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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前一分钟刚和夏铭言在电话里大吵一架,后一分钟我对他的思念又延绵不绝的来了,我觉得自己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没出息,事事都向他妥协也就算了,我甚至还把这辈子都搭给他。眼下无奈的是这次吵架我并不想向他妥协,我要让他知道我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不会让他一辈子都欺负我,我下定决心。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同事肖谦在昨天逛街的时候看见夏铭言怀里搂着一个女人,据肖谦同志来报,那个女人很有气质,是我怎么也比不上的。这让我无话可说,没办法,我这人就只有没气质这一个缺点,但我不得不狠狠鄙视一下吃里扒外的肖谦。接着她告诉我,夏铭言给那个女人买了不知多少名贵首饰、皮包、大衣。我痛觉,抱着个女人逛街就算了,主要是这些东西在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里从未出现在我手中,这不得不让我难过。
      看着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从昨晚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合眼,我苦思冥想是不是应该和他分手了,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分手,我的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我明白,在和他相处的这五年里我总是过分的依赖他,这能怪谁呢,反正不怪我。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我很理智的看待了这件事:这件事并不至于我们分手,我不能忘恩负义,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我屈从于他带给我的温暖。可是我的痛苦谁又了解呢,叹一声,哎,我真是没出息。不止肖谦对我恨铁不成钢,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无话可说。
      但是我想任何一个女人站在夏铭言的面前都会对这种事情妥协,因为过去他对你的好会让你在他对你不好的时候全部出现在脑海里,这会让你觉得自己做错了,有各种对他否定的观点都是不应该的,最后还会觉得错的人是自己,这就是我的经验总结。
      但是我始终无法相信夏铭言这个人,没有信任,但依旧离不开他,他就是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的那样一个人。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我回想我们的故事。
      认识他是五年前的事情,可故事却是要从头讲起了。

      在我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大家在外忙找工作的事情,在这么忙的情况下我竟然还想着向陆如常表白,面临毕业,我埋了四年的感情在这时就像是来势汹汹的洪水,不仅冲塌了堤坝,也冲塌了我的心房,我再也控制不住,可惜结果却一发不可收拾。
      我从大二就告诫着自己一句话:朋友夫,不可夺。尤其是乔悦的男朋友——陆如常。
      乔悦是我在大学认识的朋友,她和我是砸锅卖铁的好姐妹。而陆如常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虽然是哥们,可我一直认为他是喜欢我的,当时我表现的很明确,意图告诉他我是讨厌他的,然而他却从不当回事,依旧缠着我,说要和我作朋友,我不知道是我的表述的不清楚还是他徒有一张聪明的外表。
      我呢,虽然谈不上践踏他的付出,但总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当时一味对他嗤之以鼻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爱上他,对,或许这就是报应,当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的时候,我就知道报应来了,因为他和乔悦在一起了,是的,就是我那个砸锅卖铁的好朋友,因为她我何止砸锅卖铁,我砸碎了自己的心,卖了我最爱的人,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我成长路上的荆棘,当然,是痛的。
      后来,我失去了我以为我拥有的一切。我想我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作朋友,我习惯一个人。再后来,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年轻时,谁没犯过傻。或许,我习惯一个人是因为我享受孤独。
      然而大人们却不这么认为,不过这也难怪。在我小时候学说话比较晚,大概三、四岁才口齿不清的会发几个音,在平时也不爱说话,院里的孩子们都说我有神经病,大人们说那叫自闭症。
      我不知道这样的谣言从何而来,但是我从来不在乎,不在乎别的小孩看我的眼光,我更不在乎没有人陪伴我,我只享受我一个人的时光。
      我一个人的时候不过就是躺着草地上看看天空,那时的天还很蓝,衬着洁白的云,那样清新鲜亮的颜色是我的最爱。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看白云还是天上的那一片蓝色,我只是很喜欢那一种感觉,静静的那么看着,仿佛永远都不会被打扰。就在那样的天空下,那样的年纪里,一个叫作陆如常的男孩,闯进了我的生活,让我措手不及。
      那天我依然躺在草地上看着那蔚蓝的天空,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谈论我,说话的是陈阿姨和徐阿姨,都是大院里的邻居。他们在草坪那边的大树下聊天,因为树挡着,所以他们肯定看不到我,可是我却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徐姐,我弟弟的孩子得了自闭症,谁和他说话都不理。”
      “啊?怎么回事?那可怎么办啊。”
      徐阿姨那吃惊的表情真像是自己家孩子得病了一样。
      “孩子从小跟姥爷长大,姥爷过世了,孩子承受不了。哎,那能怎么办,可苦了他们一家。”陈阿姨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是啊,孩子得了这种病。”末了还叹息一声,好像也为那个小孩感到惋惜。
      “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老陆家孩子不是也得了这病。”
      “可不是,我都让我儿子离瑶瑶远点。”
      瑶瑶?老陆家孩子?可不就是我,我竖起耳朵。
      “这病能治好,我弟弟就带着孩子治呢。”
      “老陆整天那么忙,哪有功夫带着孩子去治啊。”
      我有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赶紧给老陆说说,让他带着瑶瑶去治病,我很喜欢那小丫头。”
      “反正我可不能让我儿子跟她在一块,也自闭了咋办。”
      真的很想问问徐阿姨,您儿子贵姓。
      “瞧你说的...”
      这两个大婶说不定就是院里小朋友不愿意和我玩的始作俑者,难道我真的病了吗?父亲总是很忙,可是他很疼很疼我,我从来都不怪他没有时间陪我,因为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也许正因为他爱我,他不忍心告诉我病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坚强,我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回报父亲。即使谁都嫌弃我是自闭症说我是神经病,但只要有父亲的疼爱,我何必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和院子里别的小孩的兴趣不一样,既然道不同又何必要在一起。
      这些阿姨大婶们说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想通了这些,我心情好的躺回的草地上继续休息。我还并没有发现我那样平淡安稳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我悠闲地念着在学校墙上挂着的那句名言,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心想着这句诗确实美好,就连想着这首诗的时候也像身临仙境,到处都是烟雾,只是有一些呛鼻。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拉起我就跑,他的手很温暖,我跟在他后面跑,风吹过我的面颊,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那花开的季节。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家门口,可是他还拉着我的手,然而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也盯着我看,没一会儿他就脸红了,我用力挣开他的手。
      他说:“刚刚...刚刚...刚...”
      刚什么刚,我的好心情都被他给打扰了,我转身就走,虽然是无意中跑到家门口,但也该回去写作业了。
      还没走出第二步他就又拉住我的手,说“你去哪?”他的样子好像很害怕我不理他,赶紧又说:“刚刚他们在草地上放火,我怕烧到你。”
      放火?好吧,算他救我一命。我点点头,表示谢过,然后继续把我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还是有点费劲。
      他又说:“我,我是刚刚搬到这里的。”
      他说话的时候,脸红红的,我发现他一直在说刚刚这两个字,很有意思。我又点点头。
      “你怎么不理我,其实我在学校见过你的。”
      我只是不想和陌生人说话,父亲说陌生人很可怕,所以我拒绝和陌生人说话。
      “我们作朋友吧。”
      心想着他怎么啰嗦,见我没有说话,他急忙说:“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那好,我走了,明天再找你玩,再见。”
      还没等我有所表示,他就走了,看着他走远了,我还在想,朋友,和他。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但是肯定会有很多麻烦,我摇了摇头,打了个哆嗦,心想还是算了吧。
      以后的日子我总在想,如果我的生活中若是没有了陆如常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没有麻烦,没有小跟班,没有除了父亲以外的人保护我、照顾我、管着我,虽然说很自由,很随意,可是我还是依然相信,有他和没有他这两种选择放在我面前,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让他好好地留在我身边。不能说我的生活因为他而精彩,但是,我不想过那种过于枯燥无味的生活。当我明白为什么会把以前喜欢的平淡的生活说成是枯燥无味的生活时,可能已经晚了。我败给陆如常了,是他带给我不一样的生活,而我也不再排斥,不想让这样的日子消失。
      但是我从没想过,陆如常,这个在别的小孩面前欺负我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把我护在身后的人,这个在周末陪我躺在草地上看海阔天空的人,这个在我写完作业出去玩忘记回家的时候,叫我回家吃饭的人。就是这个人,竟然闯进我的生活,夺走我的一切,我所说的一切那就太多了,比如亲情,还有友情,甚至我不愿承认的,我的爱情。
      那个时候的陆如常很有耐心,他花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让我解除了对他这个陌生人的偏见,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当然,有一就有二,从那以后,我和他才真正的可以称作朋友,也许我的爱情就萌芽在那个时候。
      从我家门口和陆如常分别之后,他就开始每天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学校里、放学的路上、我常常躺的那片草地、大树下、我家那栋楼的附近,甚至我去买酱油的商店里都能看到他。
      尤其是我不幸的发现我和他真的不幸的在同一所学校上课,我便明白了崩溃这两个字真正的表达。之后的不幸是我这辈子遭遇过的最大的不幸,我怎么就认识了他。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小升初离开我们学校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转校才搬的家。
      那么,我是要感谢呢,还是该烦恼呢,好像,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一个不烦他的理由,毕竟,他介入我的生活那么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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