒的人会沉睡十二个时辰,等醒过来自然已经平安度过毒发期,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这么简单。”阮千千顿时喜上眉梢。

      “不简单,连心草很难得到的,全凭运气,可能一天就找到,也可能一辈子都采不到,根本没人知道它长在什么地方。”

      她刚刚点亮的脸忽然又垮下去。

      “不过我们家师父爱药成痴,一年前在东夷游历的时候曾偶然得到一株,那个跛脚卖药的不知道这草珍贵,二两银子就买到手了。那时候你已经不在师门。”

      “可是——”阮千千有些为难,“我们师父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加上爱药成痴,让他给的话,肯定不行。”

      林少庭打个哈欠,真的是困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可以回房好好睡觉了吧?”说着推着阮千千往她房间走去,看着她爬上床,林少庭才回了房。

      ☆☆☆

      三天后阮千千拿着安亲王府的拜帖早早地就跑去敲门,门口的侍卫还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这一次她没有带上林少庭,想起上次在端木朝华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就觉得,也许这个“冷面王爷”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院子里安静得只有风声。

      风里夹杂着被剑锋划破的声音。

      白梅纷纷在剑尖上打转落下,阵阵幽香扑到她的鼻尖。

      啊呀,那个练剑的人为什么不穿上衣啊,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冻吗?

      她本应该把眼睛捂得严严实实不透风的,却忍不住还是从手指间的缝隙看过去。精壮的身躯隐隐约约的在梅树后面时隐时现,晨曦的光给他健硕的身体更添几分柔和,一根银色的发带系着如墨的黑发。

      随着舞剑的动作,头发松散在皮肤上,更衬得他肤色如雪。

      她忍不住要想,摸一把他的头发,会是什么样的触感。片刻又红了脸。

      “阮小姐,您站在这儿干嘛?”

      阮千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几乎跳起来,面前笑眯眯的人正是安王爷的贴身好奴仆田冲。

      “我、我……”啊,对了!她有帖子,把帖子递出去,阮千千大大松一口气,“是你们王爷叫我来的。”

      田冲看也不看帖子,“王爷五更天就在练剑,估计正盼着被您打扰,还不快过去。”

      哈?刚才还板着脸的田冲,现在一脸笑容,还是奸诈的那种。阮千千有种被坑的感觉。

      “站在那边干嘛?还不把毛巾给我拿过来。”端木朝华早就发现那个小女子在旁边偷看,不过他乐意。

      “啊?哦。”阮千千大脑有点打结,田冲笑眯眯地把毛巾递给她,然后飞快退下。

      等她想起抗议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供她使唤,好吧,其实田冲也只会供安王爷使唤而已。

      端木朝华冲着她低头,湿漉漉的黑发凑在面前,阮千千愣了一下。

      “帮我擦干。”

      “哦。”

      毛巾和头发纠结在一起,阮千千的手指在端木朝华的头发里拨弄来拨弄去,心里有一丝丝异样,好像被头发绑住了一样,稍微动一下就缠得更紧。

      他很满意她这么听话,头发半干的时候,阮千千终于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擦啊,又不是你家下人。”她怒,把毛巾摔在他肩膀上,正要死瞪他,却又不可避免会看到让她面红心跳的身体,干脆在石凳上背对他坐下。

      “下人不是不在吗?那小子倒是很懂主子的心思,下个月可以考虑给他加点月钱。”端木朝华挑挑眉。

      “什么很懂主子的心思?你的心思是什么……是让我给你擦头发吗?喂,安王爷,你是不是过分了一点,是你拜帖让我来做客的,我是客人,不是伺候你的丫鬟。”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端木朝华也在石凳上坐下,还正好坐在她对面,让她想瞧也得瞧,不想瞧也得瞧。

      “我什么时候求你了?”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可是声音为什么不由自主地柔弱了。

      “没有吗?那阮尚书说的你想和本王认识一下,大概是他红口白牙编出来的。”端木朝华眉锋扬起,故意沉下脸,“本王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他呢?”

      “是让皇帝摘了他的乌纱帽,还是找一群人在上朝的路上埋伏,悄悄解决掉他呢?我想还是不要惊动皇上的好,我们的私人恩怨私底下解决就可以了。”他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点头的模样让阮千千忍不住凑上去拽住他的袖子。

      “是我让爹爹把我引荐给王爷的,爹爹没有骗你,你这么容易生气很不好的。”

      “本王就是很容易生气,所以你最好乖顺一点,不然一个不小心拧断你的脖子,打断你的胳膊就不大好了。”

      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分明是不信。

      “你才不会。”

      “你说什么?”端木朝华没有听清,低头凑到她脸畔。

      “没说什么,你不要靠这么近。”阮千千一把推开他,从石凳上滑下,“那么今日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我可以随便到王府来了吧?”

      “还不可以。”

      “为什么?”

      “你爹不会没有告诉你,本王最讨厌别人接近我母妃,你还要来撩我虎须,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他睨起眼,拨弄她发上的小金铃。

      “我对娘娘没有什么恶意的,我只是……”她只是嗜好比一般人奇怪那么一点点而已,见到美人就难以回神,而且,而且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人,她接近安亲王妃也更方便确认一点。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很喜欢安亲王妃,我十岁的时候娘亲就不在了,安亲王妃身上有那种,像母亲一样温柔亲切的味道。而且上次你那样凶我,要不是娘娘护着,说不定你一刀下来我小命就没了。我想要侍奉娘娘一段时间,算是报答。”阮千千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被自己的一通乱说说服了,偷眼看端木朝华,他怎么好像没有很信。

      如果她留下来侍奉母妃,他也可以天天见到她,也可以天天使唤她。这么想想,端木朝华的面部线条缓和了一些,“那好吧。”

      “哈?”没有想到会那么容易的阮千千张大嘴,“那我明天就可以拖行李过来住了是吧?”看在爹爹间接也算达成了她的心愿的份上,待会儿路过天桥给他买串糖葫芦。

      “嗯,”端木朝华点头,“但是在本王府上,你只是一个丫鬟,而不是尚书府的千金,不能摆小姐架子。”

      “那我不能带随从吗?”她脑子里幻想的碧珠在旁边伺候安亲王妃,自己只是陪吃陪喝陪聊的美好场景顿时像个泡泡,破裂了。

      “你听过带随从的丫鬟吗?”

      阮千千鼓起了圆滚滚的腮帮子,端木朝华却反而心情大好的地大笑起来。

      那一天安王爷竟然在朝堂上说够了十句话,心情大好的样子过于反常,以至于朝臣都不敢多说话,皇上提出的减税方案毫无异义地顺利通过。

      下朝以后,皇帝对身边伺候的太监热泪盈眶,“要是朕这位好侄儿每天都这么春风满面的话,朕在有生之年,大概可以推行新政改革。”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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