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嗅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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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还没有醒过来啊……”
谁
“大哥……大哥他不会真的醒不过来了吧……”
熟悉的声音,我认得你吧
“大哥……我很担心你……”
我好像……很高兴
为什么
比尔想从床上起来,被护士发现,一把又按下去。
“韦斯莱先生,我想,以你现在的状况,还不能下床走动。”
护士服和修女的长得有些像,比尔想。这个护士叫什么凯伦娜还是埃琳娜,反正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比尔翻一翻白眼作为回应,他不想老是躺着,凤凰社需要他。但是,他脑海里隐隐出现另一个答案,凤凰社只是借口。
有点乱,他闭上眼整理思绪,很快,他发现影响自己的是一股熟悉的气味,仔细辨认,里面掺杂灰尘阳光与纸张味儿,还有很少很少的咸味。是什么他不知道。
更确切地说,是忘了。
他能确定这味道曾经存在于有关家庭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可最近自己真的离开了太久,已经忘记了。就像记忆深处那人的脸孔,熟悉,却不清晰,模糊的一团。那个人是谁噢不,疑问又多了一个。
比尔朝护士的方向嗅嗅,不对,不可能是她。
“韦斯莱先生,怎么了”护士看他,并企图再度把他按回去。
比尔没有告诉她,又带着嗅觉向四周窥探。门口,他想,一定要去看一看。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嗅觉如此灵敏,他长期接受麻醉魔法的脑子变得混沌了,“被狼人咬过”这回事可能要花一段时间才能从回忆的长河里挑拣出来。
比尔很幸运,逃过感染的几率很小,他有幸为这个数据又增长了细微的一点。
“门外有人吗”比尔看过去,门口覆盖毛玻璃的地方出现几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我想大概是你的家人。”护士歪着头答道。比尔觉得她其实长得不错,可并不吸引他——就目前来说,还没有女孩能够吸引他的目光,他把这种现象归结为要求过高。其他的一些因素……他现在还不想承认。
家人么里面也有“那个人”,对吗。比尔能肯定,自己闻到的只是“某一个人”的味道,和其他气味纠缠扩散,最终传达进他的鼻腔。相比之下,那个味道似乎比较淡,是距离远的关系吧。
“让他们进来好吗。”他说。这只是幌子而已,他想借此找到气味的主人。
护士把门打开,红头发的熟悉脸孔们鱼贯而入,他深吸一口气……气味没有比原来浓多少,反而因为其他味道的增加变得淡了。他微妙地有些失望。
莫莉一开始就冲进来抱住自己,嘴里断断续续说些安慰的话,把比尔勒得差点喘不过气。亚瑟在后面阻止她,其他弟弟妹妹在一旁开母亲的玩笑,金妮很有好心肠地过来看比尔的伤势。
等她掀开被子,比尔才明白自己伤得有多重。腥气随气流翻滚而上,直扑脑门,比尔的神经被拨动了似的,瞬间兴奋起来。
“不,别这样!!”护士冲过来又重新把被子盖上,神色明显带有愠怒感。一家人都被护士轰了出去,退到门外。他们一边走,还一边向护士询问起什么,比尔的耳朵捕捉到了“伤势过重”,“严格调养”和“半个月后完全康复”。
谈话还在继续,比尔想继续听点什么,但极度劳累以及经过了大量治疗魔法的精神不允许,于是又睡过去。
等比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护士一人,正靠着墙壁打瞌睡。
左边传来一股柴火味,炉火刚熄灭不久。深吸一口气,那个味道有些浓,比尔很高兴,这证明他刚刚才来过。不过,还是有点惋惜,要是能在早一点醒过来,说不定就能看见他了……
心里难受,空空的,之前完全不觉得如此,是因为突然闲下来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床”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比尔很厌烦,每天都是“吃药,治疗,进食,昏睡”的循环状态,环境更是局限在这间病房里。凤凰社的朋友们陆续来看望过他,却总是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气味也是,总是丝丝缕缕出现于他的脑海。比尔有时候自暴自弃地期待它的消失,至少自己总不会再去挂念。现在可好,永远折磨他的心灵,想去找,又无能为力。
“十天后。”护士说。医院又换了一个新护士,和之前那个相比冷淡多了。“你腿上的伤还没有治好。”也好,有时候被借由“聊天”窥探隐私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坐起来,三天的治疗只治好一部分肋骨,不过已经足以支撑自己能坐着而不受伤害了。“连在房间里走走都不行吗”
“如果你执意如此并且不介意再在这多躺十天的话,请便。”护士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递来一个圆底烧瓶。“喝下去。”
比尔咽下里面的液体,在忍住干呕的同时也忍住下床走动的想法,尽管他快想疯了——为了能早一点找到“他”。
“好吧,韦斯莱先生,鉴于你的腿好得还不错,你可以提前下床走动。”护士用魔咒检测的结果很让他高兴。十天被禁锢在一点点大的小床上,比尔被折磨得无比痛苦。气味稀薄得只剩下一丝,要是不抓紧时间找,说不定就找不到了。
他急速动作着。起床,换上衣服,出门,开始凭借气味走动。
重新两腿沾地的感觉久违的好,但是他已经顾不上感受了,唯一的目标还在等他……
三十步,三十一步……走出医院大门。
西南方向……比尔努力用嗅觉辨认。
六百九十四步,六百九十五步……比尔抬头,是魔法部的大门。
气味更浓了,看来他常常来这。
七百六十九步,七百七十步……绕过这条走廊,到底是哪个房间
八百步,气味在这里消失了。
是……这里
比尔抬头看看门,上面没有写办公室使用者的名字。
犹豫着推开门,阳光照进阴森的走廊,熟悉的气味充满自己所站的空间。
“大哥,你来干什么不怕伤势加重吗!”帕西端着一摞文件站在桌子后面,挑起一根眉毛。
找到了。
——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嗅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