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暗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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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妖怪，都是有癖好的，或好酒，或爱茶。除了解不开的世仇，只要抓住了长辈的喜好，晚辈通常很容易讨到他们的欢心。
屋子里的气氛很好，不时有笑语传出，卫队们互看两眼，逮着犯人，以比来时更迅捷的速度逃离了。
中华文明里大事小事绝大多数都是在饭桌上办成的，笑笑利落地收拾出几个家乡小菜。摆了张矮桌和两个蒲团，坐到觜的对面。
兽王懒洋洋地卧着，大概是因为白虎习性使然，他直接把蒲团当了枕头，衣衫虽旧却没有蒙尘，让人看着很舒服，只会想到不拘俗礼的豪侠，而非不事生产的懒汉。
“前辈怎么得空过来？”笑笑问道。一个盗贼不会闹得兴师动众惊动了首席长官。
笑笑对觜的称呼始终是“前辈”，那样听着亲近，不像“大人”听着这么疏远，而且，笑笑的小算盘里，是要完成“师父”的阶段性目标，就自然而然地把觜当成了父辈尊敬。
所以说，整日盼着把觜早点嫁出去的九姑娘注定要失望了。
“你猜。”觜像是被饭香钓到的鱼，慢慢坐起来。
笑笑也不藏拙，自己的斤两在最老的妖怪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的，
“一前一后共有两只妖怪袭击营房，又破坏了您亲设的禁制，这件事显然是有预谋的。那么，动机是什么？世间的争端，归根结底，无非贪嗔痴。辛岩是狮鹫族长长子，出手阔绰，绝对看不上我的这点财产。我们之前虽然在森林里交过手，但绝对谈不上深仇大恨，就算要报仇，他的机会很多，比如进帝城之前或者我出营房之后，完全没必要这么仓促，冒着挑拨兽翼两族关系的风险对我进行报复。至于其它情爱纠葛，除非他是相信一见钟情的浪漫主义者……”笑笑的语气明显十分怀疑。
“娶一个人类有很多好处。”觜突然打断她。
“……”笑笑愣了半响，脑袋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这是她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连最忠诚的戾枭，都不知道。
“我……”是。
“不要承认，我就权当不知道。”觜深深地看着眼前还带着稚气的女孩，那种目光笑笑很熟悉，就像狼王念叨“麻烦”时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无奈和包容。
觜的岁数已经无法用简单的辈分计算了，他是陆地上第一位化成人形的生物，也是在他的倡导下，人形才成为妖族们毕生奋斗的目标。他遇到过各种生物，在笑笑出现以前，他就见过人类，所以一眼就判断出了笑笑的来历。
“假如有一位人类雌性出现在帝城，天生的完美形态，后代是百分之百的人形婴儿，又能继承妖族的强大实力，且不说她阵法大师的身份，还拥有一支实力不俗且绝对忠诚的军队。”
笑笑越听越觉得未来惨淡：“他们已经知道了？”
觜摇头：“还没有。”
笑笑语气恨恨地：“就算他们要动手，我也不是好惹的，让戾枭把他们的武器全吃了！ ”
“杀器又灵，若不是我暗中切断了控制飞剑的神识，它早就爆体而亡。不过，这也是它的机缘，通过吞噬灵力与能量补足自身，兴许能摸索出一条崭新的修妖之路。你是打哪儿捡的？”
笑笑将自己在林中的历险娓娓道来，即便是兽王也是连连称奇。
笑罢回到正题。
“你也无需担忧，这一次只是试探，一看你的潜力，二看我的态度。”觜吃了两口菜，啧啧品味了一会儿：“我本来不打算收留你的，昨天就在后悔，今天也很后悔。”
“那就别吃。”听他这么说，笑笑心神一松，她已经有了兽族的身份玉牌，名正言顺地享受到领导的保护。
“这鸡翅也是涂了某种酱料？”觜用筷子指了指。
“卤的，帝城里没有的新做法。”笑笑有些得意，起来从另一个角落刨出一个冒着寒气的陶罐，里面的泡椒凤爪她自己都没有机会尝。因为空间戒指没有保鲜的作用，她就做了个简易冰箱，又冰又辣的凤爪，最有味道。
觜了然：“原来还藏着好东西。”
两人大快朵颐，笑笑有幸尝到了葫芦里的烈酒，差点被辛辣的味道呛到，连连咳嗽。
几杯下来，兽王的表情不似刚才那么严肃了，笑笑试图用激将法借刀杀人：“他们在您的脑门上动土，您就一点也不生气？”
觜虽醉，却不晕：“当‘他们’指的是帝城所有男妖，我总不能为了你屠城吧？没有拿你的婚事做利益交换，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所以，剩下的吃食都归我。”
“你碗里的还没吃完。”笑笑抗议。
觜解释：“带回去给小九儿尝尝。”
“小九儿是谁？九师母？”笑笑疑惑：老虎貌似是一夫一妻制的？
觜见笑笑但笑不语，感叹世风日下之余，说道：“随手捡来养的，烦人得紧。”对方笑意更深，补充说道：“我真的打算养两天就丢掉的，没想到小狐狸一到我手里就化形了，灵力暴涨坏了我一坛桂花酿。”
“最近脾气越发厉害，谁也招架不住……”觜手一挥，盘子罐子都不见了。
临走前，兽王提醒道：“你很快就会见到她的。”
笑笑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想到掩藏在黑暗中觊觎着的一双双眼睛，一丝睡意也没有。
干脆出了门，院子里十分整洁，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打斗，除了那亩被压坏的灵田以外，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头顶繁星罗布，所有生物都已经歇下，笑笑跃到屋顶坐下。
感觉就像超人一样，比电影小说里的轻功还要神奇，若是被人看到，一定被当作妖孽。
笑笑自嘲地摇头：这是妖族的文明……
还没来得及抒发天地间独我一人的感慨，墙上突然跃出一只白色的狐狸，它的动作很快，眨眼就出现在了笑笑两米远的地方。
笑笑没有惊慌，因为那只狐狸不多不少正好有九条尾巴，盯着自己的眼睛里也没有恶意。
“九姑娘？”这也太快了……
狐狸嘴里叼着一只小葫芦，兀自放下，看了笑笑一眼，便又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暗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