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同人]法老王现代游记》神耶影

5、章四

　　「你和西蒙说了什么？」被莫明其妙地拉着跑上了阁楼，亚图姆一脸恼怒地向暗游戏发问。
　　暗游戏用手压着额头，徒劳地想减轻那一阵阵的头疼。
　　「喂！」被忽视的亚图姆一手拍在桌子上。暗游戏抬起手制止他，深吸一口气。
　　「简单地说，那个不是你的神官西蒙，是我的爷爷，武藤双六。至于他的样貌……也许是西蒙的转世吧。」或许真的是，就像相棒或许是我的转世一样。「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侍卫保护你，如果不想出什么事，请不要自己到处乱走。」
　　暗游戏尽自己的能力做了提醒。可是，这对亚图姆是否起效就不得而知了。不，更准备的说法，应该是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亚图姆，曾经的自己会听从提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亚图姆的注意力早已经被非重点的地方吸引住了——
　　「转世？」亚图姆重复了一遍，盯着暗游戏仔细观察，「那你也是我的转世吗？」
　　正中红心。
　　「灵魂通过冥界审判后，就会来到这里？」
　　「……那只是猜测，可能性而已。」
　　「这是个不错的猜测。」亚图姆饶有兴趣地看着暗游戏，丝毫不管他越来越尴尬的脸，「如果是那样，你和我的相似也能解释得过去。」
　　「……」
　　「会出现和西蒙一样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
　　「或者，还会有其它人和神官们长得一样？」
　　「……」亚图姆的每一句都让人无法辩驳，暗游戏除了感叹还是感叹，过去的自己怎么就如此地聪明呢，「如果你觉得这样容易接受，就当是你所说的那样吧。」
　　只要不闹出什么事，他爱怎么想都可以。更何况，那其实就是事实。
　　「我的转世居然不是在埃及，拉神在想什么啊？」轻易地把自己所想的当作了现实，亚图姆的思绪开始转向了别的方向。
　　该说他适应力强还是什么呢？只是一天时间，他就简单地接受了这种常人一定大受打击的状态，还竟然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我也……不知道。」暗游戏叹气，和亚图姆相遇后他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可是，他本身并没有经历过冥界的审判，更没有见过拉神，要问，或许问游戏还比较靠谱。
　　「……嘛，算了。」变脸比变天还快，才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亚图姆已经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了，「既然已经在这里了，就先待着吧，反正也要等西蒙和玛哈特他们才能解决。」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转世之说是真是假，眼前和自己同貌的人看上去并不是坏人，而且，和他在一起时，总有种熟悉且安心的感觉。
　　「那么游戏，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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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封印是不是会连人的智力也一同消去，仅仅是一个晚上，暗游戏就严重觉得，他已经无法招架过去的自己了。

　　『另一个我，我想睡觉了。』看着亚图姆兴奋地摆弄自己的电脑，游戏小声地向作为表人格坐在他旁边陪玩的暗游戏说道。
　　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了十二点整，窗外月亮也已经在群星的簇拥下升上了半空。在这个本该进入沉睡的时间里，游戏的房间还依旧亮着灯，完全没有睡眠的意思。
　　暗游戏无奈地叹气，向相棒抱歉地摇摇头。
　　为了不让亚图姆乱走再惹是非，暗游戏和游戏商议后，很失策地将他引向了电脑游戏的深渊。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儿，亚图姆一玩为上了瘾，虽然达到了游戏他们最初的目的，阻止了亚图姆惹事，但也造成了他直到深夜都停不下手，还要拖着暗游戏一起玩的现状。
　　『可是，我很困……』虽然现在表人格是暗游戏，但他使用的毕竟是游戏的身体，他不去睡觉，也等于游戏睡不了觉。就算精神可以勉强在心房里睡，他的身体也吃不消。
　　而且，明天是『退学魔女』蝶野老师的试卷分析。他可不想在不合格的基础上还要加多一条在课堂睡觉的罪。
　　「……」暗游戏看着搭着眼快要睡着的游戏，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亚图姆，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玩吧。」
　　「不要，再玩一盘！」亚图姆头也没抬地回道。「我一定要打通它。」
　　「我要去睡觉了。」
　　「不许睡，我还要玩，啊，那个，那个药瓶我要的，还有快点，给我把前面的怪物打掉！」沉迷于电脑游戏中的亚图姆早已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一直高高在上的任性又占据了他的脑袋。
　　这是今晚不断重复的戏码。
　　自己过去是这样子的吗？暗游戏看着已经完全进入自我模式的亚图姆，心中疑惑。虽说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貌似除了偶尔和玛娜一起做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外，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自己是如此任性自我的人的印象。
　　难道他的记忆还会选择性地只记得好的一面？
　　还是说因为那是自己做的事，所以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不管如何，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也不能继续任由他胡闹下去。暗游戏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放下游戏手柄，用力在桌子上一拍。
　　『呯』，巨大的响声让亚图姆手一抖，显示屏上立即出现了GAME OVER的画面。
　　「你……！」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被打断，亚图姆愤怒地抬起头，正准备发作，却在看到暗游戏沉下的脸时愣了愣。
　　在埃及，除了瑟特会给脸色他看外，还没见到有人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也是因为他聪颖过人，虽然不够努力，但真正要学的时候一学就会。就算是有些过分的恶作剧，神官和近侍们也只是无奈地责备两句。成为法老王后，就更没有人再如此对他了。
　　亚图姆的心思暗游戏自然也了解。今天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但为了相棒，他也只能努力板起脸了。
　　「你也已经玩了一天了，足够了吧。」没有起伏的语调，但还是清楚地传递出其中所蕴含的怒气。不同于亚图姆孩子气的任性发作，经历了众多事情的暗游戏更能显示出冷静威严的气质。「现在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可是我还没通关了……」从电脑游戏中拉回意识，亚图姆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漆黑一片，他看不懂时钟的刻度，但通过月亮的高度，还是可以判断现在的时刻。这个时候如果在古代埃及，已经是快要早朝的时间了。明知是自己理亏，但亚图姆还是不愿认输，嘴里碎碎地辩解。「切，又不用早朝。」
　　（还记得早朝就好。）看到亚图姆的样子，暗游戏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理亏，脸上表情放松了一些。一边伸手关闭电脑，一边道，「你不用早朝，但我还要上学。快上床去睡。」
　　「知道了。」亚图姆恋恋不舍地看着电脑显示屏变黑，才慢吞吞地走到床边。虽然身为法老王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在古埃及，寄人檐下，总需要有忍耐的气度。
　　而且，对暗游戏，他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很亲切，完成没有排斥和隔阂。虽然被暗游戏叱责，但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就像以前做错了什么被瑟特指责一样。
　　——瑟特……
　　来到这个莫明的时代后，亚图姆第一次想起了自己这个在古代的下属。
　　从五岁初次见面后，就一直在一起。只是大亚图姆三岁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从来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亚图姆和玛娜孩子气的恶作剧不屑一顾，但又总是在最后替他收拾残局。
　　对他一点儿都不尊重，经常顶嘴，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想起来，这是那之后第一次，瑟特没有跟在身旁。
　　不知道瑟特怎么样了，他突然失踪，一定吓死了吧。哈哈，真想看看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一定……很有趣。一定……
　　回去一定要笑笑……笑笑……他……
　　不行，忍耐不下去了。无理由地，当瑟特这个名字在头脑里冒出后，亚图姆就似乎突然崩溃了所有的坚强。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过后的疲倦还是被夜色感染，两日来孤身遇险的不安与恐惧冲破了变弱的封锁，一股气冲上头顶。
　　瑟特。
　　你，在哪儿……

　　「亚图姆……？」关上了房间的灯，暗游戏回过身来，才发现亚图姆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床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窗放入的月光从头顶淡淡地照在他身上，可所有的表情都躲在刘海落下的阴影中，看不出端倪。「你还不去……」
　　催促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暗游戏清楚地感觉到了，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暗气息和几不可见的颤抖。
　　「亚图姆。」暗游戏走过去，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亚图姆一惊，全身震了震，簌地抬头，充满了警戒的紫红眼瞳在触到暗游戏时用力眨了眨，露出戒备后隐藏的脆弱。
　　暗游戏心里一颤。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足够的坚强，就算是被封印在千年积木中三千年，就算是独自在现代日本醒来，他都没有畏惧过。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认为，亚图姆同样的坚强，同样无所畏惧，却忘了，这时的亚图姆，还只是一个从未经历磨难，被众神官们保护得很好的，不到十五岁的孩子。
　　这两天，他一个人来到这个奇怪陌生又语言不通的国度，所有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是不认识，没见过的东西，心里肯定很害怕很不安吧。可是，只因为他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为他还在笑，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已经适应。
　　「没事的，你会回去的。」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你一定能回去。暗游戏双手环抱住亚图姆，轻轻地拍着他的头，柔声说道。就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弟弟一样。「你的神官们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武藤……游戏……」
　　头从暗游戏胸前抬起，紫红的眼瞳蒙上了一层迷雾。亚图姆并没有拒绝暗游戏的拥抱，虽然自小的习惯让他并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身体，但此时暗游戏的体温却有种能让他安定下来的魔力，暗游戏的声音就像是为他注入坚持的能量，令他被恐惧侵蚀的心回复平静。
　　「叫我游戏就可以了。睡吧，在你的神官来到前，我会保护你。」摸摸亚图姆的背，将他抱紧了一下，然后安顿他睡下，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暗游戏才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的月亮。
　　现在是新月，弯弯的月牙半隐半露地躲在云霞后，展现纤细的身姿。
　　如果那确实是时空魔法，应该不是能随便启动的。那么最有可能启动的时间，就是半个月后的满月，魔力最高涨之时。
　　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刚才对亚图姆说的话，这次，是说给自己听。
　　是的，一定能解决，他相信他的神官团。
　　拜托了，西蒙，玛哈特。
　　——还有，瑟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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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粗糙的巨石搭建起的房屋内，昏暗的油灯摇曳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房间的最里面，全身包裹在黑色麻布斗篷中的人影背光而坐，在身前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出容貌，也看不出表情，甚至让人无法辨认他的性别，只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中猜测他的身份。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同样以黑布裹身的人。看样子，是在汇报什么。
　　「……很好。」低沉的嗓音，没有起伏，却能让人感觉到力量的存在。坐在上方的人影随手一甩，一条嵌满了红蓝宝石的金链就飞到了跪着的人身上。
　　「你下去吧。记住，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是，谢谢您。」
　　跪着的人伏下身跪拜后，几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在静寂完全笼罩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后，坐着的人才站起身来，慢步踱到房间中唯一的窗口前。
　　抬头眺望星辰中的那一弯明月，稍稍露出的嘴角扯起，拉出一丝阴冷的笑。
　　「祝你好运，伟大的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