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嬉笑一生

2、02

　　“HELLO！”女人接起电话。
　　“您好，请问是蒋子墨的家吗？”很好听的男孩子的声音。
　　“你好，是的，我是他妈妈，请问你是哪位？”
　　“阿姨好，我是子墨的同学，子墨他回来了吗？”
　　“他还没有回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看他放学时被主任叫走了，所以想问问他有没有事。”
　　“恩？被主任叫走了，他闯祸了？”女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额，这个，也没什么啦。”男孩迟疑地说道。
　　“你跟我说没关系的，这也是为了他好吗，你总不想看着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吧。”女人温柔地安慰道。
　　“可是……”男孩还是有些犹豫。
　　“你放心好啦，他既不会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我也不可能打他让你有愧疚感嘛，我也只是想了解了解子墨在学校的情况嘛。”
　　“恩，就是，子墨打了一个低年级的学生。”男孩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
　　女人深吸一口气，“他为什么要打人家？”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阿姨，你先不要怪他，我相信子墨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就像前几次打架啊，他都是见义勇为呢，我们同学都很佩服他呢。”
　　还打过不止一回架，这个兔崽子！女人极力地稳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愤怒，依旧温柔地说：“他是不是总在学校打架呀？”
　　“啊，没有，我妈妈叫我了，阿姨再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男孩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孟勋抚摸着话筒，十分得意地奸笑。
　　“妈！我回来了！”蒋子墨兴高采烈地进门，还不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女人心想，“子墨回来了，过来坐。”女人温柔地笑着。
　　蒋子墨感觉背后一阵凉意，打了个冷颤，也没多想，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妈，你都不知道，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子墨呀，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是要告诉我的？”
　　“有呀，就是今天呀，我才知道……”
　　“子墨呀，听说你打架很厉害嘛。”
　　“啊？”突然意识到今天母亲有点反常，“什么呀？”
　　“怎么了？是不是呀？要不要给我露两手呀？”
　　“妈！你说什么呢？”手心有点冒汗。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怎么总找人打架呢？今天不都打到教导处去了吗？”
　　“妈！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哪有？”声音开始发虚。
　　“蒋子墨！你长能耐了是吧！学会打架了是吧！要不明天我把你送到少林寺去吧，省着你不知道学校应该是做什么的地方。”依旧温柔的语调，却让蒋子墨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是，妈，你得听我解释呀，那前天，不是因为有个流氓欺负学姐吗，那昨天，不是因为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管我要钱吗，我这不都是为民除害吗，证明我有正义感呀！”蒋子墨垂死挣扎着。
　　“呦，这么说你还是英雄呗。”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蒋子墨，我真是，我都懒得管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等你考不上重点高中我们再把帐一笔一笔地算清楚！还有，以后这些破事别让我知道，省着我跟你生气！”
　　“也不是我让你知道的呀，那不是有人打小报告嘛。”蒋子墨小声地嘀咕。
　　“那你就把那些解决干净了再回来！”女人拍桌而起，大踏步地走出门，每当这个时候，女人都恨不得没生过这个来讨债的玩意。
　　蒋子墨最想不通的是，老妈怎么知道的呢？是谁那么嘴贱呢？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蒋子墨掏出手机，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却无奈电话响个不停。
　　“喂！谁呀！”
　　“哥哥，是我，小勋。”
　　蒋子墨拿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 ，没想到那个小毛孩还有这么温顺的时候，“啊？怎么了？”听到有人叫自己哥哥，蒋子墨还真有点不太自在。
　　“哥哥，对不起。”
　　“啊？你说什么呢？”蒋子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哥哥，刚才，刚才我不小心做了一件错事，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孩委委屈屈地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啊？”面对这种情况，蒋子墨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对不起，哥哥，我，我刚才往你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是，是阿姨接的。”
　　“什么！原来是你！你这个兔崽子！”蒋子墨火大。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到没到家，想跟你道个歉的。结果你不在，我就跟阿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对不起，哥哥，我错了，你怎么样？阿姨没打你吧？”小孩略带哽咽地说道。
　　“没事！”面对如此娇弱的声音，良好的态度，蒋子墨还真是有火发不出来。
　　“真的没事吗？那就好。哥哥，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一顿好了。”
　　“我是那种人吗！”蒋子墨的正义感又浮现上来，“行了行了，没事了，就这样吧。”
　　“哥哥，你不怪我了？”小孩惊喜地说道。
　　面对这样纯良的孩子，蒋子墨哪里还说的出狠话，“不怪你了，行了，没事了。”
　　“哥哥你真好，那哥哥再见。”小孩愉悦地挂断电话。
　　蒋子墨郁闷地收起电话，真是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听到有人叫哥哥，感觉还是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