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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你是谁? ...
齐漠的眼神从韩水的脸上轻轻地划过,然后,朝着天悠公子一抱拳,“子悠兄,一向可好?”
天悠公子孟子悠抬起头来,看了看齐漠,冷冷道,“王爷费心了,孟某还死不了。”居然不给齐漠面子。少有啊,桃花觉得自穿越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个人如此不给齐漠面子。对这个天悠公子突然多了几分好感。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不过,齐漠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只是上前拉了拉桃花,“桃花,这才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跑来孟兄这边,要看灯魁也不用这般着急。”说罢,顺手一扶桃花的腰就往外走,“走,先去看看咱们王府的彩衣蝶舞。”说着,朝孟子悠点了点,“子悠兄,告辞了。”说罢,搂着桃花就往外走。
桃花觉得极其奇怪,这一下子腹黑王爷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了,瞪着齐漠。当然在齐漠的脸上,桃花只看到四个字——无可奉告。
桃花皱了皱眉,一时间居然忘了马上挣脱齐漠的手臂。
“白飞,小玉,走吧。”齐漠走过二人身边时,朝二人挥了挥手,四人像是真在这集市里走散了,偶然才到孟子悠的花灯前遇上似的。
周围的百姓被齐漠的气场所感,纷纷让出一条大路。一辆马车停在路中,正是王府管家齐恒叔,俯首站立着,“王爷,夫人,请上车。”
这整条街,大概也只有齐漠的马车能进这条东大街,老百姓却似乎见怪不怪,纷纷让道。官僚作风,桃花在心中腹诽着。
一挑帘子,齐漠率先坐了进去,然后白飞和小玉也上了车,他从车窗里伸出一个手,一个琉璃般的眼神。桃花不自觉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他一用力,她便上了车。
孟子悠在他们身后,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妒嫉之色。但却又很快被悲伤代替,“嘭,”他的手咂在刚刚的古琴上,琴弦应声而断。
正在上车的桃花吓得一咯噔,转头看像孟子悠,他却已被人群淹没。转头再看齐漠,他的脸上依旧没有看不出深浅。
马车悠悠启动,齐漠没有说话。白飞大概也是知道今天闯了祸,平时很闹腾的一个人也止住了声响。唯有小玉似乎并不怕齐漠的冷脸,反而一上车就往齐漠身边靠了靠,大概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她自告奋勇地说话,“王爷叔叔,你看……”她讨好般的从怀里拿出刚刚买了的泥人,在齐漠的眼前晃悠。
齐漠低头看了看,原本有些冷霜的脸上露出一抹疼爱的笑容,摸了摸小玉的头,“小玉,这是谁给你的?”
小玉那葱白地小手轻轻一指,“王妃娘娘送的。”滴汗,桃花只觉得小玉不用讨好更好一些,这谎话才不到一个时辰就揭穿了。
“哦?是娘娘送的。娘娘还送了你什么?”齐漠居然没有暴怒,反倒把小玉抱上了腿,继续问道。
“娘娘还买了一个洪叔叔的,娘娘,你快把洪叔叔的泥人也拿给王爷叔叔看。可有趣了。”小玉伸手拉了拉桃花的手。吧唧,再次中刀,这童言真是让人生气啊,这回抓奸成双了吧。
齐漠的眉毛挑了挑,“哦?洪叔叔?”明显是引诱小孩说话么。
“嗯,就是穿得很花哨,很花哨的洪荒叔叔,白飞哥哥也见过的那个。”小玉拿手搓了搓白飞,“白飞哥哥,你也看见了对吗?”
白飞此时也有点傻眼了,这谎言里一半也有他的功劳。他朝桃花瞥了瞥眼,那意思是说,他并非故意的。桃花摇头,果然这年头,想要找个靠谱的人真难。
情非得已间,桃花只得自立自强地道,“王爷,我好久没有看花灯了,所以……”
齐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桃花,半晌后,“把你刚刚的诗词再说一遍。”
“嗯?”
“刚刚你给孟子悠的词再念一遍。”
今日的齐漠有三分古怪,桃花不敢得罪,只得清了清喉咙再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齐漠静静地听着,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小玉的头,他看着桃花,一直看到桃花有点胆寒,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佳期如梦,好一个岂在朝朝暮暮!难怪刚刚孟子悠要吐血,难怪……”他笑得太突然,把桃花吓到了。
“王爷,你……”正要问什么,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齐桓在门外恭恭敬敬地道。
齐漠收住了笑容,道,“下车吧!”真是古怪的古代男人。桃花在心中腹诽着,再腹诽着。
下了马车,却被眼前的景致吓了一跳。
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栋黑漆漆的宅子。按照马车的行程,这宅子离东大街并不远,但是也就是这点距离,却把这天地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刚刚还显得过于花枝招展的人流,在这条小巷子里居然消声灭迹了。
鬼屋,这是桃花的第一印象。但很快她又想起不久前的不愉快经历,匆忙振奋了一下精神。这次绝不能让人瞧不起。
眼前的宅子大概近三米的门楼,黑色门柱,左右三个门洞,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可惜上元节的日子,居然一个灯笼也没有,唯有从门口散发出来的寒意。阴森,除了阴森桃花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齐漠在之前就已经下了车,他静静地看着桃花,“怎么?不进去吗?我还以为你都进了祠堂,这地方你自然是不怕来了。”
嗯?这地方?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镇国夫人时,我只有三岁。那天,她穿着海蓝色的长裙,带着牡丹头饰。认识她之后,我才知道威仪这东西不是只有皇后才能有。”齐漠说话间似有百般的感慨,脸上露着些许的怅然,“柳桃花,我有时候真不明白,那样的母亲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扭头瞅着桃花。
桃花愣了愣,齐漠说的该是她那个倔强了一辈子,也受伤了一辈子的便宜老娘。海蓝色的长裙,牡丹头饰,桃花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雍容高贵的女子。等再想想个明白时,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发了半天愣,才忽然想到齐漠最后那句,是在嘲讽她,转头瞪了齐漠一眼,“难道龙一定生龙?没听说龙生九子吗?”
齐漠一笑,并未作答,“柳桃花,你还认识这座宅子吗?”
“嗯?”
“进来吧!”正想发问,齐漠一手推开大门,一抬脚已经进了院子。
暗红色的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时一股阴寒的潮气。桃花皱了皱眉,院落结满了灰尘。正对着大门的屏风也有暗黑色的烧焦色。这是……一栋被烧焦过的院落。
“柳桃花,你有什么要和为夫说得吗?”齐漠从门内望着门外的桃花。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不过桃花却在一瞬间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咧嘴笑了笑,“王爷,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一阵风似地他抬手把桃花拉进了门内。
王府内的潮湿感更重,四周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这里死过人,这是桃花的第一直觉。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却被齐漠拉着,难以挣脱。
“王爷,我们还是走吧!”这个地方是真的很鬼屋。
齐漠却忽然笑得有些阴沉,道:“真奇怪,如果不是我一直找人监视你,我真的怀疑,你真的不是柳桃花。因为柳桃花不会不记得,五年前的今天,在你父兄死去百日之后,你娘在这栋屋子里引火自焚;你不会不记得你在这栋宅子里待了十六年;你更不会不记得你坚持要在这栋屋子里出嫁。柳桃花,你真像母后说地早就不是原来的柳桃花了吗?”
太犀利了,齐漠的眼神犀利地让桃花有些应接不暇。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要面对这样逼问,可是却不知道这些话居然来得这么早,这么没有准备。
“我……”居然发不出一个字。
齐漠的手轻轻地从桃花的脸上拂过,“说,你到底是谁?”他的手从脸上慢慢滑到她的脖颈处,“你是谁?”
桃花的身体不自觉地后仰,“你,你,你要干什么?”瞪着眼睛看着齐漠,他的眼神中一片死寂。
杀意,居然是浓浓地杀意。
从这周开始,每周二、四、六上午十点更新。在2011年结束前,不会改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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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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