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何谓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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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是天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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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养的第四个年头，夏小灰十三岁了•
蓝天网吧，就是夏小灰打工的地方，网管对外称这个没上学的小姑娘是他的侄女，闲来无事来此帮忙而已。
没人招呼她的时候，夏小灰就会坐在茶几后面的小板凳上，发呆。
有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比如当前，比如明天。
灰白色的眼眸无比清亮，带着某种神奇的吸引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
时间一如既往，日复一日，今天一样平静。
网管大叔接过少年的钱流利地打印出票号，直接扔给那个未成年的刺猬头男生，头朝夏小灰的方向偏了偏，“那个小姑娘负责提供茶水……嗯……猜猜她现在在想什么？”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少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网管大叔陷入了沉默。
她呀，她不会说的。
虽然见过她对客人甜美微笑端茶递水拿肩捶腿开口要小费，可那并非真心。
看着夏小灰总会令人产生错觉，好像堕天使降临人间，世界变成一片灰白。
她是个太早熟的孩子，心思细腻稳重，目光老辣，所以不快乐。
嗯，或许，这就是天才的悲哀？
她用一月时间，看着别人上网，学会了用电脑，借电脑增长知识又学会了打五笔、写文章，两年前开始就经常有稿费单寄到网吧里来。
可她又是怎样学会制软件、编程、做网页的呢？
“蓝天网吧服务一览表”，她毛遂自荐一般推荐给自己。当初看完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小姑娘是天才中的人才，人才中的鬼才，不可多得。
“喂，大叔，要罐雪碧。”尚文苏胖嘟嘟的手指夹着两块五毛钱晃来晃去，拉回了网管大叔的注意力。
“死小胖子，又来找小灰？”
“嗯。”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收起你的肚腩，上次把茶几都挤歪了，再来一次小心我揍你……”
“哼！”尚文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网管大叔，抢过他手里的罐子转身就走，胖硕的身体因为吸腹吐气而一耸一耸，显得十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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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我请你喝饮料。”尚文苏将雪碧递到了小灰的手里，“芊芊有事来不了。对了，她让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自学啊？”
夏小灰抬眼，冷冷的目光转到了尚文苏身上。
果然不说话。“别这样看着我啦……芊芊说，你一直在偷学，她在你床下面发现了初三的课本……不过芊芊老不告诉我你家在哪儿，要不然我也可以去检查一下啦。”
尚文苏小心翼翼的观察夏小灰的表情，可那古井无波终年寒冰不化的冻霜神态最终使他挫败，“好了好了，看来芊芊是在骗我，就是嘛，那么天方夜谭的事情当然是她捏造的啦。我来就是想带这么一句话而已，饮料你慢慢喝，我先走了。嗯，拜拜……”
尚文苏边尴尬地笑边跑出了网吧。跟夏小灰说话，纯粹就是在找不自在。
夏小灰垂眸，盯着雪碧一言不发。
芊芊这么做是想告诉我，她对我有所怀疑么……可是，又怎样呢，不过是想武装自己罢了。初中我已自修结束，但还有高中，高中自修结束还有大学，还要创业，这些，都不是我的目的，知识，也并非我想要的全部。
灰色眸子闪动着，她的心湖泛起涟漪。
我究竟想要什么。
钱权爱么……
“服务的，这边要几杯花茶，要放冰糖！”
招呼之声骤起。
一直安静的小女孩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嗤笑一声。
是啊，自己想得太远了。
眼下还居人檐下，想那些干什么呢。
“来了。”
夏末的天气闷热无比。
蓝天网吧的广告牌上空，飞过一只灰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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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灰十四岁了•
在这个漫长而燥热的夏天里，夏小灰的高中课程已经自修完毕。青春期的到来使得她飞速成长，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在飞跃。灰色的长发一直未有剪过，已经及腰，身子小巧玲珑，美得不可方物。但，灰白色的眼眸愈加淡漠，看一眼就会让人明白，这是一个离群索居的女孩。
不過，最近老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比如走过建筑工地时明明对准她砸下来的钢筋，却被风无故吹偏，险险错过；比如穿过马路时疾驰的车，会在未及她身子前莫名其妙地打滑。
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她的直觉是这样。
夏芊芊和尚文苏跟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一个上了初三，一个上了初二，两个人本就很忙，假期也是偷偷地约会，便再也挤不出时间来匀给小灰。不知不觉中，友情便抛之脑后。
那本就不算什么友情。
夏小灰从未亲口承认，从未承认过这个世界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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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太阳比烤箱差不到哪儿去，温度简直无孔不入，网吧里开了空调还这么热。”清秀斯文的青年一头钻进蓝天网吧，右手像一把蒲扇，在脸的周围左扇扇右扇扇，对着网管大叔说道。
“呦呦呦，这是高考状元郎啊！酸秀才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来了？”见到熟人，网管大叔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令得空气中弥漫的温度也上升了。
“钟叔，三个小时。”青年的白衬衫飘了飘，清逸的脸上划过一丝淡然的微笑。
钟叔撕下票号来递给青年，朝着角落里安静看书的夏小灰努了努嘴，小声道：“有事就吩咐那边那个姑娘，今儿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免费，钟叔请。”说完还戏虐地挤了挤眼。
青年不再做声，朝里走去，坐在了离茶几最近的一台电脑前，打量了相貌特别气场特殊的小灰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安靜地上网。
夏小灰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青年，心里暗暗道，“他很眼熟呢，不久前街角的广告牌上面关于本市高考前十名登有他照片，是在……第六名？”她放下手中擦拭完的玻璃杯，心中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她从冰柜里拿出一瓶饮料走到了青年身后，轻拍他的肩膀。
“陆修才，你的可乐。”
“我没要啊……等等，你认识我？”
“上届高考本市第六名陆修才，考中XX理工大学A级班，十八岁，一直是半工半读，曾创过一个烧烤摊，在校刊上发表过一篇《文学论》，是吧？这可乐是我请你喝的。”
“诶，你是……”
“你好，我叫夏小灰，想聘请你当我的家教，大学家教，月薪三百，也就假期补补而已。你同意的话，我们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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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何谓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