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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宣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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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小姐,你的钢琴弹得比以往还要好啊!”
在迹部慎吾附近围着一大堆的中年大叔和各家千金,迹部慎吾惯例地夸奖,田中季芳依旧含笑摇头,“哪里,伯父过奖了。实不相瞒,我的琴艺与景吾少爷今日的女伴森若思小姐的相比,我也只是班门弄斧呢。”
“哦,是吗?”迹部慎吾朝全场望去,好不容易才在角落发现自家儿子、森若思以及两位大师的踪影。田中季芳笑着看他,其意已然十分明显:让森若思为大家演奏一曲。尽管田中集团在七月份的几起官司中连续败诉,但数十年的积淀并不会因为几场官司而消耗殆尽。对于迹部慎吾来说,这田中季芳暂时是不惹为妙的。
他拿起麦克风,森若思只能自求多福了,反正……他儿子也没说喜欢她。
“各位,听说今日小儿的女伴森若思小姐琴艺高超,不知是否能为大家演奏一曲?”
若思一听立刻懵了。她从来没学过乐器,哪门子琴艺高超啊!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在她身上,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看向迹部,迹部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出,他看着自己父亲,一脸的不悦。
“伯父过奖了,”她笑了笑,缓缓向前走,“今日受邀来参加迹部景吾同学的生日会,我感到十分荣幸。不敢说演奏一曲,只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看她快步走着,迹部心里划了个大问号:这家伙不是连高跟鞋都踩不稳的么,怎么走这么快?还有,她什么时候会弹琴?
却见若思一下没踩稳,“噗”地摔倒在地,手上的香槟撒了一地,右手正好压在了杯脚,顿时高脚杯碎了一地,她的手也直接戳进了碎片中。糟糕,她原本还想着把玻璃杯摔碎然后装划伤了手无法演奏,谁知演戏演过了,真划了手!迹部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她偷偷做了个鬼脸,“小失误!”
迹部仔细检查了她的手,还好没有玻璃留在手掌内。夏目溪和贺云空也走了过来,夏目溪夸张地掏出了手帕盖在了她的手上,“丫头,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不过钢琴可能弹不了了,真是抱歉,让大家扫兴。”
“丫头,我贺云空的徒弟可不能说得出做不到啊。不如这样,”贺云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刚刚那个田中小姐来弹琴,丫头你就写几个字吧?”
迹部心想:这师徒三人演技不是一般的好,险些把他骗过去了。
被点名的田中季芳一愣,嘿,把她绕进去了。不过这森若思伤了右手,自然也写不了字,结果不也一样?田中季芳欣然,“那恭敬不如从命。”
展纸,研墨,若思左手执笔,田中笑道:“那我开始了。”左手书法?哈哈,是那么容易练出来的吗?
她想了想,按下了黑白相间的琴键,迹部一听曲子,眉头深锁。《升C小调幻想及兴曲》节奏过快,这是存心刁难。
却不想若思并没有写字,反而是跟着节奏快速画了牵牛花及其藤蔓,待音乐稍缓和,才提笔写下:
冯延巳 《长命女》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赠迹部景吾君
于十月四日生日宴上作
勘解由小路若思
音乐再次急促,她用牵牛花藤蔓将剩下的边框装饰了一遍,该留白的地方留白,该画画的地方画画,很快音乐停了,她也停下了笔,有些可惜地叹气,“我忘了我没有印章!”
贺云空看着这首词,忽然哈哈大笑。这丫头,居然挑了这首词,如果翻译给那些宾客看,估计会气死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私章,呵了呵气,走到了若思身旁,按了下去。夏目溪看了内容,苦笑着摇摇头,走到了若思的另一边,拍了拍她的肩,“你这丫头,鬼点子最多!”
语毕,也将自己的私章掏了出来,按了下去,“尽管只是我们的私人印章,丫头的也只是左手书法,作为贺礼显然有些寒酸。只是礼轻情意重啊,小伙子,这幅字就送你了。”
说得这幅字很寒酸,问题是这森若思的左手书法居然写得这么工整秀丽,而且还有大师的印章,就冲着这两个章这幅字都能卖高价!
若思笑了,“我想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写的什么,我就翻译给大家吧!”
两位老人在心里偷笑:森若思,你鬼点子果然最多!
这边若思才刚翻译完,全场女子几乎想要脱下高跟鞋痛扁她,那边迹部就拉住了她的手,“爸,妈,我也正好重新介绍一遍。这是我女朋友,森若思。”
迹部慎吾愣了,迹部冬绘懵了,全场嘉宾下巴都快掉了。这这这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居然当了迹部景吾的女朋友?不不不,从身份上来说她比在场所有女子都高一个级别,人家可是名家的徒弟,高雅!其他女子的身份都俗得很呢!
晚会结束后,累了一晚上的迹部景吾被老妈冬绘叫到了房间里。冬绘是知道森平子这一号人物的,她犹豫地开口,“那个,儿子,虽然我们家的确不需要商业联姻,那森若思家也不是什么值得联姻的大家族,不过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啊。”他答得自然。
“她以前不是总缠着你,你不是很讨厌她的吗?”
“妈,你看到她的时候,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吗?”
冬绘想了想,“不像,我觉得她很可爱,啊啊——邻家妹妹!对了,她的手怎么样了?”
结果他母亲抓着他拼命问关于森若思的一切,迹部深深地叹气,到底森若思是他女朋友,还是他老妈的女朋友啊?早知道就不叫西泽把她打扮得这么邻家妹妹了,他不就是为了森若思能留一个美好的第一印象给他的妹控老妈么!
“儿子,我想起一件事。你这样宣告出去,不怕那些富家女搞报复啊?”
想起这女子方才摆明了挑衅的行为,迹部一笑,“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报复她都对付不了,那我就看走眼了。”
“也是,我儿子的目光和我的一样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