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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END ...


  •   急雨骤然从乌云中漏下来,潇潇的起着繁响。木叶街道上,那雨便更是自成一家,滴滴答答敲打成有些诡谲的音阶,朦胧如幕隔断了行路的人,也隔断了行人的路。
      木叶惊风
      刚执行完任务的宁次此时正曳着伞,疲惫地走在街上。
      看着往来之人纷纷狼狈地逃窜避难,出神之余有些疑惑。他们到底在急些什么呢?这雨诚然是不能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又何以要这样急迫地躲避呢?若是惟恐身上给淋湿了,但他分明看到了那手中持有伞的和身上披了雨衣的人走路也有些踉跄了。他想这至少是一种无意识的纷乱
      日向宁次,在拥有一双能解读你内心的白眼的同时,也会在无意间研究一些无关国事的什么---人性或者潜意识的什么。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如果哪一天被火影解雇了,转职当哲学家绝对是个不错的决议。

      何必这么奔跑着呢,前面不也正下着雨吗。张开伞底的时候,宁次终是漫不经心地想着。眼神正待游离到人群之外时却突然停留在对面一家蔬菜店的屋檐下。
      确切的说,是屋檐下的一个人,手里提着一袋什么。露着烦恼的颜色,蹙着眉。
      --------姓宇智波的那个小子。

      他从来不会直呼他佐助。不仅仅是因为不熟

      自小受良好教育的宁次一直都认为,只有当一个人完全理解(或者是自以为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时候,才有资格直呼其名字。他可以在那个时候直呼日向雏田雏田旋涡鸣人鸣人,因为他有把握读出那两个人的所有,包括一举手一投足等每个细节暗示的意义,用白眼窥测,其隐喻一目了然。
      而对于宇智波佐助,他却读不出。
      读不出的,不是他的招式,而是他的内心。
      他知道,高手对羿,无法解读对手的内心往往比无法解读其招式更为要命。一招出错而全盘皆输。所以中忍考试时他希望同宇智波交战也正因为如此----他真正想挑战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读心术。
      所以,在那之前,他没有勇气,也没有把握叫他佐助。
      宁次在确定了看到的那个人是宇智波,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已不知什么时候走过去跟他同站在一个屋檐下了。
      宇智波有些没来由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睛分明是在说,白痴啊你有伞还站在这里干嘛?一边抱怨着自己潜意识为何如此不争气的宁次大少爷面对如此窘境也还是神行不乱,同样很酷回了他一眼,哼,我就要站这儿你今儿个把我怎么着?之后宁次便看到宇智波的额头上隐约出现了一根青筋(白眼有时候真的很好用啊= =+),瞥过头去不再理自己。
      木叶惊风,雨刹那间变大,瓢泼般泻下。虽然是在屋檐下头,虽然没有粗重的檐留滴下来,但每一阵风会把冰凉的雨丝吹向他们。宁次有伞,他可以像中古时期勇士似地把伞当作盾牌,挡着扑面袭来的雨箭。但宇智波却身上间歇地被淋得很湿了。宁次用余光偷偷睥了一眼,他依旧是穿着那身蓝色上衣,如今已经被湿润了大半。袖口扣得整整齐齐。领口又圆又大衬托出形状娇美的勃颈------虽然有点对不起宇智波,可他确实是找不到另外的词来形容。
      不远处对街的店铺门口有几个短衣的男子已经等得不耐烦而冒着雨,拼着淋湿的一身一裤,跨着大步跑出去了。宇智波看了,眉头已颦蹙得更紧,戚黑的眸子煞是莹然,像是心中已经很着急了。他忧闷的眼光又一次与宁次互相交换,宁次知道他正享受着进一步的诧异,你怎么还不走啊?大雨天的又有伞,站在这里是等什么人不成?用这种锐利的眼神看着我又是什么意思?从他将盯住着在自己身上打量自己的眼光移想阴黑的天空这个动作上,宁次肯定地猜测着他是这样想着。
      他有一个残忍的好奇心,作为惩罚这小子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对自己的桀骜。如宇智波现在在这样的一重困难中,宁次倒想看看他将如何处理自己,是当着自己不顾形象地往外冲呢,还是放下面子卑躬屈膝地向自己请求共用一把伞,又或者,考验双方的耐性,看看这种尴尬的僵持能维持多久。
      看着宇智波的这般窘急,怜悯和旁观的心理在宁次身中各占一半。他感到自豪,而这种自豪中,丝毫没有往昔给别人恩惠时的那种满足感。
      于是,抱着这般心态的宁次便终于有理由直视宇智波了,他煞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张略带怼怨的脸-----对方比自己矮上几公分,所以宁次这样带着轻笑看过去的时候,宇智波误以为了那象征着对自己某种程度上的羞辱。

      终归是宁次移近了他,将底伞分了一半荫蔽他。
      “雨太大,还是一起走吧,我送你。”宁次也不知何以会打破计划先开口来,事后他从心里解释道自己可能是被宇智波身上流淌着的那种蒙昧CJ打动。
      宇智波被他的话愣了几秒,犹豫了几秒,然后再看了这阴霾的貌似不会停雨的天几秒,最后才终于非常不屑地说:哼。
      哼,
      宁次想,这算是他所听过的最没有礼貌的答语。

      转过一个小巷,在响着滴答雨声的伞下,两人静默地走着。宁次起先是站在他右边,右手执者伞柄,为了要让他多得些荫蔽,手臂便凌空了。一开始觉得手臂酸痛,但也并不以为是一种苦楚。他看着宇智波的侧脸,脸旁的轮廓---勉强比较的话----或许有了一点棱角,那种类似些微不安的阴翳或许已从中消遁。清风徐来,宇智波扭过头去避吹来的风,闭着眼睛,有些娇媚。这画面让宁次想起了宗家的一幅颇有诗意的画。夜半惊蛰,提着灯笼,遮着被披风细雨撕裂的伞,在诡谲的神社面前走着,衣裳和灯笼都给风吹卷着,侧着脸来躲避风的姿势。----- 他恨那个伞柄,它遮住了他的视线。
      宁次把视线移向下面,这才注意到宇智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提着的一袋什么东西。鲜红鲜红的。
      “你提的那是什么?”
      “番茄。”
      “喜欢吃这个?”
      “恩。”
      他们的话被浑噩的雨声咀嚼,很快便消遁在了空间的罅隙中。
      之后沉默再次降临,二十秒或三十秒。这时间里他们大概是各有所思
      一路上也不时有路人回头瞅瞅他们,毕竟木叶两个有名家族的天才和和睦睦地共用一把伞走在街上也算件稀罕事儿。宁次见宇智波又蹙了蹙眉,便也将伞沉下了些,让它刚好遮到两人的眉额。人家除非故意低下身子来,不能看见他们的脸面。对于此举,宇智波甚是满意。
      宁次发现,这之后的宇智波一直是在看着前面的什么,像是在沉思,但不像是思考复杂问题。相对说来,倒像是沉浸在遥远往事的温馨回忆里,嘴角时而荡出微乎其微的笑容。由于隔着那道雨的邴檬,宁次无法读出那样的微妙。
      只是时间留过一个罅隙那样的短暂,而无法用一眼即辨的直白现象去定义。宁次读不出,即使用他能看透一切的白眼,也读不出。宇智波是个聪明的人,坚强的人,漫长岁月里他忍受着汹涌而来的孤独,背负着沉重记忆而活着,他已经能够冷静地处理各种事情。宁次想,大概需要这个人的存在来填埋自己身上的空白,然而别说自己,或许连他身边的同伴,老师,整个木叶也没能填补这个人怀有的空白,他的空白到最后都仅属于他一个人。
      简单说来,他之所以读不出他的心,是因为属于他的时间已经在某个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带着他的心一起。犹如多少有些差别的两个图形结合在一起,细小部分到处都是错位。在这俨然时间拘留的罅隙中。
      宁次没来由地觉得恐惧。
      他知道,对于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嵌入他心里了。

      “我到了,谢谢”待宁次回过神来,他们已无觉间走到了宇智波家门前。
      雨已经停了。
      宇智波道了谢后,便愀然走了进去。只听那门”支吾”一声打开,又”支吾”一声合上,宁次仍旧撑着伞站在那里,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潜意识的什么,不言而喻的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朝他走去,莫名其妙地为他撑伞,又莫名其妙地送他回家。
      为什么自己的白眼可以读出其他人的一切,却一直读不出他宇智波佐助的心。
      为什么宇智波只打开那门让他读出门内一隅的隐喻,便立即把门给合上了。

      他的空白到最后都仅属于他一个人。
      =====

      几天后,宁次便听到佐助出走的消息。
      他没有太多的惊讶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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