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同人]法老王现代游记》神耶影

3、章二

　　就在暗游戏费尽口舌与亚图姆解释之时，3000年前的埃及王者之谷已经乱成了一团。
　　深夜听到侍卫报告亚图姆与瑟特偷偷跑出去的时候，西蒙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安。而现在，看到平日里一向冷静高傲的瑟特慌乱地大喊着「西蒙大人」冲向自己，他明白，那位精力过剩爱惹麻烦的少年法老王这次一定是出大事情了。

　　「瑟特，冷静点，出什么事了？法老王呢？」瑟特的身后，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也没有负伤而归的报告，西蒙一边压下心中的不祥感觉，一边安抚几乎失去理智的青年。
　　「法……法老王……」经过好一阵狂奔的瑟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把话接了下去，「法老王不……不见了。」
　　「不见了？！」西蒙与应召而来的神官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震惊后，努力镇定下激荡的心情，「瑟特，具体一点。法老王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怎么不见的？」
　　「不见了，西蒙大人，哪里都找不到，法老王……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法老王突然……消失了！」法老王的突然失去踪迹带来的精神刺激还不能平复，瑟特语无伦次地绕了一圈，才终于触及事实。
　　「消失？」西蒙一愣，原以为少年法老王是被抓做人质或者是走散迷路，最坏的也不过于发生意外，但瑟特混乱的话语中的关键词却是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怎么会消失的，发生什么事了？」

　　「……在那些光里面，突然就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瑟特才渐渐从惊乱中缓过神来，向西蒙和神官们说明事情的经过。
　　在午间的游玩时意外遇到一个异族的男子，从他口中得知王者之谷中有一神奇的地方后，亚图姆就念念不忘地计划着前往。虽然瑟特也曾表示反对，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亚图姆的坚持，陪他在深夜跑了出去。
　　（如果当时尽力阻止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如此责备着自己，瑟特详细地描述了亚图姆消失的整个过程。

　　「浮空的淡绿色荧光？」从瑟特的描述中，西蒙似乎抓住了什么，「除此之外那里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瑟特停顿了一下，回想当时的情景。在亚图姆被光引过去消失之前……
　　「地上的浅沟……连起来看有点像魔法阵，法老王消失的时候沟里好像有一瞬间发出和空中的荧光一样感觉的光。」当时被亚图姆的异样引过了全部的注意力，只当是一时的错觉，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一瞬间确确实实是看到了如同巨大魔法阵启动般的光纹。「还有突然变得非常强烈的魔法波动。」
　　「魔法阵？」西蒙确认似地重复了一遍。
　　「是。」
　　「位置在哪里？明天带我去看看。」
　　「可是，法老王……」法老王怎么办？
　　瑟特的话还没说完，西蒙就抬手阻止了他。
　　「急也没用，如果我没猜错，法老王现在所在的地方我们是去不了的。」

　　「什么意思？」瑟特和众位神官面面相觑，不明白西蒙话中的含义。
　　「等到明天你们就会知道。」西蒙皱着眉头，再次思考瑟特所讲述的经过，然后向神官中唯一的女性——伊西斯说道，「伊西斯，你用千年首饰看看能不能找到法老王。」
　　「是，我马上去。」伊西斯颔首，退出了西蒙的行帐。

　　千年首饰，与未来相连的千年神器，如果法老王还在埃及，就定能发现线索。

　　「西蒙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伊西斯出去后，剩下的五人围上了西蒙。在如今这种让人不知所措的状况下，身为近侍长，又是前任神官的西蒙自然地成为了指挥者。
　　「你们先回去，还有余力的人可以让精灵们出去找。」西蒙逐个扫了一遍五神官，沉吟了一下，「暂时不要张扬出去，等明天的探查结果出来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虽然他并不认为精灵们可以找到法老王，但也明白只有这么说才能让神官们安心，而且万一自己的猜测有误，说不定精灵的行动真的可以起到决定作用。
　　「是。」神官们无奈地接受了西蒙的意见，陆续离开了行帐，只剩下玛哈特和瑟特两人留在了西蒙面前。

　　「瑟特，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玛哈特拍拍瑟特的肩膀，说道。
　　应该是回程时过分透支魔力吧，同样身为魔法使的玛哈特能清楚地感觉到瑟特体内魔力的空缺，况且看到瑟特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就算是一般人也能察觉他的不妥。
　　可是瑟特却不愿离开。
　　紧张的心情在见到同僚后稍稍放松了点，因透支魔力而造成的疲倦和痛楚就席卷而来，但把法老王失踪的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的瑟特，在这种尚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呢。

　　「西蒙大人……」
　　「好了，瑟特，不要太勉强自己，」西蒙看着自责的后辈，叹了口气，「放心，法老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您能保证？」瑟特猛然抬起头，湛蓝的瞳孔中透着矛盾的期盼。
　　「嗯，我保证。」西蒙点头，像是要给他自信般微笑，「所以你先回去吧，要是就这样倒下了，法老王回来可是会笑你的。」
　　「……好。可是西蒙大人，请您一定要救出法老王。」瑟特右手按胸，左脚向前，深深地行了一礼后，摇摇晃晃地退出了帐篷。

　　瑟特的身影刚消失在帐门口，西蒙脸上的自信笑容就像是幻影般迅速地褪去，在转向静候吩咐的玛哈特时已经只剩下了疲惫与担忧。
　　「西蒙大人，您是怎么看的？」等瑟特走远，不可能再听到这里的对话后，玛哈特首先开了口。他特意留下来，也是为了听取西蒙真实的想法。
　　身为神官团首席魔法师的他，自然比其它的神官们更了解魔法，以及魔法的黑暗历史。
　　「玛哈特……」西蒙看着他，犹豫了许久。
　　他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因为那个猜测本身就是一个禁忌。自从担任法老王的最高书记员后，他也只是从皇家图书馆一本年代非常久远的古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除此之外，不管他如何查找，都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可是，当听到瑟特的描述时，在他脑中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这本书上残缺的文字。

　　「……」等了很久还不见西蒙回答，玛哈特以只有西蒙能听见的音量说出了一个名词。
　　「你……」西蒙睁大眼，不敢置信般望着玛哈特。
　　「果然。」玛哈特轻叹一声，完全没有猜中答案的喜悦。「不告诉大家好吗？」
　　不告诉瑟特，好吗？
　　「等明天实地考察完再说，现在只是猜测，没必要让所有人都担心。」西蒙看着玛哈特，解释自己的考虑。他不是不知道各位神官对法老王的忠心和爱护，但正是如此，他才决定暂时按下不说。特别是瑟特，以他与法老王之间的情谊，如果自己说了，还不拼了命地寻找解救办法？
　　「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也不会差这一时半会儿。」
　　「……我知道。」知道焦急是禁物，起不到任何帮助，可玛哈特就是不甘心。身为近卫侍队长，保护法老王的安全是他的第一要责，更何况，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之使者是亚图姆。
　　那位曾经不顾自己安危亲自为他吸出毒液的王子。

　　「玛哈特……太阳神，一定会保佑他的使者的。」
　　是啊，法老王是神在人间的使者，是受神庇护的存在。神一定能听到他们的祈祷，保护法老王的平安。
　　就如同代代流传下来的皇室宗义上所写的，『神会保护他的使者，直到永远』。

　　而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以及——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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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神刚刚摆脱冥界的追兵，重新降临大地时，西蒙与六位执掌千年神器的神官就开始了对法老王失踪现场的勘查。
　　「西蒙大人，就是这里了。」
　　经过几重上下，终于到达了那片隐藏在山谷中的开阔平原，瑟特俯身，向西蒙行礼后说道。
　　稍稍有些不稳的声音，暴露了他的动摇。
　　「嗯，瑟特，你和伊西丝带精灵在附近巡逻吧。」西蒙看着在面前垂头半跪的年轻神官，叹了口气。虽然瑟特为掩饰而化上了比平时更浓的彩妆，但那双碧蓝眸子中所透出的凌乱与疲倦，明显地告诉西蒙，他一夜没睡的事实。
　　刚刚从伊西丝那里得知，她用了一晚时间，也无法从千年首饰的影像中找到法老王的存在，更是沉重地打击了他的情绪。

　　这个孩子，从来都是那么拼命，那么封闭自己。

　　西蒙望着领命而去的瑟特与伊西丝，心里再次深深地感叹。
　　不过也难怪，瑟特毕竟是法老王失踪事件的亲历者，比起只是听说的自己和其它神官，所受的打击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希望伊西丝可以缓解一下他的情绪。）西蒙一边想着，一边收回视线，重新投向那片平原。

　　白日的平原与夜晚完全不同，没有了那隐约中所暗透的神秘和吸引力，展示在西蒙与众位神官面前的，只是一块与其它山谷地区没什么两样的平地。
　　如果一定要说其中有什么差异的话，那就是在王者之谷中，找不到第二片如此之大的平地。

　　「西蒙大人。」为指挥奴隶们工作而率先下到平原的玛哈特走近坡底，向站在高处的西蒙屈身说道，「四周都已经调查过，没有异样。」
　　发散了带出来的所有奴隶，甚至是侍卫，却找不到法老王失踪的任何线索。不管玛哈特多么地不甘，依照手下报告而来情况，这个地方如所见的一般，只是普通的土地，纵横的沟壑也是由于干旱而自然形成，没有人为的痕迹。
　　「嗯。」西蒙点点头，眺望着那延伸向远方的一道道浅沟，「玛哈特，你上来。」
　　「是。」玛哈特稍稍敛首，听命走上了坡顶。
　　「你能看到什么？」等玛哈特在身边站定，西蒙依旧望着远方问道。
　　「……什么……也看不到。」站在高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但情况还是没有改变。玛哈特不得不承认，单单这样看着，是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唔，确实。」西蒙回过头，目光移到站在一步之后的玛哈特身上，「你怎么看？」
　　「瑟特应该不会弄错的。」那个以严谨和干练著称的青年神官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值得依赖的，「但是这里看上去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没有任何可疑？」
　　「表面上看……是的。」玛哈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按道理说，这里既是法老王失踪的现场，就不可能是一块普通的平原，可是以目前掌握的情报，还有自己的眼睛，都察觉不出任何的疑点。而那所谓『魔法阵』的气息，更是一点儿迹象也没有。
　　除非瑟特说谎，否则根本解释不通。然而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这个推断。

　　神官瑟特，这个外人看来冷漠，甚至嚣张地不把法老王看在眼里的青年，实际上却是最忠诚于法老王的人。如果说六神官之中有谁是绝不会背叛的，那么位于名单首位的一定是他，瑟特。
　　——与少年法老王有着最亲密血缘关系的青年神官。

　　「玛哈特，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魔法的？」不再追问现场的状况，西蒙看着玛哈特的脸，突然转换了话题。
　　「师傅，还有……魔法师间的传说。」
　　「魔法师的传说？」西蒙自语般地低声重复了一句。的确，曾经涉足魔法世界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传言，所以才会如此注意那本偶然见到的古书。
　　「你知道的有多少？」他没有深入魔法世界，因此也不清楚这个『魔法』在行内人间有多少具体的传承。
　　「……」玛哈特沉吟了一会儿。这是只在魔法师内部流传的传说，那接近神力的最高魔法是魔法师们追求的终极目标，但也是不得外传的禁忌之语。
　　不过，在代表神的法老王失去踪迹的现在，告诉对一个知情的人也不能算是违反规定吧。
　　「功能、运作原理，以及发动条件，但都不完整。」
　　玛哈特望着底下忙碌的奴隶和侍卫们，缓缓地说道。
　　魔法世界中关于这个『魔法』的流传也只有零碎的只言片语，虽然涉及了一个魔法发动所需要的大部分情报，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都没有传下来。
　　那就是魔法启动的介体——『魔法阵』。

　　况且，经过这么多代，这么多人的口口相传，内容是否还是成立也属于未知之数。

　　「功能、运作原理、发动条件……也就是说『阵』遗失了？」
　　「是的。我并没有听到过关于『阵』的信息。」
　　与这个『魔法』相关的信息除了魔法师们相互的交流，就没有任何纸质的文献留下。玛哈特也并非没有寻找过，但连一张记载传说的纸片也没有找到，仿佛这仅仅是梦中的故事。
　　所以，『阵』的失传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难怪。」像是接受了什么，西蒙在玛哈特的话音下叹了口气。
　　「西蒙大人？」
　　「玛哈特，你找人用乳液把这些沟壑都填满。」没有来由地，西蒙再次突然转移了话题。
　　「啊？」玛哈特愣了愣，似乎还没从『魔法』的话题中抽回思想，但一向以来所遵守的服从命令的本能让他把疑问和不解都压了下去，「领命。」

　　在玛哈特的指挥下，西蒙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实现，一车车的白色乳液被注入深深浅浅的沟壑，巨大的图案逐渐浮现在了平原之上。
　　同心圆的基本构图，突出圈外的五芒星角，看似毫无规律但暗藏玄机的交错线条，以及最外层圆圈内如同花样般的文字——
　　确确实实，是可以说得上作为『魔法阵』存在的图形。
　　「果然。」西蒙不知道第几次地叹了口气，扬手把正忙着安排工作的玛哈特招至身边。
　　「玛哈特，你看。」
　　「西蒙大人，」站上高地，玛哈特看到在了下面难以看清的平原全貌，可是，这类似于『魔法阵』样式的图形，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地繁复、陌生。
　　可是，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沉重的压力，来自高级魔法的压力。
　　「难道……」这就是那个遗失的『阵』？玛哈特不太敢相信，那个被数十代魔法师苦苦追寻的图案就隐藏在眼前，不，不仅是不敢，更是不愿。
　　因为这个推测所包含的意味，是他所不希望看到的。
　　「很不幸，玛哈特，我想你猜对了。」明白玛哈特的所想，西蒙低声说道，他同样不愿相信，但事实却阻断了逃避的路线。
　　眼前的这个图案，和那缺失了部分的古页上所记载的残缺图画，是那么地相像，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接受，他们陷入了最困难状态的事实。
　　「这就是究级的禁忌魔法——时空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