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逐水笑》凤岐

5、五、甩卖五子棋

　　尴尬，气氛非常之尴尬。韩水瞪着大眼睛，最终挤出一个超级呆的傻笑，道，“没有，王爷没有冷落我。”一语当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哦？没有冷落。看来桃花夫人最近过的不错。”说罢，眼神扫过桌上闲置的半碗竹笋，以及……“这是什么？”王爷指了指，竹笋旁边的一副围棋。上面正酣战着——五子棋。可怜这宫廷上乘的红木棋盘与白玉棋子，居然被韩水当成五子棋棋盘使用。

　　韩水顺着齐漠的眼神往那棋盘瞧去，却见齐漠居然认真研究起来。先是一愣，而后心下一乐。不如？调戏一下？桃花的嘴角微微翘起，“王爷，这是棋局啊……”作无辜状。

　　齐漠眉头微微一皱，“棋局？夫人说笑了吧！”齐漠素来深谙棋道，素来有棋圣之名，自小便是围棋界的高手，被先帝亲赐玉棋盘。如今，他怎么看这也不是棋局。

　　韩水嘿嘿一笑， “王爷说的棋不是这个棋，虽说所用棋盘和棋子与围棋相同相同，但是下法却完全不同。这个啊……，叫做五子棋。” 桃花一听这帅哥王爷果真不知道五子棋，便得意起来。

　　“五子棋？这倒是有趣，夫人说来听听。”齐漠看着桃花。

　　此话一出，韩水更是得意，想当年她在学校里，常常自称自己是五子棋小王子，于是轻咳两声道，“五子棋的下法么……，”话刚要出口，却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桃花把下法告诉王爷，王爷可以赏赐桃花什么吗？”俗话说，有钱好傍身，帅哥王爷半年才来这一次，不敲诈点东西可不成。

　　齐漠听了此话，眼神一暗，随即不急不缓地道，“夫人想要什么？”

　　韩水一听大喜，道，“王爷不要反悔奥。”

　　“夫人是质疑本王？”齐漠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他倒是要看看这桃花会要些什么。

　　“oh yeah，”韩水大笑，道，“我要王爷往后，每天给我大肉吃。”

　　此言一出，齐漠和他身边的小强同时一滴冷汗，堂堂王爷的小妾，居然只是要顿顿吃肉，看来这桃花是“长进”了不少。齐漠轻轻一笑，道，“夫人，这样说是说本王虐待你了？”

　　“桃花不敢，王爷，桃花本来想问你要些珠宝，但想想东西有用尽的一天。但是只要王爷答应天天给我吃肉，就等于给了我一张长期饭票。想来，还是吃肉合算一些。”韩水点点头，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还是要天天吃肉好。

　　齐漠看着桃花，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但除了傻笑，还是傻笑，这个桃花，真的不同了。想罢，他点点头，“好，本王就应允了你这个要求。”

　　“yeah，”桃花又一阵欢呼，总算摆脱了食不果腹的悲惨境地。

　　高兴完了，桃花才转过身，给齐漠做指导，“五子棋很简单，就是两人对弈，白子和黑子一方每次各下一子，谁先将棋子连成五子便算赢。”

　　“纵横左右都可以？”

　　“对。”

　　齐漠看了看，沉吟了一会儿道，“这倒是有趣的紧，黑白二字不仅要阻碍对方的路，还要自己连成一片。倒是一种有趣的玩法。”

　　桃花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很有趣。王爷要不要和我下一盘。”

　　“下一盘？”齐漠一笑，自刚才起，他便发现桃花想要做坏事前，就会眨下眼睛，“下一盘倒也是可以。”等着桃花的下文，果然……

　　“王爷，那有没有陪练费？”韩水的目标是能捞多少油水是多少。

　　“陪练费？”

　　“是啊，我陪王爷练棋，王爷付我银子，很合理啊。”

　　“夫人多日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商人之气。本王从前倒是小看夫人了。”

　　“王爷怎么这么说，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付出劳动得到银两，又不是可耻的事情？王爷从小请先生教书，难道就没有付过银子？”现在韩水满脑子都是银子，身无分文，是很可怕的事情啊。

　　齐漠思索了片刻，然后说——“本王确是没有付过银子。能授课王子，是天大的福分，谁又敢收银子？”

　　“当”，倒地……，韩水要哭了，她忘记了，眼前的是个王爷啊……。她感觉她的陪练费就这样远去了……，银子，她的银子啊……，早知不做这个比喻了。

　　看了韩水忽冷忽热的丰富表情，齐漠嘴角轻轻扬起，只觉得看够了，才说，“不过，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为夫答应就是，只是这陪练费是多少？”

　　嗯？韩水瞬间又活了，“王爷英明，王爷英明，陪练费不贵，一点都不贵，一盘只要一两银子。”

　　“一两？”

　　“王爷觉得贵了吗？我们可以谈谈价。看在夫妻一场，我给你打个八折吧，八钱银子。”献媚啊，韩水狗腿子的形象越加明显。

　　“半两。”

　　“王爷，你怎么这么抠。好吧，今天看在夫妻情分上，我就亏本大甩卖了。半两就半两。”韩水一副视死如归，其实心里早已经乐翻天了。

　　齐漠看着这样的桃花若有所思。最终点点头，引来韩水一阵欢呼。

　　欢呼了一阵，韩水忽然眼神一转，瞅见了小强小朋友，“嘿嘿，小强小朋友，你要不要学五子棋？”怎么说人家也是将军之子，应该也有些钱吧，嘿嘿。

　　白飞看着韩水望着他的眼神，嘴角抽动了一下，“不……”

　　“不要怕么，下棋很简单的，”不及白飞拒绝，韩水已经一个箭步拉上了白飞。可怜的小白弟弟就这样被拉上了贼船。

　　“yeah，”齐漠和白飞都是人中龙凤，聪明绝顶，韩水不过指点了几次，两人就已掌握要理，能够轻松对弈，“一两、二两、三两……”韩水在一旁默数着赚到的银两，她第一感到在古代她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一人五两，谢谢惠顾。”她点头哈腰道。

　　“喂，你这朵桃花怎么……”白飞小小年纪也不由得撇了撇嘴。

　　韩水嘿嘿一笑道，“顾客就是上帝，你不懂吗？小强少爷，给钱吧。”白飞无奈掏出五两。

　　“王爷大人，谢谢惠顾。”齐漠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为何要五两？”

　　“教练费二两银子，刚刚下了6盘，半两一盘，一共三两。合计五两。王爷，我算的不会错的。”

　　“可是刚刚我是和小飞下棋，与你何干？”

　　“可是我有指导你们步法啊！”

　　“说明是陪练费，你既无陪练，为何要收费。”

　　“王爷，你不会这么抠吧！”韩水忧郁了，这个王爷长的这么英明神武，居然是个葛朗台，苍天啊！这还有理吗？

　　齐漠却轻轻地看着韩水，嘴角荡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你说什么？”声音间却又严厉了几分。

　　“啊，没，没什么……我是说王爷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才高八斗仗义疏财，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男子。”苦恼啊……，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里，只能算了。

　　“噗……”一旁的白飞彻底笑飞，“桃花马屁精……”

　　这一笑，彻底把韩水笑怒了，“死小强，居然敢笑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个没良心的，看爪……”一小一大在屋间追逐起来。齐漠好笑的看着二人。

　　“谁要你救，你这是多管闲事的啥啥。”

　　“呀，死小强居然这么没良心，看我不拍飞你……”

　　“来呀，来呀……”

　　齐漠阴郁多日的心忽然在这场追逐中畅快起来，嘴角带笑的转身走出了桃花的小院。

　　小院里有刚刚长熟的丝瓜，飘荡在凉棚间，空气中有淡淡地清香，居然有几分田野的味道。屋中的一大一小并未发现他的离开，那充斥在二人中的欢笑顺着微风散发出来。这是代王府从未有过的。齐漠在庭院中停了会儿，才缓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