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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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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怒了。
好你个乾贞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着本大爷的面,对本大爷的女人说这种话,你是找死还是不想活,啊嗯?
做完准备运动的不二正巧把这一切全都听了,笑着上前,将手轻轻地放在若思身上,“是啊,若思,我跟乾三年同学兼好友,都不见他如此了解我呢。”
乾怨恨地看不二一眼。还不是不二自己的错,千方百计不让他将不二的资料收集到手。显然比起不二,森若思这点程度的心思还是很好摸的。而且他也看得出不二当时让若思留下来显然是为了刺激一下迹部,出于不二或许只是觉得好玩,而对于乾自己却是个绝佳的收集资料的机会,他当然得好好配合了。
“Game set,won by凤•宍户,6:4。”
若思被坐在裁判椅上的手冢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他方才说凤赢了对吧?太好了!“凤同学,好厉害!”
“前辈说笑了……”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宍户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站在他对面的迹部,却见迹部脸色黑得不行,凤知趣地敛了笑,转身却又是笑。只是这回,他是笑迹部来着。
话说,谈恋爱的男人都是醋坛子,动不动就醋气薰天吗?
双打二号是青学的大石和菊丸赢了,若思敬佩地朝两人看去:“好厉害!原来网球是这么打的!”
迹部的脸色又黑了。
单打三号是不二赢了,若思被不二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技巧弄得晕乎乎,直呼“厉害”,仿如一个第一次逛庙会的孩子,让迹部更加不爽。
单打二号是冰帝一个叫“芥川慈郎”的人赢了。若思不认识他,只是听过几次他的名字。跟他对战的是乾,两个人的比赛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数据网球”。乾贞治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啊,一边打球还一边碎碎念,越听越恐怖!
迹部熟练地调整球拍线,漫不经心地靠近若思,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若思,本大爷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最为华丽的技巧。”
他将左手举起,华丽地打了个响指,心想本大爷这么帅气,小小森若思应该拜倒在本大爷的运动裤下了吧?可他没想到,如果森若思是这么简单就拜倒的话,他当初会找她做女朋友吗?
答案是:不可能。
某些程度来看,迹部大爷就是受虐狂啊……
迹部朝若思看去,却见她睁大双眼看着别处。顺着她的目光,迹部顿时想把若思拖走。她她她居然看手冢看呆了?真是让人火大!
“啊……”若思惊诧,“这个人……不是教练吗?迹部,你要跟教练比赛?”
迹部的怒火突然被浇灭,一旁围观的菊丸“噗”地笑了出来,“哈哈!教练……哈哈!手冢是教练?”
手冢瞪了他一眼,菊丸顿时闭嘴逃走。迹部笑了,“他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至于教练……好像是教数学的吧?是个婆婆,曾经去冰帝交流教学经验。”
若思微笑着比了个“v”,“加油。”
“啊。”他应了一声,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朝球场走去。
手冢把这一切收入眼帘,好半天才缓过神,原来那个把他当作教练的女孩子是迹部的女朋友。人情世故告诉他,应该输掉这场比赛以衬托出迹部的形象;可自己的内心告诉他,无论哪场比赛都要倾尽全力。那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比较好?
想着想着,迹部拿下了一局。
“喂,可别给本大爷放水啊!”
那就打败你!
明明只是练习,这两个人却谁也不让谁,这把围观的人震惊了,更把若思吓着了。这两个人怎么感觉不像在打球,而是像小孩子抢东西谁也不让谁?那种不愿意放手让别人得到胜利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了解。
是因为她一直站在顶端吧?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也一直被老师器重,现在想起来,如果有一天一个人比她还厉害,她的第一反应是敬佩,第二反应估计就是想要打败那个人了吧!
还好为了防止迹部和手冢这种没完没了的争夺胜利的情况出现,早在比赛之前他们就约好,如果两方比分为6比6 就中止比赛。夕阳西下,浑身是汗的两人上前握手,比赛结果是6比6,比赛中止。一条毛巾忽然出现在若思面前,她转身,却看见拿着毛巾的大石笑容满面,“喏,借给你献殷勤。”
“谢谢。”她接下毛巾,走到了门旁。迹部推开门,却见一条毛巾挡住了视线,“辛苦了。”
这是……森若思?
他接下了毛巾,却见若思笑得灿烂,脸颊还微微泛红。真是意外,她居然会脸红?
他不过是去洗了把脸,回来却发现冰帝男子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撇下他这个部长拐带校车一起消失了。青学的那群就像跟踪狂一样在他身后躲着,而森若思则看着夕阳发呆。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迹部突发奇想,决定做一些他看起来不会做的事情,顺便把青学那群八卦正选吓一跳。
于是他轻轻地靠近若思,却听她念念有词:“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那个好像是……中文?他曾经听忍足用诡异的发音念过几个字(据说是偶遇了一个中国长腿美女),不过后来那个家伙放弃了。何况森若思会的外语,除了英语就是中文了。“在说什么?”
“啊,那个啊,”若思转身看着他,笑容却渐渐淡去,“是欧阳修的《生查子》,一首词。”
然后,她翻译了一遍,迹部若有所思,“那今年元夜呢?”
若思心一惊,“今年……今年……我忘了。”
迹部蹙眉,不可能,就上次她默了一个什么《鹧鸪天》,说得流利写得顺畅,还拜了名家为师。她好像很喜欢这些东西,又是她看着夕阳念出来的,必定是有感而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不说那个了,我们回家吧。”
若思说完就往前走,迹部一把拉住了她,“你有什么瞒着我?”
她很想坦然地说“没有”,可她说不出。只能摇摇头,“迹部,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一定会。”
“那就暂且放你一马。”迹部笑着朝青学校门走去,若思也跟了上去,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她在这个世界,有朋友,有师傅,有恋人,“爸爸”也和爸爸一样爱她,她越来越舍不得这个世界了。十四年后的迹部,不知还记不记得她?如果她回去了,还有什么办法能告诉迹部,十四年后的勘解由小路若思就是十四年前的森若思?
“迹部,周六你有空吗?”
“有。”
“呐,我们约会吧?”
这森若思,好像比以往要可爱很多啊。迹部伸出左手,自然地握住了她的右手,“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