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星空（师士传说背景文）》北冥凤兮

3、光甲与师士

　　“……所以，你推掉大半年的工作，把一个将要成为垃圾场的星球翻个底朝天，然后就带回来这么一个小东西？”金发英俊的男人一脸怪异。
　　“我现在是她的监护人。”陈文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不悦。
　　“哦，哦，我错了！”金发男子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这非常值得！”他弯下腰，对着喻存郗的眼睛，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欢迎这位可爱的女士来到师士协会3号训练基地，我是这里的总教官，杰·特维尔，你可以叫我杰。”
　　喻存郗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师士训练？教人们如何使用光甲么？”几天在虚拟网上的胡翻乱看，她倒也对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事物有所了解。
　　光甲在这个时代的普遍程度基本相当于她那个时代的汽车，不说人手一架，也属于日常用品，当然，其款式和性能就是千差万别了。
　　其实话说回来，这令她想起当年一部很红火的少年动漫《机动战士高达》，当然比起那时候人们想象中的机械，如今的光甲虽然还是以人形最多，但是外形堪称千姿百态。

　　杰索性蹲下来，和她面对面，“很对！亲爱的，你真聪明！”他哈哈笑起来，“等你长大一点，我送给你一架最漂亮的光甲！”
　　“小气！”
　　杰一脸莫名其妙，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是说我吗？”
　　喻存郗伸出两根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眼里闪着淘气的神情，“给我就得是性能最好的！才不要没用的花瓶！”
　　“咳、咳！”杰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一阵狂咳，旁边陈文韬轻飘飘加上一句，“阿郗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少糊弄她。‘堕天使’号下个月就出产了，你给阿郗弄一架就行。”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堕天使’这种绝版级的光甲，一批生产5架就是极限了！你居然让我给你女儿弄来当玩具？！杰两眼含泪，悲愤控诉，“你们父女俩合伙敲诈我！”
　　“他不是我父亲。”
　　“我不是她父亲。”
　　“好吧，你们不是。”杰擦掉了咳出的泪水，湛蓝的眼珠子一转，又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奸诈，“你是他的洛丽塔。”

　　“知道洛丽塔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其实休闲时间应该多看看电影，尤其是古老的片子，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哦！每天不是驾驶室就是实验室，这种人生实在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在杰喋喋不休的噪音攻击下，陈文韬扔下一句“带阿郗去基地逛逛”，人就不见了。
　　“放心吧！”杰冲着陈文韬消失的方向吼了一声，随即半弯着腰绅士地伸手，“我的小公主，请随我来。”

　　喻存郗内心默默望天，果然无论何时何地，伟大的唐长老都可以得意地说，吾道不孤。
　　不过，杰所说的《洛丽塔》，该不是她知道的那一部吧？
　　喻存郗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洛丽塔》是什么？电影吗？”
　　“嗯，那是一部远古时代的电影……嗯，很美好的故事，当然现在还不适合你看。”
　　行了，她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传说中“萝莉”这个词的起源了。

　　基地里空空荡荡，杰领着她走了半天，居然没有看到这里有第三个人。
　　这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实验室和光甲训练室。
　　喻存郗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个所谓训练基地，其实就是我和陈的私人地盘。”杰刚说了一句，看到她有些古怪的眼神，又急忙解释，“不要想歪！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这样都还什么也没发生，那显然没可能发生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想。”喻存郗抬起小手揉揉自己的脸，保持表情严肃。
　　“在师士协会的这些年，我和陈一直是搭档，从学员时期到现在。不过现在我们也只是偶尔指导一下看得顺眼的晚辈，”杰怪腔怪调地笑了笑，“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嘛！”
　　“说重点，谢谢。”
　　“呃，不是都说完了吗？”杰做了个鬼脸。“如果你听不懂，我可以重新解释一遍。”
　　喻存郗有点不悦，“不用了，如果你觉得我权限不足以知道更多的话。”她加快了一点脚步，把杰甩在后面。
　　“诶！别生气呀！”杰人高腿长，几步就挡在了她前面，“好了，别这么气鼓鼓地看着我。”他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她，“这个基地的所有者和负责人是陈，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应该去问他才对。”
　　喻存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她微微垂下了目光，“好吧，我想我总有机会的。”
　　“陈说你不是一般的孩子，这话果然没错。”杰小小地感叹了一句“你今年有七岁吗？”
　　“我一千七百岁都有了。”
　　“哈，那么昨天刚好是我三千岁的生日，我订做了一个十层楼的奶油蛋糕，可惜你没有吃到。”杰夸张地用手比了比。
　　“我讨厌奶油的味道，有什么可以玩的吗？”
　　“陪你打一局游戏怎么样？”

　　走过一排排游戏机，这里大部分机器都比她的身高来得高，以至于她不得不一直抬着头走路。
　　光脑的屏幕是开着的，上面是各种游戏跳跃着的画面，喻存郗走了一长段路，渐渐发现，这些游戏大部分是用来训练反应能力以及手速的。
　　“这是师士的训练项目？”她有点跃跃欲试，毕竟所谓师士，光甲的操纵者，
　　“是的。”
　　“我们玩这个？”
　　杰低下头笑了笑，“这些二维的纯基础训练游戏，很枯燥，没什么意思。而且你也还不是师士。”他兴致勃勃地说，“我说带你玩，那就当然是好玩的东西。”

　　“低重力室？”
　　刚走进这间全密封的大厅时，喻存郗就发现了明显的不同，一刹那重力的减少，使得她险些摔倒。
　　“穿上这个。”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套小号连身衣，材质厚而软，这套衣服包括头盔，喻存郗估计穿上去会相当笨拙。
　　“这是你们的训练防护服？”
　　“差不多。”杰耸耸肩，“不过高级师士的话，他们用不着这个。”他兴致勃勃地指着房间里漂浮的三维影像，“我们在黑暗的宇宙中挖掘隧道，隧道会发出亮光，敌人的飞船会搜索隧道，并且炸毁我们的飞船。我们可以利用各种陷阱，漂浮炸弹，引力陷阱。在宇宙空间中，密度并不是均匀的，大部分远程射击无法做到精准，除非你深知地形。”

　　喻存郗接过一柄匕首一样的短刀，她的手太小，有些握不住刀柄，“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东西？我可是一个女孩子，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
　　杰放声大笑，好久才停止，“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我至少很了解陈。”他拔出一柄光枪，漫不经心地向大厅中央发射了一枪，“能被他带到这里的，哪怕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绝不是普通人。”那一枪发出的射线击中了一个小飞艇，把它冰冻起来。“他让我带你四处转转，这里有什么？除了光甲就是师士，当然，师士只有两个，陈和我自己。”
　　“好吧，你赢了。”喻存郗吐了吐小舌头，“不过，我声明一下，我之前什么都不会。”
　　“只是玩耍而已。”杰不在意地说，“小孩子就是要多玩玩。”
　　“玩游戏的话我同意，但如果你仗着经验老道欺负我这只小菜鸟，我就让陈在实战中给我报仇。”

　　一开始对于低重力不熟悉，让喻存郗吃了一点小苦头，虽然穿着软厚绵实的保护服，但被击中撞飞的头昏眼花感，还是很郁闷的。花了一段时间适应之后，她很快进入了角色，在空中盘旋诱敌，时而俯冲，时而螺旋前进，比起悄悄设下陷阱，那把能发射出冰冻射线的光枪，更得她的欢心。

　　当她绕过各种宇宙障碍物，将所有的“敌人”消灭掉时，杰也穿上了防护服，在她身边不远处漂浮着。
　　“打得挺不错的。”
　　“这应该是最低难度的游戏吧！”喻存郗觉得身上热哄哄的，熟练地把玩着手里的冷冻枪，忽然她冷不丁一甩手，一枪射向不远处的杰。
　　“啊呀！我被偷袭了。”杰一声夸张的惨叫，漂浮在空中的身体却巧妙地一个侧翻，躲过了冷冻射线。
　　“偷袭都打不中，丢人的是我吧！”一枪不中，喻存郗没有继续，稍微有点郁闷，不过也没啥，毕竟她就一菜鸟而已。
　　“以你的天赋，训练一年半载，一般年轻师士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你也说是‘一般’师士，你自己肯定不在其中吧！”
　　“哈，小公主真是心高气傲，不过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杰笑了一声，“不过我想你也不差。”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其实这些就是休闲而已，真想训练能力的话，相信陈会给出更合适你的方案。”
　　“以后再说吧。”喻存郗控制着身体飘到墙壁边，扶着墙滑到地面，“等我换把武器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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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屏幕上，小小的身影灵活地闪动着。
　　陈文韬看得很专注。

　　杰伸了个懒腰，“你果然找到了一个宝贝。过几年，恐怕不输高层培养出的顶尖师士。”
　　“杰，”陈文韬忽然转过脸来，神情认真，“这件事需要保密。”
　　“当然，这么可爱的小公主，怎么可以被那帮老家伙抢走？”杰走到屏幕边，也观察着喻存郗的表现。“看她玩得多开心！哦，我都被感染了！”
　　“她射击非常准。”杰指着屏幕，“你看，那里有一个重力漩涡，利用那里的密度不均，她击中了那艘飞船，当然，如果是配备光脑扫描的光甲，击中并不稀奇。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人，如果这个角度不是她推算出来的，那就是相当惊人的直觉了。”
　　“嗯。”陈文韬依旧认真地观察着屏幕中小女孩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她很可能有术承师的天赋。”看了一会，杰评论道。“这和成为一名师士也并不矛盾，要不，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