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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人这么叫过我,爸妈都是叫我文文,同学里面还没有亲切到可以这么叫我的人,听他的语气,好象曾经在心里梦里无数次设想过,已经叫到熟极而流的程度,听上去自然恳切。
从没想过他会和我说这样一句话,事实上同学三年没什么交集,回想起来他甚至有很多次故意躲开我,说过的话,大概也就是几十句吧,他可能是我一进到教室里,眼光最不可能自然环顾到的人。
“你是不是醉了?”。
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话已经说出口,他绝望的回头,转身过去的头发汗津津地闪出一道悲伤的风华,我竭力把眼光挪到别处。
回头,他仍然保持背对着我的姿势,穿白衬衫的男生在这样一个黑夜里对着我宣告,然后再转身,贴在他身上的白衣服在红绿灯和路灯交相缠绕出来的光照下,生硬悲伤不可回避。
我突然联想起体育课上最正规的广播操姿势,没有一个人在做操的时候会这么半天不动分毫,也可能我看不见的他的表情,才是最难受的吧,难受到没力气转身走人?
我尝试着伸手去拽他的衣袖,手伸出去的动作太过缓慢,那时间足够我看清楚,当我的指尖离他的衣袖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仓皇的的弹奏声飘荡在耳边,突兀还带者些许的苍凉。
我和他一起回头,他回头绝不是因为我,我根本就没碰到他一片衣角。
一厘米的距离就是一厘米,但是没能碰到就和天涯海角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