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升级》细雪

29、第二十七章

　　日光透过落地窗射进屋内，落在一只肥胖的猫咪身上。
　　叫做大人的肥猫蹲坐在嫩绿色的靠垫上，用一只小爪子拖着三层厚的下巴，另一只爪子不时的拍拍面前红褐色的砖头。
　　“喵了个咪的，这真是武术六级赠送的？”
　　“恩”锦阳洗了个澡，裹着浴巾，一边擦头一边说：“给的提示消息：武术六级，奖励劈砖架一个。”
　　“O(∩_∩)O哈哈~”大人开心的来了个跳跃，“咱们要有宝石了，很多很多闪着亮光的宝石！到时候，都要给我！”
　　锦阳擦干头发：“介绍一下使用方法？”
　　“玩儿过模拟三吧？”
　　“当然”
　　“里面武术可以砸石头，木板以上500块，以后再劈太空板就有机会砸出各种宝石！”
　　“明白了”锦阳找了衣服套在身上，翻找裤子“你喜欢宝石？要不给你定做一个宝石项圈？”
　　“切，”大人放松四肢躺在垫子上，肚皮朝上，“我要粉红色的那种，你能买到吗？”
　　锦阳囧了，“500块板子以上才有可能砸出宝石，游戏里三天也就能出一两块儿粉红色的，现实里不见得有啊！”
　　“肯定有”大人晃了晃爪子，今天开始你就不要练太极了，砸板子，买虚拟木板，2块钱一块儿，而且砸碎后自动回收，不会弄脏房间。”
　　这对锦阳来说，倒也无所谓，欣然答应，继续找裤子。
　　大人看着他满屋子转问道：“怎么？”
　　“裤子都短了，看看有没有长的。”
　　大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锦阳，小子眼瞧着就长高了半个头，再看看，他穿着的裤子只刚刚盖过小腿肚，语重心长道：“孩子，你长个了。”
　　“是啊”锦阳摊开手：“长得太快了。”
　　“没关系，你还在青春期，突然蹿高很正常。”
　　锦阳耸耸肩，“上辈子，我只有1米75，16岁后就没再长过。突然长高了，还挺不适应。”
　　“也不是突然啊”大大在垫子上蹭了蹭毛：“前几天你就高了，不过夏天，衣服短点儿不容易发现。”
　　“这样？”锦阳抻了抻端了的长袖衬衫，“不知道还要长不长。”
　　“应该不会了，”大人那爪子勾了勾锦阳的裤脚，“这个时代，标准身高在1.85，高级生物应该也是控制在这个范围以内。”
　　“看样子该去买衣服了。”
　　“好啊！”大人很激动，“还去上次那家店！！运动系的多来几身！”
　　“还是阿迪吧，”锦阳想起那次购物，心里流血“那个太贵。”
　　“喵了个咪的！”大人跳上桌子，拍着桌子叫道：“邓老大都能穿，你为啥嫌贵？你比他可有钱多了！”
　　“不是钱的问题，”锦阳看了一眼大人，拿起抹布擦了擦印着小脚印的桌面，“他工作需要，而我平时没什么机会穿出去。”
　　“不要，”大人又跳回垫子上，开始满垫子打滚，弄得猫毛满天飞：“我就要那个牌子的衣服！”
　　锦阳更囧了，他真希望这个家伙没有实体化，可惜，现在手头没有后悔药，为了不花大量时间清理猫毛，只能妥协，：“你别闹了，明天我就去买!”
　　“呵呵”大人停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伸了个懒腰，“今天去，顺便买菜回来，我要吃黄花鱼！”
　　锦阳真想踢死那只懒猫，可惜，大人是不可得罪的思想根深蒂固。
　　无奈的他只好穿了宽大的运动衣出去了。
　　还是那家店，他一进去，就有人迎了过来，那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穿着员工的制服，画着淡雅的妆容：“欢迎，很久未见，您长高了不少。”
　　锦阳有点惊讶。
　　女人轻易地看出锦阳的神态，笑着介绍：“我叫苏蓉，是上次为您服务的那个服务员。”
　　“啊，”锦阳有点不好意思：“你记忆力真好，接近两个月了你还你能记得。”
　　苏蓉笑了笑：“主要是您太特别。”
　　“特别？”锦阳想自己是不是穿着太过老土才给人家留下这个印象。
　　“对啊，”苏蓉道：“您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太耀眼，让人过目不忘。”
　　从来没有人这么跟锦阳说过，他有点不好意思，脸瞬间红了。
　　苏蓉笑了笑：“您最近长高了不少，您还是学生吧，休闲的比较适合，上学或者娱乐都不用太正式。这个岁数的最好还是穿一些宽大一点的，到时候稍微再长高也可以穿。”
　　锦阳笑笑，他自己早就忘了现在应该是十八岁的孩子，因为心态吧，他接近三十了，很难在有如同十八岁的心态，也就没了这个岁数的概念。
　　“您看看这两件如何？”苏蓉挑了一身休闲装给锦阳。
　　锦阳拿着进试衣间试了试，望着试衣镜前的年轻的面容，大方得体的休闲装，突然觉得，这个完美的男孩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那个人不是自己，他的十八岁应该是穿着十几元廉价衣服，脸色蜡黄，头发枯干，沮丧又迷茫的在油腻腻的小饭店做着打杂。
　　看着半天锦阳不出来，苏蓉轻轻地敲了敲试衣间的门。
　　锦阳叹了口气，回了句：“马上就好。”他换下衣服，穿了旧的出来。“要这身。”
　　“您不舒服吗？”苏蓉接过衣服，关切的问。
　　“没事儿，”锦阳笑了笑，扯了谎：“可能睡眠不足。”
　　“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苏蓉笑着叠好衣服“晚上熬夜看小说、和室友聊天，白天起不来。”
　　“呵呵”锦阳笑了笑，划款拿了苏蓉递过的衣服。
　　“欢迎下次光临。”
　　锦阳回了个微笑，提着衣服，却不太想回家。
　　他迷茫了，前世今生，到底哪个才是他。
　　他突然想去阳光家园的建筑工地看看，哪个前世他不敢奢望的地方，如今却能拥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促使他去看一看，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阳光家园售楼中心里，人并不多，他走进去便有售楼小姐迎上来，宣传着楼盘。
　　“俩个星期前我在这儿买过了，想看看手续办得如何。”
　　售楼小姐脸色僵了一下，坐在个电脑前，“你叫什么？”
　　“段锦阳。”
　　她查了查，“全款付清？”又微笑了起来：“房产证及其他相关手续要再您入住后才能办完。”
　　锦阳道谢，售楼小姐笑着说：“不用谢，应该的。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能买两套房子，还是全款！”
　　锦阳嘴角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售楼小姐笑盈盈道：“一定是您父母给买的吧？生在有钱家庭就是好！”
　　锦阳笑容消失了，冷冷地瞪了售楼小姐一眼，转身要走。
　　“等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赶了进来，锦阳认识，以前的那个销售小姐，似乎姓杨。
　　“段先生，”杨小姐俏皮的对他眨眨眼，“您今天来看房？”
　　“只是过来看看。”锦阳对她印象不错，淡淡地回答。
　　“房子地基完工，预计交房日期前就可以交付钥匙，放心吧，质量没的说！”
　　“呵呵，”锦阳笑了笑：“相信你朋友，质量绝对可以保证！”
　　“是啊，”女孩仰着头笑了：“要不要看看施工现场？”
　　“不了，”锦阳耸耸肩，“现场我也看不出什么。”
　　“倒也是，”女孩神秘的说：“每次带着客户去也就是装装样子，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得。”
　　“是吗？”锦阳笑着问：“他没教过你？”
　　“他啊！”女孩皱了皱鼻子，“每天忙得头朝地脚朝天的，哪有什么功夫教我？”
　　“锦阳打趣道：他忙还不也是为了你？”
　　“这倒是，我们也准备买房了，就在这个小区！”女孩看看四周：“我们内部价是3500元，便宜好多。”
　　锦阳笑了笑，却没有出声。
　　门外，傲雨辉走下辉腾，对锦阳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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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雨辉温和而平稳的声音传来：“来看房吗？”
　　“随便看看，”锦阳歪了一下头，“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傲雨辉上前几步，堵在门口，“怕我吗？”
　　锦阳有有些不解。
　　傲雨辉说道：“你总是见了我就走。”
　　“没”锦阳笑了笑：“不是怕打扰你吗？大总裁？”
　　“谁说总裁就要怕打扰？”傲雨辉脸色带着温和的笑容又说道：“今天我有空。”
　　锦阳歪了下头，没有接话。
　　傲雨辉挥了挥手中的钥匙：“有时间吗？午饭？”
　　锦阳低头想了想，“家里有猫。”
　　“去你家，”傲雨辉说道：“你家猫不会介意吧？”
　　“估计会，”锦阳笑了笑：“它的领域性很强。”
　　“随便吃点，待会儿送你回去。”
　　锦阳无奈妥协，“也行。”
　　傲雨辉请他吃了简单的饭，真的很简单，售楼中心的标准盒饭。
　　锦阳总觉得傲雨辉有种让人瞬间放下戒心的能力，很快就能与他找到共同的话题，“养猫很麻烦，它们怕水，不爱洗澡。”
　　“我家的还行。”锦阳想着大人洗澡时的模样，肥猫高兴地趴在撒满玫瑰花的浴缸里，来回的打滚，开心的笑了。
　　“爱洗澡的少，你运气好。”傲雨辉说：“吃完直接回家吗？”
　　“不，”锦阳道：“要去超市。”
　　“买猫粮？”
　　“它不爱吃猫粮，给它买鱼，它喜欢黄花鱼。”
　　“每天单给它做？”
　　“是啊，”锦阳无奈的耸耸肩：“它很挑剔！”
　　吃晚饭，锦阳把饭盒装进塑料袋“扔到哪儿？”
　　“我来吧”傲雨辉不经意的与锦阳的手上划过，伸手拿过袋子：“那个超市，搭车送你过去？”
　　“我们小区那个物美，你开车没地方停。”
　　“那就给你送到小区吧。”傲雨辉道：“到时候咱们一起逛逛超市。”
　　“哦？”锦阳问道：“大总裁还去逛超市？”
　　“总裁也是人，”傲雨辉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得收拾。
　　锦阳坐上车，笑起来：“为什么要去那个超市？这附近就有啊。”
　　“你们小区是市里最大的，”傲雨辉说道：“一个超市肯定不能满足。”
　　“你要做超市？”锦阳有点囧：“好厉害啊！”
　　“只有个初步构想，”傲雨辉系好安全带：“还要在考察。”
　　说完，一脚油门，奔上了主干道。

　　午后的阳光灿烂，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小区的柏油路上。
　　傲雨辉与锦阳并肩而行，时不时的传来树叶沙沙声。
　　他们偶尔聊上几句，慢慢的，锦阳说了进警局的过程。
　　“现在没找工作？”
　　“没”锦阳想了想：“先等等看吧。”
　　“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
　　“看玩笑吧。”锦阳有些不可置信，“我没学历，没能力，进不了大公司。”
　　“别看不起自己，”傲雨辉说道：“你很有亲和力，头脑清晰，反应能力强。”
　　“谢谢夸奖”锦阳勉强的笑了笑，自己明明是个傻乎乎、土里土气的农村孩子，这些夸奖，似乎不是他。
　　“呵呵”傲雨辉说道：“是家族遗传吧？”
　　锦阳尴尬一笑。
　　傲雨辉又说道：“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我姐夫，他也很有亲和力。因此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
　　“你姐夫？”
　　“恩，不知道你听过万恒集团没有？”
　　“万恒？饮食集团？”
　　“对，他是掌舵人。”傲雨辉认真的说：“你们真的很像，猛一看还以为是父子那！”
　　“我只是个农村的穷小子，攀不上。”锦阳脸色有点不好，指了指前面，淡淡道：“超市到了。”

　　在超市，锦阳买了菜和鱼，送傲雨辉出了小区，也没再谈什么。
　　回家，锦阳有些心情不好，指导大人看着炸糊的小黄花鱼，没了食欲：“阳阳，你怎么了？顶着一张死人脸回来？”
　　锦阳直视着大人，“我会有父母吗？”
　　“废话！”大人那爪子扣着烧焦的地方：“原始人那个不是爹妈生的，没听过有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别说，小时候同村的孩子都说我是石头缝里蹦的。”锦阳苦笑了一下，回忆道：“那个时候，爷爷总是说我有父母，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回来找我的。”
　　“那就等着呗！”大人没什么概念：“要不你就去找他们。”
　　锦阳被说得有点哭笑不得，语调里有些沮丧，“我上辈子没找到他们，他们也没来找我。”
　　“上辈子是上辈子，”大人添了口鱼，吐了吐舌头，“上辈子你没有本大人的指导！能和这辈子相提并论吗？”
　　“你这么说我更糊涂了，”锦阳神情有些错愕：“这辈子，上辈子，那个才是我？”
　　大人拿爪子拍了拍鱼，“笨蛋，都是你自己啊！”
　　“都是？”
　　大人擦干净爪子，端坐在紫红色的垫子上，语重心长道：“游戏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但不管那样的人生都是你的，只是走的道路不同。明白不？”
　　锦阳摇摇头，看着大人伸出的指甲，有点了点头，但还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