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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无情 中 ...

  •   阗颕
      “喻州虽然地处偏僻,土地荒芜,民众方脱于蛮荒之中,恨勇好斗,可以说是三十九州中最为凶险之地,但是却又是最含潜力的一州。若要争霸天下,那么喻州便是关键之处。”
      他的曾经的师傅,现在的军师在他成年将要被分封土地之时这样的对他说。
      他是现在的帝君的众多子女中的一个,且是极不起眼的一个,虽然这也是他刻意寻求的效果,但终究还是无法完全的熄灭掉心中的野心。身为贫民的母亲除了美貌与泪水之外没有任何可以任他依仗之处了。虽然凭借着天赋的才智他在那总是充满了阴谋与杀戮的宫殿之中活了下来,但是他依然没有势力可以同那些出身高贵的兄弟们相抗衡。
      但是他不甘,不甘为什么明明是同胞的兄弟,拥有同样的血统,他却只能卑躬屈膝的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无法参入到皇位的争夺之中,即使是真的加入了,也不过只能作为棋子一般的利用。
      而在他成年之际,也不知是天意还是怎的,几位在朝中拥有极大势力足以问鼎王座的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可以说是格外的激烈雨雪兴,不少的皇子只是因为一步走错便落的身死魂灭的下场。
      “这是其一,而其二便是可以脱出如今诡秘难明的权利争斗。皇位之争有的时候恰恰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离的远远的一边做出观望以便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便是如今局势中的上上之策。”
      听从了这样建议的他跪在大殿上提出了那样的要求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愕然了。他那个时候刚刚因为几次作的极好的事情引起了他的父亲,当任帝君的注意,若是常人,怕早就借机争取机会以便更好的表现自己了。
      所以当他提出要将他的封地设在喻州的时候,就连一直冷静阴郁高高在上的帝君也不由自主的为皱起了眉。
      当今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喻州可以说是蛮荒中的蛮荒,在那样的地方生活,怕是没有那个能够活过三年的,所以喻州这样的地方,往往便是罪大恶极偏又不能处死的皇族的流放之地,而他如今正要得意,又何苦要往那必死之地去呢。
      不但那些普通臣子不明白,就连那一直一洞察人心著称的帝君竟也对他的打算看不透了,而他这个本来只是被帝君认为是皇位之争中的炮灰和棋子的角色也多出了几分难测之色。
      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举动竟会在帝君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为他加入帝位之争开出了一条路径。
      喻州的艰苦他本在湟都的时候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到了真正的体会的时候防止那些所谓的传说不过是实际情况的万分之一。
      他到达喻州的都府的时候,那里刚好遭逢大旱,官府里贴出了求能求雨者的告示。
      求雨之说他本是嗤之以鼻的,他认为那些所谓的修道者不过是些装神弄鬼、鸡鸣狗盗之徒罢了,而那些乡人们对此却是忠心信奉,这让他觉得很是好笑,蛮荒之地不愧是蛮荒之地,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会相信。
      但是当那个人出现揭吓了榜单的的时候他却微微的有些吃惊了,那般一个清雅俊秀的男子也会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修道者?这让他极不相信。
      不知处于什么样的原因,竟使得他鬼使神差般的也参加了求雨大典。
      看着那个年轻人走上了祭台,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感情。
      他既期待那个年轻人能够求雨成功,又希望那个人会失败。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想法,但是当第一滴雨水缓缓的飘洒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在一众纷纷跪地的百姓之中,直直站立的他却是格外的显眼。那个年轻人仿佛注意到了他,抬起眶子,对他微微一笑,那一笑朦胧的仿似夜间的山岚,却又让他的胸口仿佛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似的。
      好像被吸引了一般,那样清淡缥缈的笑容引得他有了想要把那个青年狠狠的抱入胸怀,永远的禁锢住那个青年一般的感觉。
      所以他寻了个机会认识了那个青年,然后他凭借着察言观色的本领让那个青年认为了他是他的知己,然后又让他成为了他的军师。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那个勾引了他无尽心神的年轻人叫做无非,而他将无非拉入他的计划的行为更是在事后被他的军师--洇桄大大的赞扬了一番,可是他又怎能说出他只是想要和无非在一起才这样做的呢。
      三年,没有想到转瞬之间无非与他竟已过了三年。三年里,他与无非联手,让整个喻州终于的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而其中无非的功劳更是功不可没,如果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对无非崇敬至极的人们的帮助,他恐怕也没有办法这般迅速的将喻州完全掌握在手中。
      若没有了无非的帮助,他恐怕还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得到喻州,甚至也许还会如同那些曾经的可悲的死在喻州的被放逐的王族也说不定。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总能如他的意的。
      “无非已经快要发现这其中的不妥了,若是到时他同我们反目怕是会造成些不可挽回的变数的,我们最好尽早的除去他。”
      洇桄在一个深夜对他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这三年来,因为洇桄非人是鬼而怕被无非识破,所以他一直都是在深夜的时候同洇桄见面的。
      他知道除去无非是如今最好的选择,无非看他的目光已经隐隐的开始带着怀疑了,在这样下去定是会很危险。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忍让无非离开他,更不要说杀掉无非了。
      “给我些时间,我会让无非不会反对我们的计划的。”
      忐忑不安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洇桄虽然不满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只是就该怎样劝服无非却又成为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
      然后那一天无非来找他,那样微微的有些疑惑与愤怒的表情深深的吸引了他,他知道无非是为了什么而来的,然而着一刻却好像有什么一直深深埋藏在心中的东西在瞬间的爆发了出来,他在无非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冲上前去深深的吻住了无非。
      不要开口,如果开口的话无非就要离开他了。
      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认知就让他失去了常性,他不想无非离开他。
      这便就是爱了么?
      他这样的想着,终究还是讲话说出了口。
      用□□的纠缠使无非无法再开口问他那个问题,只是这样的方法又能使用多久?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看着无非的面容一天比一天的悲哀了下去,但是他始终还是鼓不起勇气想无非坦白真相。
      纸终究包不住火,他欲以喻州夺天下的计划终于还是让无非发现了。

      无非
      一直以来他便觉得奇怪,在阗颕的身上一直缭绕不去着一股阴森暗郁的幽冥气息。前些日子他不过仅仅只是觉得阗颕作为皇室中人会有这样的气息并无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虽然气息不似该有的血腥之气,但是他也没有怎么的放在心上。
      只是这些天来不知为什么,阗颕从外地视察归来之后不久身上的阴气比往常要旺盛了许多。
      他开始担心了,这样的情况,如果阗颕不是鬼物,那么在阗颕的身边就定是有一个异常厉害的鬼物的存在了。
      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就算人的身体再怎么强健,被不属于人界的异样阴气长期侵腐也是会折损人的寿命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不放心,却然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真实。
      那个往昔里温柔的阗颕,竟然会和一个极为妖邪的中年年男人在讨论究竟该如何的对付他,将他置于死地。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中年人决非人类,而是一个修道有成的冤魂,而阗颕身上的鬼气应该就是从这个中年人身上沾染到的。
      这样的事实让他心伤不已。
      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如今却一转身就和别人商议着要将他置于死地,这让他如何能够不伤心苦痛呢?
      他本应该哭喊着觉得被背叛,然后冲进屋里去质问阗颕的用心。
      但是他却只是静静的站立着,听着阗颕同那个人在那里谈笑风生,运筹全局。而阗颕话语眉梢间的轻松惬意的感觉,在这些年来,他竟然没有发现,枉费他还自以为是阗颕的知己,原来却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也许,也许阗颕只是在同那人虚于委蛇,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他。
      即使心里真的存了这般微弱的希望,但是清醒的头脑却不容他相信,那样狠毒绝情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出自一个深爱他的人的口中呢?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点破阗颕的阴谋,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向阗颕笑着,他在等,等着阗颕真正向他摊牌的那一刻。
      而更让他伤心的是,他敏感的察觉到,在阗颕的眼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心虚。
      “你最后会怎样的对我呢?”
      悄悄的开始在心头这样问这自己的他突然的觉得他真的很傻,又觉得有些讶异。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是修道有成的人,只要是人,在面对了这样的情形怕都是不会有这般的冷静吧。
      即使看着阗颕开始一步一步的按着他们的计划来对付他,即使知道自己的死期一点一点的临近,他的心头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波澜,那样的风平浪静的让他惊心,只是这样的情况似乎又并非是那所谓的“哀莫大与心死”。
      他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不知青漾那只小狐狸过的怎么样了,这些年来也曾经找人带过口信礼物回去,但是却没有一次是得到过回答的,可惜这一次他必死无疑,就不知道那只活泼的小狐狸知道了他的死讯会有什么反应。置于那什么凶星还是魔劫,对他都已不再放在心上了,就要死的人了,还担那样多的心思干什么。轻轻松松的来,轻轻松松的走,人生,也不过如此。
      这世上能够面对已被将要至他于死地的毒酒还能装做毫不在意的继续谈笑风生的人恐怕没有几个,而他本也没有想成为那其中的一员,可是现在在他的面前的那杯酒明明就是要让他死去的东西,他也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的将那杯毒酒喝下了肚子。
      “无非,你我相交一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你已经喝下了致命的鸠毒‘千羽’了。”
      看着阗颕眼中奇异的怜悯,他微微的笑了。
      “我知道,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这杯酒了。”
      “那你为何还……”
      “是我识人不明,误将小人作知己。如今的结果,却是我自作自受的。”
      令人意想不到是,他的平淡却换来了阗颕的不解与心疼。
      “你不怪我?”
      他微微叹气,明明那般聪慧的一个人,为何会不懂呢?
      “我怪你什么,人性本就自私,损人利己是人之常情。”
      “我说的是……”
      阗颕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起了他们以前的情谊,开始觉得后悔了。只是想起了又如何呢,他难道不是已经喝下了那杯阗颕亲自端来的毒酒,他难道没有给过阗颕机会吗?现在后悔,又有何用?
      “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你单方面的罢了。”
      看阗颕急于辩解的模样,他又冷冷的打断了阗颕的话语。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亦没有承认过。”
      看到阗颕那有些黯然的表情,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涌起了一丝的快意。
      “看无非公子喝下‘千羽’这般久了竟还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出现,恐怕无非公子也不惧这些小小的鸠毒吧。”
      从外施施然走近的正是阗颕的军师洇桄,洇桄的嘴角眉梢之间似乎都带着一丝笑意,但是他已经觉察出了那隐含于其中的无尽杀气。
      “洇桄先生也是辛苦了啊,不过何苦让那些将士隐起气息,难道已经被‘千羽’封去法力的无非竟也让先生如此的畏惧?”
      他是淡然的人,但并不意味着容易认人欺凌,他有他的自尊,他的高傲。
      洇桄看到所设下的埋伏已被他点透,便也不再隐藏,冷冷的一笑道:“那么今日便使无非公子你的死期了。”
      随着洇桄手势出现的一众士兵已经占据了院墙,用这一把把穿山强弩对着他,而阗颕同洇桄早在士兵们出现之前便已远远退开。
      “这般的死法太过的难看,我可不想死无全尸。”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那气势竟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晃了一晃。
      在所有的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轻轻纵身一跳,便跃出了那个包围圈,向远处逸去。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众后知后觉的凡人。
      不过盏茶的功夫,身后的人已经被他甩脱了大半,但是他也已经无路可退了,身后,是万丈悬崖。
      他站定,长身而立,仿若就要如此的飞入天际,缥缈若仙。
      “无非公子,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这样我们还能放你你一条生路。”
      洇桄微微的皱眉,洇桄没有想到他即使中了对于修道者来说相当于散功散、至毒药的“千羽”后,竟还能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难道你们今日不是定要至我于死地的吗?”
      他轻笑一声指出了洇桄话中的语病。
      “不过我今日也没想活着回去,只是你们要给我的死法太难看我才重新选了个地方的。”
      他又微微转头看向阗颕,神色间尽是无尽的媚惑与清冷。
      “你眉宇间有帝皇之象,只是我希望你你能记得,不要造太多的杀孽,不仅仅是为了世间生灵,更是为了你自己。”
      说完,他的神色之间尽是无尽的寂寥之色,在所有的人还没有动作之前,轻轻的跳下了那万丈高崖。而与此同时,所有的人眼前闪过一道青影也跟着跳了下去。
      青漾
      其实无非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从下山求雨到最后的设计谋杀,他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却仅仅是躲在暗处小心观察,并没有要插手帮助无非的意思。他知道在无非平淡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格外高傲的心,无非没有求援他便贸然出手的话定会惹的无非不快。虽然不知为何他会有这样的顾虑,要是以前的他,恐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了上去了,但他依然隐忍了下来。
      对于阗颕,他却并无丝毫的好感,总是觉得阗颕是将无非从他的身边抢走的,而阗颕瞒着无非所作的事情,无非不知道,他却是全然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不赞同,但是阗颕想要瞒住无非的那份心意他还是有些懂得的,而阗颕的为人其实也很是对他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无非,他怕是会对阗颕抱上极大的好感的。
      但是如果是如果,他却还是不喜欢阗颕。
      天地间总是充满了变数,那日他一如往常的坐在饭馆里喝茶,却偏偏有几个不长眼睛的登徒子走来纠缠他。
      说实话,若是以前他定会好好的同那些人玩上一场,但是今日他却没有这样的心情。以来是他担心无非,不愿放无非落单,二来是他已经发现了那些看似猥亵的男人们的身上那淡淡的妖气,那让他异常熟悉的仙狐一族味道的妖气。
      来找麻烦的么?
      这样的想着,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掌握成了紧紧的拳头。
      看着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他不由得一阵恶心,他想起了那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的情景,那些往日里道貌岸然的族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露出了贪婪淫亵的目光,一步接着一步的想他逼近着,而那时候尚还弱小的他只能紧紧的蜷缩成为一团畏惧的看着那些族人,然后在那些人的指掌之间苦苦的哀求悲泣,却从来没有一次逃脱过的。
      愤恨,仿若冥界的阴火一般的在他的心中静静的灼烧了起来。
      “难道还以为我是曾经那个认人欺凌的幼狐吗?难道还以为我是那个被你们囚禁的罪犯吗?我明明,明明就没有犯下任何的错误啊。”
      心中的凶兽开始嘶吼,叫嚣着想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撕成碎片,但是他却又冷静了。
      他不会让你那些人这样的舒服的就得到解脱的,他会慢慢的,好好的折磨他们,让那些下流的东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微微提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眼中,却尽是浓浓的杀意。
      “住手。”
      就在那几个家伙离他仅有三步,而他也就要出手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阻止了那些人的动作。
      是谁?
      他好奇的回过头去,而脸上依然挂着由杀气凝成的绝美笑颜。
      对方的气息突然一滞,眼中露出了痴迷之色,显然是为他的美貌所吸引。
      竟然是他。
      他冷冷一嗤,那个阻止了那些人继续靠近,也间接的救了那些人一条小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他厌恶的阗颕。
      “你小子凭什么管我们?”
      那几个人竟还有胆量对着阗颕大放厥词,真是不要命了呢。
      “我不凭什么管你们,不过你们现在就要马上给我乖乖的滚出去。”
      他的气息突然的乱了一下,而身边阗颕的身上则放出了一股极为邪异血腥的气息,竟使得那些在族中修为尚且不低的家伙们畏惧的后退,不敢再作任何的反抗就匆匆的离去了。
      难道……
      他心中微微一转便已经明白,恐怕这个阗颕的身份并不简单,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世上有这般心计这样威势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个一直让无非念念不忘的凶星潆惑了。
      踏破铁鞋无觅出,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无非在这阗颕身边这样长的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凶星吗?
      虽然那有这样的疑惑,但是已经被方才那至纯至阴至杀的邪气引起心中波澜的他却开始慢慢的恢复到了初到人间游戏凡世事后的心情。
      “公子没有受惊吧。”
      阗颕对他拱手,他看见阗颕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迷恋之情。
      不过初见面就爱上了他么?那这个家伙又将无非至于了何处呢?
      他有些生气的撇过头不肯回答,仿佛不高兴似的拂袖而去。
      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好像不过只是演戏。
      游戏才要刚刚开始呢,他邪邪一笑,同阗颕擦身而去。
      当阗颕开始策划想要将无非至于死地的时候,他很好奇无非知道了真相后将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所以故意的让那个小鬼身上的阴气在阗颕的身上聚集,成功的引起了无非的怀疑。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无非竟会冷静如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一步步走向死亡。
      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他开始隐隐的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人在幕后一直操纵着全局,而他们不过仅仅只是一只小小的提线木偶。
      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被人利用,于是他开始对此做出探查,却是一无所获。
      然后,无非喝下“千羽”又逃出包围,最后竟然跳下了悬崖。
      而他站在一边暗中看到了无非跃下了悬崖的时候,他竟也不自禁的跟了上去,在半空中将无非紧紧抱住,用妖力稳住身形降到了崖底。
      可是不知为何,无非竟会一直昏迷不醒,他也只好带着无非悄悄的离开,回到了他们曾经住着的竹林之中。
      一晃三月已过,无非竟然还是沉眠不起,他也开始隐隐的焦躁了起来。
      竹林之外的世界也是翻天覆地,帝君暴死,无德的新君即位,天下人心惶惶,而阗颕竟举起反旗裂地称王,是要将帝君之位窝在手中。
      “外界已经生灵涂炭了,为什么你还能这般安静的睡着呢?”
      他看着无非那位有些苍白清瘦,但是冷清飘逸的神情依然存在,唯一多了的是更仿佛多了几丝的落墨悲哀与孤寂的神色的面孔,伸出手来轻轻的描摹,微凉光洁的肌肤好像不似生人一般的凝结着,好像是玉髓凝成的一般。
      “无非无非,你要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给吃了。”
      无聊的卷玩着无非滑顺的黑发,他嘴里开始喃喃的念叨着。
      突然的,他感觉到了手中的躯体微微的一颤,无非的眼睫开始轻轻的颤动起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双好像大海般深邃而又如夜空般无尽平静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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