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曾经爱情迷过路》凝黛

7、第六章

　　{六}
　　穆念慈带着从CT检查到视力检查都正常的报告从医院走了出去。穆念慈出院那天，秦南琴百忙之中抽了时间亲自来接，抓了她的手眼神真挚地说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穆念慈连连摆手，“其实我也不是……”
　　“我已经跟公司说了这件事。”秦南琴还是抓着她的手。
　　“琴姐，其实我……”
　　“上头已经答应了给你加工资。”
　　“其实……啊？”穆念慈脑子没转过来。
　　“念慈。”秦南琴抓着她的手举到胸前，“你是我出道以来这么多助理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以前对你态度不太好，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嗯……”穆念慈晕晕乎乎的，出事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的确被砸的不轻。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秦南琴语气轻柔。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因为和秦南琴关系的改善，穆念慈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公司为了防止此类恶性事件的再次发生，特地给秦南琴配了两个保镖贴身跟着。穆念慈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跟保镖们唠唠嗑培养培养感情，现在多了两个人再加上陈叔，终于可以凑成一桌斗地主了。

　　借黄蓉吉言，穆念慈的确在欧阳克粉丝圈中小小地出了出风头。
　　欧阳克抱着满身鲜红的穆念慈的照片一度成为贴吧的热议话题，不过好在人性还是善良的，单纯的粉丝们愿意去相信穆念慈是飞身救Echo，而欧阳克则被粉丝们想象成“一个富有同情心的骑士，因为看到公主的丫鬟救下了公主，所以本着一颗博爱的心而抱住了这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最平凡的一个小配角”。
　　黄蓉把这张帖子给穆念慈看的时候，穆念慈非常愤怒——
　　“泥煤啊！太欺负人了！”穆念慈把键盘敲得啪啪响，“看到没有，有没有搞错啊，这拍照片的人脑子有问题吧，选了这么个角度！”
　　照片上，欧阳克看着怀里的人，眼神饱含着悲天悯人的深情。侧脸精致，刘海细碎，身上的白衬衫染上了点点红油漆却还是帅得惊天动地。而怀里的穆念慈，油漆从额角滴落，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上半身几乎都被染红了。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就是“不堪入目”。
　　所以这也就注定了穆念慈绝不会成为欧阳克的绯闻女主角，就她那副衰样，顶多能做个衬托欧阳克伟大形象的垫脚石。

　　就这么滋润着忙碌着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夏爱》就将杀青了。
　　最后一场讲的是面对闵超的告白林叶叶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可是身为资深宅女专家的虽然平时在网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现实生活中却迟迟无法走出那一步。万般无奈之下，她在网络上发表帖子请广大网友为自己支招。楼越盖越高，林叶叶发的帖红遍了网络，而网友提供的办法也是无奇不有。直到八月的最后一天，林叶叶家门铃响起。闵超拎着西瓜站在门外——

　　“既然夏天都快过去了，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呢？”欧阳克看着秦南琴，说。

　　“Cut！”
　　随着导演最后一声卡，《夏爱》正式杀青。

　　“辛苦了辛苦了。”
　　“谢谢谢谢，辛苦大家了！”
　　“恭喜恭喜！”
　　“终于结束了呀！这下可以放个大假了！”

　　全组的工作人员忙着互相拥抱热烈鼓掌，连穆念慈这个小助理也被感染到，忍不住激动起来。
　　“各位各位！”梅超风站在最中央，压压手示意大家都静下来，“杨总说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待会儿他请吃饭！”

　　“好耶！”
　　“太好了太好了！”
　　“不知道杨总本人会不会来呢，听说他帅到人神共愤哦！”
　　“就算帅到天崩地裂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死远点！”

　　穆念慈内心熊熊燃烧的小火苗不幸被劈头盖脸淋了一盆冷水，熄了。

　　幸好的是整个饭局杨康都没有出现，只是他的秘书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匆匆赶来，给全组的每个工作人员都发了个红包。这一举动无疑又把剧组里几个年纪轻的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云里雾里间又被几个男工作人员劝了几杯酒下肚。
　　总算吃得差不多，喝过了的几个早已逃之夭夭，剩下的坚持到最后都累得不行，拦了几辆出租就回去了。

　　穆念慈坐在保姆车里昏昏欲睡，脑袋对着椅背一阵“咚咚咚”乱撞。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出去的。
　　“嗯？”揉了下眼睛，“啊？！”坚持不懈又揉了下眼睛，“这……”
　　“杨总约了我和欧阳，还特地嘱咐说一定要带你过来。所以今晚你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去了。”秦南琴一脸无害表情，“我想你肯定不会有意见的，所以就直接把你带过来了。”
　　What a fucking day！

　　走进包厢，欧阳克已经坐在那里，当然还有西装革履“帅到人神共愤”的杨康。见到秦南琴和跟在后面的穆念慈走进来，杨康点了下头就转过去了，欧阳克索性装没看见，招呼也懒得打。
　　秦南琴微微弯了下腰在旁边坐下来，穆念慈犹豫了一下在秦南琴旁边稍微坐了个边。
　　电视里一曲唱罢，杨康才转头拿正眼看了看秦南琴，又视线一转，看到了穆念慈。
　　“这位……应该就是你跟我提过的……”想了想，“穆念慈，对吧？”
　　装不认识？穆念慈忍不住看了一眼欧阳克，对方还是盯着电视机，搭在腿上的手轻轻打着节拍。
　　“是呀，就是她，我的助理。”秦南琴笑得眉目流转，顾盼生辉，“上次还多亏了她替我挡了那一下，不然不知道有多麻烦。”
　　“穆小姐这么尽忠职守保护南琴，公司自然是不会忘了你的。”杨康嘴边挂着不着痕迹的笑，说话的语调还是一贯的寡淡。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穆念慈同样笑得不动声色，装！你丫继续装！姐陪你玩：“杨总真是太客气了。”
　　“不如穆小姐唱首歌？”杨康还是笑着。
　　“不了不了。”穆念慈连忙摇手，“两位大明星在这儿，我怎么敢献丑。”
　　“唱一个嘛，既然杨总都开口了。”秦南琴拿起桌上的话筒就往穆念慈手里塞，“我是演戏的又不是唱歌的。”
　　“不行不行，恐怕我一开口今天杀青的好心情都要被我破坏了。”
　　“哪有那么夸张！”秦南琴轻笑出声。

　　杨康看着穆念慈，眼神在说：“让你上次看见我转身就跑。”
　　穆念慈盯着杨康，眼神在回答：“玛丽隔壁的，劳资我今天就和你这资本家杠上了。要听唱歌你叫陪唱小姐去呀，劳资尼玛还真就不愿意伺候了怎么着？”
　　穆念慈觉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杨康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地看着她。擦，你丫的上辈子不会是条鱼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杨总既然兴致这么好，那就饶了穆小姐，我唱一首吧。”欧阳克起身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话筒，对着点唱机边找边说。

　　什么叫患难见真情，穆念慈相信了这世界上真有这么一个奇迹在。

　　音乐响起，欧阳克靠在沙发上轻轻地唱。变幻的光线在他脸上落下好看的侧影，一切都隐在淡淡的朦胧里，看不真切了。

　　“到底是一出唱片就必定会登上畅销榜第一名的著名歌手，实力不凡。”欧阳克刚唱完，杨康就拍手，“可惜啊，克少是聚点的招牌又不肯给我挖了墙角。歌坛这一块聚点果然做得好。”
　　“杨总说笑了。”欧阳克神色倦倦的。
　　杨康笑着摇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来。”端起酒杯，“为了这次《夏爱》的顺利杀青，干一杯。”
　　秦南琴和欧阳克都跟着拿起酒杯。
　　“穆小姐？”
　　“嘿嘿……不好意思啊杨总，酒我一滴都不能沾。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敢碰过。”
　　“从来没碰过怎么就知道不能喝呢？”杨康举着酒杯，“今天也要谢谢穆小姐舍身保护我们公司的艺人，所以要是你不肯赏脸，我们可就一直这样举着。”
　　被他这样一说，穆念慈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停了几秒，咬咬牙拿起酒杯，不管了，就算真的挂了起码欧阳还在这儿。

　　“穆小姐是什么时候进我们公司的呢？”
　　“……”
　　“念慈，杨总问你话呢！”秦南琴推了推穆念慈，没反应，“念慈……”

　　穆念慈偏着脑袋看着秦南琴：“我想唱歌。”

　　穆念慈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她眨巴着眼睛瞪了天花板几分钟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一下子从被床上跳起来。然后，像电视剧里所有宿醉未归的女主角一样，她花了整整十几分钟详细检查了被窝、床单以及自己的内衣。
　　结果是，按照检查结果，可能发生过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床单虽然是干干净净的，但自己却换了一身睡衣，而且还是男式衬衣啊魂淡！

　　“喂！你最好给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穆念慈卷着被子冲进客厅的时候有人正优雅地吃着吐司，早上和煦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轻轻巧巧地粘在他精致的侧脸上。
　　“好像睡得还不错。”男子从头到脚把穆念慈看了个遍，嬉笑着说，“到底是跟你家的床同一型号的。”
　　“我管你家的床什么型号的！你老实交代，我他妈怎么睡你家来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欧阳克！”
　　欧阳克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念慈你太没有情调了！单身男女欲说还休的一夜之后难道你不应该是羞羞涩涩的吗？”
　　“欧阳克你给我严肃点！我现在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地要你一句话……”穆念慈义正言辞却还是来了个急刹车。
　　“好啊。”欧阳克立马正襟危坐，“念慈妹妹是想知道什么？”
　　知道我一堂堂的黄花大闺女有没有栽在你手上啊坟蛋！穆念慈内心有一百万头草泥马在奔走咆哮，念头转了转还是生生按耐住：“那个……不二姨呢？”
　　穆念慈绝对不是半路扯开话题，她这么问凝聚了人类的智慧。根据当初年少时追韩剧的经验，一般这种酒醉女夜宿野狼窝的情节，必定会有一个善良的阿姨客串着。这位阿姨负责将酒醉女拖到床上、换掉衣服，于是无数单纯少女就这样被这失身的杯具景象蒙蔽了。
　　“哦，你说不二姨呀。”欧阳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昨天就请假了。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顿早饭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吗？”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