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守候》笙字烧香

3、交往 (露)

　　哎～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算了，一整天结束了，卓俊殊一直冷冰冰的一张脸，都舍不得多看我一眼！待会儿领完工资我就回家！盗用洪曳的话：何必跟钱过不去？！

　　洪曳悄悄跟对我说：“今天晚上，卓少爷去公寓。”

　　我知道的，他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去公寓啊。公寓是他为了方便自己泄欲背着家人偷偷买的呢。

　　“公寓？那我们也去吗？”洪曳的话一知半解，让我摸不着头脑。

　　“他只告诉我让我去了。”哎？彻底失望。怎么偏告诉洪曳一个人呢。

　　“放心吧，哥会给你制造机会的！”

　　“什么？”我不愿意相信，我的心思就这么容易被洪曳看穿了？

　　他悄悄的把什么东西放到我手上，“到时候应该会用的上，我并不希望它会派上用场。”低下头，吖！手里赫然的是、是安全套……哥？

　　我惊讶的看着他，通常来讲，哥哥送这玩意给妹妹的举动不是很荒谬吗？

　　怕被别人看到，我连忙藏起来：“哥？做了那事的话，他会爱上我？”他跟无数个女人做过，但是从来没真正爱上过任何人，我现在在奢望他能爱我。现在的我是什么心情？该紧张？该兴奋？还是害怕了？开始后悔了吗？我现在能拒绝自己不去爱他吗？

　　饭后，卓俊殊交代管家说他晚上去健身房健身，不回来了。之后下了楼，没带任何人自顾自的开车离开了。

　　洪曳答应卓俊殊八点到公寓。今晚，即将出现在２３层的女人不是班长，不是别人，而是我！不知不觉电梯停下了，数字显示：２３。

　　电梯的四壁是四面镜子，再次确认自己的摸样够漂亮够完美，我走出了电梯。手机这时响了，是洪曳。

　　“到了吗？”“恩，我害怕～”

　　“真的爱他吗？”“恩！”

　　“会……恨哥吗？”“怎么……突然这么问？”为什么洪曳的声音，听起来这么不安？

　　“哥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这样对你好，对他好……对我也好。”说［对我也好］的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挂断电话，我按了那房间的门铃。门开了，室内居然漆黑一片，怎么不开灯？

　　“你怎么来这么晚！迟到五分钟！我可要罚你！”卓俊殊的声音，放荡不羁嚣张跋扈，他死命的把我拽进屋里，“敢让本少爷等这么久，你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说完，他用力将嘴附在我唇上，舌头粗暴的闯入我口中，开始肆无忌惮的扫荡每个角落，霸道的吸吻所剩无几的空气。

　　他在强吻我！依稀中他仍穿着那件雪白的睡袍，映着皎洁的月光照得我一阵晕眩。

　　“嗯？长……发……？”他好像惊觉到什么，啪——，他打亮灯，触及了他正如何错愕的审视我的眼神。

　　“解释清楚！”他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向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开始灌起来。

　　解释清楚？好像我做错了天大的罪事一样，我凭什么要解释？强吻我的人是你！该解释的人是他才对！

　　“洪曳……他临时有事回家了，我……我来服侍少爷。”尾音一落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多暧昧，这个[服侍]，不是那种的，别忘歪处想……

　　“脸又红！我又没说你什么！”他转过身不看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忙解释，生怕他那起伏不定的脾气一爆发，准把我踢出门外去。

　　“既然都来了，”他稍作思忖，“……你会玩ＣＳ吗？？”

　　“ＣＳ？？”

　　“不会？还不如叫别的仆人过来呢！真是！”

　　“悄悄叫我哥过来就是为了玩ＣＳ吗！！？”

　　他蹭到电脑旁，连忙坐下，自言自语到：“要是有人跟我一起联机做任务多好啊！郁闷！”

　　到底是什么状况？洪曳欺骗了我？卓俊殊要一直在我面前装蒜下去吗？！为什么要强吻我？为什么？谁能给我个解释？

　　如今的我，已经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初吻是个美丽且错误的沦陷，那个吻的对象是我，但是并不属于我，永远。

　　所谓暧昧——当局者无心演绎旁观者意乱情迷的一场阴晴圆缺。是固执己见的人倾心编撰的百转千回的万千旖旎。

　　望着他专心致志打着电玩的背影，真像泡沫剧里仪表堂堂的男主角，他却没那么高尚的情怀，他可以随便把任何一个女生压在身下，却唯独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他说他讨厌扭捏的女生，相处时我可能的表现的大大方方，我在争取他的注意，争取让他喜欢上我。

　　是泪水吗？我怎么哭了呢，竟然会这么不争气！把我弄得这么伤心的他，我却怎么也说不出狠字来，我爱的太卑微。泪水贯穿视线，模糊视野，绞痛着心。自己不属于这里，离开才对，可是怎么都直不起身子，沉沉的窝在沙发上，无声的流着泪，大脑一片混乱，竟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黑暗的灯光下，我慢慢的走到他身后，仍在专注玩游戏的他没有注意到我，“卓俊殊你知道吗？”我带着因为哭过浓重的鼻音，“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不再正常了，我喜欢你，我默默的爱着你，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难过、我想让你拥有我。”说完，我上前搂住他的肩膀。

　　“洪露。”他的唇慢慢靠上来……

　　呃？天亮了。睁开红肿的睡眼，刚刚的一切竟是我在做荒唐无比的梦。哎，心疼的吐了口气。奇怪，我明明睡在沙发上的，怎么躺在床上？是卓俊殊的卧室。我，该不会。

　　“小懒猫！醒了还不起床吃饭！”

　　“呃？”是卓俊殊在叫我吗？小懒猫……

　　“非要我亲自给你端上床再吃吗？快起来！”卓俊殊系着围裙一副佣人的样子走进卧室，站在门口瞪着床上的我。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床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抓住我的手，起身往餐厅走去。沙发上窝着他睡过的棉被。不禁有些甜蜜的感动。

　　一桌子很丰盛的营养早餐。

　　“坐。”他替我抽出凳子，“这世上，能享用本少爷的亲点，你是唯一的人呢。”

　　真的吗？娇生惯养的卓少爷会做饭已经很神奇了。

　　“洪露，从今天起你是我卓俊殊的女朋友，可以吗？”

　　“……”你要让我惊讶几次才够？一定是我的梦还没醒。

　　“恩？”见我不做声，他继续追问，“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在我还没有清醒的状态下，他又拉起我的手进了卫生间：“快洗洗你那脏兮兮的脸吧，丑死了。”

　　摸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委屈的抓狂，少爷真是个起伏君！他那句是玩笑话哪句是认真的？该信该疑我都不能掌握、那一刻，我陷入他自编自导的剧情中，无法自拔！

　　所谓暧昧是当局者无心演绎旁观者意乱情迷的一场阴晴圆缺，是固执的人倾心编撰的百转千回的万千旖旎。爱上他，该庆幸还是不幸？

　　从那天起，他对我的态度不再是从前的冷然。千方百计的逗我开心。

　　卓俊殊有女朋友的事公开了，全校轰动的像炸开一样。向来喜欢阿谀奉承的小弟们开始叫我嫂子，还在琴房精心设计了一场庆祝年度最登对最幸福情侣诞生舞会。全校的学生都在现场。舞会上，卓俊殊身穿白西服钢琴独奏了一段仓荣裕基的lakeLouise。悠扬的音符舒缓着跳动起舞着，在空气中回荡凝聚成五彩的泡泡，好不温馨浪漫。一切都太突然了，令人不安！

　　歌舞升平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我的脸颊，温柔的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上那款尺寸略大的水晶戒指。那一刻，洪曳就立在门外，用无比的落寞反衬我脸上的幸福，之后悄然离开……我突然幼稚想要冲出去撒娇的抓住他消瘦的手臂让她跟我一起快乐。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这段时间，我无意之中忽略了洪曳的存在。这个叫卓俊殊的少爷成为我生命的全部。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今天是12月22日，也是洪曳在卓家工作的最后一天。

　　大清早他起床后奔向别墅去站最后一班岗。

　　我则跑去花店，挑了多白玫瑰织在送给卓俊殊的围脖里，又去蛋糕屋花了一下午的时间DIY设计了一款心形的蛋糕。

　　因为平安夜那天是奶奶的忌日，每年的平安夜我跟洪曳都要准备好圣诞松，带上山，种在奶奶的墓旁。

　　今年也会如此，做完蛋糕后，我拎着蛋糕，拿着玫瑰花，捧着圣诞松。东西太多公交车根本挤不上去，一横心打出租车！可是出租车也都不给我停！呜呜呜……已经在车站动了半个多小时了！

　　还是给洪曳打电话叫他骑自行车来接我好了。

　　这时眼前驶过来一辆熟悉的轿车，“买那么多东西干嘛！？快上车！”他很生气的下了车。“你傻啊！不知道冷是不是？！”手中的蛋糕跟玫瑰一把被他夺了去。

　　可是，真是犯难如何把圣诞松运回家。卓俊殊二话不说扛着松树就要往车里装。

　　老爸的声音从天而降，像京剧里的老生：“姑娘！老爸来接你！”突突突突……爸开着拉面馆运面的三轮车行驶过来。

　　“叔叔好。”卓俊殊礼貌的行礼。

　　“呀！好车啊！小子是你的车？”

　　“是的，叔叔。”。

　　“这是干嘛啊？”

　　“我帮洪露把树运回去啊。”

　　“别！别别！弄脏衣服！刮坏车！来吧，我自己来！我那车就是专门用来运货的。哈哈……”

　　“爸。小心点。”爸爸！这么浪漫的雪景被你的三轮车打破了意境了！

　　卓俊殊是帮着老爸一起把树扛上了三轮车，转身会回到自己车上：“上车，我从你回家。”

　　“小子！你快回去吧。这丫头做我车回去就行啦。”

　　爸！做你车回去我就成雪人了，我还不如坐公交车呢。老爸执拗得很，俊殊只好乖乖的开车走了。

　　我不情愿的坐上原本是运面粉的车厢里，突突突突……伴随着一阵不雅噪音，我们也出发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囧，爸也太没有眼力见了，我死了算了。

　　爸爸说：要是我当时没坐他的车，他会很伤心的，女儿大了就开始爱慕虚荣，嫌老爸丢人了。不过洪家的小孩懂事，有心肝……

　　洪曳晚上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打电话居然关机。给卓俊殊打电话总是无法接通。没想到，一直到平安夜这几天他都没回家！我一个人捧着圣诞松爬到山顶的，到了墓碑前，却发现早已有人来过这里，并种好了树，洪曳来过。且松枝崭新，没有一丝积雪。我预感到他刚走不远，所以，三步并两步向山下走去。

　　山脚下那辆熟悉的轿车启动开远了。我没能追上……

　　为卓俊殊精心准备的礼物落在他车上了。圣诞节也过去了，这算什么嘛！

　　女生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直觉告诉我，这段时间以来，洪曳都跟卓俊殊在一起。

　　因为他最后一天的工作就再没回来，两个男生在一起会做什么？好奇心怂恿我去探个究竟。我鬼使神差的跑出家门，快步的跑向对面巷弄里的公寓，23层的灯微微的亮着。

　　门，虚掩着，我走近一些，听到里面有细碎的喘息声。调整好凌乱的呼吸，我忍不住看了进去。

　　卓俊殊背部肌肉均匀有致的起伏着，腰肢随着急促的喘息而轻颤，身体有节奏的撞击着环抱住他的身下人。那人被俊宇抱着跪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紧紧夹住俊宇的窄腰。

　　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是，卓俊殊这么动情的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一张燃烧着激情俊逸面孔，微锁的眉头包裹着难耐的兴奋，裸露的光洁肌理，漆黑的柔软秀发，迷蒙湿润的眼瞳，任谁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卓俊殊温柔轻呼他的名字，将他搂在怀中，脸颊磨蹭着他散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黑发。

　　他伸手环抱住卓俊殊的腰，调整了一下姿势，下巴放在俊殊的肩头上，届时，我和他面对面，透过门的缝隙，见到了。是……洪曳！

　　他看着我，很吃惊，我们对视了5秒，他将头躲到俊殊的颈边，示意他停下。

　　俊殊转回头，眼睛看向我，笑了，艳丽无比，诱惑无比让人忍不住沉沦的笑容——恶魔的笑容。

　　然后，他没有发出声音的对我说——“我爱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